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節 我不是偵探
澤野龍戈啊澤野龍戈,你平日里還給我鼓吹人類的醫學程度到了多高多高的程度,結果普通人連什么是指紋都不知道。
“把鑰匙留好,這會是突破點。算了,你直接給......算了,你留著吧。”我白了白眼,這么關鍵的東西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很重要的東西?”裴麗拉握緊了拳頭,把鑰匙包在里面。
“我還沒看完。肯定是,這么唯一的證物,任何情況下都很重要。這是什么?”我注意到鑰匙上有什么東西,于是我把頭靠了過去。
一個響指,火焰在我身邊亮起,額外照亮了面前的這把鑰匙。
那是某種濕潤的東西留下的一點點印記。盡管已經看不出來了,但是上面沾著更多的臟東西。
“這怎么回事?你吃飯的菜湯粘上面了?”
“怎么可能?昨天盤點都還沒有來著。”
“哎!別擦掉!”我伸出手拉住了裴麗拉的手,對方的臉立馬就紅了。
我有罪,我不反思。
“你們的監視室也在倉庫里么?”我連忙拉了一個新的話題過來。
“對,就在倉庫里的辦公室里。”裴麗拉捋了捋她垂在胸前的深紫色的麻花辮,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們過去看看。”說這話的時候,我低頭看了一眼保險柜周圍一圈。
灰塵很平整。
辦公室里,不僅是我,另外兩個人也注意到了監視攝像頭都沒有朝向圣藥所在的方向。而正掛在存放圣藥的那個貨架兩端的攝像頭,此時都搖頭朝向了同一邊,這樣一來存放圣藥的保險箱成了一個沒有攝像頭照射到的死角。
但問題是,它們照射向的,是保險箱朝向的那一條過道的兩端。
而這個倉庫所有的貨架都被塞得滿滿當當的,難道說偷盜的的人是從上面不留痕跡翻過去的?那也未免有些太招搖了。
“這,怎么會?昨天晚上誰看夜的!”裴麗拉錘了一下桌子,翻身去拿掛在墻上的派班單。
結果手還沒碰到那派班單,她身體猛然一顫,說:“昨晚,是我來著。”
我抽了一張板凳坐在上面,看著裴麗拉的反應。
“怎么看都像是你監守自盜。你們盤點是在白夜班交接班的時間,之后這倉庫里就你一個人。之后白天幾乎沒有作案機會。還是說你這個小領導會這么疏忽?”看到裴麗拉已經氣得臉色變了,我最后臨時加了一句。
最后這句話就像是一個泄壓閥一樣,盡管尺寸不太匹配小了許多,但至少這個女人把那句罵我的話給咽回去了。
“這個壞的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沒有看向辦公室的攝像頭?”
裴麗拉兩人面露苦色,最后才說:“畢竟我們辦公室這么多窗戶,我們也不太想在平時上班的時候......”
我哼了一聲,不再說什么。
我回想了一下攝像頭上面沾染的灰塵,好像沒有手動掰轉的跡象,而是正常的攝像頭轉動而震動下來的一部分的灰塵。
那么這些攝像頭,是被人在辦公室手動調整的,既然如此,內部作案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了。
那么,接下來的證據就要從攝像頭錄像中得到了。
可就在我準備取出控制器中的錄像水晶的時候,倉庫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了,好幾個衛兵走了進來,中間是一個個子特別壯,身高幾乎跟我持平的壯年人類男人。
“失竊了?丟了什么東西!”
對方的嗓門完全配得上對方的個子。
“埃爾文大人?您怎么會在這里?”盡管對方用了您,但聽起來卻沒多少迎合我的意思。這個“您”,就跟“你”沒有任何區別。
這讓我對面前這個男人不那么反感。
“睡不著,撞見她們丟東西,進來看了看現場。”我同樣向對方點頭示意,然后一句話說了什么情況。
“您沒破壞現場吧?”
我看著他的眼睛,就像他盯著我一樣。
“當然沒有,不僅如此,我還保護了一個重要的證據。”
“重要的證據?什么證據?”
我往辦公室里面喊了裴麗拉的名字,她出面之后,我示意她把那枚鑰匙拿出來。
“請等一下,我帶個手套。”面前的男人從寄存在腰帶之中的魔力空間中取出了一副白色純棉的手套以及一只干凈的透明袋子,才把那鑰匙接了過去。
“這是什么的鑰匙?”
“看管圣藥的保險箱的鑰匙。”
“哦,哦?丟的是圣藥?”對方聲音上揚了不少。
“普勒格統領大人,您不知道?”裴麗拉和莎莎驚訝的問了出來。
然后是短暫的沉默,之后首先傳出聲音的,是跟著普勒格進來的衛兵們倒吸冷氣的聲音。
“丟了幾瓶?”
“四...四...”
倒吸冷氣的聲音更多了。
普勒格半天都沒說話,目光只是在兩個裝作鎮定的女人身上打量,可我卻能看到她們脖頸后面的汗水。
“埃爾文大人,謝謝您的幫助,您是客人,這種事情我就不好再麻煩您了。請。”普勒格下了逐客令那我也不好繼續,但為了我的論證,我還是要確認一件事情。
“我想最后確認一件事情,我同樣會把我的發現告訴各位,行么?”
普勒格絲毫不變臉上的表情,對我說:“關于本案?”
“是的。”
“那恐怕不行,請吧。但希望之后我能夠隨時聯系到您。”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停留,只能走了。
“埃爾文大人,您覺得您是個偵探么?”普勒格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
“我不是偵探,但我有我的眼睛。”我的聲音隨著腳步聲而越來越遠。
.
清早,在小鳴藍子,哦,那個新安排給我的女仆的名字,在她的安排下,我在自己的房間把早飯吃了。
六只香菇青菜的大包子,加上一碗熱氣騰騰的加糖純牛奶。
這頓早飯一般般,主要是這牛奶稀了些,遠不如我們國家現擠的牛奶香醇。
圣藥失竊的事情已經傳遍了王城之內,可我透過門縫,卻看不到小鳴藍子驚訝的表情。
我將原本穿的戰斗服熨燙了一遍,然后將睡衣換成現在的布袍,走出了房門。
“你不用跟來。”
離開寢室,我來到了王城邊緣的外賓招待室。
兩名水精靈正在這里預習早課,看到我過來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棍棒,不再對練,來到我身邊招呼我。
“你們手上有復制印泥么?”
“沒有,埃爾文大人。”
“你回一趟阿努阿蘭德,給我買一盒‘林克家’的復制印泥回來。同時,找王室的鎖匠,給我做這樣一把鑰匙出來。”我伸出手,將一張包著一枚銀幣同時畫著鑰匙圖的圖紙遞給其中的一個人。
“是。”接過東西的精靈轉身就離開了。
“你,給我調查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我親自出面不太好辦。”
“您盡管吩咐。”
之后,我把他們兩人丟在地上的棍棒撿起來放到了武器架上,轉身去了訓練場。
今天訓練場的人還是不少,而我則依然是找到了尚香的所在。
“虎癡”在她手里別說拉動了,就連舉起來都十分費勁。
我倒退著走過去靠近她,手指點在自己的嘴唇前,示意看到我的人不要出聲。
尚香大口喘著粗氣,短暫的休息之后再一次舉起了虎癡,但是拉弓依舊很難。
“你身子太硬了。面對這么大的弓,你反而應該柔軟一些。”我從她背后伸出雙手,順著她的手臂握住了她的雙手。
明顯的顫抖讓她的后背不住地碰到我的胸口。
為了防止弓弦的力道損傷她的手指,我與她的右手十指相握,這樣一來,一半的弓弦也就落在了我的手上。
“射擊維持的時候全身才要硬起來,穩住。你的眼中,現在應該只有瞄準具和瞄準點,射向哪里反而是次要的。”
或許是因為我的口氣搔得她癢癢,我看到尚香的耳根都紅了。
“現在,看向你的目標,是那個靶子的中心,的中心。”
“射。”
我與尚香真的是同時松開了手,那只巨大的箭矢準確的命中了靶心,盡管不是靶心的中心。那個靶子就這樣偏扭的飛向了后面。
身后爆發了劇烈的喝彩聲,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在呼喚“公主大人”。
“你身體好些了?”
“多虧有你,好多了。”
“為什么和我有關系?”
“想著你的時候,能舒服一些。”
我感覺到自己的下腹被她撞了一下。
“我借你們的公主大人一用!”我向那群人喊了一聲。
“怎么了?”尚香盯著我的眼睛,就像是有幾年沒見過我一樣了。
“關于圣藥失竊的事情。”
“怎么?精靈王國的第一王儲不當精靈王了轉行當偵探了?”
“我覺得并不沖突。”
“要我做什么事?不過關于這件事我是一點都不清楚,我沒辦法給你什么線索。”
“我也沒打算問你要什么線索,我要你把我放到一個位置上去。”
“位置?”尚香小姐對我的要求完全不理解。
“普勒格是個什么人?統領?”
“普勒格?我知道,他是管理王國內保衛工作的二把手。怎么了?我聽說他負責這個案件,他跟你起沖突了?”
我看著尚香一言不發,看來普勒格傳遞出去的信息之中沒有透露我的存在。這倒不像是不懷疑我,反而是有種懷疑我的意思。
“這人膽子大了,王國的貴客,未來的精靈王也敢這么不客氣?我這就安排人把他給撤了。”
“不用,他盡忠職守,我覺得還挺好的。”我擺了擺手,示意公主理解錯了。
“我要的是,參與這場偵破工作。”
尚香的臉上凝結出了一個問號。
“閑的。”我閉上眼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可當我跟著尚香來到保衛辦公室的時候,卻看到單向玻璃隔開的審訊室里掛著一個臉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侍女。我似乎跟她有過一面之緣,好像是跟那個小鳴藍子一起聊過天。
“怎么回事?”尚香推了推站在一旁的大高個子。
普勒格轉過身,看到是公主,立刻敬禮回應。
“里面那是誰?”我敲了敲玻璃窗問。
普勒格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公主一眼,然后嘆了口氣說:“告破了,也搜到了圣藥。但是少了。”
我看了一眼屋子墻壁上掛著的鐘,十一點鐘。
“五個小時就抓到了小偷,辦事效率很快啊。”我不由得贊嘆,但說這話的時候,我一直都是往窗戶里看的。
“丟了四瓶圣藥,從她那里搜出來兩瓶,還有兩瓶不知去向,也沒有從她的房中搜出多的金幣出來。”
“我覺得你不應該用‘告破’這個詞,只能說是‘有了初步進展’。”
說這話的時候,我看到在辦公室另外一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一面透明的手提儲藏箱。而兩瓶散發著金色光芒的藥劑正放在那里面,很明顯,那就是圣藥。
“這人是倉庫的管理人員吧?監守自盜?”尚香開口問道。
“對,是的,公主大人。”一個頭頂已經沒了多少灰白頭發的魔法師插口道,“她的蹩腳偽裝也被看出來了。保險箱掉轉了一個方向卻沒有在地面上的灰塵中留下痕跡,很明顯是用魔法旋轉的。能夠這么輕巧施展這種魔法的魔法師,水平肯定相當不低了。那女人就是想把我們往這條路上引的。”
普勒格繼續說:“而那女人想的辦法是去訂做一個魔法卷軸來做到。確實,從沒有這樣的魔法卷軸刻錄了這種沒啥用的魔法,所以即便是有人想到了也會被熟悉魔法卷軸的人給否定掉。”
“不會否定的,一個卷軸而已,我現在都能給你寫出這種用途的卷軸出來。”那個魔法師說道。
普勒格看著那魔法師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別再說了,隨后他繼續了話題說:“但我們還是去城里幾家魔法道具店確認了一遍。可惜,她如果不是選擇在城里的店,而是借助傳送陣去其他地方買,那也不至于這么快被暴露出來。要真是那樣,就算沒把圣藥賣出去,也能有機會找個地方藏起來隱姓埋名了。”
“有那種行徑反而更容易被鎖定。”尚香搖了搖頭。
我急于想要得知過程,于是我問:“她是什么時候,怎么有機會去犯案的?”
“她昨天黃昏,交接班的時候。她事前給她主管的零食里下了一點瀉藥,然后瞅準時間邀請她主管去,上廁所?結果那個時候主管的鑰匙掉了,掉到了她所處的那個隔間里。這應該并非是意外,而是她想了辦法做到的。她在把鑰匙還給主管之前用復制印泥復制了一份出來。之后提前出來,抓緊時間趁著另外一個人在遠處盤點的時候調整了攝像頭的方向,然后偷取了圣藥。”
“她怎么知道密碼的?”
“沒問出來,但對方確實知道。”
“主管,裴麗拉是吧。結果攝像頭都沒時間給轉回來,你覺得這個過程時間夠么?”我想起來了那幾個被偏轉的監控攝像頭。
“為什么要轉回來?”
“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會把那些攝像頭給轉過來,防止在盤點的時候被人發現攝像頭位置發生了變化。這樣一來準備魔法卷軸來當煙霧彈就沒有意義了。你還是告訴我時間不足是怎么回事吧。”
“裴麗拉那一天吃的并不多,而且瀉藥的量本來就不多,所以腹瀉持續的時間并不算很長。”普勒格指了指桌子上的另外一個東西,我看到了是一包軟餅干。
“化驗完了還不抓緊扔了,我說進到這房間里怎么有股變質的酸臭味。”尚香捂著鼻子,但并不想就此離開房間。
普勒格繼續說:“之后我們調取了監控攝像頭的錄像,讓我們的人演練了一遍,時間緊張了一點點,但并非做不到。”
“那就祝愿你們能把這件事件完美的處理掉好吧,我的偵探游戲似乎沒辦法玩了。”
“那真是掃了大人您的意。”普勒格的話里明明帶著不小的譏諷。
“走吧。”在尚香公主發作之前,我把她一同拉出了辦公室。
“什么人啊這是?這還沒完全告破呢就這么趾高氣昂。他要是那兩瓶圣藥沒追回來肯定有他受的!”尚香公主似乎沒受過這么大的委屈,下樓的時候樓梯跺得很響。
“他肯定追不回來了。”我這么想著,但是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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