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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活下去


  無名全力都無法打碎的蛋殼在女性惡魔的手刀下像豆腐一下,輕而易舉地刺穿下去,直接插入其中惡魔的頭顱中,將磅礴的能量鯨吞入體內。

  清理掉一枚蛋后,手上不停的再刺向另外一枚。

  飛蜥惡魔在接連受傷之下,情形已經岌岌可危。再次被鎮魔力士折斷了半邊翅膀。

  見到同伴居然在吞噬這些蛋的能量,也丟開對手,不管不顧地沖了過來。

  然而,女性惡魔壓根沒有和它分享的意思,身形化成一道幻影。瞬間沖到飛蜥惡魔的面前,一記手刀刺入了它的頭顱。尖叫道“我一人恢復狀態總好過咱倆都被滅掉。別怪我,就算王知道了也會認同我這么做的。”

  飛蜥惡魔怪嚎了一聲,一身能量被毫不客氣的抽取了出去。沒能掙扎幾下就轟然倒地,斷絕了生機。

  女性惡魔的身體像個無洞一樣。殺掉同伴后,繼續從一枚枚巨蛋中汲取能量。赤裸的身上開始爬出藤蔓一樣的黑金色花紋,隨后又生出一片片黑甲,遮擋在身體的要害位置。

  任憑蜂尾和飛錘在它身上轟轟砸下,再也無法撼動它分毫。

  只是幾次呼吸的時間,十數枚巨蛋的能量就盡數被女性惡魔吸收殆盡。

  在這段時間里,綺卉都守在無名的身前,沒有貿然沖向惡魔。

  雙手各抓著了一摞符箓,回過頭深情的看了一眼無名,露出了個甜甜的笑容。呢喃道“可以的話,下輩子我給你當媳婦兒。好嗎?”

  “可惜你們都沒有下輩子了,還是到此為止吧。”

  女性惡魔反手一巴掌抽飛了隱身騷擾的蜂尾,隨手將兩柄飛錘抓到了手里,任憑它們在手中不停地掙扎。緩步向綺卉走去,臉上的神情滿是陰冷的譏諷之色,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道“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尼娜,是一名黑暗精靈。”

  綺卉將手中的符箓揮手撒了出去。大把符箓像雪花一樣飄飛了出去,散開之后統統懸停在了空中,直指尼娜。

  隨著綺卉的手訣落下,漫天的符箓化為了一片鋪天蓋地的術法風暴,將尼娜的身影徹底淹沒在了五顏六色的恐怖洪流之中。

  隆隆之聲持續了十多個呼吸的時間,整個廣場的空氣都在劇烈的震蕩,轟鳴聲震耳欲聾。

  直到術法的光影完全消散,才露出了尼娜毫發未傷的身影。

  它媚笑著鼓起掌,贊嘆了一聲道“不得不承認,你們這個世界的小把戲雖然打人不疼,但是很漂亮。說實話,我都有點不舍得殺你了。”

  然而,就在話音落下的同時,尼娜已經放開了戰錘,身影忽的拉出老長,瞬間出現在了綺卉的身前。一只手刀毫無阻礙的破開了甲胄,整只手掌沒入了綺卉的胸口。鋒利無比的指尖從綺卉身后

  刺穿了出去。

  它的速度實在太快,綺卉僅僅來得及避讓開半寸,勉強躲過了心口要害而已。

  綺卉雙手死死抓住尼娜的手腕,一口鮮血噴到了它的臉上。

  尼娜伸出舌頭,舔掉嘴唇邊的血跡。正要調侃上兩句,卻見綺卉的手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扣到了一起。

  隨即,尼娜腳下亮起了一片刺眼的七彩光芒。以一個八卦的形狀擺出了六十四張三品符箓,正中間一張赫然是珍貴無比的四品符箓。

  三品符箓能夠媲美大煉氣境修士的術法威力,四品符箓更是相當于大鍛神初期的全力一擊。綺卉沒有趁尼娜吸收能量的時候去做無謂的阻攔,就是在布置腳下這個絕殺符陣,這是她最大的殺招。

  尼娜雖然不知道這些符箓的珍貴程度,但是從狂暴的能量能感覺出它們與先前那陣煙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意識到不妙的尼娜想要抽手后撤,不料綺卉用盡了全部力量死死箍住她的手腕。一時竟沒能掙脫出來。

  “嗡……滋!”

  絕殺符陣徹底激發起來。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也沒有肆意的術法余波。這記相當于六十四位大煉氣境和一位大鍛神期高手的聯手一擊,被壓縮在了七尺高,三尺寬的狹小范圍之內。

  已經處于巔峰狀態的尼娜連尖叫都來不及發出,皮膚血肉瞬間被恐怖的威能蒸發成了一片虛無。

  它在這個世界上只留下了刺入綺卉胸口的半條手臂,斷口處光滑如鏡。

  失去支撐的綺卉直直向后倒去,摔倒后嗆出了一大口黑血。刺入胸口的惡魔手掌,死死卡在了甲胄上,拔了兩下都沒能拔出來。

  沒再去理會這道致命的傷口,綺卉開始用盡最后的力氣爬向了無名。

  胖妞在兩人之間焦急的跑來跑去,最后終于化身成一個扎羊角辮的小胖丫頭,拼盡全身的力氣去拖拽綺卉。

  綺卉的眼神略微詫異,隨即釋然。

  胖妞的力氣很小。可即便如此,對筋疲力盡的綺卉而言也是一種莫大的幫助。

  綺卉用盡了最后的力量,終于和無名頭對著頭,臉貼著臉地挨到了一起。眼中滿是濃濃的愛意和不舍。顫巍巍地伸出一只手,艱難無比地觸摸到無名臉頰,聲若蚊蠅地吐出了三個字:

  “活下去……”

  隨著綺卉的話音落下,滿是鮮血的手無力的從無名臉上滑落,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兩人臉對著臉,靜靜的躺著。

  綺卉臉上凝固著滿足和幸福的神色,目光一點點的開始渙散。

  無名的眼中依然沒有任何焦點,兩行濃稠的血水緩緩從眼角流趟了下來。

  “噗”的一聲輕響,惡魔的手臂自燃了起來,很快化成了一片灰燼。

  安靜的地底世界,再無任

  何聲音。

  僅剩下孤零零的胖妞跪倒在地上低聲嗚咽。

  遠在數十萬里之外的九鼎山,屬于綺卉的那盞長明燈“嗞”的一聲熄滅,帶起了一縷淡淡的青煙。

  一聲悲憾至極的老嫗聲音,帶著哭腔痛呼道“卉兒!你這個傻孩子呀……”

  千佛窟,魔淵外。

  春禪的誦經聲戛然而止,眾多盤膝聽經的僧侶紛紛跟著醒轉過來。這才震驚的發現,身下山體正在不斷發出了沉悶的土石崩碎之聲。

  無數的飛鳥倉皇盤旋在上空,叫聲中充滿了惶恐不安。動物也發了瘋似的從密林中沖出來亂跑亂撞。

  斷裂數百年的千佛窟山脈在一點點的合攏,魔淵兩端正在緩緩的靠近,瘴氣屏障被擠壓到空中,經過風一吹,徹底消散無蹤。

  綠蘿抿了抿嘴,朝著魔淵飛奔而去。

  “唰”

  荊釵的身影展開雙臂,攔在了她的面前。

  綠蘿毫不猶豫的取出短劍,冷著臉吼道“誰都別攔我,否則別怪我不顧往日情分。”

  說完,綠蘿繞過荊釵,繼續往魔淵跑去。

  然而,荊釵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她的身前,仍然是剛剛的姿勢。

  綠蘿咬了咬牙,一劍朝荊釵劈了下去。

  荊釵對這一劍不閃不避,保持著展臂阻攔的姿勢。

  這時,初心出現在了綠蘿的身后,一記手刀落在了她的脖子了。

  初心眼睛微微泛紅,扶住軟倒的綠蘿后,喃喃道“對不起,無名下去之前曾交代過我,不能讓你們做傻事。綺卉我沒能攔住,要是再讓你遇險。我就要愧疚一輩子了。”

  疾沖而去的旺財也被初心給攔了下來,焦急的來回踱步。最后向著越來越小的縫隙扯起脖子,大聲呼喚起來“爾啊,爾啊,爾……昂”

  一聲龍呤自它口中激蕩而出,直沖云霄。

  魔淵最終在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之中徹底合攏,沉悶的轟鳴聲直達數百里之外。

  至此,出現了五百多年的魔淵徹底消失。

  在此聽春禪誦經的數千名僧人,無論是正統佛門弟子還是破戒僧都選擇留了下來。

  千佛窟在眾多僧人的共同努力之下一點點重建了起來。

  綠蘿醒來之后沒再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只是大病了一場。

  一個處于鍛神期顛峰的修士,竟是一病不起。

  后來俊朗大和尚跑來做了一番勸慰,苦口婆心道“千佛窟的前輩既然留下了修補陣法的余地,就沒理由將修補之人封死在下面。放心好了,無施主和綺施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大機緣,從別處出來了。”

  盡管俊朗的樣子和說話的語氣沒有半點令人信服的地方,可至少讓幾人看到了一線希望。

  綠蘿病愈之后,就在千佛窟的山腳結

  茅而居,與旺財守在這里。

  初心和荊釵在此守候了半個月之后,一同去了一處名為萬磁海的絕地進行修行。

  臨走前初心故作輕松地對綠蘿道“那小子吃不得虧,說不準這次是得了什么好處,躲到哪閉關去了。可能下次再見面,他和綺卉的孩子都生出來了呢。咱們可別被他落下太多啊。”

  綠蘿知道初心是在安慰他,不過還是點頭道“你們注意安全吧,我就留在這里了。他要活著,我就等到他回來為止。死了,我就在這里給他們守靈。”

  初心爽朗的笑道“等他回來了,別忘了去找我們。那小子可跟我說過,禍害活千年!”

  作別了綠蘿之后,初心和荊釵莫不作聲地并肩走在小路上。

  初心手里緊緊攥著一瓶行軍丹,陰沉著臉道“他媽的,可別真被那烏鴉嘴給說中了。這要真是世界上最后一瓶……等萬磁海回來后,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做掉那個老禿驢。”

  荊釵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初心深吸口氣,換上一張陽光般的笑臉道“我沒事,咱們走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

  人們的適應能力,往往要超出想象。

  千佛窟在發生一系列巨變之后,重新有了當年的鼎盛模樣。

  一座座寺院先后修建了起來,無數僧人朝圣般趕往這里。香云繚繞,僧人香客不計其數。

  年紀輕輕的春禪成了千佛窟重建后的第一任住持,被整個平洲譽為在世活佛。

  而位于山腳下的一間茅草屋,除了春禪常常前去探望之外,再無一人會去打擾。

  相傳那里居住的是一位白衣仙子和黑龍靈獸,是千佛窟的守護神……

  時光荏苒。

  冬去春來,而后又是一年。除了少數幾人之外,再沒有人知道:曾經有個少年在魔淵前躊躇不前,又有個少女毫不猶豫的追了下去。

  千佛窟以南兩萬里之外,有個叫尚州鎮的小地方。

  鎮子不大,但位置很好。正處于一個四通八達的交匯之地。

  行腳的商賈和旅人都喜歡在這個鎮子上休息。數百戶人家的小鎮,卻有八家客棧,而且還總是人滿為患。

  前年,鎮上來了個叫二狗的外鄉人,每天拉著板車在鎮口賣包子。

  是一個怪人。

  明明正處于活潑好動的年紀,整個人卻是一副暮氣沉沉的樣子。性格像悶葫蘆一樣,十句話問過去,能回個一兩句就算不錯了。而且往往是精減成了一兩個字而已。

  二狗披散著一頭灰白的頭發,身體孱弱不堪。明明長的人高馬大,卻是一副弱不禁風的體質,稍有點風吹草動就要病上一場。

  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年輕人,有著一手好廚藝。賣的包子分量足,味道鮮,價格也不貴。在附近幾個村子逐

  漸賣出了些名氣。不管是旅人也好,商賈也罷,都喜歡在休息的時候到他這買上一籠包子。相臨的幾個村鎮不乏有人走上幾里路,專程到這來買包子回去給老婆孩子吃。

  包子賣出了名,二狗的悶葫蘆性格也跟著為人所知。因為他對客人總是愛搭不理的樣子,所以他的包子被鎮上的人戲稱為“狗不理”。

  包子攤上有個固定的位置是專門留給一只肥貓的。

  奶白色的肥貓渾身肉嘟嘟的,長相極為討人喜歡,眉心處還有一小撮嬌艷的紅毛。蹲坐在攤子上,見到有人經過,就會抬起一只爪子向人招手。許多原本不餓的客人,看到這一幕都會忍不住過來買上幾個。

  二狗做生意的時候,手不碰錢。

  由一只四寸多大的蛤蟆負責收錢和找錢。肚里像是藏了個錢匣子一樣,舌頭收放之間不會搞錯分文。

  光是這兩個神奇的小家伙,就為二狗招攬來了無數的生意。

  客人少的時候,二狗就會拎出那只看上去有點年代感的青銅葫蘆,小口小口的嘬著酒,望著天邊默默發呆。

  日近黃昏

  一個穿著破爛衣衫,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包子攤前。打斷了二狗的思路,有些忐忑道“狗叔,我今天比平時多撿了一捆材,所以來晚了一些。”

  二狗的視線依然沒有收回來,只是抬起一只手,指了指泡在大木盆里的碟子和筷子。

  小男孩放下心來。擼起袖子,先小心地舀出點水把手洗干凈,然后才埋頭刷起了盤子。

  一邊洗,嘴里一邊不停的念叨著“今天李春撿柴的時候抓到一只大蛐蛐,有那么大。”說完,伸出兩只小手夸張的比劃了一下。

  絲毫不在意二狗的目光在不在他身上,男孩又低頭洗了起來,羨慕道“送到樸老爺家,賣了三個小錢呢。都抵我兩天的柴錢了!”

  無需二狗給出任何回應,小男孩繼續自顧自地絮叨起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一個神游萬里之外,一個說著孩子眼中頂了天的大事,雙方都對彼此的態度習以為常。

  這時,兩名腰跨戒刀的魁梧僧人走到攤子前。

  其中一人在攤位上丟下一枚大錢,扯著嗓子道“老板,給來兩籠包子。”

  二狗用手指點了點攤前掛著的一塊木牌,上面寫著“售罄”兩個大字。

  大和尚撓了撓腦袋,叫道“娘咧,這念啥字?俺不認識呀。”

  和他一起來的另一個和尚出聲道“售罄,就是賣光了的意思。”

  大和尚瞅了瞅剩下的籠屜,指著道“那不是還有一籠嗎?咋就賣光了呢?”

  二狗沒再去看他。另外一個和尚扯了他一把,勸道“算了,咱哥倆找個有酒的地方去。包

  子有啥好吃的?”

  大和尚抓回了那枚大錢,被同伴給拉扯著朝一家酒館而去。離遠了還能聽到他那大嗓門“俺就愛吃那小子的包子嘛……”

  小男孩掩嘴偷笑。

  把一大木盆的碟子和筷子都洗好后,整齊的碼放到了攤子下面的小格子里。男孩在屁股上擦了擦水漬,然后才一臉討好的望向二狗。

  二狗的視線挪了回來。把帶著熱氣的包子從籠屜里取了出來,仔細封了兩層紙后才遞到小男孩的手里。

  見小男孩子轉身就要跑,二狗出聲叫住了他“小海。”

  名叫小海的男孩站住腳后有些疑惑地望向二狗。

  只見二狗取出一雙小巧結實的草鞋遞了過去。

  孩子的小臉笑成了一朵花,把自己那雙已經爛到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的草鞋遠遠踢飛出去,換上新鞋后在地上跳了跳。道了一聲謝,拎著包子一溜煙地跑了。

  目送孩子走遠。

  無名,也就是如今的二狗開始收拾攤子。

  把葫蘆別回到了腰上,然后把臟水倒掉。兩個小板凳和一張小桌子折好后插到車子的底部,然后把大車的帶子搭到肩上,緩緩拖著離去。

  鎮上的客棧都順帶著做一些皮肉生意,不遠處有兩個濃妝艷抹的姑娘嗑著瓜子倚靠在門上,望著無名漸漸遠去的身影。

  體態豐腴的姑娘道“才年紀輕輕的,都滿頭白發了。肯定是那方面虧的厲害,難怪我怎么拋媚眼都不來捧本姑娘的場。”

  嘴角有顆黑痣的女子,吐掉瓜子皮道“我覺得二狗不錯。能吃苦,會賺錢還不拈花惹草,就是太老實了點。不過要嫁就得嫁這樣的,他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就是從良嫁給他也行呀。”

  豐腴女子呸了一聲,揶揄道“別看那小子長的高高大大的,就是個空心蘿卜。真要是娶了你這小浪蹄子,還不當晚就得搞出人命來?”

  “咯咯咯”兩個姑娘都笑得前仰后合起來,引得路人一陣側目。

  兩個風塵女子的調笑言語還真沒猜錯。

  無名現在的身體不但虛,而且虛的不是一點半點。

  從鎮子到他在近郊的住處有兩里地的距離,道路還算平整,卻是一個大緩坡。一里多的下坡,半里路的上坡。

  下坡的時候無名整個人的重心得仰到車子上,靠兩條腿一點點的挪下去。這輛曾經一只手就能拎著玩的木板車,如今像是馱著座山岳一樣沉重。

  下到了平坦處要喝上兩口酒,歇息一會才能繼續走。

  上坡的一段路,胖妞會變成小女孩的模樣,跑到后面幫著推車。

  每次到了上坡,無名脖子上的大筋就會高高繃起,怒目著圓睜。直勾勾地盯著地面,像一頭倔強的老牛,任憑汗如雨下,也執拗地一步步向前挪動腳步。

  這段路每天要走上一個來回,而這樣的日子他已經堅持了一年多。

  車子拉回自家院子的時候,無名身上已經被汗水打透。坐在地上,習慣性地倚靠著車輪子喘粗氣。

  胖妞跑去水缸,舀上一瓢水一步三晃地走回來。

  邊走邊灑,等回到無名身前的時候,瓢里還能剩下一兩口水。然后獻寶一樣往前一遞,“啊”了一聲。

  無名接過水瓢,很小心的一點點咽下去,然后會心地一笑,摸了摸胖妞的腦袋。

  胖妞每到這個時候就會變的特別開心,變回肥貓的模樣,用身子在無名的胳膊上使勁蹭,發出一陣“嚕嚕嚕”的聲音。

  “唉,何必搞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呢?你又不缺錢,舒舒服服安度余生不好嗎?”

  院中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

  話說的不好聽,說話的聲音也讓人覺得難受,總像是有口痰夾在嗓子眼里一樣。說話之人更是長得又丑又猥瑣,任誰在路上見了都會下意識的繞開走。

  這個有著一雙大腳,頭上生瘡的丑陋和尚不是別人。正是枯竹的師兄,俊朗大師的親兒子。

  法號“頑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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