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恭送師尊
不僅僅是對周亦晉,對于無盡大陸上面的所有人來講,楊縉都是一層無法突破的桎梏,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地在下,天在上,地上與天下之間籠蓋著的那層光輝,大都來自于這個神一樣的男人。
周亦晉的煩惱,在當年何曾不是云承天等老一輩大陸強者的煩惱?
周亦晉再次見到了他的老師云承天。
這次沒有童子來請,周亦晉也沒有離開他的劍閣。
已經(jīng)年邁到白發(fā)蒼蒼的云承天腰間別著他的那把長劍,時隔多年第一次走下了那片云海,來到了周亦晉的面前。
周亦晉急忙起,行禮,喃喃說道:“老師已經(jīng)有許久沒有離開過云海了,今怎么突然下了山。”
云承天哈哈大笑了數(shù)聲,然后在劍閣內(nèi)的茶桌旁坐了下來,沉聲說道:“晉兒你安心,我這一大把年紀了,對于權(quán)力之類的東西,早就沒有了什么興趣。”
周亦晉有些尷尬,西海劍派雖然名義上的宗主大人還是云承天,但世人都知道如今掌握實權(quán)的是周亦晉,云承天的這句話,無異于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個悶聲不響的巴掌。
他只好十分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說道:“老師您說的這是哪里話。”
云承天沒有順著這個話題再繼續(xù)聊下去,他看著周亦晉,突然嚴肅地問道:“晉兒,為師今問你一句話,你要誠心答我。”
周亦晉慨然說道:“老師問話,定然是知無不答。”
云承天說道:“若是有我西海劍派遭受大難,以你的本事,若想保定無大問題,那個時候,你是會選擇與劍派共存亡,還是選擇保全自己的命。”
周亦晉自然知道云承天話里是什么意思,西海劍派乃是當世數(shù)得上的名門大派,雖然比不得佛道儒三家底蘊深厚,但卻也沒有遜色青山與中州多少,能給西海劍派帶來大難的,這個大陸上還找不出來幾個人。
很不巧的是,實力強大到足以滅掉西海劍派,又恰好與劍派有舊怨的人物,最近正好便出現(xiàn)了一個。
周亦晉有些慍怒,雖然自己確實打不過那個男人,但他頂天立地,怎么說也是一劍西來的無敵劍圣,即便是面對那個男人,又怎么會躲避?
他看著云承天,沉聲說道:“老師,您把我周亦晉當做什么人了?”
云承天確認了周亦晉的選擇,釋懷的笑了笑,說道:“晉兒,從今開始,你便是這西海劍派的主人了。”
周亦晉被這突然的轉(zhuǎn)折給弄的一愣,嘴里喃喃說道:“老師你......”
云承天站起來,捋了捋長須,然后緩緩地說道:“守護好西海劍派,為師已經(jīng)老了,沒有辦法再將它守護的很好了。”
“老師您今有些不太對勁。”周亦晉
喃喃說道。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云承天笑道:“為師已經(jīng)知道那個家伙現(xiàn)在在哪里了,一大把年紀了,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去跟老朋友見個面敘敘舊,今后塵歸塵土歸土,風雨回到風雨里去,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最好便是能夠爭取我和他解決,不拖上劍派。”
周亦晉終于開始動容,他看著年邁的云承天,腦海之中瞬間回憶起無數(shù)的畫面,從他年少時跟隨他練劍開始,到他開始在大陸上有些名聲他權(quán)傾天下將西海劍派牢牢地掌握在手里,再到他成為了名動大陸的西海劍圣他退居后山云海,好像自己的大半生都一直活在他的照拂之下。
可以說,沒有云承天,或許便不會有今的一劍西來周亦晉。
他知道,云承天如果去見了那個男人,那定然沒有生還的機會,即便是云承天已經(jīng)摸到了天境的門檻。
他突破司命都沒有,何況還只是一個天樞。
周亦晉沉聲說道:“老師,我不會讓你去的。”
云承天笑了笑說道:“晉兒,你已經(jīng)很有出息了,要比為師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強大很多,但很可惜為師今年已經(jīng)一百多歲了。”
言外之意,你周亦晉如今,還攔不住我云承天的路。
周亦晉沉默,他這些年之所以能夠掌握西海劍派的大權(quán),其實大多原因都是云承天自愿隱退的結(jié)果,他心中都很清楚,若是真的要比起實力來,或許姜真的還是要數(shù)老的辣。
“您有沒有想過您在做什么?”周亦晉說道:“我不管那個家伙在哪里,您這一去,定然便是有去無回,拿自己的命當賭注在我看來真的是一件非常蠢的事。”
“一去無回那便一去無回。”云承天絲毫沒有因為周亦晉話里的那個蠢字而生氣,他說道:“拿生命做賭注的確是一件很蠢的事,可如果賭贏了就能保全整個宗門,我覺得值得。”
周亦晉沉默了許久,喃喃問道:“老師,他在哪里?”
云承天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不用了。”
周亦晉沉聲說道:“老師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周亦晉便沒有退縮的道理。”
“糊涂!”云承天怒道:“我走了,你也跟著走,西海劍派不要了???”
周亦晉站在原地,不知該怎么說好。
云承天拍了拍周亦晉的肩膀,笑了笑說道:“一轉(zhuǎn)眼幾十年過去了,能看到你走到如今這種地步,為師真的很欣慰,其實從云海下來的時候,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講,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吧,我云承天的弟子,定然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人物,西海劍派交給你,我放心。”
“若此去無回,為師便是西海上面的夜空中最閃耀的那顆星辰。”
“徒兒恭送
師尊!”
望著云承天遠去的背影,周亦晉重重的跪了下來。
他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跪過任何人了,包括自己的老師。
捫心自問,雖然如果那個男人來到西海他不會膽怯,但他也絕對沒有那個勇氣主動去找他請戰(zhàn)。
沒有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當做兒戲。
去找那個男人戰(zhàn)斗,便是等同于找死。
玉門劍宗王之渙曾經(jīng)用血的教訓告訴過世人這么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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