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海中的鋼鐵叢林
一根巨大的綠色觸手劃破水面,紛紛閃躲的我們瞬間就被打亂了陣型,我與維納斯和莎菲被推向了右邊。
更多的觸手從海面中拍打而出,頃刻間我們兩隊人之間已經是被更多的觸手隔離的更加遠,除了擊敗海面下的怪物之外,很難再有匯合的辦法。
駕馬閃避的過程中,我得以近距離觀察那綠色的觸手。才得以發現,上面密密麻麻的覆蓋了一層綠藻,而綠藻下的本體便沒辦法進行觀察。
“撻撻撻!”密集的槍械射擊聲伴隨著紅色的彈道線在我身邊劃過,命中距離我不遠處的一根觸手之上。維納斯和莎菲已經逃到了觸手較少的遠處,而我則在觀察觸手的這段時間里也被更多的觸手包圍,只能縱馬即刻離開。
所幸這些觸手,或者說海面下的那個怪物似乎還不是很清醒,而這些伸出海面的觸手也沒有什么進一步的攻擊,僅僅是從海中或鉆出或甩出,一時間帶來了危險,而之后就幾乎不再有什么動作,呆呆的立在海面之上。
來到了外圍,身后已經不再有觸手出現,而借助維納斯的攻擊,我也是清楚地看到了那綠藻之下到底是些什么東西。
綠藻之下,是銀色的金屬,和原本猜想的觸手差不多,只不過更加光滑,棱角分明不甚圓潤,也沒有類似于觸手的吸盤,至少我看的那個部位沒有。而真當離開了其中,則為我剛剛所在的位置而驚訝。
這延伸成圓形的觸手區域寬度至少得五公里以上,觸手露出海面的高度也要有兩公里,每一根的直徑也在百米以上。這個大小著實讓人心寒,我們的武器與魔法在這東西龐大的身形面前就跟過家家一樣。這還只是露出的部分,下面那個連接著觸須的身體,又會是怎樣的尺寸,我真的是不敢想象。
“嗡嗡嗡。”耳畔耳鳴回響,它讓我感覺有一點惡心,身體也有點使不上勁。
“怎么?”我本想回頭看向維納斯和莎菲,結果是她們先發出了驚呼。
“怎么了?”我聽到維納斯的驚呼,扭頭看向她。
她手中原本因為是魔力供給而顯得流光溢彩的突擊步槍此時光芒已經完全消散,而彈匣的部分則已經是空空如野,明顯是接收不到來自卡拉赫的魔力供給了!
“維納斯,你們怎么樣?”腦海中傳遞進來索偉爾的聲音。在剛剛的驚慌中,我們似乎全都忘記了聯系彼此,只是還記得要抓緊逃離這片恐怖的區域。
“我們還好,你們逃出來了么?”我看著維納斯還在安慰驚慌失措的莎菲,代為回答。
“還可以吧,沒人受傷,已經逃出來了。不過你們有沒有感到耳鳴?我們這邊卡拉赫說因為耳鳴而感到惡心,甚至還說有奇怪的不像人聲的說話聲不停的傳進她的腦子里!”
“有,但也僅僅是耳鳴,沒有什么說話聲。”莎菲和維納斯似乎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我這邊也是耳鳴,沒有說話聲。不過我的魔力似乎伴隨著這聲音而受到壓制,卡拉赫也是如此么?”
“何止是如此,她現在已經僅僅是在勉強支撐身體了。”看來維納斯武器魔力的供給結束是因為卡拉赫狀態不佳,不過倒是久違的聽到索偉爾焦急的聲音。
“接下來我們得討論一下之后的行動…”
“討論?除了盡可能的遠離這玩意,前往終點的燈塔,我們根本沒有別的可選的選項好吧?”我聽到索偉爾的話,有些生氣,但也是苦笑了出來。
“我來解釋吧。”卡拉赫虛弱的的聲音取代了索偉爾。雖然虛弱,但至少意味著她現在的精神狀態還能支撐下去。
“我在一路上,隨身的地圖記錄儀,記錄了我們行進的路線,包括一開始的直線飛行,還有后面的四處燈塔,以及我們又向著目的地繼續前進來到這里。你知道我在地圖上看到了什么么?”
卡拉赫的聲音戛然而止,而我似乎覺察到了她想說什么。
“是什么?”但我還是選擇出聲詢問,深怕自己說出了一個錯誤的猜想。
“第四座島,以及我們現在來到的這里,都是我們剛開始,那一長串的直線飛行所到過的地方。”卡拉赫的聲音不像是平日里遇到新鮮事物的興奮,如今的她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恐懼。一種對于未知與陌生以及不合常理的恐懼。
“有沒有可能,是記錄儀出現了錯誤?”我出聲詢問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這,我認為不可能。至少就我分析得到的結果來看。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我們看著燈塔依然在那里,但是實際上,那個方向我們已經去過了,準確說是繞了一個四邊形。
“我們當時在追蹤那些燈塔時,你還記得新的燈塔出現時我們所看到的么?不閃動,但是似乎跟現在的燈塔狀態一樣,只有一點燈光照亮我們的終點。結果就是當燈塔的燈光正式出現時,我們僅需要兩分鐘時間就到了目的地。也就是說這個燈光,照射的范圍是對于我們來說兩分鐘的路程。
“但是現在這一座呢?是,我承認第四座的燈光投向的方向和那終點的燈光是一致的,飛行了這三四分鐘的時間也依然是一致的,這意味著它們之間和我們行進的方向是平行而正確的。
“那么問題來了。第一,我們去的地方,到底是終點,還是第五座島?第二,我們為什么之前經過時沒有遇到這些觸手,但是現在再次經過這里卻遇到了這龐然的怪物,這又是為什么?另外,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情。我在被第一根觸手襲擊的時候,因為控制不當,所以獨角獸空中回旋的太過,以至于我轉了一整圈,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我看漏了。我沒有看到那作為來源的燈光。
“能看到燈柱,在燈柱之中回頭卻看不到燈。那么,就又有了第三個問題。
“到底是什么在照亮我們前進的方向?”不再是從腦海中浮現,卡拉赫的聲音從耳旁出現,我向右飛行,終于遇到了同樣向左環繞飛行的索偉爾一行人。
一滴冷汗順著我的脖頸與脊梁流了下來。
我們很有默契的匯合之后沒有離開,而是選擇繼續在這里徘徊。
“所以,你懷疑指示我們前進的那一閃一閃的燈光實際上是我們的幻覺,或者是其他做出來的假象?”索偉爾此時尋求著卡拉赫的見解,而對方也沉默下來,思索著。
卡拉赫又開始啃起她的手指甲。
“嗯?”海面上似乎出現了什么異動,在維納斯的驚訝中,我們看到眼前的鋼鐵觸手開始逐漸的縮回海面下。極其巨大的浪花徜徉在這一片寂靜無聲的空間之中,將我與隨著獨角獸翅膀拍打而合拍的心跳聲壓下。
終于,面前原本讓我心臟狂跳的鋼鐵叢林完全消失在了海面之下。一道光束射來,我們周身都被這光芒所照亮。但是就如同卡拉赫所說,盡管有照亮我們的光,卻看不到作為起點的燈光的光亮。
突然,巨大的黃色光芒從我們身后照過,又讓我心情緊張了起來。
光芒從我們身后離開,我扭過頭,身后又憑空出現了一座及其巨大的白色燈塔,固定在塔頂的旋轉照射指引方向的信號燈緩慢的旋轉著。
我們相互交換了眼神,縱馬先越過了燈光的高度,然后徑直進入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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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原本求之不得的事物突然出現在面前,與其說是驚喜,不如說更多的是驚恐。
我看著索偉爾一個人踏上燈塔的頂層石板上,小心翼翼地走來走去,找來找去。
終于,在索偉爾的示意下,我們全員停到了燈塔的頂部。
確實飛行了太久的獨角獸們,剛剛著地,我們下馬,便前蹄不停的踢在石板上,綠意的嫩草在這片只用黑與灰的單調世間中生長,然后化作了獨角獸口中咀嚼的食物。
確定了此地的安全和一時半會兒也解不開這里的機關,索性我們也像獨角獸一樣,各自拿出熱氣騰騰的食物驅寒充饑。
我隨手拿出了一盒,結果。
“哇!金色!”如果不是因為這是一聲女生,我差點以為喬跑到了片場。
“普通。”我撕下一塊撅起來的薄鐵皮,拋向一邊傻笑的莎菲。
我也是賊好奇,這個盒子是怎么回事。
現在看起來就是個比較普通的木制盒子,沉甸甸的手感和圓滑但不失木質手感的方盒,讓我一時間懷疑自己是怎么從放食物的位置摸出這么個絕對價值不菲的玩意。
更何況還有一點奇怪的地方,這玩意在被我從空間中拿出來的時候,散發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
嗯?我想起了什么。從空間中拿出一本用麻布袋包裹的筆記本,遞給正在抓著油膩的烤雞腿吃的卡拉赫。
“卡拉赫?”我手停在空中,對方則是舉著雞腿傻傻地看著我。
這個小女人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什么東西?”坐在一旁的索偉爾左手拿著飯碗,稍微挺起身,把東西接了過去。
“當初在圣人居撿的。”我坐回身子,打開了手中木盒子,然后,愣在原地。
“哦?卡拉赫的信息傳遞給你了?有用么?”索偉爾把東西放到卡拉赫身邊,然后抬頭,在看到我手中的東西時,愣在原地。
“喜歡吃好吃的有什么錯!好吃的又沒有錯!”卡拉赫依然是那樣舉著,但是目光卻停留在我手上的東西,愣在原地。
“這東西雖然看起來普通,但是實際上那可是相當貴重的木材,這里面相比收藏著…”維納斯的話說到一半,看著木盒里的東西,愣在原地。
“嗯?收藏著什么?”埃爾文似乎也是被維納斯的話所吸引,戛然而止之后他選擇看向我這邊,結果也是看著木盒里的東西,愣在原地。
“嗯?這里面是什么?吃的么?聞起來有點糟糕哎…莎菲覺得這里面的東西很糟糕。”莎菲伸了伸舌頭,示意對里面的東西相當反感。
“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他的四個人都指著我飯盒里的東西笑出了聲。
好歹,米飯還是白的,旁邊的肉菜顏色也還是比較正常,就是這個,用番茄醬擠出來的愛心…
還為了醒目,涂成了實心的。
“吃!吃!吃!吃!吃!”我在他們慫恿(?)下,夾了一口米飯,又夾了一口混著番茄醬的米飯,又夾了一口菜……
“請對柯柯緹說,我吃完了。”我站在燈塔的邊緣,將木盒反轉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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