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攻破城池
二十一日夜,賊寇攻破霍邑,二日清早越過汾西,攻破洪洞縣,晉州刺史謝學齋率軍出擊,欲奪回洪洞,在城西小櫻河遇賊突襲,謝學齋兵敗被俘,當日黃昏,晉州城破,穆良芳聞聽晉州城破,駐兵霍邑不敢向前,
裴度再三催促,才勉強分兵攻占汾西,奪回汾西的當晚,賊寇突然躍兵突襲絳州,守將河東右軍將軍胡銘不戰而降,刺史黃茂林自盡,絳州地處河東西南,四周與河中、昭義、鄜坊,甚至是上都長安接壤,絳州不寧,四周諸鎮皆有理由以剿匪為名出兵河東,這是裴度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
在他嚴詞催逼下,穆良芳硬著頭皮率一萬三千人進抵至晉州,兩次出戰皆敗北,此時,昭義、鄜坊兩鎮傳檄河東,詢問是否需要出兵相助,河中則已在邊境集結一萬士卒準備隨時越境助河東軍剿匪,
裴度授董八成西南各州討賊大使,命其率河東前軍,南下討賊,董八成很清楚所謂賊匪就是鄰近的綏州官軍和劉伯溫的破浪營,早在孟明攻占石州時,他就派親信南下調查孟明所作所為,孟明每次攻破州縣,必嚴厲鎮壓貪官污吏,土豪劣紳,繼而又開倉放糧,賑濟貧苦貧民,百姓非但不恨“賊”反而為“賊”引路,為“賊”通風報信,
董八成對李玉芳說:“這樣的‘賊’我不去剿,去了也只會碰一鼻子灰。”
李玉芳道:“恩師若是不去,裴中立只能求助于劉伯溫,這盤死棋到底是讓他走活了。”
董八成搖了搖手道:“贏的并不是他,或者說最大的贏家并不是他,劉伯溫若是南下,劉沔也會南下,最終河東的北部各州落在了劉沔手里,這些州雖然窮,但地位險要,從長遠看,比劉伯溫占據的南方諸州要有利的多。”
李玉芳笑道:“學生的看法與恩師不同,劉伯溫若是得到了晉、絳等地,便有了窺望關中、河洛的根據,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董八成哈哈大笑,說道:“或許是我老了,看不懂年輕人下的棋了,不過羽翼未豐就拋頭露面,未必是件好事。”
裴度向劉伯溫發出助剿的請求,劉伯溫當即命忠義軍攻占石州,烈火營攻占汾州,飛虎營攻占汾西,驍騎營攻占慈州,威遠營占領萬泉,鋒矢營進占聞喜,虎營進抵至陽曲,破虜營重回忻州,
穆良芳見到劉伯溫援軍后,膽氣稍壯,一心想搶在劉伯溫之前攻占絳州,奪取頭功,其親自督軍攻城,一連攻打了兩天,未能前進一步,第二日夜晚,各軍疲憊不堪,孟明半夜劫營,火燒聯營十二里地,穆良芳狼狽逃往汾州,當即被余炎爐扣留,二日飛虎營分兵占領晉州,所得河東軍軍糧器械堆積如山,
孟明四面被圍之后,象征性地抵抗了兩天后宣布投降官軍,劉伯溫立即就地“遣散”所部,并赦免了首要案犯,河東西南匪患消除,各州縣皆落入劉伯溫,劉伯溫深感自己兵力不足,不宜將戰線拉的過長,于是在占領絳州后不久,便主動放棄了絳州、慈州、汾西、聞喜等地,將主力收縮在汾州、石州、忻州等太原附近地區,
不久之后,穆良芳和他的河東左軍受命駐守絳州、晉州等西南邊地,河東右軍受命駐守沁州、儀州等東南州縣,河東后軍受命北上駐守代州,河東中軍雖留駐太原,但主力卻分駐在文水、太谷等小城,偌大的太原城里只留下裴度的親軍營,
劉伯溫令豹營進駐太原城,令鋒矢營屯駐陽曲,令破虜營屯駐忻州和嵐谷,令破浪營主力屯駐汾,,一部駐扎石州,
劉伯溫的請罪疏上呈李炎后不到半個月,李炎的特使又到了豐安,這一次不是蕭明月,而是劉伯溫很久沒見的一個朋友:殷桐香,
甘露之變后殷桐香獲罪流放嶺南,半途又改放劍南黎州,在那不毛之地待了一年多,殷桐香和先前比有了許多不同,他的臉龐曬成了古銅色,身體變得粗壯,細聲慢語也變成了粗聲大氣,原本明澈的目光多了幾分世故圓滑,
兩人互訴別后經過,唏噓良久,劉伯溫才想起來問他:“幾個月前劍南的暴動是不是你們在后面鼓搗的。”
聽劉伯溫說起劍南暴動,殷桐香臉色登時沉了下去,他連連擺手道:“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吶。”劉伯溫驚詫地問道:“怎么,你們給弄砸么。”
殷桐香聞聽這話,一時哭笑不得,四個月前,劍南黎州歷書縣饑民滿地,刺馬營趁機策動饑民暴動,打破官府的彈壓,攻城奪縣,席卷黎州、眉州、雅州、嘉州等四州數十縣,饑民搶奪軍械糧庫,搗毀公署,逮捕官吏,劍南南部地區全部落入刺馬營之手,
劍南原本就是刺馬營的地盤,仇士良借甘露之變拿到自己手中,四州暴動一起,劉伯溫就推斷是刺馬營在背后推波助瀾,原本他還在想以刺馬營在劍南經營多年打下的根基,恢復劍南應該是易如反掌之事,但殷桐香的這副表情,分明是在說他們敗了,
殷桐香抹了一把淚,痛心疾首地說道:“唾手可得的勝利,硬讓曾重陽一手給毀了。”
“曾重陽。”劉伯溫驚叫了一聲,“陛下又啟用他了。”
曾重陽被劉伯溫推倒后,一直被軟禁在豐州,雖掛著監察御史的頭銜,但在豐州只有別人監察他的份,這兩年他夾著尾巴做人,不填堵不添亂,不制造一絲一毫的麻煩,去年七月間,曾重陽腳疾發作,遍請名醫未能治愈,
曾夫人來到豐安,哀求劉伯溫放他回長安養病,劉伯溫一時心軟便把人放了回去,此后他一直在家養病,閑來便讀書寫字,似乎已心灰意冷再無入仕之心,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劉伯溫想到這心里不禁打了個冷戰,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在了心頭,
“你跟他打過交道,也吃過他的虧,想必早已看清此人。”殷桐香慘然笑道,“志大才疏的腐儒,四處插手四處壞事,我實在想不明白陛下為何還要啟用他。”
殷桐香狠狠地拍了一掌,悔恨之情溢于言表,做臣子對天子心懷怨懟,這絕對是大忌,殷桐香能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飾這一切,足見他仍把自己當做最可信賴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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