第一百九十章 雙簧
陳留王府。
秦軻穿戴整齊站在穆蕭蕭的門外,輕輕敲了敲房門道:“蕭蕭,去看看吧。”
屋子里傳來穆蕭蕭的聲音:“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秦軻深深皺眉,嘆息一聲說:“可是此去經年,下次再見陳將軍便物是人非了。”
“你想讓我見他嗎?”穆蕭蕭的聲音微微顫抖。
秦軻將深邃的目光望向城外,緩緩道:“按道理講,我應該不想你見他,甚至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他。”
“但是,我不想你余生留下什么遺憾。”
吱呀一聲,門開。
穆蕭蕭穿著一身男裝走了出來,眼眶依然有些紅腫。
秦軻疑惑地打量了穆蕭蕭一下,問道:“為何穿這身?”
穆蕭蕭嘴角帶出淡淡的一個微笑,那微笑意味深長,不知是喜還是悲。
“我與他初見時便是穿的這一身,分別時我也想穿著這身衣服。”
穆蕭蕭的眼神令人心疼。
“有始總要有終,無始便無終了……”
穆蕭蕭說完這句話,邁步而去,秦軻深深地看著穆蕭蕭的背影,心中沒來由地一痛。
“越想放下的越是放不下的……”秦軻喃喃地念了一句,隨著穆蕭蕭而去。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有些人想回到初見,不一定是想重新開始,也許只是想將一切歸于一個沒有開始的終點。
若那日穆蕭蕭沒有失足跌下醉花澗,也就沒有了西北的雪狼君子。
穆蕭蕭來到王府門口的時候,很多人都已經等在了那里。
包括陳芊瑤一家,陸芊芊靜靜地坐在馬車里,沒有與穆蕭蕭對視一眼。
待穆蕭蕭與秦軻準備還以后,陳澤手中長劍一揮喊道:“出發——”
陳留王府的眾人在一眾鎧甲鮮明的士兵護衛下行向了城門。
前一天,幾乎整個陳留城的高官要員,富商學究都收到了雪狼衛送去的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
“明天上午務必到城外校場!”
落款處是雪狼陳惜命!
憑借著陳惜命三個字,沒有人敢不去,陳惜命在陳留城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
但是包括秦軻在內,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陳惜命要做什么。
辰時過,巳時至。
所有人都已經到了陳留城城北的校場之中。
在不遠處便是陳留城的守衛軍,共有八萬人,乃是整個南境最精銳的八萬鐵騎!
據傳說這八萬人在正面對決中足以摧毀兩倍于自身的敵人。
其軍中無論是馬匹還是軍械盡皆都是最高標準,這股鋼鐵洪流乃是秦軻手中的王牌,也是秦軻野心的底氣所在。
此時這八萬人盡數穿戴甲胄,面容冷峻,手中斬馬刀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攝人的寒光。
一股鐵血殺伐之氣似乎盤旋于空中久久不散。
但是就算是這樣一股精銳此刻在對比之下卻顯得黯然失色。
校場正中,三千雪狼衛在陳惜命的帶領下整齊地端坐在馬上。
三千匹不染一絲雜色的雪余白馬高傲地仰著頭顱,其上端坐著三千名如北境雪山般屹立不倒的雪狼衛。
長槍凜然,雙劍含鋒。
此刻這三千雪狼衛就是場中的焦點!
秦軻落座皺眉看著遠處端坐在馬背上的陳惜命,穆蕭蕭就坐在他身邊,也是滿臉的疑惑。
其實她想在最后看陳惜命一眼,可惜陳惜命卻戴上了那張純白色的面具。
但是穆蕭蕭可以肯定,面具后陳惜命的眼睛一定在看著自己。
事實上,陳惜命確實在看著穆蕭蕭,他之所以戴上面具,就是不想別人在這一刻看見他臉上的表情。
陳惜命看見那個如初見般一模一樣的俊俏公子。
這一剎那,陳惜命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策馬而出,陳惜命來到眾人前方,也不下馬行禮,聲音依如萬載寒冰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諸位,在下陳惜命。”
“今日請諸位前來是想諸位幫著鑒定一下我手下這三千人的實力。”
所有人都是一陣疑惑,交頭接耳之聲紛紛響起。
秦軻同樣疑惑,但是很快便明白了陳惜命的意思,竟然站起了身,笑著問陳惜命:“這么說,陳將軍是來砸場子的了?”
“差不多。”
陳惜命的話再次引起一陣騷動。
秦軻挑了挑眉毛問:“本王曾經聽說,陳將軍的這三千雪狼衛曾在樂羊邊境戰下了一番奇跡。”
“在不損一人的情況下屠殺了三萬樂羊軍,可有此事?”
陳惜命淡淡點頭。
一時之間倒吸冷氣的聲音不絕于耳,陳留城的人都知道陳惜命不凡,卻沒想到這三千雪狼衛竟然有如此戰力。
秦軻與陳惜命對視了一眼,陳惜命眼中光芒微微閃動,兩人心照不宣。
秦軻明白陳惜命想要做什么,所以他在配合陳惜命,算是在告訴陳惜命一個消息:蕭蕭嫁給我,你放心。
于是秦軻接著說:“本王還聽說,將軍憑借您背后的這三千人在三天內攻下了樂羊國十一座城池,最后更是一戰震懾住血鷹魏無極的十萬大軍,是也不是?”
“是。”
陳惜命的回答再次令陳留城的那些大人物們心中震撼不已。
就是這樣一股力量竟然在陳留城內安然地逗留了那么久!所有人都是后背冷汗連連。
秦軻笑了笑又,鋪墊已經做足了,也該進入正戲了,所以秦軻問道:“那么將軍今日想做什么?三千對八萬?”
秦軻的聲音很大,使得那八萬大軍頓時升起一股肅殺之意。
若陳惜命真想如此做,那么這八萬人會拼命的,因為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陳惜命卻淡淡地搖了搖頭說:“真打起來血腥味太重了,況且你我是友非敵,所以陳某今日只想請諸位做個見證。”
“什么見證?”這次開口的竟然是陳芊瑤。
陳惜命的語氣很平淡,但是說出來的話卻驚天動地:“雪狼衛天下第一!”
陳芊瑤本就看不上陳惜命與穆蕭蕭,兩人可以說是破壞了她的大計,所以冷哼道:“陳將軍也未免太狂妄了,這天下第一只有當今皇帝陛下才有資格說!至于你?哼!”
陳惜命淡淡地嘲諷道:“陸夫人,若陳某人沒有記錯的話,你身體里流著的是陳國的血脈吧?這皇帝陛下四個字說起來還真是讓人覺得……呵呵。”
陳芊瑤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陳惜命這兩句話還真是直戳人心啊,一個亡國之人卻在對屠滅自己國家的劊子手畢恭畢敬,這還真是可笑可嘆,亦可憐。
秦軻適時終極這個話題問陳惜命:“陳將軍想怎么做?”
陳惜命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穆蕭蕭,穆蕭蕭趕緊將目光閃開。
陳惜命內心一陣心痛,但還是強壓內心的傷痛說道:“很簡單,單挑。”
全場嘩然。
就連秦軻都沒想到陳惜命會說出這句話,忍不住苦笑了兩聲說:“將軍別開玩笑了,你找遍南地也未必有人能打過將軍啊。”
“若是如此,小王直接認輸便是了。”
陳惜命搖了搖頭說:“王爺錯了,這是雪狼衛的戰斗,與我無關。”
秦軻眉毛一挑問道:“將軍什么意思?”
陳惜命抬手指向身后的三千雪狼衛道:“憑王爺在軍中任意選人,無論是將軍還是普通的軍士,都可以隨意指定雪狼衛中任意一人決斗。”
“輸一場,雪狼衛便全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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