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烏蘇
種陽極起身前去查看,片刻之間有羽箭直飛入草廳來,有數(shù)十騎在大街上來回奔走,齊聲高喊穆瓏的姓名,劉伯溫驚道:“是烏蘇固人,想必是來救穆瓏的,正好將人還回!蓖醣爻杉睌r阻道:“萬萬不使不得,蠻雷生性多疑,讓他知道我們與烏蘇固人有涉,只怕無人能活著走出鳴鏑谷。”
這時種陽極大步走回來,說道:“烏蘇固人來救穆瓏姑娘,大掌柜開門想把人送還給他們,卻被撻馬軍發(fā)現(xiàn),烏蘇固人已經(jīng)敗走了。”王成龍聞言驚叫道:“此地已不可再留,快走。”一眾人來到帳外,孟瑤冷笑著嘲弄劉伯溫:“幾時拐了人家的新娘,讓人追上門來討要!蓖醭升埖溃骸斑@其中另有隱情,不干公子爺?shù)氖拢说夭荒茉倭簦熳撸熳!?br />
穆露固帶人已經(jīng)沖進(jìn)了昊天商社的大院,卻被撻馬軍強(qiáng)壓了出去,穆瓏眼看自己的丈夫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心里怎么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shí),哭的淚人一樣,劉伯溫安慰她道:“你先跟我著走,回頭再送你回烏蘇固。”
眾人趁亂出谷,摸黑往西南方向疾奔,走了約三十多里,突舉部的撻馬軍就追了過來,眾人轉(zhuǎn)入山中在羊腸小道間穿行,撻馬軍道路不熟,幾個來回后便迷失了方向,眾人甩掉追兵,急行向東,天明時分被一座險惡的大山阻斷去路,
山腳下建有幾座營寨,大道小路上設(shè)有重重關(guān)卡,王必成問種陽極:“這山看著好惡,這是到了哪。”
種陽極看了看四周山形,笑答道:“這里就是小倉山!
“喔,原來到了活閻王曹周的地盤!蓖醣爻扇粲兴嫉攸c(diǎn)點(diǎn)頭,
“就是那個要出十萬兩銀子娶我的曹麻子!泵犀幝牭讲苤苤@得有些興奮,“我早就想會會他了!蓖醣爻煽嘈Φ溃骸皩Ω哆@等無賴,用不著你出馬,小心別濺了一身臊氣!
孟瑤那里聽他的話,回身對劉伯溫說道:“見了曹周就說你是我郎君,活活氣死這麻子!闭f完這話催馬到了一座關(guān)卡前,沖著嘍啰們大喝:“回稟你們寨主,洛陽孟掌柜求見,叫他親自來接!
有個小校知道曹周攜銀十萬洛陽求親的故事,忽然看到天仙般的一個美人就站在門前,頓時紅了眼,忙飛奔報信去了,片刻之后,曹周全副披掛,帶著十幾個結(jié)義兄弟,擺著全副儀仗大吹大擂迎出門來,
此人出身窮苦,幼年行乞,后入邊軍,積功做到旅帥之職,契丹寇邊,戰(zhàn)敗潛逃,在此落草為寇,小倉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加之他年年向契丹楮特、乙室等部奉獻(xiàn)貢物,因此得以保存至今,
見孟瑤單人獨(dú)騎俏生生地站在面前,曹周笑的嘴也合不攏,當(dāng)年還是邊軍旅帥時,曾見過孟瑤一面,當(dāng)時便被她的美貌所懾服,只是他當(dāng)時地位卑微,也就是在夢中想一想,過過手癮,后來落草為寇,三五年間積攢起十萬兩白銀,于是帶著全副家當(dāng)南下洛陽欲迎娶孟瑤,孰料到了洛陽見到滿大街的香車寶馬、高屋華堂,頓時氣焰矮了一截,
在昊天商社的會客廳,他看到一株珊瑚樹,紅艷欲滴,于是問知客這珊瑚價值幾何,知客伸出五根手指,唬的曹周大驚失色道:“這小東西竟要五千兩銀子!敝推财沧斓溃骸叭昵拔覀冑I它的時候,對方還開價十五萬,大掌柜一句話就讓他降了十萬,您猜大掌柜說了句什么!
曹周囁嚅道:“那,大掌柜究竟說了什么!敝偷溃骸按笳乒裾f,你就算是送給我也不吃虧,跟我昊天搭上關(guān)系,將來還怕沒銀子賺嗎。”
曹周聽了這話嘴都烏了,當(dāng)下只顧喝茶,再不敢提求親之事,此事從此成了曹周一塊揮之不去的心病,今日孟瑤自動送上門來,曹周焉能不喜,不過當(dāng)他看到王必成和種陽極時,猶如被當(dāng)頭潑了一盆冷水,兩個人都是老江湖,威名震布天下,有他們在身邊,想拿下心頭肉又不知要費(fèi)多少手腳,
不過他轉(zhuǎn)念又一想,進(jìn)得我門來,硬的咱們硬著來,軟的咱們軟著來,就算你渾身是鋼,我也用蠟燭把你烤紅了,擰彎了,揉碎了,寒暄幾句后,孟瑤拉過劉伯溫道:“這是我夫君曹末,你們五百年前是一家,一起親近親近!
曹周黑著臉把劉伯溫打量了一遍,恨不得當(dāng)場咬他兩口,孟瑤看在眼里,心里早笑成了一朵花,進(jìn)寨的路上,她故意挽著劉伯溫的胳膊做出耳鬢廝磨的親昵動作,氣的曹周的一張臉黑的能滴出墨來,劉伯溫勸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人家是打心眼里仰慕你,你就算看不上他,也用不著這么氣人吧。”孟瑤譏諷道:“看人家那樣子,恨不得吃了你,你反倒為他說話,你是癡還是愚呢……”
劉伯溫忙告饒道:“當(dāng)我沒說,我命是你救的,全聽你吩咐便是!
當(dāng)晚曹周設(shè)宴,席間大小統(tǒng)領(lǐng)輪番上陣勸酒,種陽極滴酒不沾,人又極其威嚴(yán),眾人不敢造次,王必成酒量豪邁,酒桌上辭令又極熟,眾人灌不住他,反被他撂倒七八個,劉伯溫早已滴酒不沾,欲待推辭不喝,卻見孟瑤豪情萬丈有來無拒,只等強(qiáng)打精神護(hù)著她,
酒過三巡,孟瑤說話的舌頭就大了,眾頭領(lǐng)就拿她說些風(fēng)涼話,討些嘴上的便宜,她不僅不惱,倒主動與眾人調(diào)笑,劉伯溫黑著臉坐在一旁,實(shí)在看不過去,就為她解圍,反遭她一頓搶白,鬧的拉不下臉,下不了臺,
到后來孟瑤的話越發(fā)不著邊際,劉伯溫起身強(qiáng)拉她離席,眾人欲攔著不讓,種陽極忽然起身站到了孟瑤身邊,眾人見狀無人再敢造次,劉伯溫扶著她晃晃悠悠進(jìn)了客房,
孟瑤不脫鞋就往床上躺,手舞足蹈,嘴里還念念有詞,冷不丁還嚷一嗓子“再喝”,劉伯溫一時也分不清她是真醉還是裝醉,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幫她脫了鞋襪,她卻又不睡了,坐在床沿唱起小曲來,未幾,又光著腳拉劉伯溫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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