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卷 第六章 搗一下問題的皮球
數(shù)分鐘后，鱷魚怪終于恢復原形，渾身傷痕的范元桂赤著身體癱軟在斷磚灰塵中，渾身肌肉松弛，整個人都陷人了昏迷之中。
捆縛在他身上的鞭繩卻沒有因?qū)Ψ缴眢w的萎縮而松弛，依舊像螞蟥緊緊吸附在他的皮膚里，令他動彈不了絲毫。
女孩扎了那一針后，就跳離了鱷魚怪的后背，此時看到躺在碎磚塊中那個身體粗壯的男人體，長出了一口氣，一手扶著腰，一手抹著臉上的塵土，一瘸一拐地向走廊走去。
“我要洗個澡。”她感覺渾身骨骼都斷裂了。事實上，后來的檢查發(fā)現(xiàn)，她胸部的確有兩根肋骨被撞得骨折了。
女孩剛走出兩步，人事不知的范元桂的手腳忽然動了起來，出現(xiàn)蘇醒的兆頭。
“這個死變態(tài)！那么強力的鎮(zhèn)靜劑都不管用！”“驢友”狠狠罵道，看著自己被八條鞭子勒得滿是血痕的雙手，嘆了口氣，對外面高聲喊道：“下面的，快把老太太請上來吧。”
不多時，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出現(xiàn)在門邊，旁邊有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膽戰(zhàn)心驚地陪同著。
在護士的攙扶下，老太太動作緩慢地從碎木爛磚中蹣跚而來，走到倒在地上被重重鞭繩捆成粽子般的范元桂面前，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灰塵后，嘆了口氣后，低下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那股氣似乎不好聞，一旁的護士即使帶著口罩，也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口鼻。
氣息噴在范元桂的臉上，后者剛剛有些知覺的四肢像是被施了法術(shù)，立刻一抖一軟，耷拉在地，死蛇般不再動彈。
老太太吐了一口氣后，神色有些疲憊，口中喃喃著“老了”、“不中用”之類的話，伸手卻發(fā)現(xiàn)護士沒有接過自己的胳膊，看到護士那張哆嗦畏懼的臉，只好反過來用她那只瘦骨嶙峋的手攙著對方的腋窩，另一只手拄著拐杖下樓。
“沒想到這老家伙去了應急作戰(zhàn)隊，還在出外勤�！倍帕芈牭揭慌灶櫟卤哉Z，口中雖然喊著“老家伙”，語氣卻沒有不恭，反倒是透著好久不見的親切，正要轉(zhuǎn)頭和對方搭訕，側(cè)面了解一下什么應急作戰(zhàn)隊的情況，就發(fā)現(xiàn)桌上的影像閃爍了一下，變換成審訊范元桂的畫面。
那個畫面，杜霖雖然昨天才親身經(jīng)歷，可是現(xiàn)在依然看的津津有味。當時經(jīng)歷的時候，他覺得審訊時間頗長，可從影像播放到結(jié)束，也就三分鐘的時間。
“范元桂被送到了武樓審訊室，被放置在一種能夠保證他無法激活自已的變異的裝置當中�！崩钛颖蚱屏藭h的沉寂，手指滑動，將影像定格在一張畫面上，那是一群人圍繞在牙椅周圍，看著黃汝舉手指按在范元桂頭上審訊。
“昨天，黃汝舉嘗試開始了審問，杜霖、姬世明和我，以及一些部門負責人都在場目睹了整個審問過程。”
他停了一下，見大家將剛才的內(nèi)容消化的差不多了，繼續(xù)說道：“范元桂在審問過程中死了，詳細情況正在調(diào)查，我們推斷是他體內(nèi)某種自我摧毀的機能被激活了。不過不管怎樣，我們得到了一些信息。范元桂喊出的暴亂口號之前，行為上已經(jīng)透露出了一些端倪。他在我區(qū)營地周圍徘徊，不是打算對我區(qū)總部進行破壞，就是想和總部里的某人接頭�！�
杜霖環(huán)視在座，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是一副嚴肅、惋惜和沉痛的復雜表情。這種整齊劃一的表情，讓杜霖感到奇怪。他們似乎在異口同聲地告訴他，他們痛恨并惋惜這個變異人繼承智能人未盡的暴亂事業(yè)，而這個變異人曾經(jīng)是他們所熟識的人。
等等……變異人，這個變異人也具備超能力！這范元桂曾經(jīng)是他們中的一員？
杜霖突然被自己無意識地推論嚇了一跳。他瞪大眼睛打量了長桌邊每一個參會者，雖然每個委員的坐姿和神態(tài)各異，但是眼神中的情緒驚人的一致，令杜霖心中漸漸篤定了自己的猜想。
范元桂作為超能者，是受到異獸毒素的感染，變成了變異人。曾作為一名超能者時，他和在座的人認識，或許不足為怪。但是，他成了變異人后，怎么會叫嚷著智能人暴亂的口號？
難道說，變異人和智能人合作了？如果，這個推斷成立的話，難道變異人也組織起來，形成一股勢力了？
在眾人的一片沉思沉默后，李淳康開口打破抑郁的氣氛，“小力、世明、德兵你們?nèi)耸亲鲬?zhàn)隊的指揮。你們對這件事，有什么看法，哪怕……是一些模糊的想法。”
江小力皺眉叼著口中的煙，錢和低頭不語，顧德兵又在玩弄手指間的硬幣。三人顯然沒想到這件事首先會問到自己頭上，一臉懵逼地彼此對看了一眼后，一齊看向李淳康。杜霖突然間覺得三個家伙很無辜可憐。
“呃，李主席，你應該明白，我們實際上沒有能力在玄武鎮(zhèn)開展有效監(jiān)控，”顧德兵收起硬幣，小心地首先開口，“如果真要那樣的話，我們就得需要更多的人手和預算。”
“如果玄武鎮(zhèn)即將有大的事件發(fā)生，我們現(xiàn)在需要你們這些負責外在防護與開拓的隊長，告訴我們些許情況，這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地方嗎？”李淳康一掃之前穩(wěn)重儒雅的做派，五指捏拳，捶著桌面，疾聲厲色駁斥道。
“我不反對李主席的說法，”江小力吐出嘴角的煙卷，挪動肥胖的身軀，蹙眉回答，“但是我們并不是情報機構(gòu)。我們是武器，指哪打哪。其他的部門專門負責收集情報，指明方向，他們告訴我們那里存在威脅，我們就去處理那些威脅。”
江小力和李淳康說話的態(tài)度，就像一個內(nèi)行被外行質(zhì)疑自己的工作，壓抑著心中的煩躁，帶著明顯的輕蔑與不以為然。
“那么，你們的戰(zhàn)友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問題了，現(xiàn)在該你們來處理了。”張春麗抬頜看著江小力，幽幽地說道，“飄香閣的伙食太好了，我建議你出去走走�！�
江小力似乎十分畏懼張春麗，聽到對方開口，原本翹的二郎腿立刻收了起來，懶散的身體，也向前微傾，沖著對方諂媚地嘿嘿笑了兩聲后，不再說話。
“等等，”一直沉默的錢和忽然開口道：“不過，是不是有人要給我提個醒？這家伙怎么能經(jīng)過量子傳送器傳送回來，另外，他怎么有收放自如的變形能力？不是說一旦成為變異人，就不會變成人類的模樣了嗎？”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杜霖，杜霖愣住了。不過他很快醒悟過來。自己負責情報工作，現(xiàn)在大家等著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杜霖這段時間倒是接觸了不少的文件，其中也包括知識情報，可是那些和當前的案子沒有什么直接的關(guān)系。不過，竟然球踢到自己腳下，自己怎么也得搗一腳，再傳出去。若是直接拒絕回答，倒辜負了“他”行政能手的名頭，讓人對他心生疑慮。
然而，就在他準備說一些正確的廢話時，張春麗開口了，“世明，你提的問題和情報無關(guān)。對于第二個問題，我來談?wù)勎业恼J識�！�
噢耶！杜霖暗自握拳慶祝，看向張春麗的眼神充滿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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