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而言有些痛苦，對顧丞夜而言也是困擾。

　　就算顧丞夜知道了真相，對她負(fù)起責(zé)任，但是總歸是不會幸福的。

　　這時候劉風(fēng)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卻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他知道了鹿星空的決心，所以現(xiàn)在就算多說什么也沒用。

　　“真的很抱歉。”

　　“不，你不用向我道歉�！�

　　“我只希望你能和總裁過的幸福就好，不論什么方式都好�！�

　　“……嗯�！�

　　“只是，如果維持現(xiàn)狀和總裁相處太痛苦的話，最好選擇其他方法。前提是你要幸福。我想總裁也是這么希望的�！�

　　“主任……”

　　鹿星空的眼眸變得有些濕潤，鼻子也很酸，她低下了頭。

　　劉風(fēng)說的沒錯，如果換成顧丞夜，可定也會那么希望的。

　　她的心不變得很沉重起來。

　　“啊，也就是說……”

　　劉風(fēng)有些困惑似的咳嗽了一下，然后道：“不管現(xiàn)在樓上的那位叫做田甜的女性和總裁是什么關(guān)系，你都不要我太在意，好嗎？”

　　“嗯，我知道�！�

　　“很好！”

　　劉風(fēng)微微笑，和藹的拍了拍鹿星空的后背，接著說道：“好，我該回去工作了。”

　　之后，他便離開了。

　　劉風(fēng)的關(guān)心令鹿星空有一些畏縮起來了。

　　如果可以做得到的話，她根本不想要去在意那個叫做田甜的女人，只把她當(dāng)做是前來探望顧丞夜的朋友就好。

　　但從顧丞夜那一副緊張的樣子來看，田甜似乎與他的關(guān)系并不簡單。

　　鹿星空心想，說不定田甜就是顧丞夜大學(xué)時期交往過的戀人。

　　之前，鹿星空聽說顧丞夜與她分手已經(jīng)超過十年了。

　　不過看樣子，對方似乎對顧丞夜仍念念不忘的樣子。

　　當(dāng)初，顧丞夜和田甜分手，并非是因為厭倦了彼此。

　　況且，后來顧丞夜還因為無法全力保護(hù)田甜而沮喪不已。

　　那時候，應(yīng)該是田甜主動向顧丞夜提出分手的，顧丞夜當(dāng)時雖然不情愿，但是還是依她希望去做，并未加以挽留。

　　既然這樣——

　　想到這里，鹿星空突然打了個冷顫。

　　她有些害怕的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鹿星空緊咬下唇，努力將腦中?逐漸成形的恐怖想法趕出去。

　　將熱茶放在托盤上后，舉步維艱地緩緩走向二樓。

　　在敲門前，異常緊張的鹿星空先調(diào)整了下呼吸，企圖冷靜自己有被他人聽到的狂囂?心跳，接著集中精神以免手腳不自覺地發(fā)抖。

　　然后好不容易踏進(jìn)室內(nèi)，里頭果如鹿星空預(yù)料般，籠罩著濃烈的沉悶氣氛。

　　顧丞夜的身體稍微前彎，雙手交握胸前，表情十足苦澀。

　　而坐他對面的田甜也一副局促不?安狀，低著頭沉默不語。

　　從她放在膝上的雙手頻繁交握、放松，不難窺知她的心情。

　　鹿星空分別端茶給兩人，此時氣氛似乎緩和許多，他們才找到機(jī)會說話。

　　“……所以說，我完全想不起出事前自己做了什么。這種情形已經(jīng)持續(xù)一個禮拜了�！鳖欂┮拐Z氣沉重地說。

　　鹿星空來到田甜身邊遞送茶，那對黑白分明的眸子朝她一望，然后輕輕點頭道謝。鹿星空?更加確信她是個沈靜又氣質(zhì)高雅的女性，聽說她跟顧丞夜只差一歲，卻能在她身上感受到沈穩(wěn)?堅毅的氣息。

　　對戀愛一向淡然的顧丞夜，難怪會被她吸引。

　　“根據(jù)周遭人的說法，我喪失的應(yīng)該是這兩三年的記憶。所以覺得陌生的人，大概都是??這段期認(rèn)識的。”?

　　聽到顧丞夜這么說，鹿星空人身體不禁抽動了下。最近不斷感受到的郁悶陰霾再度籠罩心頭。?因為顧丞夜正好說到她的痛處。

　　“那么，你還記得我嗎？”

　　“嗯�！鳖欂┮箶蒯斀罔F地說。

　　鹿星空頓覺胸口被捕了一刀，但仍力持冷靜不讓神情有異。

　　“太好了……”

　　相反地，田甜卻安心似地嘆氣，原本僵硬的肩膀也放松下來，放心的同時，白皙臉頰?也染上兩朵紅云，更添她的美麗。

　　鹿星空登時不知如何自處，只覺得心臟劇痛難耐。

　　“不過，你怎么會知道我的事？”

　　顧丞夜端起鹿星空遞過來的茶杯，難掩訝異地問。

　　十年以上沒見面更沒聯(lián)絡(luò)的人，怎會突然出現(xiàn)？鹿星空也同樣感到懷疑。

　　“其實，我有個從高中時代到現(xiàn)在的好友，她任職的公司剛好跟你的公司?有業(yè)務(wù)往來�！�

　　聽到田甜的說法，鹿星空初步判定她應(yīng)該是聽了傳聞不放心，才直接來一探究竟。

　　“現(xiàn)在說這個或許太晚……但我真的很想見你，就忍不住跑來了。如果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請盡管告訴我。”

　　田甜的聲音聽起來相當(dāng)真誠，令聽話者感覺十分溫暖。

　　分送完茶水后，鹿星空朝兩人行了禮后走出會客室。

　　顧丞夜跟田甜都沒看鹿星空，看樣子，此?刻他們根本無暇顧及其它。

　　來到走廊的鹿星空，心情比剛剛進(jìn)門前更加沉重，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照田甜剛剛的說法，可見她應(yīng)該就是顧丞夜昔日的情人。

　　鹿星空突然覺得太陽穴抽痛起來。

　　未來是那樣茫然黯淡又無法掌握，她的心著實焦慮不堪。

　　——比不上她。

　　以往不管對任何人或任何事，鹿星空都不曾有過這想法，但在面對田甜時，她卻真切地?感到恐懼。

　　顧丞夜絕不會不管田甜的。

　　和顧丞夜一起去掃他妹妹的墓時，鹿星空曾經(jīng)從他口中得知兩人不得不分手的原因。當(dāng)初，顧丞夜誤入歧途的妹妹竟趁他不在家時把田甜叫到家里侵犯了她。

　　那是在他妹妹發(fā)生疑似自殺車禍后好些年，顧丞夜首度去掃墓。

　　看到顧丞夜萬分苦澀的表情，鹿星空不難察覺他是下了極大決心才來掃墓的。然而同時，他又流露一股放下心中大石的釋?懷神色。在那之前，鹿星空一直為了摸不透顧丞夜的心思而煩惱不安。但那天，他卻首度在鹿星空?面前展露真實情感。

　　盡管打從初識起，鹿星空便深受顧丞夜的強(qiáng)烈魅力吸引，然而那一刻，她卻深切感覺到自己的?心被全面擄擭。

　　至今鹿星空仍不懂，當(dāng)時顧丞夜為何突然帶自己到他妹妹墳前。

　　但兩人的關(guān)系的確自此跨入?另一階段。

　　一直以來，她都想找機(jī)會報答顧丞夜的救命之恩，而那份心情升華成愛情，八成也是從那?時候起。

　　遭唯一的血親背叛后，顧丞夜的內(nèi)心滿懷憎恨，還來不及跟妹妹和好，妹妹便車禍去世。從此顧丞夜便活在強(qiáng)烈的孤獨與對人的不信任當(dāng)中，只能埋首工作找尋唯一的生存意義。

　　有著相似的境遇，鹿星空和顧丞夜相遇，兩人?自然有很多地方能產(chǎn)生共鳴。

　　歷經(jīng)多少波折后，鹿星空好不容易才嘗到兩人心靈相通的歡喜與感動。

　　她想永遠(yuǎn)跟顧丞夜在一起，想跟他一直走下去。

　　這半年來，兩人的關(guān)系緩慢而確實地加深，有時鹿星空甚至覺得毋需言語，彼此也能心?意相通。再也沒必要在意一些瑣事，因為兩人的心已合而為一，直到這次意外發(fā)生……

　　她自然難以接受顧丞夜忘了自己的事實，但周遭人仍鼓勵她要有耐心、打起精神。

　　雖然覺?得大家太高估自己，但到頭來，顧丞夜真的只有自己可以依靠，所以她才咬緊牙關(guān)撐了下去。

　　沒想到這時卻來了個顧丞夜的舊情人，事態(tài)完全超出她的掌控。

　　說不定比起自己，現(xiàn)在的顧丞夜更需要田甜？一陣細(xì)小聲音在鹿星空腦中盤旋。

　　她總覺得之前努力維持的細(xì)微希望遲早會斷線，不禁感到萬分不安。

　　顧丞夜跟田甜到底在會客室里說些什么，鹿星空真的不曉得。

　　自從端茶過去后，她就死命壓抑內(nèi)心的焦慮，繼續(xù)在總裁室內(nèi)工作。三十分鐘后，?才聽到會客室傳來開門聲，忍不住豎耳傾聽。

　　“今天真的非常抱歉�！�

　　“哪里哪里，我才不該在你忙碌時前來打擾�！�

　　鹿星空聽到兩人行經(jīng)總裁室前的談話。

　　“不過，真的很高興能再見到你，因為我一直……一直很掛心你的事�！�

　　“嗯，我也是。”

　　“明天就是祭日了。如果不嫌棄，我可以去你家……”

　　談話聲隨著兩人腳步聲愈來愈遠(yuǎn)，鹿星空并沒有聽到田甜最后說了什么。

　　霎時，鹿星空涌起一股強(qiáng)烈沖動，想打開門硬擠入兩人的對話。不過下一秒她又恢復(fù)理?智，不禁嘲笑起自己的蠢念頭。

　　約莫十分鐘后，送走田甜的顧丞夜再度回到總裁室�？磥硭麄冞�有很多話沒說完，才會拖?了些時間。期間鹿星空到會客室收拾，看到兩杯茶連動都沒動過，心情登時復(fù)雜起來。

　　顧丞夜若無其事地回到辦公桌，以眼神向鹿星空道謝，然后低頭打起電話。

　　“很抱歉突然打電話過來。因為我朋友要來家里幫忙，后天起暫時不用派人過來了�！�

　　顧丞夜似乎是打給傭人。在他說話的同時，鹿星空的心情再度紛亂起來。

　　田甜竟然要來幫忙……？

　　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可見剛剛臨走前，她跟顧丞夜就是在討論這件事。明天的祭日傭人本來就不會到家里來。要是只有明天一天還好，但鹿星空真的很訝異顧丞夜會直接打電話轉(zhuǎn)而請?zhí)锾饚兔Α?br />
　　鹿星空悄悄望向正在講電話的顧丞夜。

　　顧丞夜一向不會將情緒表現(xiàn)在臉上，所以鹿星空實在搞不懂他為何會要田甜代替?zhèn)蛉说郊?里幫忙。

　　若單純只是要人幫忙，那根本不需要田甜，她來就可以了！鹿星空強(qiáng)壓下險些沖口而出?的話語。在這種時候，可不能再任性了。以前的確是由自己幫忙沒錯，但現(xiàn)在顧丞夜可是失去?記憶啊，自然不會讓同住的秘書插手家事。而自己也是陷造成顧丞夜的困擾，至今才什么都沒??做的。

　　既然顧丞夜這么決定，就該默默遵從他。鹿星空對自己這么說。即便痛苦也要忍耐，誰叫當(dāng)?初決定等待的人就是自己。事到如今再想說出實情，未免太過懦弱。

　　只是，可容身之處已愈來愈小了……

　　鹿星空一直相信自己與顧丞夜之間有著強(qiáng)烈羈絆，但那該不會只是自己單方面的想望罷了？?說不定之后已沒自己出場的機(jī)會？

　　鹿星空的想法愈來愈晦暗，心情也愈加沮喪。

　　“星空�！�

　　顧丞夜掛斷電話轉(zhuǎn)頭看向鹿星空。

　　“剛剛來訪的那位女性是我朋友。她堅持要來家里幫忙�！�

　　“是�！�

　　不曉得該做何回答的鹿星空，只好望著顧丞夜的眼睛這么說。但心中不悅的漩渦卻快速轉(zhuǎn)動?著。

　　如果可以，她好想大叫“我不要”，卻怎樣都說不出口。

　　隔天，田甜來到顧氏宅邸，她相當(dāng)熟練地清掃家中各個角落，洗衣服，做菜，彷佛在這?個家待了很久。

　　所謂能干的女性，指的就是田甜這種人吧。

　　不管做什么都無懈可擊，連鹿星空也只有在一旁贊嘆的份。

　　每次開口問她需不需要幫?忙，她都立刻報以微笑地說不需要。

　　得知鹿星空和顧丞夜同住時，田甜更難掩驚訝地說：“從早到晚都跟上司在一起，不會覺得很累嗎？”

　　“不，還好。”

　　“真要找的話，這附近應(yīng)該能找到不錯的房子�。俊�

　　“是嗎？”

　　鹿星空的回答滿是陰郁又無力。

　　看到鹿星空的反應(yīng)，田甜隱約也察覺到她有苦衷，便不再提起這件事了。

　　聊天的當(dāng)兒，田甜提到自己藉這次幫忙的機(jī)會，將有給休假一次請完。她任職的農(nóng)料?公司似乎沒說什么，就準(zhǔn)了她的假。

　　據(jù)她的說法是因平常除病假外完全沒請過假，公司這?次才會那么干脆地答應(yīng)她的申請。

　　田甜到家里幫忙的這段期間沒留宿，但每天早上鹿星空他們出門后，她便會用顧丞夜給的備?鑰進(jìn)屋整理，并等到兩人回來后才回家。

　　鹿星空他們回來時，晚餐跟洗澡水自然都已準(zhǔn)備好?了。

　　若是以前，顧丞夜常會在晚上和各干部開會，但意外發(fā)生后，或許是怕周遭人擔(dān)心便不太??這么做，下了班就和鹿星空直接回家。

　　不過，看到穿著圍裙的田甜出來迎接兩人，不，該說?是迎接顧丞夜時，鹿星空的心簡直如針扎般難受。

　　……

　　“再這樣下去不會太辛苦嗎？”

　　擔(dān)心不已的慕容風(fēng)忍不住這樣問。

　　田甜到顧氏宅邸幫忙的第五天，慕容風(fēng)和鹿星空約在外頭的書店碰面。久未碰面的慕容風(fēng)萬萬?沒想到，見到的竟是滿面愁緒的憔悴人兒。擔(dān)憂的他追問之下才知道，鹿星空連周末都會見?到田甜，以致心情全然無法平靜。

　　自從去年結(jié)識了年輕律師慕容風(fēng)以來，兩人雖沒經(jīng)常碰面，卻一直很關(guān)心對方的?事，面對和自己同年且同樣身陷苦戀的慕容風(fēng)，鹿星空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唐烈先生也很擔(dān)心你�！�

　　慕容風(fēng)小心冀翼地說出唐烈的名宇，表情突然有種豁出去的感覺。

　　“你干脆把實情都告訴顧先生吧？說不定他會因此想起一切？”

　　怦通，鹿星空的心猛一震。

　　連最了解兩人清感的慕容風(fēng)也這么建議，鹿星空不禁開始動搖。

　　但旋即又想起自己的決?定，連忙搖搖頭。

　　“或許他真的會想起一切。但如果沒有，只會徒增他的困惑而已，我們的關(guān)系也會變?僵。一想到這里，我就……”

　　“星空。”

　　見鹿星空垂下眼簾怎么也說不下去，慕容風(fēng)隨即放柔音調(diào)。他似乎察覺先前口氣太過批?判，鹿星空有些難以接受。而這份體貼，鹿星空也敏感地察覺了。

　　“我們離開這里吧？”

　　書店并不適合聊這么沉重的事。

　　在慕容風(fēng)的催促下，鹿星空起身離開書店。

　　兩人沿著狹小擁擠的單行道走向車站，一邊討?論要到哪里吃晚餐，順便再去喝懷酒之類的。

　　“連我這局外人都覺得焦慮不安了，你所承受的壓力與痛苦想必更加難以數(shù)算。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到底該怎么做才好，真的很難下決定。只不過，我就是覺得很不甘心�！�

　　慕容風(fēng)那彷佛自責(zé)幫不上忙的口吻，令鹿星空覺得很抱歉。

　　“慕容風(fēng)，我沒事，真的。”

　　“說是這么說，但我就是不放心。畢竟你這個人很愛逞強(qiáng)，而且還意外地頑固。”

　　“是這樣嗎？”

　　不知該如何回答的鹿星空微微皺起眉頭。

　　不料慕容風(fēng)卻突然露出微笑，眼里充滿作弄意味。

　　“我并沒有逞強(qiáng)，只是想先靜觀其變而已……”

　　“既然你已經(jīng)做了決定，我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從慕容風(fēng)的表情可知他仍無法接受鹿星空的作法，卻還是尊重他的決定。

　　“但我要你答應(yīng)一件事。之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難或痛苦，千萬別獨自承受，一定要讓我?或唐烈先生知道�！�

　　聽到了嗎？

　　慕容風(fēng)強(qiáng)調(diào)地問，鹿星空立刻點點頭。

　　鹿星空很慶幸慕容風(fēng)如此為自己著想。

　　接著兩人走向某棟大樓地下室，來到一間料理店門前，慕容風(fēng)毫不遲疑?便打開拉門。

　　“歡迎光臨�！�

　　服務(wù)員前來招呼。店內(nèi)不甚寬敞，氣氛卻相當(dāng)不錯。

　　“偶爾喝醉也不錯�！�

　　在柜臺前的椅子坐定，用服務(wù)生遞過來的濕手巾擦過手后，慕容風(fēng)朝鹿星空眨眨眼。

　　“要是你喝醉了，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回家，再順便跟顧先生打聲招呼，我想他大概也不?記得我吧？”

　　“真的很不好意思�！�

　　一想到顧丞夜竟然忘了曾幫過自己無數(shù)大忙的慕容風(fēng)，鹿星空就覺得好內(nèi)疚。

　　“不用道歉啦，星空。我又沒有那個意思�！�

　　慕容風(fēng)伸手覆住鹿星空的手，然后緊緊握住他。

　　“顧先生忘記的不止是你。我只是想告訴你這點而已�！�

　　“……嗯�！�

　　感覺勇氣與鼓勵伴隨著慕容風(fēng)的體溫緩緩流了過來，鹿星空枯萎的心再度活絡(luò)起來，

　　“兩位久等了�！�

　　服務(wù)生將燒酒酒壺和酒杯送到兩人面前。

　　慕容風(fēng)將杯子遞給鹿星空，并替她倒?jié)M酒。

　　不太會喝酒的鹿星空在慕容風(fēng)勸誘下，不禁也想嘗嘗喝醉的感覺。

　　見鹿星空依言干掉杯中物，慕容風(fēng)放心似地輕嘆一口氣，接著也飲盡自己懷中的液體。

　　這天晚上，鹿星空真的很感激有慕容風(fēng)這個朋友陪伴。他讓鹿星空深切體會到、自己在這世?上并不孤單。

　　……

　　叩、叩！有人毫不客氣敲著門房。

　　該不會是顧丞夜吧？原本在房內(nèi)發(fā)呆的鹿星空心跳不禁加快。但不久卻聽到一陣細(xì)微女聲傳了進(jìn)來，隨即涌起滿腔的失望與自嘲。

　　現(xiàn)在已跟之前不同，根本不可能會是顧丞夜。

　　自從失憶以來，顧丞夜就沒再敲過這間房門。

　　甚至連在客廳或茶室碰面的機(jī)會也很少。

　　?或許是天氣變冷了，這陣子顧丞夜也不太到露臺上賞月邊小酌了。

　　田甜到顧氏宅邸幫忙已有兩個禮拜。剛開始還會客氣地早點離去，但自從她在家里度過?一個周末后，便逐漸有打算住下來的跡象。鹿星空常在九、十點左右，看到兩人在茶室品茗?邊回憶以往幸�？鞓返娜兆樱�這時的她心里總是無邊酸澀，雖然顧丞夜多半在聽鮮少發(fā)言，不?過他的神情確實比平常柔和許多。

　　鹿星空的心有如刀割，更加確認(rèn)兩人以前是一對。

　　漸漸地，鹿星空已習(xí)慣田甜穿著圍裙在家里忙進(jìn)忙出，甚至覺得她從以前就這么做了，?沒有半點不協(xié)調(diào)。

　　每當(dāng)田甜到家里來時，鹿星空都會識趣地待在房間避免碰面。畢竟樓下沒有鹿星空幫得上?忙的地方，況且她不在，田甜也會比較輕松。

　　每次和她碰面時，鹿星空都覺得彼此間的空氣?瞬間凝結(jié)，清楚意識到對方的存在真的很突兀。

　　幸好平日三人相處的時間不多，鹿星空還不至于太難受。真正難過的是不用上班的周?末。

　　原本鹿星空就不太出門，即便家里的氣氛再差，她仍不打算假日外出。

　　而田甜似乎也知道鹿星空不太愛出門，只在第一個周末稍有微詞，之后便盡量不去理會她�？磥硭�似乎也察覺到，鹿星空與顧丞夜之間可能存有某種特殊關(guān)系。

　　所以田甜來敲門時，鹿星空自然很驚訝。

　　“可以跟你聊一下嗎？”

　　“嗯�！�

　　盡管有些猶豫，鹿星空還是讓田甜進(jìn)房并半開房門。

　　“啊，請進(jìn)�！�

　　鹿星空讓田甜在墻邊的雙人沙發(fā)坐下，自己則把手搭在書桌旁的椅背上站著。

　　“真是簡約的房間呢�！�

　　田甜環(huán)視了下鹿星空的房間，感動之余也流露些許訝異。

　　看來平常清掃時，她并沒有踏?進(jìn)這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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