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來自另一人的記憶
蔡仁看到猴女被咬,就想要撿起石子救她,不想這時候突然一陣信息從腦中浮現,如走馬燈一般--------------------------在那個記憶里,他的名字叫做陳有道,是一個只有十歲的小鬼......
一名灰頭土臉,滿身布衣的小毛孩蹲在陰暗腳落里,隨著陸陸續續人潮的涌動,不為所動,眼睛一直盯著肉包檔上冒著白氣的大包子。
“又是你這個臭小子,給我站住!不然打死你。”
包子鋪老板正滿臉笑容遞過幾個包子給來往的游客,接著看到一雙臟兮兮的小手竟從難以注意的小暗處鉆出來。
氣得他臉上立刻轉紅,仿如修羅。
陳有道也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看一被發現之后,也不帶猶豫,立刻伸手把幾個大包子就抓了下來,然后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如果按照往日,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區,老板壓根就不敢撥開腳追過來。因為這樣子做的話,他攤上的包子立刻就會被其余饑餓的同行一掃而空。
只不過今日他運氣不是這么好,在身后的老板大叫了幾聲捉小偷之后,還真的有人挺身而出,一個彈腿把他掃跌在地。
在將要掉下去時,陳有道知道這下不好,立刻把三個大肉包死死的抱在懷里,然后整個身體倦縮在一旁,迎接接下來的痛打。
老板這時一臉橫肉沖上前來,然后一點留情都沒有對著身下的小孩拳打腳踢,直到他不斷吐出鮮紅的血液出來,才一臉不憤的回到檔口繼續叫賣做生意。
等到四周圍所有看熱鬧的人全都散去,陳有道才緩慢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后又是對地上吐了一口帶著紅色的唾液,低頭看了看依然還是白色的肉包子,不禁笑了。
然后一步一步的托著身子往家里走去。
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當陳有道回到家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天上的烈陽不知何時已經變成深紅色的了。
陳有道咬了咬有點疼痛的嘴巴,故意裝作什么事都沒有,一臉開朗的打開門來大聲叫道:“媽,今晚有肉包子吃了。”
只不過回應他的除了充滿悶俗的空氣和靜音之外,就什么都沒有了。一下他的肉包子就全部從手上掉落在地面,然后整個人快速的走上前去,然后用手探向對方的鼻子。
沒有呼吸。然后他頭趴在胸口上,也沒有心跳的聲音。對此陳有道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臉上還是流下了白色的淚水。
一整個夜晚,陳有道都跪在地上,然后回憶著從前的種種,除了苦之外就是苦,他完全無法理解為什么有的人天生就能夠大魚大肉,吃穿不愁,換作是他卻是什么都沒有。唯一留下的不同大概就是他還算識字,但這對生活來說一點幫助都沒有。
第二天一早,陳有道用著自己的血寫下了賣生葬母幾個字,然后用草席就將母親倦入里面,抬到草屋門外,就靜靜的坐在那里了。
只是現在時勢不好,單身孤兒什么的哪都不缺,導致若大一個城市,到處都是賣生葬父母的人。
于是這樣一來,到了中午時分,雖然路過的人多,指指點點的人也多,但卻沒有一個人表示愿意購買。
詳細理由也難以說明,大概是陳有道昨天挨過一頓打的原因吧,看起來就像命不久矣似的,才導致沒有人想要買入。
就在他心生絕望之時,一名肥大肉粗,臉上長滿大胡子的中年男人站在他的攤前,一副打量商品的樣子叫道:“小鬼,價格多少?”
陳有道本來以為沒有人會買自己的了,不想卻聽到天外來音。當抬頭一看時,頓時心情不好。做為一名鬧區小宵,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眼前這人一看就不大像什么好人,一但賣身于他的話,多半沒有什么好下場。
但看了看身子已經縮小了許多母親的身體,又想了想現在天時酷夏,只要能讓她安心入葬的話,自己這一條爛命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埋葬費和給口飯吃就行了。”
陳有道的要求可以說是最低的了,所以這名中年胡子男雖然在一開始聽到后吶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放心,安葬的錢少不了你。”
也許是他太過沒有要求了,這名胡子男在安葬上花了不少的錢,買了一個小山墳,同時情人火燒入了一個土罐子,總共花了一個銀子。
要知道正常來說,隨便找一個山頭埋了,也就十文錢左右而以。陳有道記得一千文錢等于一兩銀子。
所以在知道這名中年胡子竟然在這件事上下了這么大的功夫,一下好感就提了起來。不帶猶豫跟著對方進入一架馬車,然后往城外開去。
馬車里面不只他們兩個人,還有著同乘的幾十個,因為空間十分狹小,顯得空氣十分不好,不少的人都在不斷咳嗽起來。
不過陳有道倒不在意這些,早就習慣了,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就開始休息起來。
中年胡子男看這個小鬼這么聽話,就安下心來隨口道:“你也不用擔心什么。接下來你要到七玄門的礦井做工,如果做的好的話,說不定還有命能夠回來。”
對方雖然所說的話十分不客氣,像是把所有人都送去集中營一樣,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是很在意,似乎對于自己的命運早就有所預料。
隨著馬車不斷晃動,陳有道也不斷調整著姿勢,直到快要睡著時,從外面傳來響亮的叫喊聲:“所有人趕緊從馬車上下來!”
聽到叫喊聲之后,眾人有氣無力的全都走了下來,陳有道也是隨著大眾。
當下來之后,才看到四周圍同時停著好幾十輛馬車,同時不斷有人從那里出來。看來和他們一樣,都是被賣來這里做苦工的。
等到所有人都集中之后,一名身穿青衫一看就不是等閑的人物站在高臺之上,一雙銳眼掃過眾人,然后高聲亮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來這的途徑有些什么,但無一例外的全都是來這里當礦工的。也許你們有些人聽說過,也許沒有聽說過,但我也要說一件事。在我們這里做工并非有死無生,都是按著功績來計算的。只要你們采到好礦的話,就能夠得到大大的積分,這樣一來不單止能夠脫離礦工的身份獲得大量財富,更有可能成為我們七玄門的外門弟子。”
來這的人本以為是必死之境,但聽他這么說完之后,全都心中生出些許希望出來,也許他們還有未來?
這群人當人也包括陳有道。畢竟他今年只有10歲而以,要說對未來沒有憧憬的話,那也是騙人的。只不過現實太過殘酷,讓他已經放棄了希望。
接著眾人就被按照來的順序進入一間間的小木屋,在木屋里什么都沒有,只是在地面上鋪有二十幾張的草席。其中有一大半已經有了主人。
陳有道知道自己在這群人當中是弱勢群體,所以并沒有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行為。并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爭搶靠窗或者接近門口通風的位置,而是在最角落一處安下了家。
“那個小鬼倒是有點意思。”
赤著上身,滿身肌肉的青年男子打量著剛入住的他,一臉不懷好意。
坐在他一旁顯得比較消瘦的男子不以為意:“只是有點自知之名罷了,說起來你覺得誰能贏?”
原來靠窗的位置只剩下一個人,而想要爭奪這個位置的人則有五個。而在這種地方,要決定自己的身份地位,唯一使用的方式就是蠻力而以。
于是一場五人的混架就這么打了起來。
直到中午時分,這場架才分出勝負出來,其余四人都倒在了地下,端著大氣,生死不知。唯一站著的也不見好,身上見了大彩。只見他不斷用自帶的草藥整理傷口,臉上一片淡白,想來在忍著劇痛。
“開飯了,開飯了!”
叫喝聲起,原本坐立在草席上的老人們都打起精神來,然后隨之盯向那兩名與屋內所有人都略所不同的壯年,最后無可奈何的坐了下去。
一直坐在陰暗腳落里的陳有道一直在觀察著四周圍的一切,盯著所有人的神色不斷思量,最后得出那兩人應該是這個房間領頭羊的結論。
在開飯聲叫賣之后,那名最裝模作樣的青年走了出去,然后不到一會就兩只手各拿著兩個大桶,其中一個是裝飯的,其中一個是裝菜。
雖然從賣相來看,大多都是吃剩的,不過對于陳有道來說這也是難得的大餐,不禁讓他食指大腹。
接著眾人各自拿起地上的破木碗,一個個走上前去打飯。
知道食物可貴的陳有道這一次可沒有這么客氣,立刻就沖上前去,為此還碰撞了好幾個人,其中一些可是給了他一些狠眼神,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做。
就在他安下心來時,從前方傳來了聲音:“安老大,這個是不是給太的少了?”
那是一名外表在五十左右,看起來皮包骨的男人,他正一臉獻媚的對著那名所謂的安老大說著好話。
安老大一副笑咪咪的樣子:“王老頭,昨天我記得你好像打到一個好的鐵礦了吧?結果被你上交上去了對吧?就這樣子你還有一口飯可以吃,不應該感謝一下我嗎?”
聽他這么一說后,陳有道就懂了。結合初來時那名青衫男子所說的話,這里面挖到的礦應該是會計算功績什么,然后用來換取好處。而這名安老大則用大家的伙食,逼迫所有人挖到的好礦都交到他那里,好吃大食。
王老頭還以為這件事自己做的很保密,不想還是被對方發現了,最后只好呵呵兩聲走開,啥話都不敢說,因為再敢頂撞的話,可是要挨打的。
除了王老頭這件事外,就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了,直輪到他外......
“小鬼,你叫做什么名字呀?”
陳有道正想要把碗放上前去,不想聽到對方的話,不假思索的露出一個純潔的笑容:“我叫做陳有道,大哥哥你好呀。”
“很好,很好......”
對方露出很明顯的假笑,對此陳有道心下不安。但看了看比起其他人還要豐滿的飯菜,他二話不說就想要回到自己的小窩里去。
“他看上你的**了。”
不想在經過那名瘦削青年時,他卻輕描淡寫的說出來了極為恐怖的話出來。整個房間的所有人都聽見了,包括那名安老大。
只是所有人都不為所動,都把他當成了待宰的羔羊。
陳有道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默默的吃著飯,想著該怎么辦才好。這種事雖然有聽說過,但不都是那些風流上層老爺才有的嗎?啥時候他們這些稀巴爛也流行這種玩意的?不過看他們的反應,也不像是開玩笑。
就在這樣的不安當中,陳有道一晚都睡不好,生怕對方半夜就會爬上自己的床。不過這顯然是自己大驚小怪了,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就這樣子第二天早上到來,眾人用過一些稀飯之后,就拿著礦稿進入洞里開采了。
同時也有一件好事發生在他的身上,因為自己年齡偏小的關系,礦頭害怕他不知道怎么做,于是安排了一個熟手帶他,為此安老大在那咬牙切齒,顯然對方是想要在他進礦時做些什么。
“莫大叔,那些閃閃發光的就是礦嗎?”
陳有道和這位莫大叔交談了幾句,就知道對方屬于探測工一類的,和他們這些相當于奴隸的不一樣,屬于有工資的勞工。
再加上在這里安有家小,對小孩子比較好,于是就裝著可愛和對方打交情。
不想對方卻一臉見鬼的表情:“小鬼,你不會得青光眼了吧?哪來金光閃閃的?”
陳有道聽他這么一說,就知道不好了,連忙搖手:“那大概是我看錯了吧。”
莫大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嘆了口氣:“跟著我來吧,我教你一下該怎么找礦。”
陳有道知道自己唯一脫離這里的方法就是找到珍稀礦,所以在莫大叔教導下,學的相當認真,只要有不懂的,都問的一清二楚。
對此莫大叔有點開心,心想真是一個好學的孩子。不過隨之又嘆了口氣,在這里干了幾十年了,哪里不知道這是什么環境,像這樣的小孩是不可能存活的下來。
一想到這里,莫大叔就隨手打發了對方,然后離開這里,讓他自己一個人在這挖礦了。
陳有道等到對方徹底離開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又打量了四周圍,確實一個人都沒有,那手上的稿子就朝著看見閃光的方向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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