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釋道：“但不管是成仙還是成神，都必須要守天庭的規矩。一向如此，無人質疑。天外有天，仙外有仙，若是不聽話，自有處罰的辦法。神一般不可現世，但我現了，是因為有縹緲霧墟這一層特殊關系。神一般不可自曝身份，我只對你一人透露。神挑選的特殊之人，不論怎樣都是幸運的。劉姑娘，你有仙緣。可我并不能確切告訴你我是什么神職，至于你說的什么……動輒幾萬歲的神仙，姑娘是否迷糊了？自盤古開天地以來也超不過一萬年，那些所謂幾萬歲的神仙……從何而來如此之高齡？”

　　我嘴角扯了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盤古開天辟地，中華上下五千年。若是有哪個神仙說自己活了幾十萬歲，那他多半是恐龍修煉成的神仙。

　　“至于記憶……”他忽然沉默了一小下，說道：“神仙的記憶，可以選擇自己留下。亦可交由司命局化了，融進凡塵。可增加修為，積累功德。我的記憶每百年就消去一次。這次等幫縹緲霧墟辦完大圣朝的事，這一百年的時間也快要到了。神仙性命過長，不宜記得太多。每百年總會增添許多愛恨癡怨，散去了，才是最好的結果！”

　　“記憶散了，是把什么都忘了嗎？”那如此每散一次記憶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自己的神職，豈不麻煩？

　　“那倒也不是，司命局會將百年間發生的瑣事化了，但固本生根的記憶不會散去。因此自己是誰，這是肯定不會忘記的。”

　　哎吆，這個天庭清空記憶的系統還不錯嘛！

　　“哦，那這解決完事情，如果下次見到你，咱們豈不是又要重新認識一次？”

　　說話間，我與他身下已然處在坤靈宮上方。他輕聲捏訣，仙劍飄飄然落下。落在坤靈宮后院里，院中無人，他伸手攙扶，從劍上走下。立馬就與我道別，說不宜停留。

　　“劉姑娘，在我清空記憶之前我們肯定還會再見。就算等若干年后咱們再見，相信依舊會如如今一般融洽。不過介時就要麻煩劉姑娘，重新與白某認識一遍了！”

　　我微微笑道：“無妨，再認識多少遍都無妨。老白，再見！”

　　“告辭！”

　　他左拳右掌拍在一起，認識的說了告辭，而后就御劍，嗖一下沒了人影。我看著他離開的地方，不由愣住了神。

　　“誰！”

　　身后忽然一聲清脆質問，我驀然轉身。發髻間的流蘇打在眼上，下意識閉了閉眼睛。那方才質問我的人先我看清她面頰前看清了我的臉頰，她捂上嘴巴，吃了一驚。眸中亮著光，小心翼翼又疑惑的問道：“是……是劉側妃嗎？”

　　這人好像是司徒貴妃宮中的宮女，早晨起來打掃院子，遇到了我。我點點頭，向她走去。“是我。”

　　跟著小丫鬟去拜見司徒貴妃，一問才知曉，原是顧晨澤如實解釋。說與我一同去地下城，可不小心丟了我。到確實是如此，他也沒有狡辯。這事還沒有傳到皇帝跟前去，貴妃娘娘也無法處理。只等今日天明了，去稟明皇帝，再做處理。沒想到今日一早我就莫名其妙出現在坤靈宮的后院里，倒讓貴妃好奇極了我是如何出現在那里的。

　　我出現的蹊蹺，要是扯謊我還真不知道要扯個什么謊。沒經過皇宮大門，側門，坤靈宮所有門。這些平素都是有詳細記載的，我必須要先解釋為什么我沒有出現在任何一個門的過往人員記載簿上。我也不想瞞著司徒貴妃，干脆實話實說。遣退所有丫鬟婢子們，神情有些許神秘兮兮道：“母妃可知道縹緲霧墟白氏？”

　　司徒貴妃眼神驀然一頓，抬眸溫聲道：“自然是知曉的。”

　　“那就行，是白色族人送我來的。”將昨日顧晨澤的事情刪刪減減選擇性的說明了事情大致的前因后果，自覺的解釋明白了，這才停下，問道：“母妃理解了嗎？”

　　司徒貴妃皺起了好看的眉頭，頓了一頓，微微點頭。“行了，本宮曉得了。你奔波了一日一夜，回院里好好休息吧！”

　　忽然讓我回去，不再與我嘮嘮嗑？貴妃怎么忽然有點反常啊？我起身恭敬道：“是，那兒臣便退下了。”

　　“嗯！”司徒貴妃淡淡的應了，話語聽起來有深深的疲倦。我微微抬眼，望見她緊閉雙眼，抬手扶額。我疑惑的轉身走出去，心中感到奇奇怪怪。怎么……似乎是從我說道白氏族人后，她就開始不對勁了。一開始是愣了一愣，到現在，反應愈發不對勁。

　　奇怪歸奇怪，腦海里倒是忽然想起來一件大事。趕忙離開司徒貴妃的屋子，跑進我住的臥房里邊。忙讓石蘭找出紙筆，研磨墨臺，寫給顧煜笙的信。為了保險，連寫了數封，交給石蘭按先前的辦法送出去。石蘭回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封信，交給我打開。信封里包著一個信封，抽出來看一眼，心中就已經產生悸動。

　　信封上寫著：“吾妻汐親啟！”

　　指尖竟然有些微微顫抖，將信封打開，讀起信紙上的話語。這是一月前我給他傳的那封信的回信，信上寫著對我的思念。他說聽說我跟吣靈姑姑學會做杏仁酸棗糕，等他回來便做予他吃。他很驚喜，定會早日歸來，一品夫人廚藝。我說我會聽他的話，會好好待在皇宮。他說也不用太聽話，一直待在坤靈宮怕是會憋壞，允許我偶爾跟母妃說明情況出去轉悠。我說要收集顧瑾逸的證據，爭取扳倒顧瑾逸。他說不可，此事兇險，萬不可為。乖乖待在宮中便好，要收集證據扳倒南王之事萬不可為！

　　事事詳細，面面俱到。為我規劃一切可為不可為，能做就是能做不能做就是不能做。若我非是不聽勸阻，那最終只能闖禍。他說的明白，我心里也清楚。這確實是事實，我一向不聽他說的任何話，也每每闖出很多亂子。所以他干脆明說，若是非要想給他找麻煩，想闖禍，那就隨便，他攔不住我。

　　提到這些話中就有些不耐，我理解，如今他事物繁忙，前有狼后優惠，顧及不了我。我真的不能再不聽他的話一意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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