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過往
“奚荊”兩個字霎時將陸綺懷與裴嶼之的耳朵扯了去,她當(dāng)即問:“你說被誰控制?”
越修云嚴(yán)肅地道:“那人名喚奚荊,我并不曉得他的身份來歷,但就連鳴凰國的國君百里聞風(fēng)都對他禮讓三分。”
“他是不是渾身都是黑氣?”
他點(diǎn)頭:“平時是沒有的,但只要動起手來,無窮無盡的黑氣便自他體內(nèi)冒出,我親眼見過他以這黑氣活活將一名妖修吞噬成了干尸!”
陸綺懷問:“那人還有什么其他特征嗎?”
“他的外貌與我們都不同。頭上生著一對黑色的角,眼睛是紅色的,他很愛笑,笑聲像是來自煉獄的惡魔,總之整個人都透著詭邪!”
是他沒錯!
陸綺懷與裴嶼之對視一眼,皆看見了對方眼中的肯定。
越修云目光帶著懇求:“我什么都會告訴你們,只請你們讓我看看我爹,在這世上我只有他一個親人了!”
所有人都望向東妶,她思忖片刻道:“若只是看一眼倒也無礙,但之后你需任我們發(fā)落,畢竟擅闖采湘門亦需論罪。”
她又征求了執(zhí)事的意見,后者也是點(diǎn)頭同意。
“多謝!”越修云頓時喜笑顏開。
越修云見到心心念念的父親時,即便是鐵血男兒亦忍不住落淚,跪在父親身旁低聲啜泣。陸綺懷同他說了越清風(fēng)的情況,他也未有怨言,畢竟是他爹夜襲在先,被人打傷完全是情理之中。
看他們父子二人也是可憐,執(zhí)事便差人送來了干凈的枕被,盡量讓越清風(fēng)在牢房過得舒服些,但放他走決計是不可能的,越修云對此也心知肚明,確定父親無礙后,自覺地隨他們離去。
東妶帶他們來到一處偏廳,鎖上廳門后,裴嶼之道:“還請越師兄細(xì)說有關(guān)這奚荊之事。”
越修云回憶道:“幾個月前,便是瑤妃一事一過,我爹深知暗通妖族乃是大罪,眼看是要敗露,于是連夜帶著我們逃出了大興。
“我常年在蕪天宗修行,爹爹與妖族合作一事我是回去后見著那言國師方才知曉。對此我一直有所憂慮,且不說兩族自古夙怨難了,那言國師想必也非德善之輩,若是成功除去了重將軍還好說,但倘若失敗,他必定會翻臉不認(rèn)人。
“事實(shí)也確實(shí)如此。我爹因走投無路于是去投靠言國師,好不容易穿過宛若火焰山的赤尾谷,言國師也是和顏悅色地收留了我們,但將我們拋在一座破舊的宅子中厚便再沒了下文。
“人族在妖域若是無人撐腰,過得甚至不如禽獸。不僅宅內(nèi)侍奉的仆人敢隨意欺侮我們,外頭的妖族聽聞有人類棲居于此,也常來騷擾。
說著,他憤怒地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甚至有幾個淫邪之人意圖玷污我?guī)讉妹妹的清白!我忍無可忍與他們大打出手!
“雖然我有筑基修為,但妖族生來身強(qiáng)力壯,他們幾個成年男子圍攻我,我靈力終究是不支......不過只是腿折了半個多月,能保得妹妹們的清白,也絕對是值了。”
話雖如此,他眼中卻有不甘的淚水在來回打滾,他那段時日所受的屈辱恐怕根本無法一一道來。
石雪巖道:“即便如今妖族入我們地域,亦是會受到不小的排斥,換過立場也是一樣的。
“那言國師據(jù)說巧舌如簧工于心計,極難對付,這般人物怎可能為沒有利益之事盡心盡力?若是可以,你們一家當(dāng)速速離開才是,否則最后可能性命都不保。”
越修云苦笑:“是啊,我也是這般勸我爹的。可是他太想東山再起了,當(dāng)時的我們一無所有,憑我們逃犯的身份溫飽都是問題,若沒有人幫助那些都是浮云。他太過絕望,以致于只能孤注一擲地選擇相信言國師。
“或許是我受傷臥床終于令他放棄了最后一點(diǎn)可笑的念頭。原本說等我傷勢痊愈便離開妖域。沒想到已經(jīng)太晚了。”
陸綺懷下意識問:“言逐要?dú)⒛銈儯俊?br />
“非也。”越修云搖頭,“是百里聞風(fēng)出關(guān)了。據(jù)說那老家伙斷斷續(xù)續(xù)閉關(guān)已有兩百年,修為恐怕已達(dá)內(nèi)丹中期,相當(dāng)于元嬰中期,很是可怕。
“原本這等人物與我們是搭不上半點(diǎn)關(guān)系的,但沒想到就在幾天前一個晚上,正巧是我們準(zhǔn)備離開的前夜,他忽然親自來到我們的住所,說是不僅能幫助我爹奪回屬于他的一切,甚至能助他登上大興皇位!
“我爹早已看透這些人的把戲,此番自是不信了。百里聞風(fēng)果然也只是信口胡謅罷了,奚荊隨后出現(xiàn),以黑氣將我們?nèi)铱刂谱 !?br />
陸綺懷問:“他為什么對你們下手?”
“我也不清楚,大概猜測奚荊在外頭行動不便,只能將黑氣注入他人體內(nèi),控制他人為自己辦事。當(dāng)然也非所有人都合適,家中上下八口人,他只選擇了我與我爹。但對比來說,他比較習(xí)慣使用我爹的身體,我想修士雖然身體素質(zhì)遠(yuǎn)超常人,但于他而言并不好控制。”
越修云道,“百里聞風(fēng)將家人軟禁起來,答應(yīng)我們只要老老實(shí)實(shí)的,待大事一成,自會放了我們。呵,這種話誰還會信?且不說我們是否能活到那時候,即便真的由此僥幸,他們不卸磨殺驢已是善心大發(fā)了。”
東妶疑惑道:“但妖族之人千千萬,為何一定要選他們?難道控制者只能是人族?”
石雪巖道:“或許是因?yàn)樗麄儽仨氃谌俗孱I(lǐng)域活動,以人族身份更為便捷些。”
這時,一直不曾發(fā)言的裴嶼之忽然開口道:“既然奚荊能夠控制他人,那怎么證明你此刻未被控制?”
陸綺懷驚嘆裴嶼之果然不愧是主角,要么沉默不言,要么一定語出驚人!
是啊,既然奚荊有控制別人的能力,越氏父子又都與他有過不為人知的交集,又怎么能確定現(xiàn)在的越修云是受自己意志的支配!?
幾乎是在瞬息間想通了這一點(diǎn),所有人的心臟也都由此一縮,雖然不曾動彈,但陸綺懷似乎感到大家的身軀都隨之后仰了幾寸,連空氣都透著火藥味,只要輕輕一點(diǎn)就會即刻引發(fā)意想不到的爆炸性結(jié)果!
見此,越修云沉默片刻,忽然勾唇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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