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犧牲
卡繆前輩笑出聲來,道:“讓我好好瞧一瞧,我們的麗貝卡·多倫·普羅米修斯,竟然是個會耍賴皮的愛哭鬼呢!真是有趣!”
才不是呢!麗貝卡才不是愛哭鬼!我只是舍不得卡繆前輩……
終究要擦干淚水,來到觀戰區,看著卡繆前輩一步一步奔向戰場,沉著而堅定。
卡繆前輩的最后一場教導,是用生命譜寫的華爾茲,左右突襲,不放過每一個邊邊角角,將所有的怪獸吸引到一起,最后一刻,以炫麗的爆炸結束了這場視覺盛宴。
雪莉露這才理解了我們方才在休息室里的失態,情緒當場失控,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著,運動魔力就要奔赴戰場,但被我和梅死死按住了。
也許是很久,也許是一瞬,周遭恢復了平靜,泰勒長官派出搜尋小隊,預備將卡繆前輩使用的圣劍——波塞利亞斯帶回。
這場聲勢浩大的爆炸,波及之處都將湮滅,唯獨圣劍,毫發無傷。
然而,小隊找到了圣劍,卻并沒有將其帶回……
回來的道路上,遭遇了重生的怪獸,和剛才的不一樣,是沒有見過的品種,周身泛著奇異的紋路。
我趕緊脫下手套,與梅一起進入戰斗準備。
但泰勒長官卻下令,任務失敗,結束戰斗,迅速撤離。
我大驚,道:“泰勒長官!卡繆前輩犧牲了,但還有我們!”
泰勒長官面色凝重,道:“這是新型怪獸,我們沒有關于它的調查報道,在不確定能否進行有效攻擊的時候,不能浪費你們的魔力,這是命令。”
梅暴躁了,大吼:“所以,卡繆前輩那么努力,你卻宣布任務失敗?!”
泰勒長官面色更加陰沉,道:“赫菲斯托斯,這是命令!卡繆應該教過你們在戰場上要對命令絕對服從!撤離!立刻,馬上,撤離!”
卡繆前輩確實這么說過。
梅狠狠地握緊拳頭,然后松開。
雪莉露卻忽然道了一句:“可是,卡繆前輩的圣劍還是要收回的罷!”
說罷,直接發動魔力,幻化出半透明的翅膀,飛向搜尋小隊遇襲的地方。
“雪莉露!”我和梅異口同聲喚道,然后同時幻化出翅膀,飛向她的身邊。
即便身后不斷傳來泰勒長官要求撤離的暴呵!
畢竟雪莉露現在沒有佩戴圣劍,遇到怪獸攻擊,毫無反擊之力,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
此時此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們的攻擊對新的怪獸竟然是無效的!
當我和梅出現在雪莉露的左右,揮舞著圣劍欲砍下攻向雪莉露的觸手的時候,竟僅僅是改變了它的攻擊方向!
好在雪莉露理智尚存,撿起圣劍就直接同我們一起撤離了。
新生的怪獸畢竟沒有長成,速度是遠遠跟不上我們的,這一戰總算是有驚無險,我們安全回到戰艦上,隨著大部隊離開了16號懸浮島。
但是每個人的心都很沉重,并沒有人為此次得以安全撤離而松一口氣。
無效地攻擊,像是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心頭,揮之不去,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
休息室中,梅陪著尚未從悲傷中緩過來的雪莉露,而我則走了出來,找到作戰指揮室。
敲門進去,里面竟空蕩蕩,只有泰勒長官一人,看到我進來,才慢慢收起原本悲戚的表情,道:“普羅米修斯,不,戰士,你叫什么名字?”
“麗貝卡,麗貝卡·多倫·普羅米修斯。”
泰勒長官重復了一遍我的名字,歉意道:“不好意思,我都是優先記下你們的姓氏,合作幾次以后才會記住你們的名字。”
我聳聳肩,表示無所謂,道:“我關心的不是這個,泰勒長官。我想問一下,那個重生的怪獸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重生?還有為什么我們的圣劍砍不斷它的觸手?”
泰勒長官陷入了沉思,然后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這是我已經料到的答案,所以我毫不吃驚,繼續拋出我的問題,道:“那么,現在的情況,約定還生效嗎?”
泰勒長官楞了一下,面露慚愧,沉聲道:“對不起,麗貝卡,我現在無法給你答復。”
“怎么樣,麗貝卡?泰勒長官怎么說?”
當我懷揣著復雜的心情,踏入休息室,梅立刻向我拋來質問。
我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關上門,坐到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晃著水杯。
梅急躁的性子是耐不住如此折磨的,馬上沖我大吼:“到底怎樣?麗貝卡你倒是說話呀!”
“梅前輩,冷靜一下,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雪莉露的聲音,略顯清冷,反而讓我感受到一絲屬于卡繆前輩的味道。
我正要說話,梅又急躁地大吼,道:“雪莉露,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在我和麗貝卡名字后面加上前輩兩個字,我們不比你多少!”
雪莉露淡淡地道:“好的,梅。麗貝卡,我們準備好了,無論結果如何,請你告訴我們吧!”
兩人殷切的目光落在我臉上,而我可以回應她們的只有殘酷的真相:“約定恐怕要失效。泰勒長官說他也沒有把握,要上報了情況以后,等待上級的批發文件,他答應了幫我們申請繼續遵守約定,不過被批準的可能性很小。”
梅手握成拳,砸在桌子上,桌角馬上布滿裂紋,但梅卻沒有呼痛,我能感受到她的憤怒和不甘。
沉默并沒有持續很久,雪莉露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那些后來出現的怪獸,是怎么回事?”
聽到這個疑問,梅也抬起頭,問:“對啊,那些東西怎么回事?為什么我們的攻擊沒辦法斬斷那東西的觸手?泰勒長官怎么說?”
我搖了搖頭,道:“不清楚,泰勒長官說是新型怪獸,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可能是進化后的二代怪獸。具體情況要上報研究中心后,等待研究結果出來。”
梅再次暴躁了,大吼:“等待,又要等待嗎?!要等到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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