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血刺
謝老太嘆了口氣,說道:“別說你們沒聽說過,就連現(xiàn)在專業(yè)做刺青的那些年輕人也肯定沒有聽說過,”謝老太的語氣中透出一股子輕蔑,她接著說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也不會相信,血刺是刺青這門手藝中最難練的,針長三寸,細(xì)如毛發(fā),在皮膚上選一點,針刺進(jìn)去,在皮下進(jìn)行點刺,勾畫輪廓等,選一點便可以刺出半徑三寸的圖案,如果所需的圖案比較大,那么就再選點,如果是普通人的背部,整背的圖案,從外觀看大約只需六個點,刺好后,此六個點不做任何處理,自然愈合,就什么都看不出來了。”
王軼有點沒聽明白:“您的意思是在皮下刺青,但皮膚上卻看不出來?”
“正是這樣。”謝老太點了點頭,“這門手藝叫血刺,對工具,技法要求極嚴(yán),上色的顏料也是特制的,刺的時候疼痛難忍,一般人都受不了這個罪。”
“皮膚上看不出來,刺它干什么?”劉佳聽得也萬分驚訝。
謝老太接著說道:“一般情況是根本看不出來的,但有時候,人的體溫會升高,比如說發(fā)燒,生氣,人的體溫一升高,皮下的刺青就會顯露出來,”停頓了一下,謝老太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古時候做血刺的人也極少,不過有一種人會做,那就是青樓中的花魁,人在興奮的時候,皮下的紋身就會顯露出來,那些花魁之所以做血刺就是為了向客人證明她們在用心,不過太疼了,而且有一定危險,所以一般也就做個核桃大小的刺青也就罷了,比如說牡丹,月季什么的,說到底,這是那個時候男人為玩弄女人想出來的一種淫奇手段罷了。”
男人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竟然讓女人受這份罪,王軼不免覺得古人太過無恥了,但他很清楚,青樓中,一旦做了花魁,再有這血刺的紋身,那么,一夜千金恐怕也不在話下,只是不知道謝家做過多少這樣的血刺紋身。
“難道這兩個人要求您給他們做血刺?”陳千納悶地問道。
謝老太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血刺雖然是刺青的一種手法,其實它最早來自于道門,屬秘術(shù),是從道家雙修中演化出來的,即便古時候有花魁要求血刺,其實流傳并不廣,一般人是不知道有這種秘術(shù)存在的,就拿我們謝家來說,還是我婆婆的婆婆給人做過一次,再往上我就不清楚了,解放后,更沒有人知道這種秘術(shù)的存在了,但我沒有想到,這兩個年輕人竟然提出了血刺的要求。”
“兩個人都做了?”王軼著急地問道。
謝老太搖了搖頭:“這個女的做了,男的沒做。”
“她做的是什么?”
“一張圖。”謝老太說道,又沉思了一下,“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對人講,因為他們讓我紋的那張圖太奇怪了,不是一般人喜歡紋的東西,我覺得就象一張工程圖紙似的,有的地方還有標(biāo)注,數(shù)字等。”
王軼三個人簡直都要驚呆了,他們立即明白了關(guān)濤為什么讓鳳凰做這個血刺。
如果正如瘋子胡三豐和吳開埔所說,關(guān)濤制作了三張圖紙,其中一張交給了胡三豐,現(xiàn)已丟失,第二張就是謝老太看見的那張,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關(guān)濤竟然將那張圖紙的內(nèi)容以血刺的方式紋在了鳳凰的后背。這種藏圖的方法的確是萬無一失,只是手段未免有些殘忍了,那鳳凰明知道血刺的痛苦,竟然欣然同意,可見,在這個女人心中,背負(fù)的這張圖紙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找到鳳凰,就可以揭開謎底,而且能夠拿到其中的一張圖紙。而鳳凰既然掌握著這么重要的東西,那么,她當(dāng)然要隱藏蹤跡,絕不能讓人輕易找到。
“除了那張圖以外,那個女孩還紋了什么沒有?”陳千問道。
謝老太點了點頭:“有,其實她的后背本來就有一只鳳凰,那是早就紋好的,和我沒有關(guān)系,那個男孩后背則紋了五指金龍,不過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皇帝一說了,既然他們提出來,我也就給他們紋了,總之,這個男孩又知道血刺又知道雙尾鳳與五指金龍的意義,在年輕人中算是很了不起了。”
“紋了鳳凰和血刺的圖紙不會沖突嗎?”
“有一定沖突,但不明顯。”謝老太自信地說道,“所用的顏料不一樣,當(dāng)身體發(fā)熱的時候,顯現(xiàn)得也不太同,能分得清,而且有了鳳凰紋身,誰又能想到做過血刺呢!”
雖然從謝老太這里查到了鳳凰的蹤跡,了解了第二張圖與鳳凰緊密地聯(lián)系在一起,但現(xiàn)在還是沒有辦法直接找到鳳凰,王軼也不愿意多坐了,便與謝老太告辭。
謝老太送出龍鳳堂,最后說道:“我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匆{(diào)查這兩個年輕人,但從那張圖紙看,這兩個人一定有什么事情,當(dāng)然就不是我應(yīng)該問的了,不過,如果你們找到這個女孩,允許的情況下,能不能讓我見她一面?”
王軼急忙點頭,他知道,對于謝老太來說,血刺是她刺青生涯中最為輝煌的一筆,恐怕也是她的杰作,所以,如果可能,她必須見到鳳凰,這也許將是她一生的愿望。
坐回車中,劉佳說道:“陳大哥,你說的五指金龍,雙尾雄鳳,都不如這血刺駭人聽聞,在皮膚下面紋身,我想都不敢想。”
陳千點了點頭:“我也是頭一次聽說,中國道門中的秘術(shù)有很多,千奇百怪,一般人是根本想不到的。”
“我覺得鳳凰和關(guān)濤也肯定想不到,血刺的手法一定是別人跟他們說的,這個幕后人才是最了不起的。”王軼說道。
“4月1號,是愚人節(jié),為什么是這一天呢?”陳千拋出自己的疑問。
王軼想了想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4月1號的前后,關(guān)濤的下落是李彤與羅浩不知道的,當(dāng)然,他們也沒有把這件事當(dāng)回事,紋完身后,關(guān)濤才縱的火,可以向柳菁菁求證一下。”
電話打了過去,柳菁菁辦事效率極高,果然證實了王軼的猜測,關(guān)濤在三月底四月初有那么幾天失聯(lián),但當(dāng)時他們組手頭沒有案子,李彤和羅浩也沒有在意。
“如果關(guān)濤失蹤了幾天,那么除了4月1號和鳳凰在一起以外,其它的日子,他肯定還去了其它的地方。”王軼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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