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錄，那是煉金術的劈頭。

　　埃及法老赫爾墨斯·特利斯墨杰斯尼斯作為三位一體的神明，他曾將天下的全部之秘密濃縮為十三句話鐫刻在一塊祖母綠寶石板上。所以這段筆墨就被人們稱為翠玉錄。

　　而這十三句話，不禁從某種水平上揭發了真諦之貌，更是作為煉金術的理論根據，索性的影響了后世煉金術和裝備在此完全之上的科學理論的開展。沿著這條線追溯過去的話，說未必它能算得上是當代科學的始祖也說未必。

　　“……有點意思。”

　　雄真伸了個懶腰，露出了饒有樂趣的微笑。

　　有這東西，渺遠可以去一趟埃及做個科考。如果能找到其余部分的碎片就賺了。

　　但現在的話……

　　“全部都和過去一樣啊……真好。”

　　雄真輕聲感傷著，伸手封閉了靈子探針。在被雄真處理過的水晶板向上收回去、而鉗住玉石的黑曜石爪子也松開以后，他就隨手割斷了電源，將那塊玉石從底座上取出，丟進了自己的身子內側。

　　對于這種具備高代價的東西而言，無論是放在哪里雄真都是不寧神。

　　這個天下上存在一個叫做亞歷山大·加斯科因的人……說真話，如果黑王子鐵了心的計劃從雄真身上薅下來幾根毛的話，雄真還真攔不住他。所以只能提前做些計劃，把東西放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而這個天下上最精密的保存箱，無疑即是雄真自己——唯有一名Campione自愿開啟能力翻開的寶箱，再不會有什么東西是比放在這里更安全的了。

　　“……唔？”

　　就在雄真摒擋著桌子上許多對于這個天下古埃及的調查告訴和中世紀的煉金術書籍的時候，他卻突然感受到有誰在盯著自己。

　　沿著目光抬起頭來，雄真頓時發現一個掛在墻上的少女的頭顱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摒擋著東西的雄真整個人都頓了一下。

　　雄真感受現在這個劇情畢竟是驚悚片和笑劇片完全取決于現在的BGM。

　　“喲。”

　　盯著那顆氣鼓鼓的看著自己的腦殼看了許久，雄真沒忍住笑，噗的一下笑出了聲。然后他也不再掩蔽，只是笑瞇瞇的沖著掛墻上的腦殼友善的招了招手：“早上好啊，公主殿下您吃過早飯了嗎。”

　　這次旅行的另外一個收成，即是愛麗絲公主和雄真的關系也密切了許多。雖然但從公務公辦到身邊的人的水平，但也算是長足的增高了。

　　“早上好，我的魔王大人。”

　　愛麗絲眉頭一挑，沒好氣的說：“現在已經該吃午餐了。”

　　“嗯，你跟艾麗安娜說一聲，我把東西放回到書房就過去。記得給我留份甜點。”

　　雄真點了點頭，隨口回了這位在家里隨處亂飄的鬼魂小姐一句。

　　“好啊，我這嚕嗚哇——”

　　愛麗絲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自己的驚呼聲打斷。

　　只聽得嗖啪兩聲，墻上冒出來的靈體的頭顱突然一下就縮了回去，只留下了半聲戛但止的驚呼。但那卻不像是自己縮回去，反倒像是被什么人拽著屁股從另一頭拖了回去一樣。

　　周易差點笑出了聲。

　　不出感覺的，雄真登時聽到了莉莉婭娜壓低了聲線的譴責聲從表面傳來：“都說了老師在事情，愛麗絲殿下您不要打攪他啊！”

　　“但這次他已經停下來了啊！并且我是來叫他用飯的沒有打攪他啊啊啊啊啊！”

　　聽著被抓走的愛麗絲逐漸遠去的悲鳴，雄真嘴角忍不住上揚了些許弧度。摒擋著古文件的手也下明白的加快了幾分動作。

　　嗯，現在和過去的生活比擬，有一點差另外。

　　——————

　　艾麗卡·布朗特里是個出眾有目共睹的少女。

　　猶如皇冠般光輝的金發、耀眼至極的美貌、填塞勾引的聲線以及還在發展期的肢體，這四者連結了一種藝術性的均衡美，因而能隨意地群集眾人的目光。

　　九月才方才開始，現在還處在早上戴太陽眼鏡也不會被人以為傻的時間。

　　留心大利米蘭的埃馬努埃萊二世長廊沿路的一間咖啡店的坐位上，艾麗卡戴著墨鏡掩藏自己的嘴臉，安平穩穩的坐在那邊看著窗外的風物，守候著約好的人發現。

　　“最抱歉，艾麗卡大人。”

　　一個清冷沉重的聲音在艾麗卡身后響起：“讓您久等了。”

　　艾麗卡伸手輕輕撩了一下自己鬢角的頭發，將墨鏡摘下，微微歪頭露出了一個可愛的微笑，揶揄的答道：“真遲啊，卡蓮……你不會被抓住了吧？東西還在嗎？”

　　對于守候之人的遲到，艾麗卡僅僅只是柔順的淺笑著，看上去就像是十八世紀的貴婦人一樣的文雅感受。

　　跟著雄真學習了幾年。她的性格——至少是表面上給人的感受的確是柔順了良多。當然在羊皮下藏著的是什么東西那就另當別論。

　　而面臨和自己侍奉的主人平級的艾麗卡，卡蓮·揚庫洛夫斯基只是深深嘆了口氣，就坐到了艾麗卡對面的位置。

　　她恰是艾麗卡的好友，莉莉婭娜·克蘭尼查爾的專屬婢女。但現在的她卻并沒有穿戴那身婢女服，而是換上了一套有著碎花下擺的淺灰色高領毛衣，身后背著小挎包。下身則只穿戴一條牛仔熱褲，蹬著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簡而言之是相配具備青春生氣的那種裝扮。

　　“沒設施，更衣服的途中被教主發現了，然后好不等閑脫節了教主又被愛麗絲公主逮住了……我差點以為要露餡了。如果遇到的是莉莉婭娜大人就好了，很輕松就能糊弄過去。”

　　卡蓮疲乏的攤在了桌子上。

　　艾麗卡則露出了同情的目光：“真是不幸啊，卡蓮。完全是最差的選項啊。”

　　“還好……總之東西帶來了。這個是商定的東西。”

　　歇息了一會，卡蓮伸手從身后的挎包里取出了一疊折了兩遍的紙，交給了艾麗卡。

　　……正如雄真所說，羅濠教主在身子變小了以后，心性性格也隨即變成了小童的級別。

　　“門生為了師傅做逐日的飯菜但修業的一環。”

　　面臨擺在眼前的食品，坐在餐桌前的羅濠雙臂環繞于胸前，昂著小臉毫不客氣的對莉莉婭娜就舉行批判道：“我羅濠今日就要批評一個。你說你每天都讓侍女來做飯，什么時候能做出像樣的食品？上次你做的菜我也試吃了。若是鷹兒敢把這種食品擺在我的桌子上，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如何了嗎？”

　　雄真洗完了手從客堂走進餐廳，獵奇的問：“姐姐你今日如何想起來出來吃了？是飯菜著實不對胃口嗎，要不要我去下點面？”

　　他適才在路上就遠遠的聽見了羅濠的聲音——這是相配珍稀的環境。羅濠始終是不習慣和其余人在一起用飯，除了回歸的第一天，雄真和莉莉婭娜下廚做菜的時候羅濠來吃過一次，其余的時候羅濠都安安悄然的待在自己的房間里打坐或是看書、偶爾心情好了還會彈彈琴唱唱歌，每餐的食品都是由艾麗安娜大約卡蓮給她送進去。

　　在飯點，居然能破天荒的在餐廳看到羅濠……

　　“不必，只是一時興起而已。我羅濠并不是貪口腹之欲的那種人，再說我也不是完全吃不下這些西式的飯菜……我曾經也是來過西方這些國度的人。”

　　羅濠昂著小臉，最自傲的說：“兩百年前我就吃過所謂的西餐。以其時的尺度來說，艾麗安娜的手藝可算是相配杰出。”

　　“唔，提及來，相似的說法我好似從鷹化那邊聽過……”

　　雄真走到自己座位前，把胳膊撐在椅子背上，歪著頭想了想：“說是姐姐曾經去過一趟倫敦。”

　　“——哎？！”

　　陸續垂頭被譴責的莉莉婭娜頓時就吃驚了。

　　但羅濠卻是徐徐點了點頭：“是如此的。但那邊也稱不上什么好去處，但被排煙和背德污染的都會而已。”

　　事實上，羅濠現在這種極力幸免與當代社會接軌而隱居的生活方法，以及她那認為繁華便同等于失敗的理念，與那次旅行的后果是分不開的。

　　這兩者，再加上羅濠那知名詭譎的性格都并非是生成，而是在恒久的身為弒神者的生活中逐漸養成的。

　　她出身自乾隆年間末期，那以后過了六十多年的時光，羅濠的邊幅與身姿也沒有半點變化。但清朝的形勢卻變得日漸糟糕，猶如雪崩一樣迅速荒廢一發不可以摒擋。

　　歐美，分外是英吉利國所推銷的鴉片恰是其首惡之一。在成為弒神者不久的時候，羅濠也曾經對這個國度填塞過敵意。

　　但有一次，羅濠因西域武林盟主的請求，前來英吉利奪回某物的時候，卻并沒有見到她設想中的英吉利國的場景。

　　她所見到的，是腐爛的食品和吐逆的酒的臭氣、以及被行人的體臭和汗臭溢滿的街道。蒼蠅和醉鬼的吐逆物布滿整個冷巷，發酸的惡臭異常刺鼻。

　　在倫敦城內，隨處都是出入花街柳巷貪婪享樂的名流們，裝扮得濃妝艷抹的女人們，做著黑心生意的販子們，以花和洋火來賺點小錢的幼女，依靠粗雜并且齷齪的食品牽強度日的飄泊者們隨處都是。

　　那樣的情景震動了羅濠的心靈。

　　在那以后，她也潛入過幾處鴉片窟，窺視過里面的凄切情景——骨瘦如豺的來賓們躺在并列起來的床鋪上，精疲力竭地吸著鴉片的煙管，皮膚上表現青色的斑點。或是喃喃自語的發著怨言，或是盯著他人看不見的幻影，落寞地顫抖身子。

　　“若國度敷裕、繁華的后果，是無止田地產生出那種出錯之人……辣么文化的增高，畢竟又有何意思呢。”

　　其時，產生了某種明悟的羅濠便發出了如此嘆傷，逐漸削減了出世的頻率。

　　乃至在陸鷹化以平淡的語氣向雄真轉述的時候，雄真都能從那清靜的語氣中感受到羅濠的掃興。

　　……這種悲觀的心思，總歸不太好。

　　現在的天下已經不一樣了……良多地方的國民活的都很美滿。得讓姐姐打起精力來享受這個天下才行啊。

　　雄真摸了摸下巴，心中迷迷糊糊的發現了些許計劃。

　　但那都是后來的事了。

　　想到這里，雄真把手放在了羅濠的腦殼上，邊輕輕摩挲著她的腦殼，邊柔聲哄道：“姐姐，和他人一起用飯還挑三揀四的話，我以為就不是大人了哦。”

　　“什——？不對，我只是教導一下她，才不是……好了！我曉得了！我會吃完的！”

　　羅濠羞惱的按住了雄真的手，在牽強的回答做到一半的時候便忍不住，摒棄醫治一樣自暴自棄的高聲應道，埋頭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雄真輕笑一聲，端起了今日的第三杯咖啡喝了一大口，內心開始盤算起來。

　　過段時間……要不要帶姐姐出去旅趟游呢？

　　雄真左手端著咖啡杯，右手則托著腮，歪著頭盯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羅濠，墮入了思索之中。

　　這個天下上的弒神者……沒有數錯的話，自己惟有最后一個還沒見過面了吧。

　　那位居住于亞歷山大的弒神者，妖魔洞窟的女王。好像聽鷹化說過，她和姐姐應該也是舊識。

　　不如就去找她玩玩吧。正好她的居住地即是埃及的亞歷山大——赫爾墨斯神智學的起源地，翠玉錄最陳腐的鉆研者們的群集地。在那邊的話，說未必能找翠玉錄其余部分的殘片也說未必。

　　“對了，姐姐。”

　　雄真輕聲問了一句。

　　“嗚？”

　　羅濠嘴里塞著食品，疑惑的抬起頭來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我即是問一下，姐姐你明白愛莎夫人嗎？”

　　雄真將咖啡杯湊到嘴邊，隨口問：“即是被譽為始終的美少女的愛莎夫……噗哇?”

　　雄真話還沒說完，他端著咖啡杯的左胳膊突然就被羅濠一把按住，幾乎將咖啡潑了自己一褲子。

　　“——魔女？！”

　　羅濠那稚嫩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尖銳起來，最強烈的違抗之意從聲音中表露出來：“聽姐姐的話，不要去找女人。否則你必然會懺悔的！”

　　“……哎？”

　　雄真萬萬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居然獲取如此強烈的明白。

　　但隨后，他的獵奇心便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哎呀，莉莉這次完全變成抒懷的少女了呢。”

　　翻看著卡蓮遞給自己的那沓寫滿挨挨擠擠筆墨的紙，艾麗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愉快的笑意：“騎士與少女的純情故事，才只過了一個月就……嘖嘖嘖。”

　　“莉莉婭娜大人戀愛了嘛，沒設施。”

　　卡蓮的隔鄰哦哦聳了聳肩，頓了頓隨后露出了淺淺的微笑：“哎呀，這個話題對于艾麗卡大人來說大約有點不愉快吧？唔，那我感應最抱歉。”

　　“我能有什么不愉快的……”

　　對于不動聲色就扯開了話題的卡蓮，艾麗卡卻只是挑了挑眉頭露出了自傲而平易的微笑：“你豈非以為我還會輸不可？別開玩笑了，卡蓮。你不應該是這么愚鈍的人才對。”

　　“沒錯，莉莉婭娜小姐陸續以來都在艾麗卡小姐您眼前連結弱勢。無論是作為女孩子的魅力、作為魔力師的魔力、作為騎士的戰斗力，以及自傲心、影響力乃至智力都不足艾麗卡小姐……乃至明白周王的挨次也比較晚。理所該當的處于弱勢地位。”

　　以近乎冷酷的口氣，卡蓮豺狼成性的批評自己的主人。若是讓莉莉婭娜聽到，說未必會哭出來吧。

　　“沒設施，由于這些掃數都是艾麗卡·布朗特里的甜頭。”

　　對于卡蓮的稱譽，艾麗卡淺笑著通盤接管了下來。

　　“但，魅力也要看對誰。”

　　但說到這里，卡蓮卻話鋒一轉，悠悠道：“對于周王殿下而言，這些東西全都可有可無。否則的話，艾麗卡小姐您也不必擔憂教主那兒了吧。”

　　聞言，艾麗卡臉上的微笑也有點連結不住了，微微上揚的嘴角變得隱約有些僵化。

　　這個露出可愛微笑的婢女，她的微笑之中隱藏著壯大的惡魔性。雖然一樣稀飯戲弄莉莉婭娜又稀飯莉莉婭娜，但她和艾麗卡的性格卻是完全差另外。

　　那種感受，如果是雄真見到這一幕的話定然會以為最眼熟。

　　卡蓮這種一眼洞穿他民氣底弱點的能力，的確即是一個低配版的迦爾納。但和迦爾納差另外是，她不但看透了掃數事情、還把那些事情當做是自己愉悅的源泉。

　　“……你說的是，卡蓮。”

　　艾麗卡深吸一口氣，突然露出了光耀而認真的微笑：“但我艾麗卡·布朗特里是差另外。莉莉婭娜做不到的事，我可以做獲取……我這么說你清晰吧。”

　　“唔唔，不愧是艾麗卡大人。”

　　卡蓮歌頌的點了點頭，露出了純真的淺笑：“是kiss吧。”

　　“沒錯。如果成功的話無疑就能推動關系，就算失敗了也不會產生反感。”

　　艾麗卡神采飛騰的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自傲的光芒：“這但美少女的特權。而無論是莉莉教主，都必定是做不出這種事的。”

　　“說這種話還為前衛早吧，艾麗卡大人。”

　　卡蓮將手慎重的放在膝蓋上，像是開玩笑一樣的輕聲笑道：“周王大人無論是性格能力、身段大約姿容都是頂尖的男性，并且又是自己的老師。對于自己的老師而言，啾一下也不是什么問題嘛？”

　　……不，我以為很有問題。

　　艾麗卡連連搖頭，露出了沾沾自喜的微笑：“你太年輕了，卡蓮。莉莉她但時代仍舊恪守著淑女準則的有數生物喔。別說是初吻，就算是牽牽手夜晚都會睡不著覺的那種稀世的純度喔？”

　　經常接觸當代社會，卻還能如此貞潔的淑女的確是奇跡般的少見。

　　——在此完全上，如此貞潔的淑女還稀飯寫小黃文的就更少見了。

　　“我倒是以為沒什么問題。只是親一下的話，只要想想成是對父親的晚安吻的延伸革新版就沒問題了吧？中國不是有句話叫一日為師畢生為父嘛。”

　　卡蓮擺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小惡魔表情，臉上是完全藏不住的愉悅微笑。

　　“……你如果把這話說給莉莉，說未必她能有什么新的小說靈感呢。”

　　有著這么愛玩的婢女……真是苦了你了，莉莉。

　　艾麗卡搖搖頭，突然感應了萬分光榮。

　　還好，至少艾麗安娜不會惹出什么禍來……

　　——————

　　“……魔女，愛莎夫人。弟弟，你必然要當心。”

　　看著幼小的羅濠無比嚴肅的表情，雄真感受自己心中的獵奇之火正在熊熊燃燒。

　　東方的圣教教主、巴爾干半島的侯爵、西歐的黑王子、意大利的雙王、的冥王，在加上亞歷山大的女王——現在君臨地上的七位Campione，此中戰斗力最低的，無疑即是愛莎夫人了。

　　“不，魔王的可駭某種意思上與壯大無關……要論起純真的壯大，弟弟你現在應該是環球無雙的武者。但就算是你，也最好不要等閑接觸——不，是完全不要接觸她。你只要記住她是最值得小心的人就行了。”

　　對雄真獵奇的目光有所理會，幼小的羅濠苦著臉，以如臨大敵般的語氣嚴肅的說：“魔女遠遠比你設想中的更為兇險并且勞煩。就算是我也已經被她耍弄過量次……有那位狼王與我的觀點生怕也是一樣。”

　　“……居然能把姐姐屢次逼入困境嗎。”

　　雄真歌頌道，眼中流轉著不同的神采。

　　他想了想，眼珠一轉便爽利的應允了下來：“那我就不去找愛莎夫人了吧。”

　　“聽話就好。”

　　雖然雄真應允的太爽利乃至于讓羅濠感應有些不佩服，但她權且點了點頭，長長的松了口氣。

　　……廢了半天口舌，嘴巴都干了。

　　然后羅濠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桌上的飯菜。

　　無論進來了奶油醬汁的意大利面，切成薄片的干酪和火腿，放入了臘香腸和蔬菜做的面包，鮮活生魚片的薄肉片拼盤什么的，每個的滋味都最好。

　　就算是抉剔如羅濠，也對艾麗安娜的手藝挑不出什么大錯。每天雄真送到她房間的食品，羅濠也是干清潔凈吃的一口不剩。

　　唯一現在放在桌子中心的，帶有新鮮顏色的湯，羅濠歷來沒有喝過。

　　顏色，就像是那種街邊的奶茶店賣的草莓味的奶茶一樣。而用湯勺翻動一下湯，底下的稠湯倒涌上來、湯汁登時就又變成了西瓜味的奶茶。

　　——總之就不像是湯該有的顏色。

　　羅濠翻動著那鍋湯，露出了獵奇的表情。

　　“……唔。”

　　用勺子攪拌了一下湯鍋，羅濠皺著眉墮入到了躊躇之中。

　　在摸到勺子以后，羅濠就感受到自己內心隱約有些不安。但她又是最要體面的人——如果這種時候將手從勺子上拿開，就會顯得自己害怕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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