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諸多波折
修習(xí)武功不一定非要有個目的,而且最好是沒有任何目的。
天涯晴雪多少愛,江湖夜雨是非愁。
武功本身就是目的。
習(xí)武修身,讀書養(yǎng)性。
武功本身便能帶來內(nèi)心的滿足,身體力行,揮汗如雨,一飛沖天,神清氣爽。
融會貫通,豁然開朗,宛如一番精神漫游。
樂在其中,彷如游山玩水跑了一天,自在逍遙。
何叔度曾詢問過葉無道為什么不練武,他回答他想活著。
江湖是非愁,充滿無盡的殺戮。
爾虞我詐,今天不是你殺我,明天就是我殺你,血腥、殘暴、無奈與哀怨。
這就是江湖恩怨,是是非非。
何叔度很清楚葉無道是為什么,因為逍遙派的根基。
曾經(jīng)江湖大派,淪落到今天這一步,只能躲在一個小小的山莊之內(nèi),焉能意氣風(fēng)發(fā),笑傲江湖?
活下來就很不容易了。
葉無道的父親為了生存,隱居于此,到了葉無道這一代,不甘示弱,這才重新將逍遙山莊壯大,可他還是不參與江湖紛爭。
這是葉家的家訓(xùn)。
曾經(jīng)的逍遙派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葉家不想讓整個家族受到牽連。
有些事,只要你不去做,那就永遠不會發(fā)生。
葉無道也只是購買無盡田產(chǎn),生意越做越大,安穩(wěn)度日罷了。
與保住逍遙派的根基相比,其他的一切都虛有其名。
孔子發(fā)現(xiàn)了糊涂,取名中庸。老子發(fā)現(xiàn)了糊涂,取名無為。莊子發(fā)現(xiàn)了糊涂,取名逍遙。墨子發(fā)現(xiàn)了糊涂,取名非攻。如來發(fā)現(xiàn)了糊涂,取名忘我。
白日參辰現(xiàn),北斗回南面。
何叔度確實糊涂,葉無道輕功獨步天下,他對于武學(xué)的領(lǐng)悟至深,甚至有些時候觸類旁通到連他都有所不及,他能真的不會武功?
難得糊涂,方為上道。
何叔度不敢再去多想,此時他愿意去做一個糊涂人,畢竟葉無道是他最信任的人,尤其他不想對一個死人臆測,誅心。
“他不能死!”
何叔度指著將要和慕容云火一起離開的烏木空說道。
烏木空身體一怔,似乎充滿感激,但更多的是無助。
慕容云火眉頭緊蹙,在她帶烏木空進入這個天牢的那一刻,內(nèi)心已經(jīng)判定他死刑,此時何叔度卻要留住他的性命,這不合規(guī)矩。
“江湖高手,聽聲辨器,烏木空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可一旦再次面對他,一定能分辨出他的聲音!焙问宥冉忉尩。
烏木空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命點頭。
慕容云火遲疑了三個呼吸的時間,在這短暫卻又漫長的三個呼吸之中,烏木空仿佛過了幾個世界。
“好!”
最終慕容云火還是答應(yīng)了,或許連她都好奇這個幕后黑手到底是誰。
有些時候,一個女人的好奇心遠比她的信念更加堅定。
女人喜歡養(yǎng)貓,因為她對貓充滿好奇,可她不知道自己的好奇心卻會害死貓。
所以,女人養(yǎng)貓的時間都不會太長。
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而女人的好奇心,卻可以如同石頭一般沉淀下來。
天可補,?商睿仙娇梢。
正義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日月既往,不可復(fù)追。
看著慕容云火和烏木空離去的背影,何叔度有一絲猶豫。
烏木空該死,只是還沒到他死的時候。
早晚有一天,他會親自了解烏木空的生命,那個時候才算是真正的終結(jié)。
何叔度猶豫的是明天的逃跑計劃。
按照慕容云火所言,雖然守衛(wèi)會有一隙輪空,可他想出去也并非那么容易。
慕容云火不會露面,但也會安排兩位少捕頭在他的必經(jīng)之路上出現(xiàn),這是釜底抽薪之計,逃獄計劃是需要死人的。
如果不死人,那六扇門的顏面何在?
這二位少捕頭便是炮灰,雖然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早就被安排。
或許,明天他們還在慶幸自己沒有出去緝拿飛天盜遁地鼠,可轉(zhuǎn)眼可能便會命喪黃泉。
何叔度需要在極短的時間里擊殺這兩位少捕頭,而且在六扇門其他不知情的高手來不及應(yīng)對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放走何叔度乃是六扇門高層之間的秘密,除卻六大捕頭,連少捕頭這等身份都無法得知實情。
何叔度還在權(quán)衡明日之危險,如果是他孤身一人,萬般皆可,帶著葉小西,危險就多了一分。
他所擔(dān)心的并非走不出六扇門,而是走出六扇門之后該去向何處。
京城乃是六扇門的大本營,一個普通人想隱藏都很艱難,更何況是他何叔度了。
“你為什么要阻止我殺謀害父親的兇手。俊比~小西突然忍不住質(zhì)問道。
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憤怒的語氣跟何叔度說話,并且慢帶氣惱與怨恨。
何叔度未曾理會,依然在沉思當(dāng)中。
在這個計劃當(dāng)中,還有一個局外人可能會遭受牽連。
慕容云火雖然沒有言明,但不說不代表不存在,有些東西未曾表露的可能才是真正的根源。
未表達的情緒永遠不會消亡。
它們只是被活埋,并將在未來以更加丑陋的方式涌現(xiàn)。
如果這個人真的被牽連進來,那么自己可能就成了棋子。
他何叔度的命原本就微不足道,如果因為自己而扳倒了此人,那才是陰謀的終極目標(biāo)。
如果六扇門借助此事對右相爺榭亭侯發(fā)難,何叔度心中一定會非常愧疚。
右相爺榭亭侯與青王不同,他手上雖無兵權(quán),但門下弟子甚多,作為前朝元老,門庭若市、門生遍布朝野,只要他愿意,加之青王這等身份的大人物輔助,勢必能夠左右朝局,誅除左相爺年今夕。
可惜,左相爺年今夕把持朝政,諂媚之態(tài)令他不屑,而皇帝又極為寵信年今夕,這才導(dǎo)致右相爺榭亭侯心灰意冷。
同樣,正因為右相爺榭亭侯手上沒有兵權(quán),他現(xiàn)在說話的分量正在逐漸降低。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離群索居者,不是野獸,便是神靈。
右相爺只要想開口,就會有無數(shù)的擁躉,只是他現(xiàn)在不想開口了。
這也是何叔度對榭亭侯最不滿的地方,凡夫庶子自當(dāng)先天下之憂而憂,何況帝王將相乎寧有種乎?
不過,何叔度倒也理解,榭亭侯老了,他的心態(tài)已經(jīng)開始發(fā)生轉(zhuǎn)變,不想因為自己的躊躇滿志給家人后代帶來無盡的災(zāi)難。
現(xiàn)在的朝局,無非你踢我一腳,我捶你一拳。
再大的抱負,也休論胸懷廣遠,一邊挨著打一邊受著罵,還談什么指點江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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