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金如意
熊林岱道:“指教不敢當(dāng),劉沔欲圖豐州,劉將軍忍無可忍只得奮起抗擊,請馬將軍出兵相助,事成之后,劉將軍愿將勝州贈予將軍歇馬。”
馬卡聞言而喜,馬躍卻把臉色一變,喝道:“來人,將熊林岱拖出去斬了。”
鐵甲武士一擁而上捉住熊林岱,馬卡慌了手腳,忙勸道:“大哥這是為何,熊將軍一片誠心而來,豈可壞人性命。”
馬躍冷笑道:“小小伎倆豈能瞞得過的我,劉使君和劉使帥已議好南下攻取河?xùn)|之策,并要我出兵為前鋒,軍國大事豈是說變就變了,他這么做豈非來詐我。”
武士拖著熊林岱便走,熊林岱哈哈大笑道:“若疑心我詐你,便將我斬了,死了我熊林岱只怕大將軍一輩子都要被人壓著抬不起頭。”
“且慢。”
馬躍喝住了武士,一揮手將侍從、武士全部趕了出去,卻問熊林岱:“劉使君為何要突然翻臉對付劉沔。”
熊林岱冷笑道:“將軍心知肚明,何必問我,劉沔在嵐谷設(shè)下圈套,誘劉大人上當(dāng),他在背后使刀子取豐州,換成是你,你不翻臉嗎。”
馬躍嘆道:“劉沔此舉,卻是讓人不齒,只是……”
熊林岱打斷他的話頭,沉聲說道:“大將軍若不想一輩子被他壓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的,請將軍早下決斷。”
馬躍暗自一聲苦笑,要自己不瞻前顧后談何容易,勝州兵敗后,劉沔將自己的獨子馬明璐劫持到東受降城,名為入學(xué)堂修學(xué),實則便是扣為人質(zhì),人到中年,就這一根獨苗,這個決心豈是好下的,因此思忖良久,仍舊不能決斷,
熊林岱微微一笑,掏出一封書信道:“差點忘了告訴大將軍,幾日前豐州有商隊到東受降城,偶遇令郎,令郎說東受降城并無明師,于是就隨商隊到了豐安,現(xiàn)已入豐州武備學(xué)堂就讀,這是他給您的書信。”
馬躍震驚萬分,忙將書信接過去,望著封面上稚嫩的字跡,一時眼圈發(fā)紅,
馬卡拔刀抵住熊林岱吼道:“你們好卑鄙。”
馬躍推開馬卡的刀,收了信,鄭重說道:“請轉(zhuǎn)告劉將軍,馬躍愿助一臂之力。”
人都有弱點,劉沔最大的弱點就是歸于自信,盡管他表面看起來謙和謹(jǐn)慎,但骨子里是驕傲和盲信的,
在制定突襲豐州的作戰(zhàn)計劃時,李續(xù)舟建議他將戰(zhàn)斗力最強的右軍部屬在勝州,以拱衛(wèi)自身的安全,劉沔沒有接受,他不以為然地對李續(xù)舟說:“他劉伯溫若能有一兵一卒進(jìn)入勝州,我愿束手供其驅(qū)使,一個小毛孩子而已,先生未免太過謹(jǐn)慎了。”
李續(xù)舟尷尬地笑了笑,振武軍的將領(lǐng)們卻都笑翻了天,總之在戰(zhàn)前,振武軍上下都充滿了必勝的信心,豐州似乎唾手可得,
豐州的規(guī)矩是年初五午后才算過完年,那時商家忙著開張,官署也要在第二日辦公,振武軍沒有這個規(guī)矩,這里和長安一樣,元旦當(dāng)日官署就開始辦公,勝州刺史劉松年初一剛到官署就遇到了一件頭疼的事,劉松系劉沔族弟,兩人一般年歲,從小一起長大,是劉沔親信之一,
劉沔見劉松騎馬匆匆趕來,心里就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劉松身體肥胖,平時都是坐轎或者坐車的,非遇緊急之事他是不會騎馬的,
“子汪,子汪。”
劉松下馬便嚷開了,走的急,叫聲更急,劉沔斷定出事了,
果然劉松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大事不好了,馬,馬明璐跑啦。”
“馬明璐跑了,什么時候跑的。”
正和劉沔議事的李續(xù)舟急急地問,馬明璐是馬躍獨子,在東受降城州學(xué)求學(xué),東受降城城小冷清,駐軍又多,城中官吏和一些有錢的商人地主都把家安在勝州,馬明璐就在勝州購置有房產(chǎn),劉沔特別交代過,馬明璐由劉松親自監(jiān)管,
李續(xù)舟和劉松一向不和,劉松出了岔子,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踩他一腳,劉松瞪了李續(xù)舟一眼,沒有作答,
“怎么搞的,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沒了。”
李續(xù)舟咕噥了一句,劉松忍耐不住正要反駁,但看到劉沔陰黑著臉,便把到嘴邊的話有咽了回去,馬明璐失蹤自己確實有責(zé)任,年前劉沔特意囑咐自己要將馬明璐看好,自己也確實派了人在馬宅外盯梢,身為世家公子,馬明璐交友甚廣,宅院里進(jìn)進(jìn)出出很是熱鬧,劉松密令勝州捕快以緝捕盜賊為名守在馬宅門外,搜查一切可疑的人和物,如此小心謹(jǐn)慎,還讓他在眼皮子底下神秘失蹤了,劉松憤懣之余,甚至還有一點委屈,
“大帥,此事有些蹊蹺,學(xué)生以為在查清馬明璐去向之前,暫時擱置進(jìn)軍豐州的計劃。”
劉沔變得焦躁起來,他在屋里來回走了兩圈,突然指著劉松的臉罵道:“無能,蠢材,你讓我說你什么好,這個節(jié)骨眼你……”
劉松被罵的大氣不敢出一口,李續(xù)舟正暗自得意,劉沔又黑著臉對他說道:“指望馬躍那老狐貍能成什么事,我們做我們的。”
“那,是否把右軍調(diào)回勝州駐防。”
李續(xù)舟的這個意見,立刻得到了劉松的贊同:“下官也是此意,近日城中多了許多沙陀人,還是謹(jǐn)慎些好。”
劉沔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道:“你怕什么,沙陀人哪一年不來城里賣金如意。”頓了一下,又道:“讓你的捕快都上街去,若連幾個沙陀人都彈壓不了,養(yǎng)著他們還有什么用。”
……
從正月初一開始,勝州就一直在下雪,
城中的百姓此刻還沉浸在過年的喜慶中,沒有人注意到城中有什么變化,沙陀人不過年,他們在街頭巷尾支上油鍋,炸一種類似大麻花的點心,取名叫“金如意”,點心的味道實在很一般,但油汪汪、金燦燦的外形很討人喜歡,里里外外透著股喜慶氣,
炸好的點心用紅紙包裝好,再用沾了金粉的毛筆在紙上畫上沙陀人的護身金符,據(jù)說這種金符能保佑平安,把他們貼在自家門上可以避邪、進(jìn)寶,
兩個年輕的沙陀人在街角擺了一個攤子,因為位置較偏,生意冷冷清清的,但兩個年輕人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生意的好壞,一人警惕打量著四周的動靜,另一個則不停地打望著天色,巡捕胡三領(lǐng)著四個人踱了過來,兩個年輕人緊張起來,
“來兩包金如意,要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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