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于副館長
那女醫護聽到朋友的問題,先是看了看四周,然后小聲的趴在朋友耳邊道。
“我跟你說啊,聽說是咱們于副館長決定的,那些鋪位的都是大人物,誰敢趕他們走?只能犧牲這個沒什么背景的人了唄。你可不要跟別人說啊,不然傳出去不好。”
身旁朋友聽了她的話,面上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后再度憤憤不平的小聲罵著什么世道不公之類的話。
陳宏義跟隨著幾人來到了醫館院內一處長排閣樓,這里應該便是住館治療的地方了。
兩名士兵將小蘿莉哥哥抬進其中一件屋子,陳宏義跟隨著進去之后,發現里面正有幾個人在收拾東西。
一副要將這里清理干凈的樣子,沒等陳宏義說話,之前那位領頭的士兵便已經先開口了。
他面色威嚴的對著幾個醫館的護工指揮道。
“你們幾個,快點將這位小兄弟之前所用的一應物品全部收拾回來,另外,給小兄弟換上最好的藥,一定要讓小兄弟恢復到之前住在這里的狀態。聽明白沒有?”
幾位護工一臉懵逼,這是怎么回事啊,剛才還讓他們把東西都扔了,現在倒好,又讓他們都給收拾回來。
真是奇了怪了!
但是人家是大人,下了命令他們這些人就得聽,于是一個個又開始往回收拾東西。
正在這時,房門外傳來一個嚴厲的男性聲音。
“慢著!”
“砰!”
病房門被狠狠蕩開,砸到門一側的墻壁上。
病房里的幾個護工,被嚇得一縮脖子,紛紛低頭,停下了手上動作。
一名肥頭大耳的中年醫師,漲紅臉沖進病房。
“干什么呢?”
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陰冷聲音回蕩在小小房間中,眾人齊刷刷望向他。
掃了一眼屋里的人,沒有他認識的,想了想,能跟這個甄家兄妹扯到一起的,想來也不會是什么大人物,于館長的神態馬上肆無忌憚起來。
他氣勢洶洶的走到幾名護工面前,肥大的身軀擠進本就不大的病房,讓整個房間瞬間變的狹窄許多,一腳踢倒門口剛被護工們收起的箱子,藥品、食物、衣物灑落一地。
“誰讓你們又把它們收拾回來的,嗯?”
肥胖的大臉憤怒回頭,瞪著手足無措的幾名護工。
護工們縮著脖子,哭喪著臉,噤若寒蟬。
“于館長,我們……”
“你們什么你們?忘了我說的話了嗎?這點兒事都辦不好,干什么吃的。”
于館長沒功夫理他們,轉頭望向房內,心中怒火更盛,嘴角卻勾出一抹冷笑。
病房里唯一的病床上,小蘿莉哥哥躺在那里,虛弱的樣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歸西。
于館長上前兩步,看著站在房間里的兩名士兵,頤氣指使,沖著兩名士兵命令道:
“你們兩個,怎么還不把這小子給我扔出去。”
兩個士兵神色無奈:
“于館長,這位小兄弟身體已經經不起折騰了,我看還是……”
“你看什么?難不成你還想讓他留下?一個臭當兵的給你點臉了是吧?趕緊的,不然別怪我上你們秦統領那里,告你們個失職之責,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他扭著肥胖的身體,張牙舞爪的吼了一會兒,累的直喘粗氣,對著站在床邊的陳宏義等人指指點點道:
“這都是些什么人?嗯?醫館是這些閑雜人等可以隨便進來的嗎?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兩名士兵聞言,紛紛抬頭,偷瞄一眼陳宏義,又看了看于館長,眼神里有同情憐憫,也有幸災樂禍。
陳宏義看著這個所謂的于館長,這副張揚跋扈之色,實在令人生厭,但沒等他說話,只聽身旁的張安開口了。
“于館長是吧,在下張安,是這位患病小兄弟的朋友,不知于館長為何要將我朋友趕出這里呢?”
“你朋友?你朋友怎么了,醫館我說的算,我想怎么趕人就怎么趕人,還用給你什么理由?”
于館長把病床旁的桌子拍的砰砰直響,吐沫星子幾乎要噴到張安臉上,那張胖臉可惡得讓人恨不得錘上一百拳。
于館長看垃圾一樣看著張安,小眼睛里滿是嘲諷而惡毒的光芒,獰笑道:“我告訴你,趕緊給我帶著這小子滾出醫館,要是再敢賴在這里別怪我不客氣!”
張安擰起眉頭,瞳孔微微縮小,眼睛里隱晦的流出些許怒意。
“于館長,這不合規矩吧?作為一名患有重病的醫館病人,理應享有不被趕出醫館的待遇,不知是誰給你的權利,你又是以什么理由,敢如此趕人呢?”
于館長斜睨著他,譏誚的笑著。
“誰給我的權利?嘿,不需要別人給,我身為醫館館長,有權將像他這種活著就是給人添負累的垃圾清理出醫館,至于理由,反正早晚都要死,憑什么用著醫館緊缺的鋪位,繼續養著他?”
張安被徹底激怒了,臉色沉了下來道:
“于館長,你不要太過分了,身為一個醫師如此做派,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于館長上前一步,龐大的身體頂在張安胸膛,油膩的胖臉緊挨著他的臉,擠出一個假笑。
“過分嗎?嘿嘿嘿……還有更過分的呢,有種你來報復我啊!”
轉過身來肥膩大手對著門外的醫館侍衛一招,表情狠厲道:“侍衛,把這些人都給我打出去!”
說完話于館長轉身就走,臨到門口突然停下,扭頭冷冷望著陳宏義等人。
“跟我斗,你們這群垃圾也配?”
“你這個大壞蛋!不許你這么說哥哥,你這個大惡人,太討厭了!”小廚娘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幕幕,氣的怒斥出聲,那聲音既委屈又憤怒,眼里已經隱隱泛著淚花。
于館長肥胖的身軀走路很慢,此時還沒走多遠,聽到她的話扭頭瞥著她道:
“討厭我?嘿,討厭我的人多了,可是我依然活的滋潤無比,你氣不氣!”
說罷,他轉頭看向正在行來的侍衛,劈頭蓋臉的吼道: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還不快給我趕緊把這些人打出去!”
“慢著!”
就在此時,陳宏義發話了。
于館長斜睨他一眼,獰笑道:“你又是哪處糞坑里冒出來的蛆蟲,也配命令我?”
見陳宏義臉色冷峻,一副氣怒攻心的模樣,于館長肥膩的面皮上浮起一抹冷笑,不屑的又補一句:“煞筆!”
陳宏義握著拳頭死死的盯著于館長那張可惡至極的大臉,心里幾乎已被怒火充滿,如果不是實力不足,他肯定沖上去打他個滿臉桃花開。
于館長卻看都不看他,環視一周,對其他人大聲呵斥。
“一個個不干活,在這聽什么聽?也想滾蛋是不是?趕緊給我把這里的垃圾扔出去。”
一眾護工深深埋著頭,視線緊盯著鞋尖,雖然心里不知道罵了他多少遍,但還是不敢反抗,集體應了一聲“是”,便準備動手收拾。
正在這時,張安實在忍不住了,他掏出隨身令牌,對著正要上前的醫館侍衛喝道:
“我看誰敢動,我是紅山外務大殿的執事張安,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
然后他走到已經因為聽到他的話而停下來的于館長面前,臉色鐵青著道:
“于館長,你好大的威風啊,張某活了這么多年還從未見過你這般囂張跋扈之人,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聽到張安自報家門,于館長肥胖的大臉此時已經不復之前的囂張之色,而是稍顯凝重,外務大殿的執事?他不禁努力的回憶著紅山外務大殿里的官員,以及他們的身份。
雖然于館長為人比較囂張跋扈,但不代表他蠢,相反他還很會做人,對待上司溜須拍馬,對待手下嚴厲刻板。
他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所以他對紅山峰上官場上的人物還是比較熟稔的,稍加思索他便想起了這個張安的身份了。
張家的三公子,任職于外務總殿的入籍部,職位是入籍執事。
越想,他的心就越往下沉,他知道這個人已經徹底被自己得罪了,雖然他覺得以自己的背景并不怕對方,但是一想到自己因為這種小事得罪了一個世家子弟,他就難免心中煩躁。
勉強壓下心中躁意,于館長臉上堆出一絲假笑。
“原來是張執事,誤會,誤會啊!在下剛才實在是不知道竟然是張執事您,態度委實有些失禮了,在此向張執事賠個不是,還望張執事不要介意。”
于館長雖然不怕張安,但是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因此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將自己的身段兒放的極低,就是希望能夠將這次沖突揭過。
聽著于館長與之前判若兩人的話,再看他那張臉上堆出的假笑,張安雖然見過不少小人,卻依然對他的惺惺作態感到惡心。
張安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開口道:
“哦?是誤會嗎?我倒是并不覺得這是一場誤會,于館長,你對我的侮辱,我可以不介意,不過你對我朋友的侮辱乃至驅趕,咱們得好好算算吧!”
聽著張安的話,于館長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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