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正主現身
輕咳一聲,馮百川走出來,將場上眾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此舉實為轉移眾人視線,掩護被其安排查看地下室的洪華離開,雖然隋易二人已經脫困,但前面錄下的視頻總不會是假的,有這些他覺得足夠讓歐治平低頭了。
垂下的右手悄悄向后擺了擺,示意洪華趁此機會離開,后者自是悄悄遁走,除了有限幾位有留意,大多數人都未發現,場中已經少了一個人,還是剛才對戰的主角之一。
“這是一場精彩的武道對訣,本人很幸運,相信各位也覺得很榮幸,能欣賞到這次精彩的對戰,好了,那我們還是言歸正傳,把正事解決了,還是去剛才的會課室,各位請!”言罷,他揮手示意,并當先引路。
眾人相繼跟隨。
隋易已將剛才發生的事,大致向依姐做了說明和解釋。
當然他也知道了,外面之前發生的變故,特別是由于草圖太過難以理解,導致調查組難以找到準確位置,而無功而返,弄的隋易挺不好意思。
原想多提供點幫助,卻沒想到反倒起了反效果,訕訕的干笑幾聲。
知道依姐眼下的處境,兩相印證下,各自心里有數不少。
經過推算,他估計自己暈了該有大半個小時,手機也由于意外被迫關機,導致沒人能聯系上他,不然早被電話給驚醒了。
不過,他琢磨著突然出現的水晶藍表,應該是又有了新的突破,空了應該研究下,怎么召喚出來,又該怎么用,低著頭想著這些,跟著人流往回走。
堂而惶之的走在人堆里,他終于覺得輕松許多;
不提有林國豪在,對方的高手還走了,關鍵是有倆神槍手護在依姐左右,隨時警惕著四方動靜,他現在可是一點也不擔心,馮百川再耍什么花樣。
相反,他正琢磨著怎么激怒對方,好令對方倉促發難,這邊正好將其拿下。
當然他也知道,老奸巨猾的馮百川未必會上鉤,肯定會有別的打算。
正低頭走著,前面歐靜母女,卻突然停了下來,害的他差點撞上兩女香背。
猛的停下步子,奇怪的看著,正轉身過來的二女。
歐靜湊過來小聲說道“這次真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說不定我媽還不知道,要被這個圈套蒙在鼓里多久,后果不堪設想哪,說吧,這次想我怎么謝你?”
她只要一想到老媽為了自己,孤伶伶的一個人,落到叫天不靈,叫地不應的地下室里,她就后怕不已。
隋易笑道“沒什么,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更別說她是你的家人,是吧!”
歐靜母女相見,均有種劫后余生的喜悅,一時到只顧著互相關心,倒是沒提多少內情,只是簡單聊了幾句。
當然,也有梅絡櫻覺得,其中細節有些難以啟齒,有意略過。
所以,歐靜知道的只是閹割版,并不清楚地下室具體發生了什么,他們又是怎么逃出來的。
在她看來,隋易身手這么好,都能以一敵百了,哪會真的給人抓住,肯定是不知道老媽被關在哪,所以才故意落入人手,好深入虎穴,把人救出來,其中驚心動魄處,她已經自行腦補了許多個版本。
她幾乎都能想象,當時老媽正陷入千均一發險境,被從天而降的隋易給搭救,然后三下五除二,解決一幫配角,帶著老媽逃出魔窟。
唉,可惜這次事件的主角,不是個妙齡少女,比放說自己,而是老媽這種半老徐娘,不然說不定還能發生一段浪漫的邂逅。
說真的,她也挺難理解,馮百川這廝為什么不沖著自己下手,反要對難度更高的老媽下手,難道在老爸心里,自己這個寶貝女兒,一點也不上他老婆?
想到這,她心里稍稍有些不忿。
但這都不妨礙,她對隋易生出由衷的感激,幸好有他出現,才令自己一家免于一場災禍。
嬌俏一笑“嗯,你別不好意思,有什么要求說就是,就算是……”說到這,她突然咬著隋易的耳朵低聲說了一句,嚇的隋易臉色一變,這才咯咯嬌笑著跑開“只要你不怕小景找你麻煩就行!”
隋易看的不停搖頭嘆息,這位姑奶奶還真敢說。
他當然知道這是玩笑,不過還是有那么一剎那他動心了,不然也至于嚇的變了臉色,只不過,心動很快被理智壓下。
梵紀依見狀忍不住好奇問“靜靜剛才偷偷和你說了什么?讓你臉色都變了?”
隋易打了個哈哈,沒敢說話,正打算糊弄過去,梵紀依驀然色變道“不會是說以身相許吧?”
此言一出,她腳下忽而微頓,隋易和歐靜也差點一個趔趄,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這你也能聽到,怎么可能?
梅絡櫻仿佛后知后覺,最后一個轉頭,同樣滿是訝然的望著她。
梵紀依被三人目光聚焦,心知自己說錯話了,哪怕猜到了也不應該,當著梅姨的面說出來,不然她會怎么想,語帶不自然的笑道“哈,那怎么可能呢,我可能最近電視劇看多了,見多了這種橋段,下意識就脫口而出了,哈哈,臨場發揮一下,怎么樣,嚇到你們了吧!”
說罷向著歐靜的方向,隱蔽的眨眨眼,惹的后者忙不迭的附和幾聲。
“梅姨,我剛和他們開玩笑呢!您別往心里去……”
話落,眼見會客室到了,連忙停下了說話,至于那句話是否玩笑,誰也不會相信。
梵紀依立時帶著助手以及兩位神槍手走進去,林國豪在隋易示意下也跟了進去,隋易則是和歐靜母女一起留在外面。
半是為保護,半是看出梅絡櫻有些心神不寧,想要問問她怎么了,不會是她身上還有什么藥性殘留吧,為此他都放棄了先找馮百川麻煩,打算給她把把脈看看。
梅絡櫻自然不是因為有藥性殘留,即使有也只是一點點,還不足心令她心神不寧。
導致她心緒不寧的,主要是擔心自己之前跳艷舞的視頻,落在馮百川手里后,自己若是不先和老歐解釋清楚,怕他會在看到后暴怒失控,而這些話顯然只是當面說,不適合有第三人在場,更不能在電話講,以防隔墻有耳。
所以她必須守在這,等老歐過來首先攔住他。
……
會客室,雙方相對而坐,頗有點談判的架勢。
其實馮百川有視頻在手,根本就不用應付眼前這些,在他看來身份并不對等的人,直接等正主歐治平來了,王對王,攤牌就可以,相信歐治平逃不出手掌心。
只不過他的為人,向來講究牌面,就算死也要死的體面點。
面前這些人,之前敢掃自己的面子,那就要對方給出交待來,這點與歐治平無關。
對面的梵紀依,卻一改剛才的低調,氣場全開,一臉的女王風范。
現在天時、人和全在自己這邊,對面頂多占據地利之便,她又何懼之有,因此顯得底氣十足,逼視著對面,卻保持無聲的沉默。
不過她也沒天真到,以為拼著己方一面之詞,就可以馬上翻臉逮捕馮百川,這種巨頭級人物,可不是那么好動的,方方面面的關系網可謂盤根錯節,根本難以想象。
她限于目前她手上證據不足,無法證明梅姨剛才遭到對方囚禁,僅憑梅姨一面之詞,并不能成為證據,加上梅姨身份特殊,最好行緩兵之計,拖到歐局趕到,由他來決定如何解決最穩妥。
卻不知道,對方也是同樣想法,可以說雙方打的是相同主意,簡直是一拍即合。
如此對峙一陣,發現氣場上壓不倒對面,梵紀依只能略退半步,主動開口道“馮總,相信你也看到了,我們警方的隋易先生,剛才已經在貴會所內現身,具他所講……”
“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請問哪位是隋易先生,我并不認識,麻煩你幫我指出來!”馮百川哪肯中對方的語言陷井,立時出言打斷。
他如果不這么說,豈不默認他早就認識隋易,那簡直不打自招。
梵紀依暗嘆,真是老狐貍,根本不上當。
面上當然只能明確指出,剛才出現的人正是隋易;
這才在對方示意下繼續剛才的話題,可已經喪失了剛才一氣呵成的壓迫力,有些干巴巴的道“據隋易說,剛才突然失聯,是由于馮總下屬,突然將其限制了人身自由,這才導致他失去聯絡,我希望您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何要限制我警方工作人員!”
馮百川卻是不慌不忙,心里早在隋易二人露面時,就想好了對策腹稿,笑道“首先我要糾正梵警官一點,你所說的那位警方工作人員,身上一無身份證明,二當時此人來歷不明,私下擅闖我的經營場所,卻又不道明來意,也從未向我表明過身份;
請問梵隊長,在這種情況下,我只是將其暫時看管起來,限制其行動自由,避免影響我場所內的正常經營,有錯嗎?”
梵紀依當然清楚,以對方的老辣,這么點小麻煩,肯定難不倒對面,但也沒想到,對方能輕而易舉的摘清自己,而且隱隱有倒打一扒的趨勢。
果然,對方只是微頓,馬上便笑著反問“況且,我也想問問,警方的工作人員,就可以隨便擅闖,私人的合法經營場所,不守規矩……”說話間,一見梵紀依想要解釋,馮百川便知道她想怎么說,馬上斷然道:
“好吧,就算他有特殊任務在身,不便透露,可為何不及時向我表明身份,我倒是很想問問,他到底意欲何為?”
幾句話說的梵紀依,差點答上話來,這方面確實是隋易做的有欠考慮,不過她也明白,這方面怪不到他頭上,因為他下午才剛簽了合同,距離真正生效還差了幾天,真要追究起來,他還不算是自己人,恐怕還要擔個私闖民宅的罪名。
唉!
梵紀依哪怕有所預料,最后會是這種結果,還是多少有些被動,加之這次行動,除了真實目的達成,但卻不好宣之于口,明面卻是什么收獲也沒有,可以說是失敗。
“很抱歉,涉及到具體案情,我們有保密條例,無法向您透露更多,不過我可以保證,下一次,絕對不會這種情況出現!”她只能斬釘截鐵的保證,算是給雙方一個臺階下。
“好,有梵隊長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都不敢放心再經營下去了。唉,你們都是端鐵飯碗的,可不知道我們這種賺些辛苦錢的,生意不好做呀,時不時要應付大檢查的,還要應付些小偷小摸,真是……”
這番指桑罵槐的話一出,梵紀依勃然變色,立時起身道“對不起,今天的談話到此為止,局里還有其他事要處理,我就不再打擾馮總做生意了,告辭!”
簡單拱了拱手,梵紀依根本不管對方的挽留,甚至在她身后揚言,要投訴她工作作風粗暴,她也不管不顧的直接推門出去。
她覺得就算要與對方周旋,以拖待變,也絕不允許以犧牲警隊的尊嚴為代價,顯得卑躬屈膝。
不過,等她抬頭時,才發現歐局已經到了,不必自己代為周旋了,歐局正與自家人說話,只是臉色不太好看。
梅絡櫻把之前大部分經歷的事,都告訴了歐治平,她了解自己的丈夫,知道怎么說才能對方接受,又不至于失去理智;
就連把與隋易商量,在床上做戲合謀逃脫,也以相當合情合理的方式,說給他聽,所以這位妻控局長,臉色不太好看,不過,到底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城府還是有的,惱怒歸惱怒,卻也明白什么叫情非得已。
除了看一眼一旁的隋易,并沒有多余表示。
歐治平當然不至于直接喊打喊殺,身居高位多年,養氣功夫還算到家,旁人很難從他臉上,看出他具體有何打算。
與梵紀依簡單點頭招呼,便徑直迎向走來的馮百川“馮總,你好,事發突然,我一直在市里開會,屬下一時來不及向我匯報,便擅自采取了行動,沒打擾到你做生意吧!”梵紀依算是半個自己人,只能暫時委屈,讓她扛下雷。
雙方表面相當融洽的握了握手“哪里哪里,歐局都親自趕來了,一點小麻煩不妨事,馮某還擔得起……”
微頓片刻,轉而邀請道“哎呀,歐局你如此愛民如子,天氣這么熱,還大老遠跑一趟,馮某實在感動,要不到去我辦公室一趟,也讓本人盡下地主之誼如何?”
歐治平挑了挑眉,很敏感的注意到,對方已將原本常掛嘴邊的敬語‘您’換成了‘你’,態度很微妙哪,嘿,正好,我也想看看你這老狐貍,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居然敢設計對付我一家人,膽子挺肥啊!
臉上笑容依舊,欣然點頭道“那好哇,老馮,我就叨擾了,麻煩前頭帶路!”
不動聲色間,他悄悄把稱呼從馮總換成了老馮。
馮百川可是老江湖,同樣很敏感,嘴角立時閃過一抹冷笑,皮笑肉不笑道“好,請!”
“請!”
二人并排而行,轉身時歐治平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離開。
眾人只好先行一步,林國豪則是與幾人打了招呼,表示要先離開,他還要趕著去看一看自家寶貝女兒,此前的一通大亂斗,有沒有哪里傷著。
不過,趁著這次機會,他總算與隋易敲定,快則兩三天,慢則一個星期,要和隋易再次搭把手,隋易只能苦笑答應。
心里卻是想著,到時我該怎么求饒才會體面點,不會被打成豬頭吧。
四人坐上車,隋易最先忍不住問“依姐,為什么你不直接將對方抓起來?”
“我憑什么抓人?”
“那不是非法軟禁……哦,歐靜媽媽么?”
“你有證據嗎?”
“怎么沒有,他當時可是有監控的,我們去搜一下他的辦公電腦之類的,不就有證據了嗎,而且,我還是證人呢。”
“你呀!想問題太簡單了,搜查他的辦公電腦,你知道他把監控視頻,存放在哪臺電腦嗎?
一家這么大的會所,電腦少說上百臺,一臺一臺查過去,那要查到什么時候,而且人家上層關系好的很,不會給我們這么多時間,到時找不到證據,只會落人口實,讓自己陷于被動。”
頓了頓“那時我們該怎么收場,歐靜一家又會陷于多大的被動,你有考慮過嗎?
更何況,就算找到了,過了這么久,或許人早已存好備份,你總不希望,逼的對方狗急跳墻,將監控畫面公之于眾吧?”說完,她的美目狀似不經意的飄過梅姨。
隋易長嘆一聲“其實我也知道,只是有些不甘心,這老家伙實在太壞,又是老狐貍,總感覺滑不溜手,抓不住把柄哪!”
“你好了吧,人家縱橫江湖幾十年,這回生生被你揭破了計劃,還不敢明目張膽報復,你可以自傲了,我們只是暫時抓不了他,又不是永遠抓不了,有什么好著急的,而且,歐局已經出面了,事情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但愿吧!”隋易無奈嘆道。
“依依姐,你剛才說什么畫面暴光,是有什么東西對我們不利嗎?”難道隋易與老媽單獨相處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么嗎?
歐靜聽他們如此討論,感覺很奇怪。
正因為不了解,地下室中發生了什么,所以她分外想知道。
聽她忽然提問,隋易與梅絡櫻暗自有些尷尬,下意識的互相掃了一眼,于半空中相遇,又連忙錯開。
梵紀依與歐靜都沒注意到,不過歐靜的問題,卻讓梵紀依感覺很難回答,只好顧左右而言他“是有關這欠行動的,隋易畢竟是摘自闖入會所,對方估計是想拿著這個,從歐局手上拿捏點什么!”
“可是……”歐靜很想再問點什么,卻發現很難再問下去,氣氛明顯有些不對,只能頹然放棄。
“好了,靜靜,我們都明白,所以,這件事交給你爸來處理就好,相信他既不會讓我們憑白吃虧,也不會逼的對方魚死網破!”
歐靜輕嗯一聲,沒再說話,眼光略帶散亂的看著車外,也不知心里在想著什么。
她其實很聰明,很明顯感覺到,依依姐話里的不盡不實,依依姐也想向自己隱瞞什么,這事隋易肯定清楚,不過她沒有現在就冒然追問,那樣沒區別,還不如找個時間私下再問,她不相信問不出來。
車廂里,忽然安靜了下來,各自都在想著心事。
隋易正在考慮該怎么應對林國豪,又怎么和對方說,自己想學國術的事,是直接說,還是托人轉達。
此時,他還不知道,自家好友,被人拎著追了幾條街,身上都已經掛了彩。
他還在考慮,羅乾和林飛鴻,進展的怎么樣,是不是有資格幫自己遞話,要是知道了,他估計就不會做此想法了。
但很快,他就在這陣安靜的氣氛中,察覺到一絲詭異。
因為,總有目光,裝做不經意的在自己身上掃過,你說依姐與自己關系不一般,也就罷了,梅絡櫻剛才和自己有些小曖昧,也算正常,可歐靜你湊什么熱鬧,咱倆很清白的好不好。
正感覺有些如坐針氈,想下車透透氣,歐治平突然上車了。
開口第一句話,便令所有人瞬間失色。
“馮百川完了!”
大佬!
你咋這么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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