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為爾傾聽
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依姐的大事出現變故。
隋易第一反應是馬上打電話,告訴依姐和歐治平,讓他們想個對策出來。
可緩了緩,他又馬上想到,這樣不妥。
以歐治平的政治智慧與人脈資源,不可能不知道,突然出手凍結依姐升職的人是誰。
可卻完全沒有和依姐透露,那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自己貿然挑明,未必是好事。
那么,歐治平這邊雖不方便,可依姐這邊自己還是應該去提一嘴,免的她一無所知。
不過,電話還是不要打了,自己人過去當面說吧。
為了能讓事情聽起來更有條理,他在心頭仔細將剛才的對話,重新過了一遍,他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楚夢琳是怎么知道,依姐剛給自己打電話的?
是正好因為會開完,消息恰好傳到依姐那邊,然后傳給自己,對方算好了時間呢?
還是對方對自己實施了監聽?
看來需要問下依姐,那邊具體是什么情況,才能知道了。
走了幾步路,看了看手上的袋子,再看了看左右,這邊距離住的地方很近。
算了,還是先把手上的東西放回去,再趕過去好了,反正順路。
……
等到他推開門,打開燈,才愕然發現,角落里下正坐著一個人。
剛想說話,對面已沉聲道“把燈關上,把門關了!”
隋易乖乖照做,心里卻是一個勁嘀咕,你歐大局長這大晚上的,搞什么飛機,弄這么神秘做什么?
等到合上門,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才聽對面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走過來了。”
說罷,他取出了應急燈,擺在小幾上,并把光線調的很暗。
那里是歐靜專門設置,拿來會客的拐角小憩間,兩張小沙發和一張小幾,三面遮擋不透光。
有點光好方便隋易看路,但其實歐治平大可不必擺出應急燈,以隋易稍弱一些的夜眼,完全看的清楚。
剛才之所以沒發現對面,只是他并未打開夜間透視眼。
畢竟誰也不喜歡都是透視著看東西,沒到用到的時候,一般不會刻意使用。
就好像游戲里的主動技能!
他雖然點亮了一大堆技能,但大多都是主動技能。
唯一的被動技能,可能就是控物熟悉度。
來到歐治平對面坐下,歐治平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到隋易臉上平靜的神色。
心頭暗贊,嘴里淡淡道“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要你辦?”
面對他的直接了當,隋易也干脆“公還是私?”
“私!”
“嗯,你說!”
“幫我跟蹤靜靜她媽,看看她最近到底都在和誰接觸,并且都做了什么?”
隋易心頭一震,面上故作遲疑的問道“這個范圍有點大,我能不能問下為什么?”
猶豫了片刻,歐治平低聲道“這么說吧,我懷疑她最近背著我,和不明來歷的人接觸,我想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就這個?”
“對?”
“有具體的懷疑目標么?”
“有是有,不過我不想說出來,影響你的判斷,搞錯追查方向,還是等你先跟蹤幾天,如果沒什么發現,我再來告訴你。”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那從什么時候開始,又到什么時候截止;
還有,如果我發現她遇上危險,到時要不要露面?”
“暫定一個星期先,從現在就可以開始了,至于有了危險,那還用說,當然是先救人再說!”
“好吧,那你知道她現在人在哪嗎?”
聽到這,歐治平看他的眼神中,閃過一道異色“這方面,你不是有個‘朋友’,很有辦法的么?”
隋易頓時臉上一滯,我靠,你還記得這個梗哪!
堂堂一方大佬,居然就記得這個,真是!
隋易無語道“好吧,那有情況我該怎么和你匯報?”
嗯……
歐治平很敏感,立時聽出來他話中有話!
不禁覺聲問道“什么意思,說明白!”
斟酌了片刻,隋易才帶點尷尬的,把自己如何得罪夢楚琳,然后剛給對方告知,是她斷了梵紀依的升遷路,并從中懷疑自己的電話,可能遭到了監聽!
其間,他被對方連著瞪了好幾眼。
直到他說完,歐治平帶點無語的看著他,有氣無力的嘆道“你這小子,惹事的能力,簡直天下無敵!”
“你知不知道那丫頭,背后站著的人是誰?”
隋易搖了搖頭,才聽對面恨鐵不成鋼的道“她的姑夫是本省政法線的頭,就是我的頂頭上司,你連她也敢惹,我真是佩服你的無知無畏!”
隋易哪想到,楚夢琳會有這么大的來頭。
不得不低頭認錯。
才聽對方又問道“你手機關了沒?”
怔了怔,他有點心虛道“沒!”
無奈的搖搖頭,嘆道“你還真是會做死,幸好我隨身開著信號***,不然今晚的談話就全曝光了!
你說你,我該怎么說你好,平時挺機靈的一個人,既然都有懷疑了,還不知道把手機關了,把卡拔了,這是嫌你身上的秘密,暴光的不夠多嗎?”
隋易從來沒想到問題會有這么嚴重,意思是電話哪怕關機,也可以被監聽,忙問“那怎么辦?”
“別說了,先按照我說的做,有什么重要事情,記得把卡和手機分離,盡量放遠一些,其余時候保持正常就是,免得讓人看出來了。”
“好吧,我明白了。”
“不過,小楚這么公器私用,也略嫌過分了一些。
我會找個時間,和她家里說說,你暫時這兩天先注意下,過兩天等我溝通一下,就應該沒事了!”
隋易點頭沒吭聲,心里卻在撇嘴,只是略顯過分嗎?
看來,在你們大佬眼里,屁民果然無大事。
“另外,小梵那邊的事,我會照應,你讓她別多想,還有,你也別多事,明白嗎?”
隋易終忍不住出聲“那個,我能問一個問題吧。”
“你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楚夢琳要是一直不依不撓,我能不能反擊?反擊了,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歐治平聽的忍不住撮了撮牙花子,翻著白眼反問“你說呢?”
隋易一攤手,帶點無賴的道“那領導,你的意思是,我只能被動挨打,不能還手嘍!”
他雖然沒說,這樣會如何,可歐治平如何聽不出來,這小子保證撂桃子不干。
帶點頭痛的摸著額頭到“這兩天肯定不行,至少要等我正式任命下來!”
下來之后怎么樣,他沒說,但這潛臺詞很清楚,法無禁止即可為,既然后面不阻止,意思就是隨便你小子怎么樣了。
雖然他也很好奇,這小子一介白丁,怎么和人家官宦子弟斗,不過莫名的,他就有種奇怪的感覺。
楚家丫頭,包保會在隋小子手上吃個大虧。
隋易當即收到這份隱喻,笑著點頭道“好,那大概需要幾天?”
“應該就這一兩天吧!”
頓了頓,為免他鬧的太過,歐治平還是叮囑一句“記住,別亂來!”
隋易舔了舔嘴唇,厚顏無恥的笑到“放心,我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社會主義好青年,怎么可能會亂來,領導想多了!”
我信你小子才有鬼,不過也知道,恐怕自己怎么叮囑都沒用,對方必定不會聽自己的,只好省省力氣。
站起身道“好了,靜靜媽那里,你多上點心,抓抓緊,盡快弄清楚,我先走了。”
隋易只是站起身,并不送他,就那么靜靜看著他從后門默默離開。
隨后,運起透視夜眼,四下里悄悄看了一圈,暫時沒發現什么礙眼的人。
不過,他并未放松警惕,走到樓上,換上一身黑色的休閑裝,并稍微做了點偽裝,帶了點東西,這才拎了一雙溜冰鞋下到拐角窗臺上。
換上鞋子,套上那塊曾經戴過的銀色鐵面。
像條泥鰍一樣,相當滑溜的順著窗臺滑到地面。
然后撒開腳丫子開始狂奔,伴著呼呼的耳畔回風,夜色中,他鬼魅的放佛一條幽靈,不停游走在各條小巷大街。
相信自己忽然來上這一手,無論暗中有沒有人監視,他都有那個自信甩掉。
隨風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閃電的力量……
突然一句歌詞在心頭浮現,腦海里亦放佛在唱響這首《奔跑》!
口中不由自主的哼起,這首熟悉的旋律。
高速滑行的身影,每劃過一道光影,便會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殘影。
影影綽綽間,伴著一路的飛速疾奔,隋易身體中的狂野因子,放佛被激活了,只覺速度越來越快,幾成真正的狂風夜馳。
如此不斷迎風激流而行,不知不覺整個人都被點燃了,精神自然四散而開,五感融入其中并不停延伸;
放佛整個人被無限升華,五感被數倍放大后的清晰感觸,分明看到意念中,匯集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感官信息。
驀然,一道低沉的痛苦**,突然傳入耳端,身型微頓。
不對勁,這是有人受傷了,還是怎么回事?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隋易立時透視過去,看到了令他不由咬牙微嘆的一幕,遂臨時改變主意趕過去。
原本他是不喜歡多管閑事的,如果只是普通的打架斗毆,他不會再多看第二眼。
然而,他看到的卻全然不是這樣。
因為那里只有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此時正痛苦的趴在地上,雙手捂住胸口,不停掙扎。
一看這樣子,十有八九是心臟病犯了。
這是間老小區的普通小樓房,男子住在一樓,房間面積比較小,卻擺滿了東西,顯得比較亂。
其人身邊還散落這一些雜物,估計是此人痛苦中想找藥,卻沒能找到,卻弄亂了一地。
沒敢多看,隋易腳下溜冰鞋,直接一個畫圓掉頭,幾步就來到此人窗戶邊。
然后顧不上開窗,直接利用高速,一個騰空踢腿,'匡'的一聲巨響。
厚厚的玻璃已被他,用穿著溜冰鞋的雙腳踹破,玻璃渣立時碎了一地,順著這個窟窿,他真個人縮起身子,靈活的鉆了進去。
啪!
重重的摔在地上,和中年男子剛好并排躺著。
拍著身子爬起來的隋易,心里暗忖,幸好這戶人家沒裝防盜窗,要不然他就算想救人,也得繞好大一圈,可沒這么容易。
不過,看著這里幾乎家徒四壁的窮苦樣,他也知道無論哪個小偷,都不會看上這里,又何必費錢裝什么防盜窗。
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看著強行破窗而入的隋易,哪怕他感覺自己快掛了,都忍不住心里腹誹;
我怎么這么倒霉,要快死了還遇上個強盜,眼里不由泛起悲苦。
然而僅有的微弱意識,感覺模糊中看到的人影,有點奇怪,旋即差點瞪直了眼珠子。
我去,怎么來的還是古人,是自己死亡穿越了?
真沒想到,中年男子居然還是網文愛好者。
隋易根本顧不上去看他的表情,直接按照基本的急救常識,對其進行心肺復蘇;
最多再用隨身攜帶的,還剩不多的幾根銀針做了個雙保險。
應付這種緊急情況,他也算不缺經驗了,很快就把病人從死神手中拉了回來,并用對方的手機打了120,他自己的早關機拆卡了。
直到以他的耳力,聽到若有若無的鳴笛聲,在病人身旁留下一串爽朗的笑聲,道了句“走了”。
這才又從原先的窟窿眼,重新鉆了出去。
看著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就像他來時那樣,突兀又神秘,恢復不少精神,靜靜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眼中不由閃過感動。
心中默念,我記住你了,好心人!
他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是卻牢牢記住了,那張戴著銀色面具的臉!
隨后滿面全是愕然,因為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曲調極其優美的旋律,他聽出來了,這首歌叫做《曾經最美》!
這人是怎么做到的?
他隱約間好像看到,此人出去時,腳下踩著一雙溜冰鞋,這也能一邊溜冰一邊吹小曲?
曲聲的音色,好像還是從他,從未聽過的樂器中發出來的,有點像笛子,又有點像洞簫,可比那些聽起來,都要圓潤飽滿的多。
動聽的旋律迅速遠去,好心人走的真快!
……
等到醫護人員,按照準確的地址,強行破門而入時,只看到一位已經恢復意識清醒的患者,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除此之外別無他人。
不由大為驚奇,沒人,那這位患者是如何安然無恙,還打電話求救,等到大家來的?
不過此時不是深究這些事情的時候,先把病患弄走吧。
至于通知家屬,這點事隋易早就順手辦了。
……
梵紀依正在家里坐立不安的等著,等什么,當然是等隋易出現。
她多少了解點隋易的脾氣,根本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也從來不會聽別人的勸,固執已見,要不然也不會決然堅持十年約定。
單就這點定力,普通人拍馬難及。
可雖然知道隋易會來,卻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會來,來了之后又會怎么樣?
按道理如果她真的不想隋易來,完全可以躲出去,來個避而不見。
但是她內心深心處,又有些不情愿,可如果真的見面,她又不知該如何自處,甚至有些害怕見對方。
可問自己怕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所以,自從打過電話之后,她便關了手機,一直坐立不安,不時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甚至還經常覺得經常口干舌躁,不得不抱著水杯,不時喝一口潤潤嗓子。
這種情況,一直到她彎下腰,在飲水機前續杯的時候。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響動,才如中了定身法似的,瞬間靜止不動。
只聽一道好聽的聲音響起“姑娘,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小生想要獻歌一曲,不知可否?”
梵紀依豁然轉身,美目死死盯在來人身上。
來人臉上戴著銀色面具,一襲黑衣飄飄,著作古風發束,手執一柄潔白晶瑩的玉笛,隨意的擱在曲起的左膝上,坐在窗臺上垂下的右腳,正不時的晃蕩,盡顯一派放蕩不羈的浪子作派;
此時正側著半張臉,嘴角滿是不羈笑意的看著她。
梵紀依一瞬間只覺,心房顫動的厲害,咬著牙好不容易才強行壓下,故作平靜道“什么曲?”
其實暗地里,手中握著的水杯,都幾乎要被她捏變形了。
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隋易燦爛一笑“那就要看姑娘你喜歡了,我會的小曲很多喲!”
梵紀依看的眼框微紅,卻展露一個強烈反差的絕美笑容“是嗎?那我想聽那首《曾經最美》!”
“遵命!姑娘!”
話音方落,隋易手上的玉笛,便在手指上迅速轉了數圈漂亮的光旋,在月光下泛起耀眼的光花,倏的一斂落到唇邊,嘬唇輕吐。
笛聲響起!
同時那根不停晃蕩,垂在尾端鮮艷的紅色笛穗,仿佛在合著笛聲搖擺,一時惹眼之極!
首次聽到這等,飽滿圓潤又好聽的曲聲,梵紀依頓覺心胸為之一擴,精神大震!
可隨著熟悉的旋律,在耳畔不斷回響,她的眼睛里漸漸蒙上一層水霧,眼前的影像漸漸模糊,記憶中的影像也漸漸模糊,二者漸漸在前方重合在一起。
不知不覺間,她已偎在來人身畔,駐足伶聽。
曲聲不斷在這片空間回蕩,盤旋不休。
一人椅欄歐歌一人憑畔垂聆,書生才子,紅顏佳人,月光灑在窗臺上,構成一副絕美的人間眷侶圖!
簡直羨煞旁人!
然二人卻渾然不覺。
曲終!
余音裊裊之際,美人朱唇輕啟“與君歌一曲,愿君為我傾耳聽……我總算明白了,這種佳句是怎樣得來的?謝謝你!”
隋易抿嘴微笑“好聽嗎?”
“好聽,不但好聽,而且好看,你這只笛子哪來的,怎么這么特別?”
“剛剛有人送的,有個傻老板,說只要有人能用它,吹上完整的一首曲子,就白送,我贏了,所以就歸我了!”
梵紀依不信“就這樣?”
隋易攤手“不然呢?”
梵紀依輕哼一聲沒說話,不過看那眼中的意思,分明是不信。
隋易啞然失笑“好吧,白送是不可能的,我花了它本身價值的錢,把它買了下來!”
朱唇微嘆“很貴吧”
搖搖頭“不貴,用在該用的時候,發揮它本身的價值,那就物有所值,眼下,我覺得它已經物超所值了!”
幽幽的嘆道“你總是這么會說!”
“呵呵,或許吧,怎么樣,心情好些了嗎?”
“好多了,可我不是說了,讓你不要過來嗎?”
隋易側頭反問“真的不用來嗎?”
梵紀依不禁氣的輕嗔一聲道“哼,腳長在你身上,我也攔不住……對了,這里是三樓,你怎么上來的?”
隋易長笑一聲“三樓又怎樣,就像你說的,腳長在我身上,我要上就上……”
說到這,語氣忽然一頓,沉聲道“只要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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