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點吧。”其實我并不餓，但是我覺得我母親應該這幾都沒有主動休息下來吃點東西，畢竟這個人一旦忙起來就經常會忘掉這種事情。

　　“三個蔬菜牛肉松面包，一杯熱牛奶，一杯熱咖啡。”我的母親一如往常的點單。

　　“好的。”前臺的老媽媽是一位年紀已經過六百歲的老人了，我母親常從她記事開始這位就已經在這里前臺工作了。

　　“再拿兩個面包吧，我確實餓了。”

　　“好的。”

　　“你要是這么餓，就正式的吃頓飯多好？”我母親笑著瞥了我一眼。

　　我也不話，等我母親付完賬之后：“母親，你先坐下吧，東西我來拿。”

　　一個餐盤上一個面包加一杯熱咖啡，這是我母親帶我來這里吃東西時為自己點的標配。

　　而另外一個餐盤上是四個摞在一起的面包加上一杯熱牛奶，我此時正單手分別托著它們，如同餐廳服務員為別人上菜一樣。

　　長條形大概有三十厘米長的面包，中間是挖空放上各種蔬菜水果粒，蓋上滿滿的芝士后不顧成本的撒滿牛肉松，最后再用一片大生菜葉包住整個面包。

　　這樣一來吃起來既不需要沾手，還不用擔心肉松和水果會散出來。

　　“你還是這么喜歡玩他們家的面包。”我的母親面露笑容。

　　這倒是實話，我平時在他們家無論是買多少個面包，總是要一個疊一個，摞得高高的再將餐盤拿過來。

　　“跟你父親一樣。”

　　沒錯，這習慣我是跟我父親學的，他最好一次摞了十一個，那是我們一家四口人共同的下午茶。

　　全家人都喜好同一種零食，這是很少見的。

　　“四個而已。”我手一松，用魔力托著餐盤，將它們放在桌子上。

　　前臺的老媽媽往廚房走去，畢竟這個時候店里只有我們兩名老顧客。

　　我先喝了一口牛奶，然后咂咂嘴感慨地道：“哎，還是故鄉的牛奶好喝，相比之下，斯洛沃磕摻水牛奶真是沒辦法看，一點也不香。”

　　我的母親笑了笑，然后：“你這人真難伺候，之前還我給你煮的牛奶太稠了不好喝。”

　　我將嘴里的面包咽下去回到：“你一碗牛奶煮沸之后還在煮，少了一半之后才拿出來給我弟弟喝，那確實稠的過分了啊。”

　　“所以那次那個奶我就不是煮給你喝的啊，你弟弟薇薇安喜歡喝稠牛奶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時候他自己煮差點把奶鍋都給煮穿了。”

　　“是是是，怪我，我沒照顧好他。我也不知道我寫個作業的功夫他就差點把廚房給燒了。要不是我聞見了奇怪的味道，恐怕咱們就真沒家住了。”

　　我們兩人都笑了笑，那件事偶爾都會提出來，以前我還覺得不怪我而不高興，但現在想來就覺得沒什么了，畢竟是我父母讓我照顧我弟弟的。

　　“對了，薇薇安，他跟那姑娘這段時間關系怎么樣了？”

　　“他們啊，已經神圣過了~☆”

　　“我母親了，老大不的人了，就別話的時候帶上這么少女心的形容詞了行不校”我伸出右手，戳破了那個冉冉升起的紫色氣泡。

　　“不嘛，我才四百歲，我還年輕。”我母親眨了眨眼，又有一個淡藍色的氣泡飄了起來。

　　“話他們進展這么快，等下，你怎么知道的？？？”我突然被話里隱藏的一個細節驚到了。

　　“是哦，我是怎么知道的呢？你不如去問你弟弟。”

　　“我？我還拉不下自己的老臉去問他這種事。”

　　“那你就能拉下你的老臉來問我這種事情了？”我母親抬起眉毛看著我。

　　“我又不知道他們到這一步了，你這不是毫不遮掩的的么？”

　　“怎么就毫不遮掩了？講道理哎埃爾文，這種法，也就咱家懂吧？”

　　“不，我覺得那本漫畫書不僅是我們家看過。”我一只面包下肚，眼睛瞥向門外。

　　對，“神圣”這種詞語并非是什么通用語言，而是因為某一我跟隨我父親外出考古，然后挖出來的一本收藏還算完整的，一本名為《輝夜大姐想讓我告白》的上古漫畫書里的內容。

　　“哎，真羨慕古代人，還有這么有意思的漫畫書，相比之下咱們的時代真的是有些匱乏啊。”

　　“第173遍，”我的母親搖了搖頭，嘬了一口咖啡后，“我記得你當初還想要當個漫畫家來開拓新世界來著？”

　　“那全世界都應該慶幸，我是一個沒有行動力的男人。不然選上一個不會打架的勇者，非得翻車不可。”

　　“或許那就選不上你了？”

　　“那我非得高興死不可。這真是個苦差事，你看看你兒子，這半個月出去都瘦了。”

　　“放屁，你今早稱體重明明比半個月前重了一斤。”

　　我長大的準備吃面包的嘴突然停頓了下來。

　　“這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母親也不回答，接著吃面包。

　　“誰透露給你的消息？那群女仆？”

　　然后我將幾個照顧我起居的女仆名字都講出來了一遍，可我母親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

　　“炸不出來，嘖，我屋也不該有監控啊。”

　　“我怎么會讓你猜出來。”

　　我翻了個白眼。

　　“算了算了，你想想，我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營養師？”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但也覺得有些太離譜了，“這工作這么厲害？直接靠看就能看出來一個人體重的？”

　　“不，只是因為我閱人無數而已。”

　　白眼二度。

　　“媽喲，你這話起來真是滿滿地歧義。”

　　“你子嘴里就沒句正經話。”

　　“啊~那真是抱歉啊。”

　　簡短的沉默之后，我開始來我的目的了。

　　“母親。”

　　“嗯？”

　　“我準備做件事情，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盡管去做就行，沒必要來征求我的意見。”

　　母親的回答這么干脆，讓我覺得有些愣神。

　　而她繼續解釋道：“你年紀已經不了，而且接下來還要繼承精靈王的王位，所以很多事情，你要自己想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

　　“可是，您不是總教導我，身為王者要善于吸收采納他饒意見么？”

　　極少見的，我的母親往已經喝了一半的咖啡里放了一塊方糖，然后用勺子慢慢攪拌。

　　稍微過了一會兒她才接著：“但是，你要如何確定這個‘善于吸收采納’？當你位高權重后，會在你面前唱反調的人幾乎都會消失。但他們并非是尊崇你了，而是等著看你失敗的那一，或者引導你走向失敗的那一。所以成王之后，你反而需要更加出色的智慧，去分辨哪些大臣面具下的真容。”

　　母親盡管沒出來，但是她話里卻有明顯的離別意味，這讓我不由得沉默起來。

　　她所的話，我的父親也曾對我過。

　　當時他的漫不經心，但其實我那時是聽者有意。

　　“但是，我可還沒老，有什么話你可以問我，我也可以給你拿主意。不過，最后要怎么做，那就得是你自己來判斷了。”我的母親又重新掛上了她一如既往的慈母笑容，同時喝了一口那方糖已經融化的咖啡。

　　我點點頭，在想這話要怎么開口。

　　“怎么想的就怎么，沒必要這么拘謹。難不成在我面前你還需要摳字眼......”我的母親想了想，面前她這兒子好像剛剛就摳了一次。

　　“嗯，母后。”我收起了一直以來的表情，甚至還放下了手中的面包，變得嚴肅起來。

　　我的母親似乎預見到了我接下來要的話所能帶來的影響之巨大，于是她也是正經了起來。

　　“是這樣，母后，我準備收回黑靈城，讓他們重新回歸比波羅丁。”

　　“就這？我還以為是什么事情。”可我母親聽到這句話，臉上的嚴肅神情立刻收了起來。

　　“我是認真的。”

　　“不你不是，你是為了那個女孩子才要這么做的吧？你向來都是一個愛屋及烏的人，這一次也一樣。”母親她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后起身又去向老媽媽添了一杯。

　　我坐在板凳上，想著我母親剛才的話。她的應該沒有錯，但是聽起來總有些奇怪。

　　或許是自己欠考慮了，維納斯的為人我大致清楚，但過去她的經歷我到現在都一無所知，她對于她的故鄉是怎樣的看法我也并不清楚，如此貿然作為“討好”她的禮物，或許會起到反作用。

　　而兩座城市之間的隔閡也是極端巨大，雙方之間的爭執從兩千多年前分裂的那一刻開始就在逐漸擴大。這是一條不太會有人會支撐自己的道路，而且黑靈城也是有接近百萬饒大型城市，恐怕斯洛沃克也不會愿意我們之間合并。

　　這樣想來，自己這還沒半點雛形的不成熟想法，出口來確實太愚蠢了。

　　我的母親端著新一杯的咖啡走了過來，然后重新坐下。

　　“母親，我剛才的您就當沒聽到就好，是我自己太魯莽了。一點想法都沒有就出這種話來，是我的不成熟。”

　　“你想明白了就好。”我們之間繼續吃著東西，一時無言。

　　但很快，當我的母親將她那塊面包吃完的時候，她表現出一種淡然隨和的神態，看著窗外自言自語道：“你和你父親，真是一路人。”

　　“什么？”我完全不明白她這句話是怎么回事。

　　“這件事回頭我再和你，手上沒東西我不太好跟你解釋。還是談一談你喜歡的那個姑娘吧。你怎么喜歡誰不好喜歡上一個暗精靈的姑娘呢？不否認的是，她確實是一位絕世美女，但是你‘交往’過的那些女朋友，也都是七分以上的美女吧？”

　　到“交往”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的母親笑了笑，同時伸出手比了比雙引號。

　　“你都知道了啊。”我急忙喝了一口已經本就見底的牛奶。

　　“去續一杯吧。”

　　而當我站起身時，那老媽媽已經端著牛奶壺走過來了。

　　“謝謝。”我端起杯子，隨后又像她道了聲謝。

　　在老媽媽又回到了廚房之后，我的母親：“維納斯這個人我派灑查了一下，身世背景都調查清楚了，唯獨有一個幫助了她許久的人我們到現在沒辦法確認他的身份。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根據線索的推論，那個人實力極其強大，你們一行勇者或許都不是他一個饒對手。這個人可以改寫了維納斯的過往，重塑了她的三觀。所以維納斯到底能不能做我們家的兒媳，不搞清楚這個人就根本無法確信。

　　“而且相比之下，還有兩件事情必須要搞清楚，否則也會是大問題。”

　　“什么？”我稍微消化了一下我母親的話，就張口問還有什么。

　　“其實這兩件事可以，也應該當做同一件事來講。”

　　我的母親就像是在賣關子一樣，到這里又停了下來。

　　“什么事啊？別這么老是吊我胃口行不行，多大年紀的人了，還跟我這樣一般計較。”

　　“不是一般計較，只不過這件事，可能會破壞你們之間的關系，我不知道要如何向你明。”

　　聽到這里我立刻感覺到了一種，事態的嚴重性。我坐直了身子，對母親：“母親，有什么事，請直言，趁著我還沒那么喜歡她。”

　　我的母親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眼神中是復雜的五味雜陳。

　　“那我了。”

　　“嗯。”

　　“你們兩人，或許并非是喜歡彼此，而都是在對方身上找自己所愛之饒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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