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也曾是只橘貓
| | | -> -> 本來公孫樂意還不是很確定那黑衣人到底是不是喬光,直到他用出最后一招噬靈,再硬挨上隗錫一拳還沒死。
公孫樂意自認為,就算是他被隗錫這一拳錘下去也絕對好受不到哪里去,熊妖的體魄可是出了名的強硬,如果要他和隗錫交手,公孫樂意還真不一定樂意。
很久之前他們交過手,而在那之后,隗錫口中的公孫樂意,便成了公孫奸。
而那只有金丹期修為的黑衣人,竟然沒當場身死,除了喬光,公孫樂意想不到還有誰會這么變態。
當然,這里要排除道本生那個不可以常理度之的妖孽。
噬靈這招,喬光之前在和苦做舟的交手中曾用過,救下了京城一位不合規矩的王爺,名叫蘭行君。
公孫樂意所得情報里有這么一件事情,所以他便暗暗記了下來,并對喬光這招感到十分好奇,印象深刻。
現在再碰到喬光使用噬靈,他第一時間就認了出來,也立馬瞬移到隗錫面前,及時將喬光救下。
至于那根法杖的最終歸屬,公孫樂意還真不在意。
無論是喬光還是隗錫擁有這根法杖,都不會影響到他。
法杖最后到底是被喬光收進去了還是被天罰絞滅了,導致所有人白忙活一場,公孫樂意也同樣不在意。
他之所以對隗錫說法杖被絞滅了,只是順手賣喬光一個人情,其實事實到底如何,他也不清楚。
別人可能會認為喬光沒本事隱藏這么一件神器,但是公孫樂意不會這么認為,據上宗發過來的密信,喬光的本事比這要大得多。
見沒有什么意外后,公孫樂意便也返回住所,下方圍觀的人也陸續開始離開,很快便不見了七七八八。
但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隗錫出去繞了一圈,最終還是沒能找到喬光的蹤跡,只能徒勞返回,臉色陰沉地進了客棧。
先前參與爭奪的還有幾人,柯如也在其中,只是隗錫和喬光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們雖是元嬰期高手,但也不敢托大,更不敢像隗錫這般不要命,竟然在老天面前貿然使用空間神通。
這場本該是無數人爭奪的神器,最終演變成了喬光與隗錫的一臺戲。
見到隗錫異變出真身后,其實很多人心里已經知道沒什么希望了,喬光不知道隗錫的大名,不代表六宗其他人沒聽過。
這頭熊妖兇名在外,本就是萬鬼的重要人物,此次前來參加六宗大會,主要任務便是負責保護萬大祭司。由此可見,那目前修為仍在筑基期的不起眼老頭,有多大分量。
爭奪重寶,講究的也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絕,隗錫一上來就展現出這令人發指的決心與實力,自然會逼得很大一部分人失去信心,再加上天罰被隗錫引得更加狂暴,使得更多人不敢上前搶奪。
因為搶也很難搶得過,還有可能被天罰重傷,就只好在周圍虎視眈眈,看能不能碰個運氣。
尤其是柯如這種用不正當手段修煉到元嬰期的修士,修為越高越是惜命,越害怕老天一個不高興就將他給收了,更是不敢光明正大地與天罰對陣。
喬光將法杖收進天工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能看清法杖忽然間消失不見的也不過是幾人,而知道是喬光把法杖收走、而不是被天罰黑雷絞為湮滅的,更是少之又少。
公孫樂意算其一,不過是猜的,其他在場之人有誰了解內情,無從得知。
總而言之,這件事到了最后,誰也沒
占到多大好處,也只能這樣不了了之。
但可以說,公孫樂意為喬光爭取到的那些時間,真的足以救了他的命。
成功得手后,喬光并未敢第一時間回客棧,而是遠走高飛,朝著特定一個方向,自己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何處,只顧一味疾馳而去。
喬光聽說,這些大妖都能很敏銳地察覺到敵人的氣息,剛剛才和熊妖戰斗完,若是這么早就回去客棧,恐怕會被認出來。就算在客棧里不敢出手,隗錫也肯定會暗暗記下,日后有機會不會放過喬光。
自己被人惦記著事小,若是再連累了師兄師姐們,喬光內心過意不去。
風波差不多平息后,慎曉嘯也回到了客棧,回到了浮廬宗的房間,一走進門便看到雙手抱胸、冷冷盯著他的鄔溝。
慎曉嘯自知逃不過,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搞出這么大的動靜,鄔溝不可能沒察覺。
他重重嘆口氣,在鄔溝平靜的注視下,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這是慎曉嘯少數幾次沒有絲毫添油加醋地將事情全盤托出,他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更何況現在喬光還不知所蹤。
慎曉嘯很是苦惱,有點恨自己沒用。
聽完后,鄔溝久久沒有發話。
牧蘭站在他身旁,時不時稍稍側目瞥過去,并不能從鄔溝的神情中看出什么端倪,他就像是一個木頭人般,要不是還能清晰感受到呼吸與心跳,牧蘭都要以為鄔溝要坐化了。
無言之際,鄔溝緩緩開口:“該當何罪。”
慎曉嘯當即跪下,懊惱垂首,大聲道:“犯了宗門戒律第五條,未經允許,不得擅自行動;還有第一百零八條,在行動中未能盡到師兄責任,未能保護好喬光師弟!”
慎曉嘯雙拳緊握,拳面上青筋披露,悔不當初。
鄔溝嘆口氣,道:“若是喬光師弟有什么三長兩短,我等都釀下大錯。”
許久未發話的臺順站在一旁,靜靜看著這兩人。此番事情涉及層面太高,他并沒能說得上話,而且憑他的身份,也沒資格插話。
本來決定明天一早臺順便回去宗門,不再停留此地,現在出了這么一單禍事,又不知如何收尾。
鄔溝正準備開口,突然眼神一凌,喝道:“什么人?!”
其余人大驚,手已按上劍柄,警惕著隨時出手。
“是我。”
一道微弱但熟悉的聲音傳來,眾人隨即大喜過望。
喬光從窗邊爬了進來,輕手輕腳地將窗門裝上,來到鄔溝面前,只聽見“砰”的一聲,重重跪了下來。
“師弟知錯,目無法紀,還差點連累諸位師兄師姐,請求師兄責罰!”
鄔溝沉默下來。
他望到喬光的臉色蒼白得滲人,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眼前人比起以前,似乎沒有那么強大了。
喬光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被打少幾塊肉,但鄔溝就是感覺現在的他與之前相比,身軀仿佛一下子便縮小了許多。
鄔溝扶喬光起身時,竟覺得這身子薄得像一片白紙。
他踟躕一下,輕聲問道:“受了內傷?”
喬光想了想,便點點頭。
只是心中苦澀,要說這是內傷,的確也是,只是比普通內傷要棘手得多。
“需要什么幫忙?”
鄔溝似乎看出了喬光受的傷比較隱秘,也不猜下去了,直截了當問道。
“我記得你好像是一個煉丹師,如果需要
煉什么療傷丹藥,但是缺藥材的話,可以問我們要。”鄔溝笑道,“畢竟修煉了這么多年,我們還是有些小積蓄的。”
牧蘭也站了出來,點頭道:“沒錯,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千萬不要客氣。你們這件事現在還是秘密,沒有其他人知道,我在陣法方面有些了解,可以幫忙布置一番。”
牧蘭精通于陣法一道,這點慎曉嘯和喬光提起過。
慎曉嘯愁眉苦臉地望向喬光,說道:“說到底也是我不好,不僅沒能保護住師弟,關鍵時刻還要等你來救援,我這有太靈盛產的氣運石,是家里留下的,希望能有些幫助。”
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喬光還沒開口,師兄師姐便主動提出要幫忙,明明錯的人是他,還被如此照顧感受。
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喬光第一次這么深刻地感受到所謂同門情誼。
喬光鼻子一酸,眸前漸起霧氣,他猛地甩了甩頭,強忍著不哭出來,急道:“你們還沒問我有沒有拿到那件寶物呢?弟子回到宗門,不應該第一時間要上交所得寶物才對嗎?”
話剛說完,喬光就后悔了。
他很害怕。
害怕剛剛才積聚起的宗門情誼,就這么被一件寶物給打破了,太過不堪一擊。
只要利益足夠大,沒有人能忍得住。
以前,這一直是喬光的人生信條。
鄔溝先是愣了愣,然后啞然失笑。
牧蘭和慎曉嘯對視一眼,也笑了起來。
不是嘲笑,而是那種對犯了錯的孩子那種寵溺愛護的笑。
“無論最終你有沒有拿到,那都是你的事情,取到了,是你的機緣,自己好好揣著,財不外露;取不到,下次繼續努力,師兄師姐們和你一起爭回這口氣。”
“你獲得的,都是你理所應得的,宗門永遠是你的庇護傘,而不會去無理索取和剝削任何一名弟子的努力。這,就是我們的浮廬宗。”
鄔溝慈笑地搖搖頭。
喬光一呆,覺得這種眼神很熟悉。
在很久很久之前,還在地球的時候。
好像有人也曾這樣看著他,只是那些記憶畫面一閃便過,無論怎么奔跑都沒辦法抓住。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眼神呢?
就像是你身邊放了一塊小魚干,你身后有只橘貓在鬼鬼祟祟。
你知道這里有片小魚干,你也知道后面有一只貪吃的橘貓。
忽然間,橘貓弓起身子一個貓撲,不過眨眼,就把你的小魚干給“搶”走了。
得手之后得趕緊跑呀,橘貓使勁地往前沖,沖了好一會兒,發現身后竟然沒動靜。
那個人類怎么沒來抓我?
于是乎橘貓停了下來,迅速轉身,警惕地盯著那還在悠然自在的人類,同時還不忘抱緊“好不容易”才得手的小魚干。
橘貓很擔心那人會突然沖過來,將魚干奪回去,還用力朝它肚子踹上一腳。
但他沒有。
他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站起身、走進門,然后再端出一大碗魚干放在離貓咪不遠處,然后走得遠遠的。
橘貓將信將疑地靠近那一大碗魚干,發現并沒有什么不對,然后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同時,還不忘悄悄瞄一下那個人類,生怕他突然發難。
就是瞄的這一下,橘貓看到了那人看著它吃魚干,臉上掛著的笑容。
就是這種單純卻又難言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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