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夜探洛陽3
3、
“好啊,真好。”徐寬把石子拿起來,又看了幾眼,塞進衣袖里,把書放回去,躺下歇息,不一會兒,鼾聲如雷。
這一切,都看在莊梅眼里。
她心里納悶,這石子,是什么好東西呢?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那塊。跟我這塊是一樣的嗎?
等徐寬睡熟后,莊梅跳下房梁,摸到窗邊,閉目凝神,眼前漸漸出現一片光亮,能看到墻里面的徐寬。輕輕揮動手指,隔著墻,控制著一股“氣”,把徐寬的衣袖撐開,從袖子里的口袋摳出兩顆石子,落到窗前。
做完這些,感到頭都有點暈了。這比上次撥動蘇棄家的門栓更費勁。
趕忙撿起兩個石子,翻身躍出墻外,已是站在街心。仔細看看周圍,再聽聽徐家,沒驚動里面的人。翻開手掌看看那兩個石子,果然,跟自己的很像。
徐寬床榻下面藏著的那卷神秘的書,看起來記載了這個石子的來歷。可惜他睡覺壓著了,自己沒能力翻動。等下一次,一定要把它弄到手。
蘇棄說得不錯,要是自己想做個賊,這洛陽城還真沒什么地方可以攔住自己。
運了這一回氣,她沒什么力氣飛身上屋了,就順著墻腳,輕輕地繞過徐家,往那口古井走去。
來之前,她已經做好準備,帶了根細牛筋繩。
今晚除了查探徐家,其實她還準備再次下井看看。
一路上,果然沒人巡夜,連打更的都不出來了。不一會兒來到了井邊,她四處看了下,夜深人靜,連狗都不叫。
往井下看了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也不多想,咚的一聲砸了下去。第二次來,她也是熟門熟路,找到那個小洞口,就鉆了進去。
剛才拿石子的時候,費了好大的勁,此時就不必收縮瞳孔了,畢竟開個貓眼也是要耗費“氣”的。她知道那洞有多長,就用力沖過去。
誰知道,頭居然撞到了石頭上。伸手胡亂摸去,是被擋住了。當下也不慌,知道是被大青石板堵住的,就去邊上摸。不摸還好,一摸,發現沒有任何縫隙。
莊梅浮上來,換好氣再潛下去,如是者三,終于明白,陳三已經從那邊把這個小水洞徹底堵死了。
莊梅對這個情況,也有心理準備,倒也不驚訝。自己下水井的事情,在洛陽也是個不大不小的新聞,要說陳三聽不到那才怪。
心里有些不甘心,但是手里又別無工具,否則,老娘給你挖通。
沒辦法,只好上去。從腰里解下牛筋繩,往井上一甩,鉤住井沿,就拉著繩子爬了上去。
夜風很涼,被風這么一吹,不禁打了個寒顫。看看天,也就是丑時,但全身都濕透了,只好先回去換件干的衣服,免得著涼了。
回到楚館,發現莊清還沒回來,也不知他查探得怎么樣了。
莊清是跟蘇棄一起出去的,因為他不識路,晚上黑燈瞎火的,誰知道往哪邊跑。蘇棄先帶他去許家。
蘇棄選了棵大樹,離許家有八十步上下。這樹很大,雙手抱不過來,蘇棄從腰上解下牛筋繩,扔到樹上纏緊,用力拉著繩子上去了。
莊清見狀笑了一笑,雙腳一蹬地,直接三丈高,伸手一攀樹枝,穩穩地落在樹杈上。
蘇棄見他這樣,也沒露出吃驚的樣子,好似見怪不怪似的。
許家的宅子,沒有徐家大,但里面猶如宮殿,內飾豪華,從院墻外面是看不出來的。
“你去過許家嗎?”莊清問蘇棄。
“沒有。沒那么大的面子。”
“還想聽你介紹下呢。”
“呵呵,我也是第一次私窺人家的宅院。”
“那當然,你這個大侍衛,平時要去都是硬闖的。”
蘇棄失笑道:“像我這樣大的侍衛都好幾十個,沒那個能耐。”
許家前面一半都是殿堂建筑,后面一半是密集的房舍。院子里很安靜,沒什么人走動。
隔這么遠,只能看到許家的布局,別的也看不出來。
“能靠近點嗎?”莊清問。
“你想看什么呢?許家也有個庫房,進去是不可能的。”
“為什么?”
“因為庫房入口就在家主的臥房隔壁,聽說里面很多錢,打主意的人不少,防得最嚴。”
“我又不是去偷錢的,就是想看看他家庫房里有沒有放隨葬品。”
“你要是想去,你小心點,我沒你輕巧,會被發現的。”
“那個位置是庫房入口?”
蘇棄遠遠地給他指了指,看不大清楚,在主殿后面一所單獨的小宅院里。莊清拍拍蘇棄的肩膀,你在這等我下。
縱身一躍,猶如一片樹葉,悄無聲息地落到地面上,然后又一縱身,如燕子掠水,一團黑影越過院墻。
莊清在房頂弓身躍進,趴在主殿頂上,仔細查探四處情況。許家的格局其實與眾不同,的仿照宮室來建的。一個無官無爵的大富豪,蓋這么大一個沒用的主殿,在這里會客猶如朝見似的。
主殿后面有一小屋,一把大銅鎖鎖住,很容易猜出那就是庫房。
庫房的邊上,是個燈火通明的房子,里面不時的有人進進出出。莊清看出,這些人都是巡夜的家丁。他們的巡邏,就是以庫房為核心,這間屋子大概就是家丁們休息的地方。
也不知這家主睡在哪。要是住在這附近,人來人往的,虧他睡得著。
忽然,從不知什么地方傳來一聲喊:“今晚可安靜?”
幾個家丁一骨碌跳起來,忙不迭地回話:“安靜安靜,主人早歇。”
后面又有幾句含混不清的話,大概是家主在訓話。
這都下半夜了,這家主還不歇息?
等了會兒,只聽家丁幾個哈欠連天,喃喃道:“好了好了,主人起了夜了,我等現在也可以睡了。”
巡邏的加看守庫房的,都一起窩進屋里,再也不出來了。
莊清心想,許浣賺了那么多錢,養了那么多家丁,連個覺也睡不安穩,半夜起來撒個尿,也要看看放在隔壁的錢財,唉,到底圖個啥?
看到巡邏的和看門的家丁都偷懶去睡,莊清望著那道庫房的大門,心里癢癢的。也怪不得這些家丁不盡職,許家這個架勢,確實很難被偷,平常怕是都馬虎慣了。
現在人都不在,沒有鑰匙,他又不會撬鎖的活,也只能干看。
正在張望之時,忽然聽到耳邊有道急促的風聲,本能地趴下,只聽得“篤”的一聲,好像是支箭射入后面的樹中。
趕忙抬眼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立在大殿屋頂,手里拿著把手弩,眼神是無比的震驚。
“離這么近,居然還能躲過我的弩箭!”
男子年紀大約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樣子,眉間一股英氣甚是逼人。他可不像莊清,全身上下裹成一個黑團。
“把你的面巾摘了,讓我看看你是誰,否則,我不客氣了。”伸手把手弩指著莊清。
“還猶豫什么?我要是大喊一聲,下面這些蠢貨可并沒睡死。”他壓低了聲音說。
莊清內心感到很困惑,這個人如果是看家護院的,為什么還要跟自己悄悄說話?他連夜行黑衣也不穿,一身常服,臉也不遮,肯定也不是來偷東西的。
“你又是誰?”
“這不公平,你還蒙著臉,不能先問我是誰。”
“那我們后會有期!”
莊清猛地往后跳去,沒有轉身,因為他還要盯著那弩箭,就這么以后背先行。那人嘆了口氣,手一揚,居然是三根箭射出。
莊清在空中身子一閃,三支弩箭全部打空,那人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說道:“怎么可能?”
“來人啊,有賊!”家丁們終于發現了動靜,一個個跑了出來。
莊清不想多糾纏,直接跳出院墻,飛奔離開。
那個拿手弩的人,并未追趕,遠遠地看到他呆呆地望著自己這邊,一副不相信自己眼睛的表情。
莊清幾下就掠過剛才觀察的那棵大樹,蘇棄居然不知去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走遠了再說。
等了半天,也沒見蘇棄跟上來,只好自己先回家了。
悄悄地回到楚館,去莊梅房里看看,莊梅也不在,只好回自己屋躺著,這幾天也夠累的,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莊梅明明早就回來了,怎么又不見了呢?
原來,她在屋子里呆了一會兒,實在呆不住,心里老是想著那個徐寬藏著的書。那是用細麻布寫成的書,有字有畫,實在不尋常。
一看莊清也沒回來,這個時間早不早晚不晚,要她好好在房里呆著,這可辦不到。何況,她也不知有多少天沒有睡覺了。心下一想,不如還是回去看看徐寬這老家伙,萬一他給自己留個破綻,就順手牽羊把那書拿了。
由于夜行黑衣已經濕了,穿身上很不舒服,就挑了件顏色較暗的衣服穿上。因為頭發也是濕的,也沒盤起來,就這么披頭散發出去了。
回到徐家的時候,已經是丑時末刻了,正是一個人最困的時候,徐寬一個大字躺著,鼾聲如雷,莊梅就這么盯了他一個時辰。
直到快天亮了,莊梅才不舍地從房頂下來,悄悄回到楚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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