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車禍人禍
楊天明被意外壞了計劃,又見識到了,真正黑社會,那兇殘不講情面的一幕。
自然打起了退堂鼓,想要退出。
可都這種時候了,伍哥又哪會任其退出,加上當晚還在神秘人身上,吃了癟。
伍哥更不會放他了,強硬的逼迫他,以后按時按量的供應。
錢絕對不會少了他,但是量必須足了,否則殺他全家。
他一直是個老實孩子,哪經得住這種嚇,當然是猥猥縮縮的點頭答應。
伍哥見他如此不經嚇,放心不少,只派了兩小子盯著便不管了。
于是放他回去,他已經弄清楚了這小子的身份,不怕這小子跑路。
跑得和尚跑不了廟,不怕這小子飛到天上去,但事實證明,人家只是膽子小,但不是腦子不夠用,被逼急了想要擺脫兩個小混混還是不難的。
楊天明被如此脅迫,當然不甘心。
就想著帶著女友,一起離開這座城市,他自認手上老師給的幾個項目資料,還是能在其他地方發揮點作用。
不怕離開以后,就找不到事做。
可他女朋友不同意,他不敢實話實說,生怕說了自己干了掉腦袋的事,女友會離自己而去。
但任其好說歹說,女友都不聽勸。
這里一切人情關系,全都理的很順,陪著一個膽小的男朋友,從另一個城市重新開始,這種生活,他女友如何會接受。
于是他只好暫時放下心思,打算慢慢勸。
這邊則是先應付伍哥,少量的慢慢出貨,他打算不能給足貨了。
于是敲定了第一批貨的量,與交易時間地點,那位介紹人,突然給他一個消息,告訴他有人在查他的渠道,恐怕已經查到他楊天明的頭上。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他知道這位介紹人的人脈,不然也不會讓對方牽線,說有人查自己,肯定就有人查。
但他不知道,這位正是于叔當年的手下,只不過近些年才自立門戶,但于叔要查,他又怎么敢知情不報,反正就算不通過自己,于叔想查,也能通過別的途徑查到,那樣還平白惹的于叔懷疑。
最多他像現在這樣,事后通知一聲,也算有情有義了。
所以,當楊天明追問是不是警察,他卻說不是,并說如果是早都自己跑路了,哪有時間打電話給他,但是當問他具體是誰查,他卻支唔著不肯說。
楊天明心中要是不疑神疑鬼,那才叫奇怪。
于是裝做若無其事的掛掉電話,然后轉身就去找女友。
他打算跑路了,這種日子說什么也過不下去了。
成天提心吊膽的,哪怕每天抱著愛人,也沒那個心情恩愛了,還談什么幸福。
可女友還是那句話,要想跟著一起走,拿出一個她拒絕不了的理由來,不然說什么都不行。
這時候,楊天明覺得,應該和愛人揭露實情了,不然愛人,恐怕不會拋家舍業的跟著自己走的,她畢竟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而自己卻不是。
沒辦法,只好徹底坦白從寬,原本他覺得愛人會寬宏大量,不但原諒自己,還愿意陪著自己浪跡天涯。
但現實殘酷的簡直冷血到極點,女友不但沒有原諒他。
反而當場提出分手,說什么不愿意和一個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的混蛋繼續在一起。
不過念著往日的情分,她沒有去選擇告發,而是奉勸楊天明,最好從此躲的遠遠的。
無論楊天明,怎么向她哀求,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對方都不為所動。
惹的他一時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奪過一把水果刀,便威逼著女友和自己一起走。
可女友卻仿佛鐵了心,就算是這樣,都不肯聽他的,哪怕他已經劃破了女友頸上肌膚,或許是她太了解這個男友的怯弱性格吧。
楊天明最終確實沒能下死手,而是放了她,心喪欲死的選擇離開。
他只是懦弱,并不是愚蠢。
面對生死訣擇的關口,他的智商終于在線了,看出來所謂的愛人,從頭到尾只是拿他當一個,可有可無的長期飯票,反正以她的身段,想找個跪舔她的人,也不算難找。
自己只是其中一個罷了!
雖然就此分手,他也不甘心,可是就算殺了她又能怎么樣呢?
除了攤上一條人命,更加的擔心吊膽之外,換不回任何東西,所以他選擇默默的離開。
但是,他卻沒想到,當他真的想通了,一片沉默的時候,他的女友,卻忽然有點后悔了,因為她也知道,再想找到這樣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恐怕很難了。
可是讓自己跟著對方亡命天涯,她卻是絕不愿意的,只能說這一切都是命。
沒人可以擺脫命運,也都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
楊天明覺得已經有人查自己,便不敢再去坐什么火車、汽車。
而是悄悄的收拾好一切,沒有通知任何人,通過網上找了輛黑車,約定在半夜包車走。
因為他怕白天警察多,會在路口盤問。
卻因為他堅持半夜走,被黑車司機狠宰一刀,多出了三倍價錢才愿意來,著實肉痛了一陣,這可是長途,他打算去南方。
為此從不抽煙的他,都因為實在發愁,而在約定的這段時間,足足抽掉了三包煙。
也不知道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正感嘆不已,對面路口終于停下了一輛黑色現代,并亮起了雙閃。
這是約定的車,也是約定的信號沒錯。
只不過,對方停車的地點選錯了,這里是一個十字路口。
自己站在東北角的屋檐陰影底下,而對方車子卻停在西南角的隔離帶后面。
等于他要連續翻過,三道隔離綠化帶,才能走到車子面前。
路程長點倒是在其次,關鍵是他怕自己,被上頭的監控探頭拍到,那就留下線索了。
有心讓對方把車開過來,可這里由于地處偏僻,雖然是十字路口,但中間隔離帶并沒有開口,如果車子想過來,只能掉頭還要繞好一段路,才能過來。
想想電話里那司機,一直都很不耐煩的樣子,萬一又借機提出加錢,自己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
自己這次出來的急,平時女友化錢又厲害,也存不下什么錢,這次能帶在身上的錢可不多,經不起這么連續消耗的,還是要省著點花。
想著只能無奈的長嘆口氣,從陰影中走出,把帽檐壓的更低些,望了望左近路上,確實沒什么人留意這邊。
這才故作大方,實則小心翼翼的走向對面,開始橫穿馬路。
他不敢表現的太過小心翼翼,這種路口雖偏僻,但監控還是高清的,大路上加之還是大半夜,已經夠引人注目了,若還表現的猥猥縮縮,那不是擺明告訴別人自己有問題。
他可不傻。
拉著行李箱慢慢走著,很快他來到了中央隔離帶,箱子不方便再拖著,只好將其收起,用右手拎著。
這時候對面正抽煙的司機,好似發現了他,可能認為他就是自己的客人。
雖然樣子很奇怪,大夏天的半夜,還帶著帽子、墨鏡和口罩,不過估計是自己的客人,于是用力的揮了揮手。
楊天明見狀終于松了口氣,這是沒錯了,應該安全了。
于是將手包,和行李箱并在右手上拎著,這才向著對面揮手示意,一邊快步走向對面。
可才剛剛邁了兩步,他便發現了不對勁,對方忽然滿臉驚恐。
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在耳畔響起,原來后方有車飛來,聽聲音顯然已經近在咫尺。
他連回頭的時間都沒有,就感覺到一股巨力襲來,整個人被直接撞飛,然后也不知飛出多遠,最后重重摔在地上,頓覺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對面的黑車司機,被這一幕弄的目瞪口呆,驚的連嘴里斜刁的煙掉了,都不知道。
事故他不是沒見過,但往往只是見到結果,親眼見到一個大活人,被車子撞飛上天,這還是頭一回。
這一幕,對普通人來說,沖擊力太大。
這時候,車上下來一位妙齡女子,姿容不俗,黑車司機臨走前瞄了一眼,便急匆匆的上車,一溜煙走了。
美女雖然很養眼,但眼下明顯不是時候。
自己一開黑車的,大半夜的留在事故現場看熱鬧,一看你就有問題,待會等警察來了,不查你查誰?
不趁現在沒人注意就跑,還一直傻看美女,簡直就是嫌命長。
還是趕緊溜之大吉的好。
妙齡女子下車后,急忙跑到傷者面前,見對方嘴角還似在流血,估計是傷的不輕,也不知會不會死。
急忙撥打等各種常規電話。
然后焦急的等在原地,她不敢隨便離開,更不敢隨意翻動傷者的身體。
因為她懂一些護理常識,加之本身偶爾還琢磨下醫道,所以分外清楚,沒有相關的專業知識,切忌隨意翻動受到嚴重外傷者的身體。
她正是一路往家急趕的曹綺冰。
由于回家晚了,這一段路又十分偏僻,她的速度不知不覺開的有點快。
哪想到會在這段微彎的路口,恰好鉆出這么個人來,大半夜的一身古怪行頭,還一身的行李,怎么會出現在這?
要知道無論車站還是火車站,都不在這個方向哪,她心里忍不住有些嘀咕。
然則眼下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重點是這人傷的到底有多重,自己要不要試著急救。
可她卻偏偏缺這方面的見識,又不能就眼睜睜看著;
此時他無限懷念起隋易,估計面對這種緊急情況,對方肯定能三下五除二搞定,雖說不一定能馬上救活,至少能吊著這人一口氣,直到救護車來吧,真希望不要出現最壞的情況。
想想上次,自己突發急恙,當時尚存一絲神智,清楚的看到素不相識的隋易,立即挺身而出,拿起自己平日作為練習的針灸,其實更多是裝飾的東西,三下五除二,便緩解了自己的急癥。
思緒順著一陣浮想翩翩,越飄越遠。
很快,一陣急促剎車聲響起,打斷了她的聯想。
原來是110率先趕到了,正在檢查現場的時候,120也馬上跟著到了。
經過現場救護,幸好病人情況還算穩定,外傷基本都只是擦傷,車輛造成的內傷還有待診斷,不過估計不會太嚴重。
據專業人士分析,有可能傷者在被車撞的時候,第一波最大的沖擊力,恰好被行李箱吸收了,如此緩沖了片刻,所以傷勢比想象中的輕許多;
當然內傷究竟如何,還是要等拉回醫院,詳細檢查才能知道。
當然,誰也不會輕忽。
正當她忙著處理事故,姑姑的電話忽然打了進來,或許是見她這么久了沒回家,忍不住打來問下。
曹綺冰簡單把情況交待幾句,便匆匆掛斷。
交警給出處理意見,先扣車扣證,讓她先跟著救護車,去醫院把傷者的醫藥費給墊付了。
保險公司反正會陪償,自己也沒什么違法駕駛行為,所以,她沒二話就跟著去了。
到了醫院一通忙亂的時候,姑姑已經急匆匆趕到了。
這是考慮到,這么晚沒車回家不安全,所以特意開車接她回家。
她當然不會拒絕姑姑的好意,只是對于自己,出事后沒能第一時間聯系姑姑,白讓姑姑擔心許久,心覺有些慚愧。
……
特護病房門前,幾人聊了一陣,就見那位追人的警員吳大利,滿是垂頭喪氣的走過來,一臉的沮喪樣。
德哥一見,便知這小子肯定又把人追丟了,可按理說不應該呀,這里下樓就一條道,這小子長的人高馬大,速度又快,就兇手那小短腿,也能跑掉?
不由有些奇怪問“怎么,把人追丟了,按理說這人跑不過你吧!”
吳大利嘆道“德哥,這小子確實跑不過我,還沒跑到四樓,我就已經要追上他了,可是這小子狠哪,實在太狠了,他居然直接跳樓跑,我哪追的上啊!”
說完他一臉無奈的攤手。
確實,德哥聽的點點頭,這種情況下追丟人,非戰之罪。
“在四樓就敢往下跳,是夠狠,那之后呢?”
吳大利繼續攤手“還能怎么樣,那家伙騎個小電驢跑了,指揮中心也調過監控了,附近都沒看到過疑似目標,估計是從后面的小巷子里面跑了!”
德哥微嘆“唉,可惜啊,這有可能是一條大魚啊!”
吳大利聽的一動,呶了呶嘴,示意里面的那位道“對了,這邊能不能問點,有關這家伙的來路!”
當著小景的面,他不好問的太明。
德哥知道他意思,搖搖頭“沒有,我問過了,都是一頭霧水,我只是有種直覺,這兇手后面應該不簡單,算了……咦!”
他忽然嗅了嗅鼻子,又湊近了聞了聞,對吳大利皺眉道“我說大利,你剛才追人的時候,是不是濺到什么臟水了,怎么忽然這么臭!”
一旁二女其實也早就嗅到了味道,只不過卻不好意思,當著兩警察的面提起。
見三人全都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吳大利一臉懵逼,輕輕嗅了嗅空氣中,是有點淡淡的臭味,剛才還沒有聞到,難道還真是自己身上的?
如此想著,連忙在自己身上各位聞了聞,鼻尖那股淡淡的臭味確實縈繞不去,可也沒因為離的身上哪里近了,感覺臭味變濃啊。
這是怎么回事?
看對方一臉的茫然,德哥擺擺手道“好了,你先暫時離遠點,趕緊去衛生間理一理、洗一洗,看看是哪里弄臟了!”
吳大利只好郁悶的點點頭,帶著滿腦門問號離開。
只不過,臭味并沒有隨著吳大利的離開而散去,仍是持續飄散在空氣中。
三人很快就發現了,事實有出入。
于是連忙尋找臭味源頭,最后找了一圈才發現,臭味居然從隋易身上散發出來的。
最后大家都離開,只留下護士一人,開始對隋易進行全身檢查,設法找出他身上臭味,真正的源頭。
剛才還好好的,眼下身上突然有臭味飄出來,肯定哪里有問題,雖然已經察驗過各儀器的數據,都代表病人身體體征很正常。
但并不代表,就一定不會出問題。
可這護士,對他全身上下,全都仔仔細細的檢查過一遍,包括讓人臉紅的隱私部位,都沒放過,卻什么也沒發現,既沒有什么破口潰爛,也沒有什么不明物排泄,床墊上仍然干爽。
強忍著臭味檢查這么久,護士也受不了了,只好出門后,對剩余二人道:
“我都查過了,什么也沒有,看來要和值班醫生說一下,看看到底什么問題?”
這時候,吳大利已經回來了。
當知道自己完全是無辜的,純粹是給隋易背黑鍋,忍不住當場翻起了白眼。
黑著臉對德哥道“我去,德哥,你又冤枉我!”
德哥沒好氣罵道“什么叫又,你毛毛躁躁的,哪一回有點什么事,不都是你惹出來的,我不懷疑你懷疑誰?”
吳大利頓時一滯,只覺無言以對。
只能一臉置氣的悶哼幾聲,表示抗議,德哥卻不管他。
倒是小景不好意思,略表歉意道“吳警官,真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們冤枉你了,我給你陪不是了!”
如此一來,吳大利反倒臊的滿臉通紅,自己是不是顯得太小氣了,搞的人家美女都來認錯了。
連忙訕笑擺手“哪有哪有,美女你別這樣,我一大老爺們,身上臭點很正常,嘿嘿……”
之后醫生來了,皺著眉頭,強忍著味道檢查一便,兩樣沒發現什么,隨后趕緊退出來。
病房中雖然空間不小,也開了窗戶散氣,但是臭味還是比之前濃了許多。
誰也不敢在里面久呆。
醫生覺得找不出原因,以專業權威解釋,可能臭源不明顯,估計要等待一時才能發現,暫時且先忍耐。
當然為了以防萬一,隔個幾分鐘,還是必須派個人進去檢查一下,看是否有變化。
如此一來,可就苦了這一樓層的所有醫務人員。
大家輪流進去,每隔幾分鐘換個人再進。
但一切照舊,病人體征一直正常,也一直找不到源頭。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隨著臭味越來越濃,醫院只有緊急弄來兩個防毒面具,然后全副武裝派人進去。
看著這些人進進出出,小景與倆警察,忽然有種正生化危機片場的即視感。
雖然都困的要死,卻偏偏喜感的睡不著。
就連最擔心隋易的小景,在這種情形持續許久之后,也不再擔心。
轉而對隋易這種,連睡著了,也不斷整出動靜的本事,佩服的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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