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橙子在這里她必然能認出，這才是雄真通常在時鐘塔連結著的，“作為魔力師的形象”。

　　“為什么要阻止我。”

　　荒耶宗蓮的低聲質疑：“你才是與我最靠近之人。你追求歷史之原型，我追求死之原型……你與我的目的是完全不沖突的，乃至可以相互補益。我乃至深信，你比我要更先到達那邊。”

　　“由于我沒必要。”

　　雄真雙手負于身后，黑色的長風衣在火光之中無風主動。

　　他的目光猶如燃燒的鋼，融化的火。那黑暗如淵的瞳孔之中好像映射著萬界地獄，在熊熊火群之中卻沒有反射出任何的光。

　　不可以歪曲的強烈意志讓他身邊的火焰閃灼著醒目的光芒，纏繞著圣火的雄真好像天神一樣：“你不是我要守護之人，也不是我要擊敗之人……你的存在與否，對我的天下毫無意思。”

　　“無憂喜想，諸法清凈。”

　　荒耶宗蓮沒有半點動容，只是沉聲低語：“辣么，為什么要阻止我。”

　　“由于你當做仇敵的，恰是我要守護的東西。”

　　雄真平淡的說著：“以防萬一，我事前說一句。你若是就此退去，我不會殺你。”

　　“退去？在這不可以救藥的人道眼前嗎？”

　　荒耶宗蓮的語氣仍然沒有任何的顛簸，但他眼中卻有憤懣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

　　那枯瘦而高大的男子，看上去猶如憤懣的明王像一樣。

　　“那就算了。”

　　“即使要與六十億人類的為敵？”

　　“我會贏的。”

　　他沒有半點躊躇，沒有半點浮夸的答道。

　　雄真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許久不見的，濃郁的殺意從自己的胸中孵化了出來。

　　“真是……風趣。”

　　雄真低語著：“我再問一次。你真的做好了，面臨舉座之人類的計劃了嗎？”

　　他的話語落下之際，雄真身上的空氣也隨之轉變了。

　　一股近乎慘烈的鋒銳之氣，隨同著毫不退后的意志從他身上浸出。

　　那是被殺死成百上千次能力持有的煉獄之身——沒有人能比荒耶宗蓮更清楚雄真背負了什么。

　　“……但，為什么。”

　　荒耶宗蓮苦悶的低語著。

　　，雄真的組成和他相似才對。

　　如果說他自己的身子，是承載了萬千凡人之死的墓碑……辣么雄真，應該即是承載了萬千英豪的遺志的碑文。按理來說，雄真身上的怨氣和痛恨應該比他要慘重的多才對。

　　但即使如此……雄真的體內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死”。反而生氣勃勃，生氣盎然。

　　在雄真展露殺意的那一剎時，荒耶宗蓮看到了在雄真身后向著自己咆哮的萬千英豪。

　　戰士，屠夫，圣人，罪人，大伶俐之人，不可以活之人。

　　有千人撲倒在他腳邊，有萬人跟隨在他身后，百國之王高聲獎飾他的榮光。

　　——在他身后懸置的，是一整個在世的天下。

　　“……天人合一。”

　　荒耶宗蓮低聲徐徐說著：“如此，抑止力發動了……你終于踏出了那一步。但只是明白到自己的劈頭也只能做到這種水平而已。沒有我的幫助，你無法在此更進一步。”

　　“都說了，我沒必要你的幫助。”

　　雄真終于諷刺作聲：“你既然曉得我的本質，那就更應該曉得——”

　　“——你與我，無法相容。”

　　荒耶宗蓮接過雄真的話頭，以加倍苦悶的聲音回應道：“為宇宙立心，為萬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平靜……你想要成為什么？你試圖成為什么？”

　　雄真柔順的笑著，不發一語。

　　但看著雄真那近乎慈善的含笑，荒耶宗蓮卻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樣，頓時剎時變色。

　　“不懼、金剛、蛇蝎——”

　　他沉悶苦楚的聲音在空中連連傳來：“戴天、頂經、王顯！”

　　猶如行星軌跡一樣的三重圓環在荒耶宗蓮腳下表現出來。金色的線封鎖的地區以內，大氣活動的種種征象封閉起來，雄真身邊的金色的火焰頓時窒礙，化為了黑色的石頭。就像是被靜止的印象一樣，乃至能看到懸滯于空中的破裂火花。

　　一樣來說，結界是護衛靜止之物、其自己也不會移動的固有界限。而荒耶宗蓮卻可以跨越這一條知識，將結界埋于自己體內，以自己為中心建立起三重結界。

　　這是異常中的異常。

　　但雄真的面貌卻沒有半點變化。

　　他只是微微瞑目，雙手仍背在身后一動不動，只是低聲念誦：“須菩提，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于全部法，應如是知、如是見、如是信解，不生法相——”

　　以雄真為中心，萬物窒礙的靜止地步頓時松動了。反倒是向后退去的荒耶宗蓮的腳步剎時窒礙。

　　現在雄真身邊凝集的金色火焰一點點潰散開來，清雅的香氣從凝集的金光中開裂浸出。

　　雄真的身子在眾光的照映之下，好像琉璃般閃灼透明。

　　荒耶宗蓮默然無語，苦楚滿溢的嘴臉之中浸出更多的黑暗。

　　這是他曾經傳授雄真的金剛經之妙法。

　　僅僅四年不見，雄真對佛法的理解卻已比自己更深。

　　這豈非是，由于……

　　他的思緒只到這里。隨后荒耶宗蓮的身子就和雄真身邊的火焰一樣，皮膚逐漸開裂融化、褪去外殼，煙霧一樣的淺金色流光遲鈍的蒸騰著。

　　“看來你沒有做好計劃。先去死一次冷靜一下吧。”

　　雄真低聲自語著，轉過了身來：“等你想好了，我再去找你。”

　　在雄真身后，神態相似荒耶宗蓮的高大人形猶如融化的蠟像一樣，迅速潰散散失開來。

　　擅長制作人偶的妖僧之名，就算是雄真也是早有耳聞。

　　不如說，荒耶宗蓮他也是伊諾萊婆婆的門生。作為魔力師的能力盡是漏洞，但至少制作人偶這個創設科的完全科目他及格了的。

　　但這家伙制作的人偶，和橙子所追求的那種“究極的肉體”并不是一類。與其說是他制作的是與人相似但已差另外人偶，不如說他是在制作“仿制的尸體”。

　　“真是悲痛啊。”

　　背對著散失成煙的“荒耶宗蓮”，雄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他這凈化之法，倒真不是在日光山上復刻的那位妖僧的影象中學來的，而是真真的從荒耶宗蓮那兒一字一句得授的處死。

　　只是在雄真接管了越來越多的英靈的平生以后，他對佛法的理解卻也變得越來越深了。在復刻南光坊天海以后，雄真天經地義的成就了理即之地步。而在前不久超度了病院中的數百亡魂以后，他又成就了名字即佛。

　　但即使如此，雄真也并非是專修佛法之人。他的超度對于冤魂說未必有效，但對于一樣人的威力大約也即是和七月中午的驕陽灼身沒什么不同。

　　但如此的超度之法，卻居然對荒耶宗蓮有效……

　　因而雄真也終于可以確定了。

　　荒耶宗蓮，已經徹完全底的墮入了修羅之道。

　　追憶著人類相異的殞命，默然的將死者的名字背負在自己身上。時至今日，荒耶宗蓮大約已經親眼見過了千數種不同之死。不斷地紀錄著百般百般的死，專一地鉆研百般百般人生，并將其化作自己的東西儲存起來——這個歷程，和雄真復刻已經滅亡、沒落的知識和傳承的舉動，無疑是極其相似的。

　　“收集殞命，容納殞命，紀錄殞命……那但地藏王菩薩的地步能力許下的宏愿啊。”

　　雄真感嘆著，停下了腳步。

　　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他仰面看著月下的巫條霧繪，悄然的思索了一下，然后將自己的右手微微抬起，猶如撥動琴弦一樣撫動自己身前的空氣向著自己身前掠過。

　　荒耶宗蓮尸骨上的一片破布馬上休止了飄散光化，像是被召喚一樣徐徐飄向了雄真，被雄真輕輕抬起右手，以食指和中指將其捏在手中。

　　“來吧，讓我看看你在想什么……”

　　下一刻，銀灰色的蛛網紋路從雄真指尖蔓延出去，將碎布片瞬息之間染成了閃亮的銀灰色。淺色的信息流從雄真的瞳底劃過。

　　“……嘖。”

　　料想以外的，雄真咂了咂嘴，把碎布片隨手丟掉。以前休止燃燒的布片在空中彭的一下化為飛灰，環抱著雄真逐步的遨游著。

　　該說不愧是荒耶宗蓮嗎。在旁枝末節的地方真是用了大量的精力。

　　生怕他就連自己被抓住以后讀取通過的大約性都想到了。這具人偶上頭承載的“荒耶宗蓮的通過”，僅僅惟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在制作人偶的時候，荒耶宗蓮銳意連結自己心中一片空無，所以雄真并沒有清晰的盜取到荒耶宗蓮的想法。

　　但料想以外的，他卻反而看到了一件事。

　　在荒耶宗蓮制作這單方面偶的歷程中，有剎時的數秒鐘之間，一個語氣浮薄的男子在他身后和他搭著話。

　　“如此卑劣的手段——荒耶，你也退步了呢。”

　　“閉嘴。如果你不想被達利烏斯看到的話。”

　　荒耶宗蓮面無表情，心中毫無顛簸的答道。

　　隨后就再也沒有其余任何異常。不但沒有搭話聲，乃至就連腳步聲都不見了。

　　雖然只聽到了兩句聲音，并沒有看到真人，但雄真卻已對那單方面的身份有了些許覺察。

　　“……豈非是阿魯巴嗎？”

　　雄真微微皺起了眉頭。

　　科爾內利烏斯·阿魯巴。他還記得男子，沖著聲似某種不可以名狀之社交運動的名字。

　　雖然看上去很年輕，大約只比雄真大上幾歲……但現實上那家伙曾經一個已經年過半百的老男子了，全體來說是個分外好體面的家伙。

　　雄真可貴的對他的觀感不太好。

　　種種意思上都很浮夸的男子，是來時鐘塔留學的，卻老是沒事牽著條黑色杜賓犬在學院里隨處散步、與人扳話。其時已經在時鐘塔里面有了“傳承復刻者”之名的雄真，也是經常被他強行套近乎的人之一。

　　你說不會談天就別聊吧……尤其時候的雄真每天都很忙。雄真還清楚的記得，其時候自己和雷夫正在鉆研劍帝盧基烏斯的相關歷史，然后剛來時鐘塔不久的阿魯巴突然竄出來，揪住他們兩個就開始一臉驕傲的說著什么盧基烏斯·科爾內利烏斯·西庇阿是他的先人什么的話……

　　……我們談論的是盧基烏斯·埃米利烏斯·保盧斯啊大叔。

　　其時雄真和雷夫是對臉懵逼。

　　由于第一次見到這家伙，雄真還廢了半天的功夫跟他回答了兩個盧基烏斯的不同和關系……例如說劍帝他姐姐嫁給了阿魯巴他祖宗的哥哥、并且這倆名字一樣的仁兄一塊組隊去刷了一波西班牙的盧西塔尼亞人什么的。

　　然后這位仁兄聽了半天就記住一句“于是我祖宗超強的咯？”

　　那家伙的原話要華麗且浮夸的多，但大抵意思即是這個。

　　這種不聽人話的家伙，就算是雄真也是最討厭。但偏巧雄真還老能碰上這個沒事遛狗的閑散青年，經常在忙的滿地亂跑的時候被他強行拽住開始扯許多填塞貴族氣息的安寧空話。伊諾萊婆婆沒把他踢出去就已經算她性格好了。

　　并且不但雄真，蒼崎橙子也經常在忙的時候被他拽住開始顯擺攀比。但和雄真比，橙子的性格要爆的多，正面陸續懟了他幾波以后他就再也不找橙子了。

　　用橙子的話說即是，“家伙的攀比心已經強到開始長毛了”。

　　現在還不到九月吧。

　　于是說，這個時候阿魯巴已經來到觀布子市了嗎。

　　雄真隱約記得，矛盾螺旋的劇情正式開始，兩典禮被抓走的時候應該是秋冬交際之時。大約來說，應該是十一月到十仲春擺布的時間。如果是十一月的話，其時自己大約在歐洲參加魔眼匯集列車拍賣會……毆打老身邊的人這么愉快的舉止，如果被破除在外的話就太寂寞了。

　　——抽個空去小川公寓看一眼為妙。反正也不會太費時間。

　　雄真下定了銳意。

　　接下來，先去房頂把巫條霧繪接走吧。

　　比及她蘇醒過來，雄真認為自己有需要向她道一聲歉。

　　在荒耶宗蓮的人偶被雄真毀滅以后，包圍巫條大廈左近的結界便已無人守護。如果雄真想要暴力拆解的話，只必要不到三分鐘，就能將其連根拔起。

　　但雄真卻并沒有如此做。

　　這個結界是如此完善，以致于將它拆掉的話雄真就會感應惋惜。

　　魔力師的工房，其實一樣來說即是某種水平的異界，或多或少的自力于外界法則。但為了防止自己的工房被人毀壞，就會由多重剎那將其化為更深層次的異界。

　　但矛盾點就在這里。

　　如果異界的結界過于疲乏，就起不到護衛、潛藏工房的感化；但如果將斷絕出異界的結界配置的過于壯大的話，又會被協會感知到。

　　可以瞞過全部人的結界天然是不存在的。同時連結著秘密性和社會性、不會被文化社會所覺察，也不會被魔力協會感知到的結界已可以稱得上是“究極的”結界了。

　　據雄真所知，能將這個理論完全做老本色功效的，這個天下上僅有一人。

　　雖然根據雄真的影象，小川公寓應該是比這加倍巨大的結界。但結界已經與荒耶宗蓮合為一體，雄真也不確定自己有可以擊殺大約封印荒耶宗蓮而不被毀壞依附于小川公寓這一結界的能力。

　　假設荒耶宗蓮被自己殺滅，辣么巫條大廈就將成為他的遺作。

　　所以雄真非但沒有毀壞掉這一結界，乃至還在巫條大廈上現時了自己的原初符文，以此來護衛它。

　　比及小櫻出兵的時候，自己便把這座大廈革新成適用她的工房，作為出兵禮品。

　　魔力師這個群體的特色，即是對門生親人的態度，都與對自己無異——無論是請求態度。

　　由于是將要繼承自己的魔道的存在，便同等因而自己的分身一樣的存在。

　　對于大無數的魔力師而言，那意味著冷酷無情，由于他們對自己一樣也連結著如此的請求。但如此的態度表現在雄真和蒼崎橙子身上，卻意味著要拼上性命來守護、用盡力去慣著他們。

　　他們兩個對自己也一樣是如此的態度。

　　……雖說根據協會的古代，門生在學成之時，老師一樣要送一把自己親手制作的Azoth劍作為出兵禮品。但那是由于他們的門生著實都算不上少，一個一個去想適用他們的禮品，完全不適用時間始終不敷用的魔力師。

　　他們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精力去對于這種俗事。并且他們的門生也不會對此有所期待。因而最終抱殘守缺的，即是贈送一柄利便佩戴、有紀念意思、悅目又適用的Azoth劍作為出世禮。

　　煉金術師霍恩海姆傳下來的古代，但這個在雄真來看難免也過于俗套了一點……并且也不平靜安。

　　想想看，畢業送了門生一套屋子——跨越二十層的大廈，里面掃數都是雄真制作的復成品絕版古書，大廈表面還布有相配壯大并且珍稀的絕版結界什么的。光是照實了說出去就跟吹逼一樣，倍兒有體面。

　　雄真身邊熾熱的空氣逐漸散失，從新變得潔凈清冷。

　　他悠然走向巫條大廈，若無其事的路過必要刷卡能力通行的玄關。

　　夜晚十一點，應該有人還沒有睡著才對。但不知是偶合，荒耶宗蓮的結界見效。即使雄真從他們門口走過，也沒有任何房客多疑的翻開門瞄他兩眼。

　　他們下明白的不喜悅推開門來，雄真一路上卻沒有遇到其余任何人，惟有閃爍著白光的電燈照耀著公寓的走廊。

　　乳色的墻壁在燈光的照耀下，陸續延長到走廊的深處。過于清靜的走廊，讓一片亮光的走廊看起來格外不詳。

　　雄真走到電梯門前，翻開電梯門走了進去，按下了前往頂層的按鈕。

　　隨同著消沉的機械嗡鳴聲，雄真迅速上漲著，很快到達了頂層。

　　門無聲地開了，這里沒有燈光，四周是令人窒息的黑暗。

　　雄真拉開明往天臺的門，頃刻之間夜色便如活水一樣從四周涌來。城鎮的夜景盈滿了視界。

　　巫條大廈的樓頂毫無分外之處。

　　未經鋪裝的水泥地板和圍住四周的鐵絲網，和其余的居民樓天臺沒有什么不同。樓頂自己并沒有什么不平凡的裝設。

　　但，存在于那邊的風物是異常的。

　　這棟比四周的建筑物起碼高上十層不止的高樓之上所看到的夜景，光是看著就令人令人不安。

　　——那著實是過于富麗了。

　　幽暗，卻輝耀。

　　猶如鳥瞰光照耀不到的深海一樣，四周的空氣迷蒙而動亂。靜謐的空氣包圍整個視界。

　　如果說這片鳥瞰風物，即是一個天下的掃數的話。

　　辣么現在，天下的確已經墮入了沉睡。街道上乃至都沒有一單方面。

　　現在。這里。

　　已，化為了純真的異界。

　　若城市是深海的話，天際即是純真的、猶如深淵一樣的黑暗。群星如撒出去的寶石般在閃爍著，異常的空氣在天臺上匯聚著。

　　噠，噠，噠。

　　雄真的靴子敲擊水泥大地的聲音在夜空中遠遠傳出。

　　像是被他的聲音所呼叫，一位女性從虛空中徐徐發現。

　　她大約二十出面的樣子，身著制服一樣華麗的白色衣裳，身后是長及腰部的招展黑發。

　　她的長袍中露出的細微伯仲，那帶著淡漠之意的瞳孔之中盡是小心。

　　——雖說她整單方面都踏在虛空中，但現實上并非是鬼魂，而是以單方面的意志和氣力漂浮在空中的真人。如果要說鬼魂的話，那應該是和她一起漂浮著、以她為中心在夜空中盤旋的少女們吧。

　　那些輕盈的招展在空中的少女們，與其說是遨游不如說是在游弋。時不時變成透明的身影，看起來就像是解放從容的魚。看上去反而比她們所纏繞著的巫條霧繪加倍解放。

　　“真是……魔性的魅力啊。”

　　雄真不禁輕笑作聲。

　　以前病魔纏身的身子并看不出來什么。但在她更換了一個健康的身子以后，她身上卻飄溢著異常的俏麗。

　　那并非是屬于人類的領域的俏麗。

　　大約是過于靠近月亮，以致于染上了異常的病毒……亦或是這種始終待在空中的環境讓她的品德畢竟是發生了變異。現在的巫條霧繪所持有的，恰是鬼魂、妖怪之類的不詳種所領有的魔性之魅力。

　　“……真是熟識的感受。”

　　雄真嘴角微微上揚。

　　的確就像是回到了弒神者天下一樣。

　　要說的話，現在的巫條霧繪讓雄真想到了從自己手上逃走的媧皇。

　　略微，有點想要殺掉的沖動。

　　……不，開玩笑的。

　　雄真微微捏了捏自己的額心，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大約是錯覺。巫條霧繪和媧皇的魅力完全不是一個范例的。

　　如果說媧皇是那種包涵全部的母性魅力，辣么無病巫條霧繪所持有的，即是在人類社會中發展的人外少女所持有的那種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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