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四十九)
這可是兩軍開戰(zhàn)呀!這是西朔與圣朝的戰(zhàn)役,顧煜笙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自己。他代表的是整個大圣朝,他要對整個大圣朝上至君王下到百姓一個交代,他要對他們負責。不可能只單單因為一個我,因為把我抓住了,就能逼顧煜笙繳械投降。他不只是他,他還是圣朝的宸王殿下,不是我的一個人的顧煜笙。雖然殘酷,但我想得明白,若真到那一日事情真發(fā)展到那一步了,我必定會被舍棄。沒有為什么,這是必然的事情。無關愛與不愛,他放棄的是我,拯救的是天下蒼生。
這樣的好差事,我不會阻攔于他。所以其實不論如何,蘇冽這步棋都下錯了。
“呵。”蘇冽又笑,他總是笑,但越笑越放我發(fā)瘆。也不與我爭辯什么,只是表情慢慢沉下去,似是惱了。他道:“怎么說都是一步棋,用的上用不上的誰知道!但孤王既然得到了這顆棋,自然不會輕易還回去。側妃既然態(tài)度如此強硬,那孤王也不必禮待。以后還要從側妃口中慢慢知道些東西呢,想來側妃也不會配合,那孤王只好先送側妃去吃些苦頭再說了。”
我不自覺咽了口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蘇冽。這個人,不和善,亦不是善茬。先前的嬉皮笑臉只是他一時興起的玩笑,能當上西朔的王,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背過先西朔王拉攏那么多的大臣。導致先西朔王一死,最受寵愛的公主與王后連一點后路都沒有,乖乖受他脅迫,讓他當槍使。他是君王,腦子聰明,容易掌握人心。陰險狡詐,心狠手辣,出爾反爾是最基本掌握的原則。斗不過別人,就享受不了富貴榮華。適者生存的道理他是最理解得透徹的人。
也許顧煜笙或是顧瑾逸能與他匹敵,陪他拼手段,耍計謀。但我絕對是弱爆了,沒有那樣好的腦子,沒有那么復雜的心思。
他說要讓我吃苦頭,呵,怕什么!
“其實我覺得還可以和西朔王聊一聊的嘛!男孩子對女孩子要溫柔一點嘛,不要動輒就威脅她去吃苦頭呀!”
蘇冽奇怪的看了看我,眼中的瞳仁縮了縮。
他訕訕道:“側妃真是識時務,這么快就想通了,不愧是宸王的女人啊。”
也不知他這是在夸還是在貶,不重要了,我只能厚臉皮的告訴自己,凡事不能吃虧。能避開的苦頭就盡量避開,沒必要去受無謂的傷害。生活又不是電視劇,沒人會去關注你。所以不用去演什么圣母,沒有必要。萬事首先要保護好自己,再談其他。
我信誓旦旦道:“西朔王還想問我什么呀,盡管問吧,若我知道,那一定如實相告。”能如實回答我就不姓劉。
“哦?”他挑眉看了看我,笑道:“是嘛。既然側妃想的這樣透徹,孤王就直接問了。”
我點點頭。
他道:“側妃不妨告訴孤王圣軍下一步的作戰(zhàn)計劃。當然,有交換條件,孤王可以許你給宸王殿下寫一封信。內容孤王不會過目,寫好了孤王就派人送去給宸王。怎樣?”
他一臉你看我是在和你交換,多劃算,多公平,不答應就是傻瓜的模樣。我捏緊了拳頭,這買賣對我來說丁點都不劃算。我告訴了他圣軍的作戰(zhàn)計劃,還寫信給顧煜笙送去。這就是明顯告訴顧煜笙我被蘇冽給綁架了嘛,以蘇冽對我與顧煜笙關系的了解,他這是要讓顧煜笙自亂陣腳。這種狡詐的人,與他不論是合作或是其他,吃虧的都只會是別人。他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繞圈子,那圈子就是等待羔羊的圈套。一旦進去了,只有任他宰割的份兒。
“西朔王還是讓我去吃苦頭吧,這作戰(zhàn)方案如此重要,您也不動腦子想想,怎么能讓我知道呢?!”
我決定不再與他說話,這人就是個坑,與他說話遲早會被他牽著鼻子走。況且我確實不知曉圣朝作戰(zhàn)計劃,亦無可奉告。吃苦頭有什么,我就不信他能把我送到什么地牢里嚴刑拷打。再怎么說我也是他口中所謂的棋子,必要的時候還能拿出來威脅一把顧煜笙呢,不會這么早就把我殺了。
來吧,我這錚錚鐵骨正是需要千錘百煉的時候,無所畏懼。
蘇冽十分驚訝我忽然轉變的態(tài)度,臉上的笑一點也不見了。他疑惑道:“難道重要人都如同側妃一般,一會兒變一個想法,一會兒做一個決定的嗎?”
“當然不是。”我反笑道:“西朔王肯定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呀,土豆,你好善變……呸。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不是說我們規(guī)矩多端,說的是我們處事隨機應變,會針對不同的情景,做出相應的決定。方才以為西朔王要問我什么其他問題呢,這才答應要回答。可沒想到您問的是這樣的問題,我啊,是真的不知道。為了給您省麻煩,就不浪費您寶貴的時間了,干脆利落的告訴您,不知道!要殺要刮,隨您的便。只是不知我家王爺知道我被您劫持了,還有可能會死在這西朔國,會不會沖動沖動帶著大軍傾力攻打西朔國了。據我所知,近日兩軍開戰(zhàn),可不是旗鼓相當。西朔王的軍隊似乎,越來越力不從心了呢!西朔王若是被我激怒動了殺心,大可直接叫我人頭落地。反正我死了,好像比我活著更利于我家王爺呢!您說是吧?”
蘇冽瞇上了眼睛,就像狼盯上了獵物一般,面無表情的外表下,藏著一顆陰謀詭計的心。他在算計怎么整我,亦或是怎樣才能讓自己的利益得到最大化。
我無所謂的看著他,真的,我能保證,他不可能把我給殺了。就像拿著魚鉤去釣魚,若是把魚鉤上的魚餌給扔了,魚兒還能上鉤嗎?肯定不能。相比較,蘇冽就是那個釣魚的人,我是魚餌。只是顧煜笙卻不是他要釣的魚,顧煜笙是龍,是隱匿深淵的龍。龍不可能會去咬食魚鉤上的魚餌,即便咬了,釣魚的人也不可能將他釣出來。
可有總比沒有好,這魚餌是龍喜歡的魚餌,說不定掛在魚鉤上,龍就會乖乖來咬。上不上鉤是一回事,釣不釣得起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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