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Chapter 45
天氣越來越熱, 池晏一點都不講究形象的穿著胸口大開的衣服——畢竟是在自己的城堡里, 沒有外人, 隨便怎么穿都不會有人指責(zé)他,不過自從他這么穿以后, 敢抬頭看他的仆人是越來越少了,跟他說話的時候基本都盯著他的腳尖。
就在池晏吃著水果, 躺在椅子上,感嘆自己真是FǔBài的地主階級時。
仆人忽然匆忙地跑進(jìn)來。
一般來說,仆人們在城堡里并不會發(fā)出什么聲音, 更別提在城堡里奔跑了, 管家把所有人都管的服服帖帖, 管家臉一板,仆人們就乖巧的像是被提住后頸的貓。
池晏覺得仆人們其實都不太怕自己, 他們怕的是管家。
不過池晏也沒見過管家懲罰他們,最多就是罵幾句。
可能是因為管家的氣質(zhì)原本就很嚴(yán)厲,池晏有時候看管家都會想到自己高中的德育處主任,可兇可兇了, 有次還因為學(xué)生叫錯了他的名字,扇了那個學(xué)生一耳光。
因為主任姓張,但是臉型有點像馬臉,就在學(xué)生中間有了個馬臉的外號。
結(jié)果有個學(xué)生去德育處的時候,沖著對方喊“馬老師”,結(jié)果就挨了一耳光。
不過耳光也不重,就跟開玩笑一樣, 而且教室里也沒有其他學(xué)生。
但這事被當(dāng)事同學(xué)傳出來以后,倒是讓學(xué)生們狠狠“快樂”了一把。
池晏知道的時候肚子都笑疼了。
管家大約就是張老師那種人,看起來又兇又嚴(yán)厲,好像得罪他的后果自己承受不起,但其實他并不算壞人,只是嚴(yán)厲的時候過分嚴(yán)厲了,但不會因為心情不好就隨便給人找個罪名按上。
換言之,他只是制度的嚴(yán)格維護(hù)者,而不是虐|待狂。
“大人!”男仆好不容易喘勻氣,他艱難地說,“大河他們回來了!”
池晏手里的水果也不吃了,他看著男仆:“怎么回來的?”
按照一開始的計劃,大河他們應(yīng)該是快入冬的時候才回來,這才入夏一個月,怎么會這么快就回來?
男仆深吸一口氣,似乎有些恐懼,他顫顫巍巍地說:“大河的腿……被人打斷了。”
池晏瞬間站起來,他直直地朝門外走去,頭也不回地說:“他們在哪兒?給我?guī)贰!?br />
男仆弓著腰,小跑著跑到池晏的身前,帶路的時候就不必嚴(yán)格遵循仆人必須走在領(lǐng)主身后的規(guī)定,男仆額頭全是汗,池晏眉頭緊皺,走路帶風(fēng)。
這個時候,池晏身上有股平時見不到的嚴(yán)厲肅殺之氣。
在這個時代,被打斷腿,幾乎就等于宣判死刑了,沒有真正的醫(yī)生,生病幾乎全靠自愈,如果是脫臼還好,但如果是骨頭真斷了,那就真的等同于廢人了,哪怕活下來,也失去了養(yǎng)活自己的能力。
池晏愿意養(yǎng)活大河,但是殘疾對一個正常人的打擊是巨大的。
尤其是大河這樣有責(zé)任感的人。
大河和他帶走的兩個同伴被安置在地精住的屋子里。
大河的雙腿斷了,兩個同伴也受了傷,同伴的傷傷在臉上,深可見骨的傷痕貫穿了整張臉,并且已經(jīng)開始化膿了。
大約是靠著過人的毅力,這兩個同伴才輪流背著大河,躲避著野獸,艱難地回到了領(lǐng)地。
“大河!大河!你睜眼看看媽媽!”大河的媽媽抱著兒子的頭。
大河已經(jīng)燒得昏迷不醒了,別說睜眼,就連動一動手指都做不到。
另外兩個同伴在踏上領(lǐng)地,看到人煙后也暈了過去。
一起出去的三個人都昏迷了,現(xiàn)在也不是問話,探究原因的時候,必須先把人救活。
池晏走進(jìn)屋子里,地精們?nèi)抗蛟诘厣希挥写蠛拥哪赣H死死抱著兒子。
她生了很多孩子,但只有這一個活了下來,這個孩子這么好,好不容易得到了領(lǐng)主大人的賞識,好不容易過上了自己想要過的日子,卻遭遇了這樣的事。
池晏:“其他人先出去。”
地精們連忙魚涌而出,池晏的命令沒有打一絲折扣。
等人走后,池晏才走到大河身邊,大河的臉上全是烏青,手臂上身上也是,他蹲下去看大河的腿,大河的一條腿正以一種詭異的幅度撇向一邊。
池晏伸出手,去摸大河的那條腿。
大概是因為池晏必須得用力去摸骨頭,大河在昏迷中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
大河媽媽止不住的流淚。
池晏摸完后松了口氣,他雖然沒有醫(yī)學(xué)背景,但也能摸出來骨頭沒有斷成兩節(jié),應(yīng)該是膝蓋關(guān)節(jié)脫臼了,只要找準(zhǔn)方法就能接上。
他輕聲安慰大河的媽媽:“大河會沒事的,你不用太擔(dān)心,去洗把臉吧,我讓人把大河他們搬到城堡里去,會有人照顧他。”
大河的媽媽不愿意走,這是她的兒子。
她還記得生大河的那天,她正在干活,忽然肚子一陣墜痛,有血流下來,她是在一顆樹下的生下的大河。
明明她懷孕的時候吃的并不好,可這個孩子卻意外的強(qiáng)壯,他掙扎著活了下來。
活到這么大,活得這么好。
大河的媽媽咬著唇,無聲地痛哭著。
池晏看得心酸。
他想到了自己的媽媽,媽媽看到他的尸體時會有多么痛心?
只是他再也沒有照顧她,報答她的機(jī)會了。
他也希望父母能早點走出傷痛,把他忘了都好。
于是池晏的聲音更加溫柔了:“去洗干凈,換身衣服,再到城堡里去照顧大河,去吧。”
大河的媽媽最后還是在仆人們的攙扶下離開了這間屋子。
池晏讓仆人去城堡里準(zhǔn)備一個房間,擺上三張床,把大河他們?nèi)及徇^去。
床上要鋪干凈的布,每天都要換洗。
等仆人們把人搬走后,池晏也回了城堡,他走路的時候一直在想,他是不是做錯了?他就不該讓大河他們?nèi)ィ蛘邞?yīng)該讓大河多挑幾個人再過去。
大河他們應(yīng)該是得罪了哪個大商人,被人下了黑手。
池晏面無表情,以至于管家見到池晏的時候都不敢高聲說話。
池晏從沒有過這么嚴(yán)肅的時候。
他的錯誤決策,可能差點害了三條人命。
池晏的心墜了下去,一點點,向著無盡深淵墜落下去。
“先把他們的傷口清理干凈。”池晏對管家說,“用鹽水清洗,把膿擠干凈。”
天氣這么熱,傷口很容易化膿,這個辦法并不算好,但已經(jīng)是池晏能想出來的唯一的辦法了。
池晏:“這幾天給他們煮小麥糊糊,煮得稀一點,給他們喂進(jìn)去。”
要喂流食,更好吸收。
除此以外,池晏還問管家:“城里有賣硝石嗎?”
管家:“大人,硝石是什么?”
池晏緊咬著唇:“讓人拿上鋤頭,去糞坑旁邊挖。”
他記得自己以前做游戲任務(wù)的時候,硝石都得在糞坑或者遺跡旁邊獲取,遺跡是找不到了,糞坑倒是有。
能不能找到硝石,就得看大河他們的命了。
管家不敢打折扣,也不敢勸池晏別管那幾個奴隸,他連忙召集仆人,讓仆人去給奴隸們下令。
“挖出白色的石頭以后要交給我!”管事對著拿著鋤頭和鏟子的奴隸們大吼。
奴隸們不明所以,但也沒有異議。
他們很快投入進(jìn)了工作中,開始掘地三尺找白色石頭。
在奴隸們工作的時候,池晏則是看著仆人們給三個傷員清理傷口,大河還好,只有小傷口,清理起來簡單,另外兩個就慘了,傷在臉上,而且已經(jīng)開始化膿,仆人們給他們清理的時候,他們會短暫的被疼醒。
膿被擠干凈,傷口被鹽水一遍遍的清洗,他們被痛醒然后暈過去,又被痛醒,再次暈過去。
這間屋子就像人間煉獄。
直到膿被擠干凈,血水從污濁到鮮紅,仆人們才給他們的傷口敷上止血的草藥。
這些草藥是從牲畜那里發(fā)現(xiàn)的,放羊的時候,奴隸發(fā)現(xiàn)有些羊受了傷之后會咀嚼一種草,然后自己敷到傷口上,很快就會結(jié)疤,然后變好。
最開始奴隸不敢說出來,因為用草治病是巫醫(yī),但想一想,就算是巫醫(yī),那也是這群羊是,跟他沒關(guān)系,他就報告給了管事,管事又報告給了池晏。
因為不會炮制藥材,所以池晏也只能讓仆人們?nèi)ガF(xiàn)摘,碾碎以后敷到奴隸的傷口上去。
仆人們并不覺得池晏在行巫醫(yī)的事,畢竟發(fā)現(xiàn)和運用這種草藥的是羊。
羊才是巫醫(yī),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就把羊交出去好了。
池晏不知道該不該用紗布纏起來,但一想到天氣炎熱,他以前踢足球是個臭腳,經(jīng)常受傷,他媽媽給他噴了云南白藥之后就囑咐他穿短褲,別怕傷口裹起來,容易發(fā)炎,天氣炎熱的時候傷口接觸暴露出來,接觸空氣,反而比悶著好。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硝石找出來,用來治病,降低病房里的溫度。
這樣才能讓他們的傷口盡快結(jié)痂。
誰都知道夏天受傷終于感染的原因是因為氣溫高。
可惜的是,經(jīng)過一整天全部人力的挖掘,依舊沒能挖出硝石。
管事的稟報管家的時候,大氣也不敢出。
管家板著臉,他知道池晏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頭疼的了,于是他說:“讓人去以前的幾個坑旁邊挖。”
因為是晚上,多數(shù)人都有夜盲癥,讓他們走夜路就已經(jīng)很困難的,更別說在晚上挖地,還得分辨石頭的顏色,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能明天白天再繼續(xù)挖。
池晏在傷患的屋子里待了很久,直到傷口被清理干凈,三個傷患睡過去,他才在天色暗下去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晚飯也不必吃了,反正吃不進(jìn)去。
克萊斯特去看過傷患之后才敲開池晏的房門。
一進(jìn)門就看到池晏面無表情的臉,或許在別人看來,面無表情的池晏看起來有點兇,可克萊斯特只看到了池晏的低落和沮喪,以及深深的自責(zé)。
在克萊斯特面前,池晏終于丟掉了偽裝,他坐在床邊,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克萊斯特安靜地坐在池晏身邊,攬住了池晏的肩膀,池晏靠在了克萊斯特的肩膀上。
“是我做錯了決定。”池晏的聲音里有濃濃的鼻音,但是他并沒有落淚,他眨巴眨巴眼睛,把淚水憋了回去,現(xiàn)在誰都可以軟弱,他不可以。
池晏自責(zé)地說:“如果不是我讓他們出去,他們就不會遇到這樣的危險,我早點想到的,他們一旦跟別人發(fā)生沖突,肯定斗不過老奸巨猾的大商人。”
“說不定等他們醒來,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誰動的手。”
克萊斯特靜靜的聽著。
池晏:“……我可能不是當(dāng)領(lǐng)主的材料,我好多事都不懂……”
他陷入了自我懷疑。
自責(zé)和沮喪快要壓垮他了。
以前他失敗,最多是一場足球賽踢輸了,或者一次月考期末考翻車了,不會危害到任何人,最多回家挨爸媽一頓罵,但現(xiàn)在,他做錯一個決定,可能就要填進(jìn)去幾條人命。
人命之重,他的肩膀背負(fù)不起。
等池晏說完了,克萊斯特才輕聲說:“你沒有因為他們的失敗生氣,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最幸運的事了,你又不是神,怎么能預(yù)料到一切呢?”
“出去原本就有危險,大河還是個地精,他離開前肯定已經(jīng)想好失敗的后果了。”
克萊斯特溫柔地說:“你現(xiàn)在要想的,應(yīng)該是以后怎么避免這種情況,而不是把錯誤全部攬到自己身上,如果沒有你,他們在上一個冬天的時候就已經(jīng)餓死了。”
沒有人一生都能走在正確的路上。
如果有,那個人是圣人,而不是凡人。
池晏:“道理我都懂,我就是有點難受。”
克萊斯特忽然說:“我白天打了一頭野豬,讓人搬回來了,廚娘正在料理,你明天想吃豬肉嗎?”
這是在轉(zhuǎn)移話題。
池晏懨懨地說:“不想,明天我要去看奴隸們挖硝石。”
他不想說話了,今天一天,他的精神都高度緊繃,在跟克萊斯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幾句話之后,就靠著克萊斯特的肩膀睡了過去。
但哪怕在睡夢中,他的眉頭都是緊皺著的。
克萊斯特低頭看著池晏的睡顏,伸手撫平了池晏緊皺的眉頭。
他抬起頭的那一瞬間,臉上充滿了戾氣。
只要讓他知道是誰做的。
是誰讓池晏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會讓對方后悔自己為什么會被生下來,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當(dāng)天夜里,所有魔族都沒能睡著,他們在自己的屋子里變做原形,躁動不安地互相撕咬。
直到第二天天明,他們變én形后才恢復(fù)平靜。
但每一個都眼睛通紅,里面布滿血絲,表情兇狠,好像下一刻,他們就能對面前的人發(fā)起進(jìn)攻。
導(dǎo)致這天所有人都繞著他們走。
終于在第二天下午,在一個廢棄的糞坑旁邊,有人挖出了白色的石頭,在陽光下還能透出微微的光,硝石原本就呈晶體,只是里面的雜質(zhì)太多,所以不能完全透光,里面還有其他顏色的雜質(zhì)。
怎么提純池晏也知道,不過是土辦法,得跟草木灰混合融水,加熱攪拌,直到飽和溶解,然后沉淀冷卻,就能提煉出具有一定純度和功能的硝石了。
現(xiàn)在一分一秒都耽擱不得,所有挖出來的硝石都得進(jìn)行提煉,不過最開始還要嘗試許多個不同的比例,直到找出提純效果最好的比例。
用來過濾的東西是比較粗的粗布,太細(xì)的反而不好用于過濾。
這個晚上,領(lǐng)地里很多人都沒睡覺,他們在屋子里,點著火把,不停的提煉。
池晏自己也參與了進(jìn)去,不過他沒跟仆人們一起,而是管家給他單獨安排了一個屋子。
砸碎的石頭跟草木灰以及水一比一比一,一比二比一,一比二比三等等,池晏嘗試了很多。
終于在第三天中午找到了最合適的比例。
沉淀冷卻下來的硝石成了白得透明的晶體,里面依舊有些微雜質(zhì),但已經(jīng)好了許多。
池晏松了口氣,告訴了管家做法,讓他去通知仆人們以后,池晏倒床就睡了過去。
起床后也只是隨便吃了點東西——反正他現(xiàn)在就是滿漢全席也吃不出美味。
提煉好的硝石放進(jìn)水里,等水結(jié)冰后就端進(jìn)傷員的屋子里,這些硝石制得冰只能用來降溫,不能食用,想要食用,就得用制出來的冰隔著容器去凍干凈的水。
這時候的中國古代應(yīng)該早就掌握硝石制冰的做法了,可這里還沒有。
池晏醒來后悠悠地嘆了口氣。
如果當(dāng)時讓他挑穿越到哪里,他肯定選穿到同時期的中國。
至少這個時候,中醫(yī)雖然還在發(fā)展階段,治死人的也不少,但起碼對草藥已經(jīng)有了基本認(rèn)知。
屋子里的氣溫一降,傷口就不那么容易化膿了。
前三天沒有冰,屋里的氣溫居高不下,清洗傷口后過一夜又開始化膿。
只能不斷清洗換藥。
池晏在看過傷員的傷口后,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一些。
直到這個時候,他的理智才回籠。
“他們隨身攜帶的刀呢?”池晏問管家。
管家早就想稟報了,但是礙于池晏之前除給傷員保命外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管家就一直沒說,現(xiàn)在池晏問起來,管家連忙說:“在他們身上沒發(fā)現(xiàn)。”
“要么是遺落了,要么是被人搶走了。”管家說出自己的猜測,“應(yīng)該是他們在外面的時候被人看到了刀,這才有人起了歹心。”
池晏緊抿著唇。
他拿給他們保命的東西,卻差點要了他們的命。
池晏問:“會是商人做的嗎?”
管家小聲說:“應(yīng)該是。”
對普通人來說,他們沒見過幾次刀,分辨不出刀的好壞,只覺得顏色有不同。
但商人都有一雙利眼。
刀的好壞,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可能他們只是想偷刀,畢竟殺了大河他們就問不出來源了。
最可靠的猜測就是商人們偷刀,被大河他們發(fā)現(xiàn)了。
而大河他們并不敢殺人,于是刀被搶走了,大河他們只能艱難地逃出來。
池晏:“等他們醒過來再說。”
如果不是因為需要大河他們隱瞞身份,池晏大可以等大河他們醒后,去找管轄大城的貴族,把商人抓過來。
只要那幾個商人對當(dāng)?shù)刭F族來說不算特別重要,對方就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可問題是,池晏讓大河他們?nèi)ィ褪遣幌MI(lǐng)地扯上關(guān)系。
只要跟領(lǐng)地扯上關(guān)系,商人就沒有那么自由了,別的商人一旦知道他是某個貴族的仆人,就會跟他保持距離,雖然很多大商人背后有貴族站著,可那相當(dāng)于合作關(guān)系,而不是從屬關(guān)系。
一旦商人跟貴族是從屬關(guān)系,在商人群體中就會受到排斥和鼓勵。
擠不進(jìn)商人群體中,得不到更多的消息和資源。
管家說:“大人,我有一個辦法。”
池晏看著管家,他相信老管家有老人的智慧,那是人生的經(jīng)驗?zāi)鄱傻闹腔郏J(rèn)真地問:“你說。”
管家一臉嚴(yán)肅:“如果大河他們能活下來,能走動,還是得讓他們?nèi)ィ贿^這一次不能示弱,讓大河他們帶上能多的人手,把武器換成普通武器。”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重新立足。”
池晏的表情沒有放松:“我是想換人去。”
但是這口氣出不了,只能憋著。
“而且他們受了這么重的傷,就算好了,應(yīng)該也不會想再去……”
管家卻說:“大人,他們一定會主動要求再去的。”
池晏不明白:“為什么?”
管家站在池晏身旁,身姿挺拔的像一棵樹,歲月并沒有折彎他的脊梁,他笑著說:“我以前也遇到過一樣的事。”
當(dāng)時他只是個小管家,剛到領(lǐng)主的領(lǐng)地,領(lǐng)主的貼身男仆看他很不順眼,一直在暗地里找他麻煩,讓所有仆人忽視他,而領(lǐng)主對比新來的小管家,更信任從小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男仆。
有一次,他被貼身男仆帶著人逼到了谷倉里。
然后被拳打腳踢,還被尿了一身。
最后,那個男仆失足掉下了懸崖,而他成為了領(lǐng)主最信任的人。
有些人會被磨難打倒,有些人卻會在經(jīng)歷磨難后擁有更堅決的信念。
他自己是后者。
他也相信,大河也是后者。
磨難有時候會造就一個人,仇恨反而會磨練一個人。
苦難和仇恨成就了他,或許也會成就大河。
只看大河醒來后會怎么選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硝石,我是在網(wǎng)上查的資料,不過不能保證資料一定對,有了解土硝石挖掘提純的讀者小天使歡迎糾正。
——以及連載期基本不怎么修文(因為每次修文都要被審核,可能之前過了,但修改一個字卻過不了),導(dǎo)致鎖文,所以應(yīng)該是完結(jié)后才會修文,免得連載期影響讀者看文。
順便:今天吃的尖椒炒臘肉!超級無敵好吃!我以前從來不吃臘肉的,自從吃過尖椒炒臘肉之后,覺得這就是神仙美味,尤其是臘肉炒干一點,如果是豬頭肉做的臘肉就更好吃。
今天沒有遲到!快!夸!我!
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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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我要取一個特別的名字、浮萍、最可愛的鳥、舉起催更大旗、當(dāng)歸、朝來寒雨晚來風(fēng)、楊柳依依 10瓶;見月 7瓶;大可 6瓶;放肆、裴曦、鹿瓜呱唧呱唧 5瓶;晚來天欲雪、清歌有雅弦 2瓶;藍(lán)羽、嚴(yán)霜摧草木、若淺幽、lila、明月清風(fēng)曉星辰、陸圓圓、慕慕昭昭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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