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何宅密云(3)
“縣令大人,這個問題需要請教你一下,如果大清國多一個像你這樣的官員是百姓的福還是百姓的禍,”何杰豪稍稍緩一下才問道。
“下官做官一貫是兢兢業業,步步小心,從不為禍一方之百姓。”
“哦,那么關于這種人命大案縣令大人又是怎么對待的呢?”
“人命大案當然是慎之又慎,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如果是牽連甚廣比如是朝廷的某位大官則適可而止,見好就收,以免禍及自身。下官沒有像包青天那么剛正不阿,也沒有像賈世道那樣為禍國家那么奸險邪惡。下官只是一個七品知縣,做好為官的本分就行了,”這也許就是縣令的官品官德吧,聽起來倒像是一本正經。如此的在太公和何杰豪的面前演說一番他的大道理,令聽者感覺到這就是他的肺腑之言,看來這個縣令并不是真的糊涂,能做到此的確是不簡單。
“好吧,我們先去案發現場,”之后叫來一個下人在前方帶路,然而這個下人正是昨晚案發現場的知情者,同樣也是他跟蹤醉漢并將醉漢死于后院的事情報之于太公。縣令和何杰豪、太公等人來到后院的密林之中,十多個衙役和何院的下人跟隨其后,此時已是臨近黑夜他們是打著燈籠才能照亮前方的密林小路。一個下人望著身后的太公道:“太老爺,就在那,你看,就在那。”
太公走上前拿過這下人手中的燈籠向前照去,望見醉漢的尸體吊在前方的樹枝之上。太公立即趕了過去,縣令和何杰豪隨后,之后何杰豪才走上前站在這尸體之下,拿過燈籠望著吊在樹枝之上的尸體,命其下人走上前將醉漢的尸體取下平躺在地上。之后縣令命令衙役將尸體抬回縣衙,命仵作驗尸,回到廳中。
“太公,何大人,打擾你至深夜,這下事情以完畢,下官先得告退了。”
“縣令大人,事情還沒有完呢,現在應該立即審問當事人才是。”
“對,對,傳何府下人茍才前來問話。”
何院下人茍才跨入廳堂,望了望廳堂之上的太公和坐于兩邊的縣令、何杰豪,道:“太老爺、老爺、縣令大人。”
“嗯,茍才啊,將你昨天晚上所見到的仔仔細細的講給縣令大人聽,切記不可忽略細節,”坐于一旁的何杰豪很是認真的道。
“是,奴才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講給縣令大人聽,奴才記下了。”
“稍等一下,”縣令吩咐旁邊的書吏做好筆錄。
“昨天入夜的時候,正是老爺和王夫人的大喜之日,太老爺和官老爺他們聊得正歡,突然有一個說了一些不雅的話加以諷刺,而后便進了后院出恭。太公雖然很生氣但是在官老爺的勸說之下便不予之計較了,可是太老爺還是擔心他亂走動便吩咐奴才跟上去,跟到后院發現那個醉漢在后院之中徘徊了好一陣,向山包之后的密林中走去。奴才跟隨上去看看他究竟要做些什么,沒想到他反復在后院的密林之中轉圈,見前方有漂浮的藍色火焰,向漂浮的藍色火焰走去,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大呼道:“有鬼”,神情很是緊張不知被什么絆倒,他雙手瘋狂的向上亂抓,被掉下的藤條懸掛于高空,接下來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也很害怕一路急奔將此事報之于太老爺。”
“你說他嘴里喊出的是什么?”
“有鬼。”
“有鬼,鬼火,”此時何杰豪不斷的沉思,認真的琢磨,興許還可以從中找出什么端倪來。縣令很是驚訝的的望著太公道:“太公,會不會真的有鬼啊?”
“不可胡說,先等等,聽聽豪兒怎么說?”
“是,是,太公教訓的是。”
此時何杰豪突然道:“密林之中一定還埋有尸體。”
“豪兒,你說什么?”太公很是驚訝的問道。
“沒說什么,縣令大人,此時我們可以做出一種假設。”
“何大人,你想假設什么?”
“茍才,他說了些什么讓父親生氣?”
“老爺,這句話奴才不能說。”
“說!”
“太老爺,”茍才望著廳堂之上的太公道。
“你就說吧,”此時太公的臉上顯露出更多的無奈,家丑不可外揚這個太公比誰都還清楚,杰豪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然而今天他反其道而行之。如果越是掩蓋其家丑越是引來更多的猜疑,為何不將此事公之于眾反而會是更加的坦然,謠言才不會擴散。
“他說老爺娶的是妓女,”既然太公都讓他說了,他的心里也就沒有什么顧慮了,所以壯著膽子將此話說出。
“醉漢太過于膽大妄為,簡直是死有余辜,”縣令很是憤怒的道。
太公長嘆一口氣,道:“唉!王瑤確實是青樓女子,藝名花紅,他的父親是當年文字獄之中的教書先生王松仁,字明陽,又因一首詩滿門抄斬,后來此女僥幸活了下來流落于紅塵。”
“何大人可真是真情真義之人啊,”縣令對何杰豪是大加贊賞的道。
“好啦,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假設我的父親對此懷恨在心,為了維護何家的聲譽是不能容忍任何一個人對何家有如此妄言的,剛剛下人說到醉漢譏諷本官娶了青樓女子,父親因此懷恨在心,恨并不可怕但是可怕的是動了殺心。父親擔心的是此人會將此事傳揚出去,想讓他永遠的閉上口,于是暗中的命令下人尾隨而至,引入密林之中用藤條將其勒死掛于樹枝之上,制造假象讓我們誤入歧途,以鬼魂殺人定案,這樣也就順理成章的維護了我們何家的聲譽,將死者偷偷的掩埋也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覺了嗎?”
“何大人,太公是你的父親,這絕對不是太公所為,如果案情真是這樣,殺死醉漢并非太公的本意,是何府下人茍才私下所為。”
“那么第二種假設也就出來了,是茍才誤揣父親之意,用藤條將其勒死。”
“對,目前何府下人茍才的嫌疑最大。”
“老爺,太老爺,奴才沒有殺人,奴才是冤枉的。”
太公很是無奈的道:“茍才,你去吧,如果你真的沒有殺人我們自會證明的。”
“來人啦,將茍才帶回縣衙,”幾名衙役進入將茍才帶出何院,之后縣令大人起身道:“太公,何大人,下官告退。”
回到府衙之后,縣令吩咐書吏道:“吩咐牢頭,茍才是何家的人,目前只是嫌疑犯,好酒好肉的招待著,知道嗎?”
“是,大人,這個小的明白。”
“嗯,明白就好,你去辦吧。”
夜里,縣令躺在床上是輾轉反則難以入眠,聽到雞鳴之聲即刻翻身起床,已是凌晨,偷偷地走出戴上黑色斗篷,遮住其面。此時牢役正趴在桌子之上熟睡過去,桌上還有酒壺和一碟花生米,花生米散于碟中只有稀稀疏疏的幾顆。其中一個牢役舉起頭來睜開朦朧睡眼,一驚起身,另一個牢役驚起握住佩刀刀柄道:“何人?”
“瞎了你們的狗眼,是本官。”
“大人,”兩名牢役跪下道。
縣令伸出指頭道:“噓!小聲點。”
兩個牢役這才小聲道:“大人,來此何事?”
“把鑰匙交于本官,”一個牢役拿出鑰匙遞于縣令,縣令接過鑰匙道:“你們退下吧。”
“是,小的告退。”
兩個牢役退下之后,縣令望了望身后覺得周圍沒有人之后打開牢房。躺在草席之上的茍才隱約的聽到腳步聲向他靠近之時,睜開眼睛立即坐起,道:“你是什么人?”
縣令取下斗篷,道:“是本官,嚴如玉。”
“哦,是縣令大人,來此有何貴干?”茍才這才放心的坐了下來。
縣令放下手中的盒子,從盒子之中拿出好酒好菜放于桌子之上,坐了下來,道:“本官睡不著,過來找你喝幾口,你看你進了牢獄,怕你不習慣。”
“沒什么不習慣的,他們都對小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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