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化緣
彭瑩玉彭和尚決定回總壇面見教主韓山童,可是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還遠遠不是劉福通的對手。他準備先前往安徽定遠求助這郭子興!
這郭子興因早年參加白蓮教組織,是白蓮教的創始人之一,所以被教主韓山童封為白蓮左使。而他的好兄弟孫德崖被封為白蓮右使!
孫德崖因覺得教主處事不公,論資歷論功勞應該他為左,郭子興為右,而不是位在郭之下!所以他就率領一部分教眾離開了定遠去了濠州。要想揭發劉福通的陰謀必須得得到白蓮左右使的支持才行!
彭和尚思罷,叫上孫二,廣威道:“我們上路吧!”
“上路?大和尚昨天我只不過與你理論一番,沒想到你氣量如此狹小,今天你就要殺我主仆二人滅口不成,我孫二就算不會半點武功,今日也要與你拼上一番!”
彭和尚看到孫二做好了一副拼命的架勢,感覺甚是好笑!道:“此‘上路’非彼‘上路’,我們要一起上路尋找些幫手給你那老主人洗刷冤屈!”
孫二放下屠刀一臉堆笑道:“大和尚誠不瞞我?”
彭和尚道:“何至如此婆婆媽媽!”
孫二道:“只因護得幼主周全,不得不多長心眼,多思量一番!”
彭和尚大笑道:“似我等在世相對之時何不以赤誠相待,胸中做到坦坦蕩蕩又何故多思費神那無用之事呢!”
孫二道:“若世人都若大和尚一般坦蕩,又怎會有劉福通殘害我家上官主人之事?世道險阻,世間險惡,人心難測。”
彭和尚道:“似你這說頗俱佛理,可見屠夫也懂佛道?”
孫二哈哈大笑道:“大和尚啊!虧你還是出家人怎忘了我孫二屠夫一個哪懂什么佛道,一生所做之事都與佛祖背道而馳,只不過憑心言而已!”
大和尚道:“你我也不必在此爭執了,還是早點上路吧去定遠求助郭子興,孫德崖等!”
孫二望了一眼一夜之間突然長大的少主問道:“大和尚,我這少主人自服了你那大還丹,又被你亂輸一頓真氣,如今變得癡癡傻傻!嘴里不知念叨的什么?”
彭和尚道:“他這等也是得天造化,鳳凰涅槃之血在他體內已經完全流通。此時他雖說有十二三歲的身體,頭腦不過還是個嬰孩,過些日子就好了!”
孫二看著一旁的彭和尚道:“少主剛剛看到我倆交談似有聽懂之態!”
彭和尚道:“我一生走南闖北,閱人閱事無數,寺中也敲了木魚,念過幾卷經書,聽方丈講了幾年佛理和古往今來神仙凡人荒誕不經之事,只是生平第一次遇到也不知作何解釋!”
孫二心中暗道:“大和尚都解釋不得,我孫二又何必庸人自擾之!只求少爺平安無事,心中早就是阿彌陀佛了,但求老天不要再給少爺施加劫難!”
彭和尚道:“去定遠路途,遙遠要不我給你們叫輛馬車?”
孫二望著彭和尚道:“還是大和尚想的周全。”
只見彭和尚向孫二伸出一只手大來,孫二問道:“大和尚你伸只手來干嘛?”
彭和尚道:“銀子啊?沒有銀子的話讓我叫什么馬車?”
孫二摸了摸口袋望了一眼彭和尚不好意思道:“逃命時比較有些匆忙,忘帶些散碎銀子了!”
彭和尚道:“你看我一個出家人作甚?早已四大皆空,我也沒有銀兩!”
孫二心生一計笑臉盈盈道:“要不大和尚你去城里化個緣,討得些碎銀子就算沒有馬車也可以當做行路的盤纏,你看如何?”
彭和尚往地上啐了一口道:“人都言那屠夫個個都是粗莽之人,沒想到今兒遇到個殺豬的心眼比那比干還多了幾竅,快說說平時賣肉時有沒有缺斤少兩?”
孫二道:“大和尚休要取笑于人,我屠豬宰羊不過供于后廚用,從未有經營之事!大和尚也莫作玩笑了,半晌時分了還是早去早回吧!”
彭和尚也不復多言,準備去城里一邊化緣一邊查探上官紅云和三大長老的死因!
單說這彭和尚前來化緣,走進城里抬頭一看有家客棧真是裝修的豪華,光是樓層就有二三十人那么高,從遠處望去真是可謂高朋滿座,頂樓有喝茶的,遛鳥的,二樓有猜拳喝酒的,一樓還有那往來客商買辦貨物的,也有江湖幾個大門派的。
遠遠就可以看到武當張真人的門徒大弟子宋遠橋和三弟子俞岱巖還有一些武當弟子在里面喝茶!
這一帶是白蓮教總壇所在,元軍和江湖各大門派不敢在此滋事,所以治管比較安寧!
這彭和尚光是從遠處看瞧,就知道這家客棧生意紅火,客人又多,那化緣的事就落在這家了!
待彭和尚走近一看,門口站著一對雌雄石獅子那是張牙舞爪,好不威風!
門口有一副對聯也甚是工整,彭和尚稍微認得幾個字,知這上聯是:笑迎五湖四海逍遙客,下聯是喜接三教九流朋。橫批:喜迎貴客!
你道這家客棧叫做什么,也不知是哪個渾人取得,叫什么“就這家客棧!”
彭和尚心中暗自揣摩,“就這家客棧”那就這家客棧!
彭和尚正要往里走,不料迎門的門童說道:“大和尚,你若化齋我去后廚給你拿點素食,你只需在此等侯就是了!”
彭和尚暗道:“白蓮教治下就是不一樣,民風淳樸啊!”
正待彭和尚張口不是為些齋飯時,不料這小門童小哥又道:“大和尚,你若進去吃這酒席,可曾帶銀子否?”
彭和尚望著賓客滿桌子酒淳肉香控制不住道:“帶了!帶了!”
這門童就讓彭和尚進得,南北風味是上了一桌好菜,彭和尚早就將初來之時化緣之事忘得一干二凈,一頓酒足飯飽后正要出門!
掌柜的問道:“那和尚不曾付得酒錢,怎能就此離去?”
彭和尚道:“大和尚我四大皆空,身上又怎有銀子?你讓我再進得些好酒好肉,待飽后我化些銀兩再與你!”
掌柜道:“你這大和尚好不知禮數,哪有只吃不付之理?”
大和尚道:“今日忘帶了銀子,改天會如數奉上!”
亂世之中掌柜也是個習武之人,一下子從柜臺跳將出來,落在彭和尚面前!
眾賓客看掌柜一身好功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都道了聲“好”字!
宋遠橋和俞岱巖本在二樓喝茶議事,聽得樓下吵吵鬧鬧,忽得弟子來報說樓下有個瘋和尚吃酒不給錢,還要和掌柜的理論一番!
俞岱巖望著大師兄,一臉諷笑道:“甚是好笑,天下哪有吃飯不給錢的道理!”
宋遠橋道:“天下武林奇人奇事多不勝數,不足為怪!師弟我們還是莫管那么多是非,還是先完成師傅交代的任務再回武當山吧!”
俞岱巖一生直性情,此時也是默不作聲!
…………
樓下大和尚是個倔驢脾氣,與這掌柜的也是杠上了道:“為什么不能先吃后付?我和尚又不是說不給你錢,只是晚幾天罷了,到時候連本帶利一同奉上你看如何?”
掌柜的道:“大和尚莫再作無稽之談,看你一身橫煉的筋骨也是個練家子,不若你我走上幾個回合!若大和尚你贏了,這幾個銅板就不用給了,我再奉送你一桌好酒好菜,還有一壇珍藏多年上好的女兒紅或些許散碎銀子。
若某僥幸贏了,大和尚這酒錢也不用給了,只需把武功路數盡數寫于這宣紙之上,你看如何?”
彭和尚心想,無論是輸是贏這酒錢都不用給。
贏了咱就走還有銀子拿;輸了,也是這技不如人,寫上武功路數人家也未必看得上,這么便宜的買賣不做白不做!
彭和尚道:“來就來,怎么個比法?”
只見掌柜的示意伙計們撤出桌子,留出場地以做二人比試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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