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章、邙山之行3
3、
他們有好武器,但身手是差了些,韓炳的手段他們看得清清楚楚,不敢去出這個風頭。嚴驂要用,就給他唄,自己沒了武器,正好不用上了。
嚴驂接過寶劍,拿在手里掂了掂,卻沒有跑過去,而是慢悠悠地往前邁著步子。
這邊,韓炳終于回身跟莊清斗上了。
他的動作之敏捷,與莊清比,不相上下,寶劍相擊,叮當作響。十幾回合后,韓炳逐漸占了上風。
莊清畢竟平常就不大注重武藝,憑著敏捷亂打。對于使劍,他就幾個招式:戳、砍、削、劈。沒什么變化,身法雖快其實很亂。
不像韓炳,一看就練過,招式之間有連貫。
這時,恰好朱英趕到,二人一前一后,攻擊韓炳。本來覺得占了上風的,朱英一來,韓炳頓時失去了攻勢,忙格擋幾招。
韓炳當然不能讓他們前后夾擊,再也能耐,眼睛也不能同時看兩邊。忙把身子猛地一閃,往朱英身上刺了一劍。以為解決了一個。
只覺劍尖頂到朱英的胸部,卻傳來一種奇怪的感覺,如中軟革,卻又堅不可入。打個比方,就好像現代的輪胎,堅硬而充滿彈性。
韓炳內心一驚,愣了一秒鐘。
莊清被他閃了一下,此時趕過來,一劍劃去,韓炳如夢初醒,急忙一閃,手臂被劃了道口子,鮮血滋了出來。
韓炳大叫一聲:“你身上穿的這是?”
朱英微微一笑:“對,是的。”
韓炳眉頭緊鎖,心中一萬個疑問如海嘯一般涌來,但那有時間細想,知道這兩個人難纏。
如果只是對付朱英一個,當然沒問題,互相戳腦袋,朱英肯定沒那么快。但莊清跟他只是稍落下風,兩人聯手,他可沒有必勝把握。
正在這時,背后“嗖”地傳來一道勁風,似乎是直朝自己腦袋射來。韓炳不敢轉身看,側身閃過。這才發現一個年輕人,手拿著剛才徐家丟下的手弩,正笑瞇瞇地看著他。
蘇棄一擊不中,遺憾地喊道:“哎呀,沒中。”手里又沒有箭枝了,好遺憾地看著他。
韓炳腦子轉得很快,心想,還是先解決這個年輕人好,一個急縱蹦起一丈高,如大鵬展翅,沖向蘇棄。
蘇棄來不及拔劍,卻也不慌張,在韓炳的劍刺過來的時候,也是一閃閃掉了。這一下子,讓莊清都有點吃驚,比以前見到的快多了。
韓炳腳剛落到地上,忽然發覺腰被抱住,然后人被狠狠地扔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蘇棄不敢死死地抱住他,因為韓炳手上有劍,抱不住,只能先摔他一次。
韓炳也是敏捷,人剛被摜倒,馬上跳了起來,后退幾步,看到莊清和朱英要沖上來,猛地想起:“你們是王宮門口與漆無知大戰的那三人!”
朱英呵呵一笑:“被你發現了?”
擅長貼身擒拿鎖人的蘇侍衛,身穿神威天甲的朱英,鬼魅一般的莊清!
韓炳一拱手:“且慢動手,我跟你們官府素無瓜葛,為什么偷襲我?”
“徐寬現在是太子絳的人,你要殺他,還敢說跟官府沒有瓜葛?”
韓炳臉色一沉:“我跟他是私人恩怨。”
莊清說:“我不管你什么恩怨,你身上有很多秘密,我想知道。”
“哼,你沒必要知道。”
莊清說:“你覺得你跟漆無知比,誰更能打?乖乖投降吧。”
韓炳不跟他們啰嗦,猛地扭頭一縱身,飛出一丈外,玩命地奔跑,瞬間就不見了。
莊清愣了一秒,急忙追了上去,追了一個山頭,韓炳頭也不回,越跑越遠,知道追不上了,只好回來。
嚴驂這時才慢慢悠悠地走過來,見到他們三人,也是在發愣。
“打完了?”
“人都跑了你才來?”蘇棄說。
“你不是也挺能跑的嗎?你這是散步呢?”朱英有點不滿地說。
莊清這時跑了回來,對嚴驂說:“這個人,比漆無知難對付,漆無知當時是神志不清,只知道跑,不知道跳,動作也遲鈍。韓炳機靈多了,要是你能出手,我們必能擒住他。”
嚴驂不言語,手拿著寶劍,直愣愣地看著他們三人。
莊清小聲嘀咕:“這嚴先生,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算了,我們去看看徐寬這老家伙。”
徐寬已經坐了起來,看著一地的尸首,唉聲嘆氣,低頭不語。
莊梅他們在山上看熱鬧的,也都下來了,圍住了他。
“謝謝你們啊,我這老骨頭,差點就交代在這里了。”
“你們是跟蹤韓炳而來嗎?”莊梅問他。
“不是,巧遇而已。”
“哦,那你們到邙山來,是做什么?”莊梅盯著他的眼睛問。
徐寬有點猶豫,好像下了決心,對莊梅說:“莊姑娘,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吧,這事也不瞞你了。韓炳的書里,有一句,‘郟山有神,可得元晶’。我們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就來這看看。”
徐東柳問:“郟山?你跑邙山來干什么?”
“郟山就是邙山啊!”蘇棄說,“郟山是本名,邙山是俗稱。”
莊梅也一愣:“難道你們這一座山,名郟,字邙嗎?”
蘇棄笑道:“山那來的表字?為什么兩個名字,我就不懂了。反正,郟山,是它的正名,也就宮里會用,百姓都是俗稱邙山的。”
徐寬說:“邙字,從亡從邑,就是因為這里都是大王跟大夫們的埋骨之地,所以就都叫邙山了,本名郟山,早就沒人叫了。也就在古書里能見到。”
莊清忍不住說:“我沒興趣研究這些沒用的學問!”
徐寬呵呵一笑:“也不能說沒用,要是不知道這些,你得到古書,又到哪去找?”
莊清說:“邙山神?就是剛才跑出去的那種靛色的猴子?”
徐寬說:‘我也不知道,但韓炳他們說是,大概就是了。’
莊清走到前面山洞里看,疑惑不解地說:“這個地方,站個人,連躲雨都躲不了,山神是住在石頭里面嗎?”
朱英說:“這原本是個山洞,只是坍塌了,洞口被埋住了。你看上面不是有條縫嗎?人是鉆不進去的,但猴子跟小孩子怕是能進去。”
大家圍過來看,紛紛說:“要不,把它挖開?”
聽到“挖”字,苦笑道:“還挖?這些可不是土,是石頭。”
他往上爬了幾步,拿石頭當當當敲了幾下,感覺下面確實是空的。
“我才不信有什么山神呢。我們楚國,那座山沒有神?大概就是只猴子,長期鉆到里面,不見日光,皮膚毛色都變了,或者山洞里有什么可以染色的,讓人見了感到十分驚愕,以訛傳訛,就說成是山神了。”
“可是,為什么他言之鑿鑿說跟元晶有關呢?”徐寬說。
“你那書是什么時候,誰寫的?”
“這哪能知道,反正韓炳當寶一樣帶著,我們派人給偷了回來。”
徐東柳問:“你們徐家能人還挺多的,論偷,我們兄弟還沒服過誰。”
“恕老夫眼拙,二位是?”
“齊人徐東柳,魯頃之。”
“哦,久仰久仰。我們花重金請衛國大盜陳與,去偷韓炳,他提到過二位。”
徐東柳大為驚訝:“哦,是他?我們兄弟只服他!但他最近好像躲了起來,沒聽說過他了。”
徐寬嘆氣道:“唉,這位陳與,被韓炳給殺了,書也只拿了一卷。”
徐東柳大為嘆息:“真是可惜了。他是在哪偷到書的?韓炳身上?”
徐寬說:“他沒來得及說出來就死了,只知道在洛陽附近,我們去查過,也沒查出來。他受了很重的傷,回到徐家,一進門就死了。唉,可惜了。”
朱英說:“這陳與,我也聽說過,是個獨行大盜,一般人都不知其真容,你們徐家怎么能請到他?”
徐寬靦腆地笑了笑:“實不相瞞,我家主人,年輕的時候,也不是什么正經商人,你我算是同道。”
蘇棄撲哧一笑:“現在也不是什么正經商人。”
徐寬說:“蘇侍衛,不說笑了,咱們現在都是太子絳信任的人,有事還是要互相關照下的。”
朱英也笑道:“但我可不大相信,你到邙山來找元晶,是為了太子絳。”
徐寬尷尬地笑道:“嗨,這話說的,天下人,都逃不過一個利字,我看各位都一樣,誰也不要說誰。”
莊梅說:“你們少說點廢話,讓我說幾句。我聽到你問了韓炳幾個問題,什么元晶,祖先之樹,梅丹力耶之舟,后面兩個,名字聽起來都怪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寬又猶豫了一下,對莊梅說:“你心心念念想著我的那卷書,上面提到了上古的七樣圣物,元晶,祖先之樹,梅丹力耶之舟,圣塔,天梯,飛陸,遺忘之門。除了元晶,其他一概不知。”
朱英聽得目瞪口呆:“這都什么啊,名字怪怪的,這是華夏話嗎?”
嚴驂聽了,卻猛地問:“你把這幾個名字再說一遍。”
徐寬以為他沒聽清楚,又把這幾個名字再說一遍。嚴驂聽完,又跟著念一遍,表情怪怪的。
蘇棄問他:‘你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聽起來,不像是正經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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