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里。

　　“這位律師，我想請問你，我說的這些證據夠不夠起訴塞林？”

　　周睿沒有廢話，直接調出倉庫的監控，指出塞林苦肉計的漏洞，然后拿出四張照片拍在一身冷汗的塞林面前，沉聲道：“這四個人你認不認識？”

　　塞林還沒從事情敗露的驚慌中緩過來，有些木訥道：“什么人？”

　　周睿把四張尸體的照片攤開在他面前，冷然道：“這四個人！你的同伙！”

　　塞林咽了咽口水，低頭看向照片，當看到照片上幾個人額前和前胸的恐怖彈孔時，嚇得驚叫起來。

　　“怎么會這樣？尼爾他們死了？……他們都死了？”

　　“尼爾·布萊頓、奧利尼克·布克……這四人的尸體被發現在沃爾多海灘上，塞林我告訴你，現在不是盜竊案那么簡單！誰策劃了這次偷竊電機的行動？是不是你雇傭殺手殺害了他們？”

　　“上帝！我……不不！不是我！我們只是合伙偷了電機拿去賣，我跟他們的死一點關系都沒有？”

　　“沒有關系？”

　　周睿斜了一眼想要說話的律師，沉聲道：“你們一起策劃偷竊電機，現在他們四個人都死了，只有你因為在警局所以沒事。

　　你在偷竊電機時偽造證據誤導警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現在的處境也是你安排出來的不在場證據？這位律師，我對你當事人的懷疑，你有什么意見嗎？”

　　白人律師看了看周睿扭頭到一邊，他的當事人已經認罪，而且還有偽造證據的嫌疑，這也將要被起訴。

　　同理，他現在在警局，他的同伙在外面全死了，警方有理由相信塞林故技重施制造不在場的證據，就算是他這個律師也不能反駁。

　　“不！我沒有殺人！”

　　塞林慌了，急得一頭的冷汗，忙不迭道：“我說！我全部交待！由于前段時間手頭緊，我們幾個就想著怎么賺點錢。

　　但約克工程機械公司第三倉庫都是一些不值錢的大物件，偷那些液壓泵鏟斗費時費力，我們覺得不值得動手。

　　三天前倉庫運來四臺進口電機很值錢，我們就一起決定下手，我是倉庫管理員對于倉庫的監控很熟悉。

　　為了洗脫我的嫌疑，我們幾個就商量在監控面前演一出戲，這樣我就是受害者，不僅能分到賣電機的錢，還能領到一些保險金。

　　我們計劃到了馬林縣兜一圈避過監控，然后換車，把電機運到斯特羅伯里港存放，那里是大型集裝箱集散地，警方不容易追查，我們就能聯系買家了。

　　我……我真的沒有殺人，也沒有買兇殺人，我有那個錢我還用得著偷電機嗎？我一直在警局里啊！我真的是無辜的！”

　　周睿聽完塞林的供述，跟布雷迪對視一眼，沉著臉問道：“你們五個人誰是頭？誰出的主意？”

　　塞林聞言臉色變得鐵青起來，支支吾吾道：“我……我起的頭，我當時告訴他們……倉庫防盜意識薄弱，很容易下手。”

　　周睿追問道：“也是你策劃行動的？”

　　塞林冷汗滴落下來，搖頭道：“不是！我們一起商量的，他們說我要脫身必須演苦肉計才能隱瞞我內鬼的身份。”

　　周睿敏銳發現了一個問題，問道：“誰最先提出來讓你演苦肉計？”

　　塞林想了想道：“奧利尼克·布克，他當時說我洗脫嫌疑之后，警方的線索就斷了，也是他下手打了我一棍。”

　　周睿想了想問道：“除了你們五個人還有誰知道你們要對電機進行行竊？”

　　塞林搖頭道：“應該沒有了吧！反正我沒有告訴其他人，他們有沒有說就不知道了！”

　　“你們有沒有提前找下家？”

　　“沒有！”

　　“為什么？不找下家就下手，你們應該知道電機失竊警方肯定要追查，電機是大物件不難被找到！”

　　“斯特羅伯里港有不少人在做工程機械走私，很容易就能找到買家。”

　　“是你們沒有提出提前找買家，還是有人反對提前找買家？仔細想清楚！”

　　“布朗特提出來過，不過奧利尼克說沒有關系，把電機運到再找也不遲，我記得應該是這樣的！”

　　“好了！讓你的律師保釋你吧！”

　　周睿問了幾個問題，感覺塞林應該沒有殺人的嫌疑，起身說道。

　　“不不不！我不要保釋！杜蘭尼律師謝謝你跑一趟，我就呆在這里等開庭就好！”塞林聽到要保釋，急得一把拉住他的律師，要求不要保釋自己。

　　“不保釋？”

　　周睿俯身盯著塞林，沉聲道：“他們四個人都被殺了，你是怕到了外面你也有危險是吧？”

　　塞林哭喪著臉道：“先生！我害怕！他們四個不明不白死了，我出去不知道兇手會不會對我下手！求求你不要保釋我！”

　　周睿盯著他的眼睛，問道：“我問你，你是不是隱瞞了一些什么？你們是不是還策劃著其他什么事情？”

　　塞林著急道：“沒有！我發誓絕對沒有！就是偷電機賣錢，我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幾個會被殺，真的！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周睿想了想，讓布雷迪拿出一個記錄本放在塞林面前，說道：“既然你不要求保釋，那就在這里把你們怎么策劃盜竊電機經過寫下來。

　　我的要求是你們之間商量策劃時的所有對話，給我一點不漏的寫下來，還有他們四個人的詳細情況。”

　　說完，周睿對那個白人律師點點頭，示意他出審訊室有話說。

　　“這位偵探有什么事？”

　　“轉告你的當事人，這份筆錄很重要，盜竊案是小事情這個你懂，四人謀殺案才是大案，你的當事人提供的情報將是他減刑的關鍵，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了，我會跟他說的！”

　　“就這樣！”

　　時間很晚了，周睿打了電話給亨利，得知他那邊已經把尸體運回解剖室，暫時沒有發現其他重要線索，幾人只能先回家休息。

　　早上，周睿被電話吵醒，看到是亨利的電話，連忙接通。

　　“Wise！卡車和四臺電機找到了！”

　　“槍殺現場呢？”

　　“沒有找到！”

　　“四個死者昨天的行蹤查到了嗎？”

　　“應該快了，伙計們正在附近餐廳調查！”

　　“好！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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