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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八方云集


  這一大桌子概括一下就是鮑參翅肚具有、龍肝鳳膽不缺,別的人不說,魚翅、鮑魚、刺參、大干貝、鱉裙、魚肚、魚唇、鹿筋、鴿蛋、花菇、豬肚頭、鴨珍等,把天上跑的、水里游的、山上長的山珍海味都包括在內(nèi),配以多種調(diào)料及家養(yǎng)老母雞、家養(yǎng)黃嘴鴨、金華火腿、鴿子、排骨、瑤柱等幾十種原料精心煨制而成的佛跳墻平均三個人一壇。

  正所謂

  “壇啟葷香飄四鄰,

  佛聞棄禪跳墻來。”

  佛跳墻這道菜不僅僅是用料考究,而且制作工藝之復(fù)雜也令人聞所未聞,光前后耗時就需要六個時辰之久,雖然這佛跳墻啟壇后香飄十里,但起口味卻清淡的很!

  盛出壇子來的湯,湯面上連油花兒都看不到,雖然原材料中富含油脂的也有,不過事先處理再行煨制就半點油花也無了!

  而且佛跳墻的湯頭澄澈無比,沒有半點雜質(zhì),烹制此菜品的大廚的手藝之高,想必在廚壇中絕對屬于泰山北斗這一級別了!

  阿勝和小君相覷一笑,因為〔名劍山莊〕‘簡簡單單’的一餐,一如兩年前他們二人在此做客之時一般高端大氣上檔次,雖然作為一個后起之秀,〔虎嘯山莊〕也稱得上一聲富可敵國,但是日常生活中,平日里也就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雖然酒和肉絕非市井之間俯拾皆是的大陸貨,但對于更加高端的享受還是局限于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去〔四海八方〕大鄉(xiāng)一回三國國宴,這種間歇性的暴發(fā)戶行為,與真正的貴族之間差的還遠(yuǎn)著呢!

  今日赴宴的多是刀口舔血的江湖豪杰,面對面前這一大桌子頂級好宴,這幫人吃的連舌頭都快一并嚼碎了吞下肚子了!

  徐長風(fēng)作為一個叫花子,哪怕他被尊為丐幫的代理幫主,他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列席用餐,按他們丐幫祖師爺?shù)脑拋碇v,叫花子沒個叫花子的模樣,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所以即便易藏鋒和卓不凡這老哥倆兒如何勸說,徐長風(fēng)也不同意,后來這老叫花子怒道:

  “你們兩個家伙,如果繼續(xù)逼迫我,那么老叫花子立馬下山,不到約定之日,老叫花子就不露面兒了!”

  所以個把個月下來,徐長風(fēng)也沒有與他們同席進(jìn)餐過。

  酒酣耳熱的時候,虛行便發(fā)現(xiàn)了蹲在門口吃東西的徐長風(fēng),于是就拎了一壇子〔女兒紅〕、拉了一張條兒凳,走了過去。

  “徐老,貴幫為何至今沒有誕生出新任的幫主呢?”

  徐長風(fēng)抬頭看了看虛行道:

  “因為隨著蕭幫主死諫耶律洪基,丐幫幫主歷代相傳的〔打狗棒法〕就此成了絕響,所以……唉,當(dāng)初蕭幫主生性豪邁灑脫,丐幫在他的帶領(lǐng)下正值如日中天,當(dāng)時也沒有考慮繼承人的問題,留下〔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的傳承,誰承想康敏那**和全冠清那對兒狗男女突然發(fā)難!唉……老夫簡直就是丐幫的罪人啊!”

  虛行見到這位老兄說道后來,都有些眼淚叭嚓的了,便給他倒了一碗〔女兒紅〕,讓他喝了定定神兒,待徐長風(fēng)一飲而盡后,虛行神神秘秘道:

  “〔打狗棒法〕我不知道,但是我大哥昔年可是有一對兒傳人的,他們昆仲如今已經(jīng)將〔降龍十八掌〕修到了十五掌的程度……”

  徐長風(fēng)猛的起身,倆眼睛死死的盯著虛行,打斷了他的話,急吼吼的說道:

  “原來,蕭幫主還留有傳承在世啊!看樣子天不絕我丐幫一脈啊!快告訴我!那對兒昆仲...現(xiàn)處何方?”

  虛行反問道:

  “可惜啊,可惜……”

  徐長風(fēng)聽到他這么一說,立刻急道:

  “可惜什么?快告訴我!”

  虛行冷冷的道:

  “可惜那對兒昆仲并非中原血脈!如果不事先告訴你一聲,保不齊你們丐幫還得重現(xiàn)〔杏子林〕的那出戲碼!”

  因為虛行的結(jié)義大哥一生的悲劇除了五十年前,蕭遠(yuǎn)山在雁門關(guān)一役,但是沒有之后〔杏子林〕事件的發(fā)生,蕭峰大抵還活著吧?

  所以一想到這里,虛行就忍不住痛恨起當(dāng)初那幫小人以及面前這位愚蠢至極的徐長風(fēng)了!

  虛行的發(fā)飆之時嗓門不自覺的提了一個八度,以至于引來了那群吆五喝六、喝酒劃拳之輩的注意,并不想讓這件事兒張揚的盡人皆知,徐長風(fēng)連忙道:

  “沒事兒、沒事兒,老夫和這位大師爭論剛剛從門口竄過去的耗子是公、是母而已,吃好喝好哈!”

  之后,徐長風(fēng)道:

  “那對兒昆仲是契丹人吧?”

  虛行冷冷的道:

  “不錯!”

  徐長風(fēng)道:

  “他們莫非是〔霸王城寨〕一統(tǒng)城北的耶律塔不煙昆仲?”

  虛行道:

  “徐長老,這事兒你怎么看?”

  徐長風(fēng)拱了拱手,道:

  “蕭幫主留有傳承,那就是祖師爺保佑了,我丐幫再不會以人種來劃分善惡了,蕭幫主雖然是契丹人,但他的大仁大義絕對是當(dāng)之無愧的好人,而全冠清、康敏之流,雖然是漢人,但…不提也罷!如果耶律塔不花肯做幫主之位,我們丐幫上下絕對沒有二話!只是他們昆仲都是王爺之身,如何會屈尊降貴,來我們那當(dāng)乞丐頭頭呢?”

  虛行道:

  “和他們做了這么多年的鄰居,看得出他們昆仲雖貴為遼國王爺,但他們應(yīng)該是被耶律延禧排擠出來了,不然,他們也不會早早地的被派往〔霸王城寨〕里,遠(yuǎn)離了大遼的政治漩渦,徐長老,我言盡于此,至于你們丐幫這盤兒棋能不能走活,就全看你們的手段了。”

  徐長風(fēng)聽后,向著虛行一抱拳,說道:

  “剛剛虛行先生對徐某,對本幫可以說是恩同再造,他日刀山火海,虛行先生一句話的事兒,丐幫上下無不服從!”

  虛行給我徐長風(fēng)倒了一碗兒〔女兒紅〕之后道:

  “說這些就見外了,在下是打個屁的結(jié)義兄弟,看到他昔日傾注了心血的家面臨這種窘境,在下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何況在下只是將我知道的事情告知于徐長老而已。”

  徐長風(fēng)端起酒碗,說道:

  “大恩不言謝,虛行先生,咱哥倆走一個?”

  虛行也端起酒碗,并與之一碰,道:

  “走著!”

  二人一口抽干碗中之物,之后哈哈大笑起來!

  午席一散,今日拜山的豪客被〔名劍山莊〕的仆人引路到山莊為他們準(zhǔn)備好的客房,中午喝多了的酒蒙子以及深受奔波之苦的江湖客以及御林軍都需要通過〔一覺睡放天地寬〕,來修復(fù)一下受損的身心了。

  不過對于〔虎嘯山莊〕一行八個人來說,那種程度的奔波只要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某灶D飯的功夫就緩過來了,所以一行八個人在阿勝和小君的獨立院落里搞了一個碰頭會。

  阿勝首先發(fā)言:

  “對于〔拉齊雪山〕麻將這么多這件事兒還是盡可能的保密吧!除了咱們八個人以外,絕對不可以有第九個人知道此事。”

  小君道:

  “不錯,等我和阿勝進(jìn)入〔逍遙山〕以后,會將逍遙派武學(xué)經(jīng)典全部拓印出來,到時候咱們〔虎嘯山莊〕內(nèi)部共同參悟,如果此事外泄,這件事兒就失控了,到時候白白浪費這次千載難逢的良機,到時就悔之晚矣了。”

  姚俊杰道:

  “就是說,對于提醒趙劍狂安奈提早備戰(zhàn)之事,等莊主和內(nèi)莊主從〔秘境〕回來以后再告訴他,不然現(xiàn)在隱去〔逍遙山秘境〕之事就告訴他提前備戰(zhàn),他追問起消息來源的時候也是一個麻煩,反而讓他與咱們心生嫌隙。”

  這時候抱著〔邪王刃〕守在門邊的秦?zé)o傷道:

  “還是三哥想的周到,得虧開了一個臨時會議,不然我一個心直口快,就壞了莊主和內(nèi)莊主的大事兒了!”

  虛行笑道:

  “老四,你這算是彩衣娛親了吧?相處這么多年下來,我沒覺得咱們這幫弟兄有哪一個腦子不夠用的,不然剛剛亂糟糟的午宴,你還不早就把這件機密捅出去了嗎?”

  隆美爾聽后,攬著秦?zé)o傷的肩膀,用力一摟道:

  “咱們〔黃泉之影〕秦老兄插上毛兒比雞還賊、粘上毛兒比猴還精,剛剛純粹就是賣萌呢!”

  聽到這個藍(lán)眼睛、大鼻子卻能口吐人言的家伙拿秦?zé)o傷開玩笑后,屋子里頓時爆發(fā)了一陣哄笑!

  笑鬧了一會后,阿勝一拍腦袋,說道:

  “今后〔霸王城寨〕作為鎮(zhèn)北前線,不論是自保還是殺敵,咱們與契丹或者女真勢必有一場廝殺,在我和小君來到〔霸王城寨〕之前,曾經(jīng)救過薩拉瑪這件事兒想必諸位都知道吧?”

  葉虛姚秦四大長老以及〔夜白二使〕都點頭表示知道,之后阿勝繼續(xù)道:

  “那天〔山洞老朽〕臨終之際身邊只有我一個人,他交給我了一個大殺器,本來我以為那件東西終其一生,我都未必能造出來用上,現(xiàn)在它倒是有了可以大放異彩的舞臺了!”

  邱靜君不悅道:

  “你不賣關(guān)子很難受嗎?”

  阿勝道:

  “〔山洞老朽〕留給我的是一種名為〔霹靂石〕的火器!黑火藥聽說過沒有?”

  葉無缺道:

  “莊主指的就是煙花爆竹里面那種東西?”

  姚俊杰道:

  “拿煙花爆竹殺敵?”

  ……聽到這亂哄哄的猜測,阿勝拍了拍桌子,示意安靜,之后說道:

  “如果〔霹靂石〕就像各位猜測的那般簡單,〔山洞老朽〕把它當(dāng)成遺言說給我聽,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邱靜君道:

  “你直截了當(dāng)?shù)母嬖V我們吧!”

  阿勝喝了一口兒水,捻著茶盅,說道:

  “黑火藥的配方簡單概括一下就是:一硝二硫三木碳,所謂的硝,硝是用蝙蝠的糞便或者馬的尿液以及其他“施肥過的土壤”生產(chǎn)出來的。

  硫就是硫磺。

  碳就是木炭,這三樣?xùn)|西按照一比二比三的比例來混合與研磨,得到的就是〔黑火藥〕!之后把它裝到瓦罐子里,之后埋在坑里,等敵人過來的時候用火箭引爆,到時候‘轟’的一聲,炸死多少敵人先不說,光那地動山搖的威力就能嚇倒一大片了!你們覺得這種東西怎么樣?”

  那幫家伙在傻了半天之后,姚俊杰才道:

  “怪不得莊主說‘以為終其一生用不到這玩應(yīng)兒’呢!原來這勞什子單挑雞肋,戰(zhàn)場無敵啊!有了這勞什子的,我有把握憑借〔霸王城寨〕,吃掉來犯之?dāng)硟扇f人馬!”

  葉無缺拍了拍姚俊杰的肩膀,道:

  “老三,你這是妄自菲薄了!就憑你〔黃金算盤〕的算計,來犯之?dāng)尘偷媚贸鰞扇f條人命來做〔買路錢〕,再加上〔霸王城寨〕所有弟兄的拼殺,沒有三萬條人命想都別想,還有〔霹靂石〕那兩萬,一句話,想過〔霸王城寨〕南侵,不扔下七萬條人命,想都別想!”

  邱靜君聽到這幾個家伙越說越離譜,一捂額頭,道:

  “你們這幫戰(zhàn)爭狂熱分子啊!簡直沒救兒了!”

  阿勝對小君笑道:

  “勸君莫羨千金裘,男兒生當(dāng)帶吳鉤!”

  他這句東拼西湊的詩句說的是:‘勸你不要羨慕身穿華貴皮裘的富貴生活,生為男子應(yīng)做個手執(zhí)鉤鉞保家衛(wèi)國的兒郎。’

  但第一句里面‘勸君’指的是誰,就很明確了。

  之后屋子里包括邱靜君在內(nèi),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秦?zé)o傷道:

  “二哥,讓莊主給你配個禪杖吧!總不能開打的時候赤手空拳吧?”

  阿勝道:

  “剛剛我在午宴上就告訴神鋒了,算算時間,應(yīng)該快到了吧?”

  就在這時候,院子的大門被推開了,橫在肩上,兩手搭在上面的易神鋒走進(jìn)來院子,看到七男一女坐在院落里后,他就笑道:

  “幾位在聊什么呢?”

  阿勝道:

  “大家應(yīng)〔名劍召集令〕而來,敵人是誰?”

  易神鋒嚴(yán)肅道:

  “還記得當(dāng)初〔喋血楊家河〕時的奪劍行動嗎?”

  阿勝和小君異口同聲道:

  “魔教用大舉攻山嗎?”

  易神鋒道:

  “那倒不是,不過名劍下了戰(zhàn)書,屆時魔教可以說是精銳盡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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