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敢調(diào)戲老子的小秘?
“哪個混蛋?”杜霖的思維還陷在那疊檔案里,乍一聽到和智能人無關的話題,有些摸不著頭腦。
“剛才和你聊天的矮胖子!”
“哦?”杜霖一看安紅冰冷眼眸中的刺目寒芒,就知道事情不妙,雖然不清楚哪里出了問題,卻也知道不要惹禍上身,連忙撇清和桂胖的關系,“剛認識的人,從5區(qū)來的,和我談工作上的事情。他怎么啦?”
安紅盯著杜霖的眼睛,從對方閃爍不定的目光中,知道對方在撒謊,不過既然對方否認,她也犯不著逼著對方承認。既然對方否認,她也就不顧忌了,鼻子冷哼一聲,正要轉(zhuǎn)身,卻被杜霖喊住了。
“范元桂的事情,你怎么看?”杜霖拍了拍桌上的那疊材料,后背重重靠著椅子上,“我們原以為他們在五年前就土崩瓦解了呢。”
杜霖雖然不介意安紅去教訓一下那個色心大發(fā)的胖子,但是,對方畢竟和自己扛過槍的戰(zhàn)友,雖然二人成為“老鐵”也有待時日,他也不能見死不救,急忙喊住捋起袖子就要出門的女孩。
“是的。不過……”安紅轉(zhuǎn)身看到桌上檔案袋的文字,意識到這位年輕的上司話題所指,憤怒慢慢被平靜下來,眼睛有一抹遲疑,似乎在猶豫什么。
“什么?”杜霖有些意外地看著對方,對方放下手臂,似乎有交談下去的興致。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大家的確十分害怕。”安紅回到辦公桌前,停頓一下,見杜霖示意她繼續(xù),便不再遲疑,抬頭看向杜霖,“不過,姬指揮的表現(xiàn)出乎我的意料。”
“你是說他掐黃汝舉的脖子?”
“不僅是這一點。”安紅搖頭,“他似乎不是緊張害怕,而是暴躁。發(fā)自內(nèi)心的憤怒,不是針對那個殺人犯,而是黃汝舉。”
當時場面混亂,杜霖沒覺察什么。現(xiàn)在經(jīng)安紅提醒,他仔細回想,發(fā)現(xiàn)趙風的行為的確有些不正常,像是一個被誤診致死的病人家屬沖進醫(yī)院找醫(yī)生拼命一樣歇斯底里。
“不過,也許是我想多了,”安紅搖搖頭,“對于作戰(zhàn)隊而言,暴亂者就是傳說中的惡魔。這一點,你自己也清楚。”
“哦,是的。”杜霖知道姬世明參加過五年前的鎮(zhèn)壓智能人暴亂,心想或許他是太急于從嫌犯口中挖出有價值的情報,才一反常態(tài),拿黃汝舉出氣。
“不過,剛剛得到一個情報,我想你應該知道。前不久,錢和在鳳凰城和范元桂一起吃過飯。地點是天翼圖書館附近的莞語軒。”
杜霖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安紅,沒想到自己拉扯對方,煞有介事地為桂胖爭取逃命的時間,竟然得到這個屌炸天的消息!
這個消息的確屌炸天,炸的杜霖腦袋嗡嗡,好半天茫然無語。
錢和,姬世明的一個分身,居然認識范元桂!
那么,作為姬世明的另一個分身的趙風,自然也認識他!而他在審訊范元桂過程中的一切反常舉動,也自然有了合理的解釋。
……
下班的時候,杜霖走出辦公室,發(fā)現(xiàn)走廊里突然人聲嘈雜起來,心中奇怪。
這種如同小學生下課般的突然性的熱鬧,在這陰森森的大樓里實在罕見,所以,懷著看熱鬧的輕松喜悅,杜霖也隨著人流,向那處喧嘩處走去。
可是當杜霖走到近前,透過圍觀者的肩膀,看清里面的情景時,不禁愣住了。
他看到人群內(nèi),桂之榮正在被安紅拿著不知從哪里摸到的一根手臂長的棍子,追打著滿場狂奔。
桂胖在眾人身邊,輾轉(zhuǎn)騰挪,如同狹窄臭水溝里的泥鰍,矯健油滑,嘴里賤兮兮地夸張嚎叫著:老婆,別打了,咱回家再跪搓衣板行不,在這大庭廣眾的,丟人,還不是丟你的人,即便是挨了兩棍,也是殺豬般夸張地叫喊著,謀殺親夫,你要急著當寡婦之類的。
安紅的長發(fā)憤怒飄起,臉色比腳下的大理石地面都要陰冷,下手毫不留情,手指的棍子像火焰在暗夜里燃燒,放射著炙熱的光芒,要將她心中的憤怒、恥辱焚燒干凈。
圍觀的大都是下班路過被聲音吸引過來的。他們都是樓里的同事,認識安紅,卻不認識桂之榮。見二人追打,由于不明緣由,所以也沒有人出手幫忙。不過他們卻有意無意地簇擁在一起,形成一個圈子,將桂胖圍在中間,堵死了對方逃跑的去路。
看到二人追打的這一情景,杜霖先是一愣,隨后怒火乍起,灼熱的血液流遍全身,腦殼里疲倦昏死的腦細胞,如同遇到火星的油罐,被轟然引燃,燙著眼珠都紅了。這死胖子居然敢跑到自己眼皮子下,調(diào)戲自己的女秘書,還眾目睽睽之下,叫喊出那樣不知所謂的話,正是無恥至極!
在那一刻,他十分后悔沒將桂之榮丟在灰色區(qū)域,讓對方那身賤肉爛在荒野之地。
耳邊喧鬧聲越來越大,圍觀者聚到一起,七嘴八舌議論。
安紅的憤怒到了頂點,一道不易覺察的銀色光芒,開始閃現(xiàn)她的衣服下,并緩緩游動,但圍觀者和桂之榮都渾然不覺。
雖然看熱鬧的人,帶著明顯拉偏架的舉動,壓縮桂胖的躲閃空間。但是,桂胖并不有利的身材,在那越來越狹小的圈子中,婉轉(zhuǎn)自如地游動,并沒有顯示出絲毫慌亂。
杜霖推開人群,可是下一秒就要沖進去的時候,他又把身體縮了回來。他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四處張望,忽然看到門廳的那個大塊頭保安也在看熱鬧,急忙跑過去,把對方拽了出來,耳語幾句。大塊頭聽完,面色頓時就白了,可是架不住杜霖兇狠的目光,立刻轉(zhuǎn)身撒腿就跑。
人群里,安紅沉默咬牙地揮舞著棍棒,桂胖痛并快樂地戲謔鬼嚎著,杜霖站在人群外,聽的心煩氣躁,不時往大塊頭跑去的方向張望,不一會,他就看到大塊頭拿著東西從遠處沖了過來。
大塊頭滿臉是汗,見杜霖沖自己瞪眼使眼色,屁股又被杜霖狠狠踹了一腳,立刻像紅臉的公雞,打著鳴,大吼三聲,推開人群,沖到嬌喘吁吁的安紅面前,把一把雪亮的菜刀遞給安紅,怒吼道:“拿棍子打人,你就這點能耐。你也忒丟21區(qū)的臉了,拿刀,砍他——!”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安紅愣住了。桂之榮也愣住了。
看著一臉憋得通紅的大塊頭,目光卻怯懦躲閃,飄忽不定,安紅眼角掃去,看到了人群中面沉似水的杜霖,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丟到棍子,伸手握住冰冷的刀柄,雪亮的刀光照亮了她那同樣寒光四溢的眼睛。
桂胖看到有人給安紅遞菜刀時,就有點發(fā)懵,看到那張冷艷俏目中射出的殺機,腦子陡然清醒,突然想起了童珊珊開槍射擊嚴丹時的冷酷無情,頓覺得不妙,經(jīng)歷過生死的他,見對方轉(zhuǎn)身向自己揮刀劈下,驚叫一聲,撞開人群,拔腿就跑。
從桂胖肥厚嘴唇里發(fā)出的那聲尖利的響,撕破了總部的寧靜,也撕破了圍觀者心中憤懣的陰霾。眾人頓時霞光滿天,五彩繽紛,心潮澎湃。揮舞著菜刀的安紅猶如仙女站在云端,眾人期待著那個死胖子的血,如同天上落下的鮮艷的花瓣紛紛揚揚。
“想跑?”仙女踢飛腳上的高跟鞋,高跟鞋還未落地,整個人已經(jīng)裹著冷艷無雙的殺氣追了出去。黑亮的長發(fā)在她身后飄起,如一面勝利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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