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負傷
給姐姐回信時,我夾了一封信給五哥,將玉似瀅引二哥和黃真真私會不成,一定還有后招的事添油加醋極為夸張地說了一遍,鼓動他去國子監讀書后緊纏著二哥別松懈。
想到他還在為我跑到定北的事生氣,這么長時間只給我寫過三封信,每次不過幾個不咸不淡地“吃好喝好睡好”的話,我便吩咐景北和容翹去街上買些五哥喜歡的小玩意隨信一道送回金隅去。
沒想到他們倆買東西的差事辦的不怎么樣,惹禍的能耐倒是不小。倆人在買灰鼠皮的時候跟人起了爭執,若不是遇上了進城辦事的彭聰,非得被人送到府臺衙門去不可。
彭聰送他們回來的時候,景北下巴上一片青紫不敢看我,容翹倒是精神頭兒十足,掐著腰朝我告狀。
“小姐!他們說前些日子在城里放火的哲汗韃子是將軍故意放進來的,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彭聰聞言一臉尷尬,其實大家心知肚明這話確實沒錯。不過這樁事做的隱秘,若無人外傳怎么會有人議論呢?只是當著彭聰的面我不能說什么,畢竟在外人眼里我只是個孩子,等彭聰帶人走了,才吩咐容平去給田異傳話,沒想到容平剛出去小半個時辰就一臉嚴肅跑回來了。
“二小姐,外頭戒嚴了。”
我不解道:“戒嚴?方才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戒嚴了?”
容平道:“路上全都是官兵,奴婢遇見了厲捕頭,可是問他他不肯說,還親自帶人把奴婢送回來了,方才厲捕頭又跟椋叔說了好一會兒話,然后椋叔就封了前后門,還把景北從床上拽起來去守門,他自己帶著護院去后門了。”
我剛想出去看看,就見申嬤嬤帶人進了院子,說城里混進了流匪,爹娘還有兄長都幫著衙門抓人去了,讓我熄了燈早點休息。
這種情況哪能睡得著?
申嬤嬤不由分說熄了燈,搬了個椅子端著熱茶在我門口坐了一宿。我則和容平、容翹三個人披著毛毯在床上坐了一整晚,等到雞鳴聲起申嬤嬤才帶人走了。
未等容平出去查探,景北便先回來了,一邊揉著下巴一邊道:“說什么混進來流匪,其實是住在驛館那位韃子王子遇刺,丑時前后椋叔偷偷把人抬進流芳院去了。”
我嚇了一跳,勒林怎么會遇刺?忙問道:“傷勢如何?”
景北搖頭道:“沒看見,椋叔親自守著,誰能混進去呀?我可沒那個本事。”
“我爹娘呢?還有大哥可回來了?”
景北再次搖搖頭,道:“沒有,天亮前大少爺倒是回來一趟,進去好半天才出來,我本來想上去問問的,可是大少爺那臉色太嚇人了,實在不敢問。”
容翹撇撇嘴,嫌棄道:“慫貨,你是怕被大少爺踹吧?”
“你不慫,你去啊!”景北不高興道,“我從小在大少爺身邊伺候,還沒見過他臉色那么黑呢!從前被哲汗韃子伏擊都沒這么難看!”
容翹還要說話,被容平推了一下才閉上了嘴,我朝景北又問道:“城中如何?還戒嚴嗎?”
“不戒了,城門也開了,不過椋叔說了,咱府上誰都不許出去半步,不然今年的月例扣光,還要家法伺候。”
景北眼神有些忐忑,生怕我下一句就吩咐他出去似的,我便擺了擺手讓他回去休息。
倒不是不著急,只是我相信這么大的事田異不會不給我傳信,于是讓容平去門口等著。
大哥出去抓人,田異一定會跟著,那他就沒法分身來給我送信,能來傳消息的只能是莫為茶樓的人,在椋叔的眼皮底下他們進不來將軍府,我只能讓容平去門口等,我則帶著容翹往流芳院而去。
可惜,離著老遠椋叔就開始瞪我,我只好拐了個彎裝作去園子玩兒,然后在他派來的三個護院的注視下硬撐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回房。
幸好容平也回來了,說是昨日晚間勒林出去吃飯,經過菜市口的時候被幾個乞丐圍住,等乞丐散去的時候才被人發現倒在地上,腹部好幾處刀傷,已經昏迷不醒。
不過昨日正好是厲捕頭當值,他是衙門中為數不多認得勒林的人,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將人送到醫館,然后一面封鎖城門一面派人去定北軍報信。沒想到子時剛過,刺客不知從何處得知勒林被藏在醫館再次派人刺殺,被大哥和孟璃撞個正著,倆人追了刺客一整晚,眼看就要追上時對方自盡了。
而這次的尸體上沒有哲汗或是東酈的痕跡,所以大哥的臉色才格外難看。
原本因演武而平定的人心再次惶惶起來,所謂父親為軍功故意放哲汗人進城的話越傳越厲,哲汗五王子逃進大虞音訊全無的消息也傳了出來。
我從景北處聽到這些消息只覺得頭疼,景北卻不以為然道:“二小姐你不知道,其實這話根本沒幾個人信。”
“若是不信怎么會傳的人盡皆知?”
景北立刻道:“二小姐,咱定北侯府鎮守北境百年,忠心耿耿天地可鑒誰不知道啊,這話也就是吃飽了飯沒事兒閑的瞎扯,誰信誰蠢。”
見我一臉郁色絲毫不減,景北急道:“二小姐你要是不信,等明日椋叔撤了封禁咱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二天,當我坐在城中最大的茶樓聽著城中人議論的時候才相信景北沒有騙我。
每當有人說起這些傳言時定會有人反駁,溫和一點的會說“將軍不是貪戀軍功的人,此事定有隱情”,脾氣急點的幾句不合便摔杯子吵起來,更有甚者直接擼袖子就要打架。
我靠著窗靜靜坐了一下午,看著茶館里的人來人往,忽然發現每次挑起話頭的人都很奇怪。
他們都是一個人來的年輕男子,其中有那么三四個人除了提起父親,還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代王眼下也在定北呢,若是他......”
他們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自然會引起別人的好奇心忍不住追問,然后他們要么打著哈哈說沒什么許是自己多心了,要么就說“我聽金隅來的商人說,桓王殿下現在正得圣心,而代王卻被陛下打發到北境來了,許是代王心里著急了吧,哎呀,朝堂上的事兒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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