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 潮頭立我輩青年!
“四化,四化。”
這是張高興上大學聽到最多的詞匯。
是這個時代年輕人最崇高的理想,這個詞匯在這徐向東嘴里說出來,怎么張高興感覺有點庸俗的感覺。
看他到底是為祖國四化還是個人四化啊,看看他洋表,西陽西裝,洋汽車,金絲眼鏡,都挺現(xiàn)代化的。
不過這位的見識,張高興是很佩服的,他膽子很大,敢思考這種整個社會的大命題,而且都在點上了。
這讓張高興想起《心之力》。
那時候開國爺爺也很是年輕,23歲吧,一針見血寫出了那個時代神州大地未來的出路。
潮頭立我輩青年,站在浪潮尖。
如今這片神州大地。
迫切需要調(diào)動工人的積極性。
迫切需要調(diào)動農(nóng)民勞動的積極性。
這都是這個年代急需解決的問題。
而改變這一切,就需要改革,張高興知道這個年輕人有不凡的趨勢觀,或許是提前知道了啥點風聲的,畢竟這年代開吉普車的人,他所接觸的東西肯定有普通人不能接受到的訊息,但是這么被人當成是小白鼠,他感覺很不爽了。
做研究別把自己當小白鼠啊。
而且還是自己的“情敵”!
這讓他更不爽了。
簡直就是被抓住小辮子的感覺,萬一他那天被惹毛了,自己跟趙高紅秀恩愛,他受刺激了,不就給自己找事了嘛。
如鯁在喉。
不過現(xiàn)在他還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如今自己要不借著木器木雕廠做殼子,他的雕花樟木箱就賣不了給外國人,賣都賣不了,不說自己發(fā)家致富,他還搞啥木雕產(chǎn)業(yè),讓東楊的那些老師傅繼續(xù)延續(xù)他們的手藝,人都將留不住。
他不好解決,但是他知道時間能解決。
所以,他按部就班地繼續(xù)上課,下課。
1978年三中全會召開。
打破大鍋飯。
《知識分子是工人階級的一部分》。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科學技術(shù)是第一生產(chǎn)力》
時代真變化了,追求經(jīng)濟增長是神州大地的事業(yè)。
時代火車轉(zhuǎn)換軌道尖利聲響。
生活氣息也仿佛一夜之間,街頭開始變換了色彩,不再只是黑白綠,中山裝,春秋衫,綠軍裝。
喇叭褲,花格襯衫,蛤蟆鏡。
女孩子們不再只是全部露出發(fā)際,披肩發(fā)。
年輕人跳起了的士高,也就是后來叫做迪斯科,再后來好像就沒有了,現(xiàn)在的迪斯科給崇尚含蓄,文雅,禮儀,莊重的國人帶來一種耳目一新的選擇,跳動迪斯科的時候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學歷,忘記一切有礙于你放開手腳狂舞亂跳的人格面具。
人類社會學家研究過,人類有歌舞的本能要求,這也是迪斯科在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短短時間風靡華夏大小城市,青年人穿著T恤衫、牛仔褲與高幫運動鞋步入舞池照樣能找到心跳的感覺。
白領男士西裝革履從公司下班不換裝就直接去disco舞廳趕場子。筆挺的西裝在旋轉(zhuǎn)的魔影里有幾分怪異,但也沒人指責你不合時宜,只要盡興便好。
迪斯科的容納度很寬大,都能看到北方的老頭老太聚在公園一角,穿著臃腫的棉衣扭老年迪斯科。
不過隨著時代的發(fā)展,迪斯科這年頭最時髦的東西,變得在無人問津,時代這個東西真的有,一個時代流行著一個時代的文化。
“高興哥,你這迪斯科跳得怎么像是老爺爺一樣?”
聞言張高興臉拉長。
“怎么啦,嫌棄我老頭子了。”
“高興哥,你自稱老爺爺?shù)臉幼雍酶阈ε丁?br />
張高興此時特別的好氣。
在神州大地廣闊的農(nóng)村。
一個前些日子大哭的大隊長,熱淚盈眶。
他被村里的人稱呼為能人,他一個人干活頂好幾個人,因為能干被大家選為大隊隊長,可是他沒日沒夜地干,一年四季拼命的干,還是讓一家老小連口飯都吃不飽,一年到頭來年年都是兩手空空,窮得叮當響。
當然村里的其他人家也跟他家光景差不多,他成為了大隊長之后,不再只是自己使勁干活,還得鼓動其他人拼命干活,但是事情并不是他想得那么容易,大家是因為什么愿意選自己當大隊長的,就是因為自己會傻干,但是其他人則不會,大家一群人混在一起,耍奸溜滑,干多干少大家一樣工分,誰也不出力,結(jié)果一年比一年受窮……
所以這一切的不幸,他覺得他找到了根源,就是一個村的人在一個鍋里攪稀了。
如果單干,他一個人種的莊稼地他覺得就能讓全家人絕對吃飽飯。
但是這個時代,是大集體。
他經(jīng)常干得夜深躺在稻草堆里看著天空,難道世事就不能有個改變?
農(nóng)民的日子,難道就要永遠地這樣窮下去?
縣上來了干部到公社開會。
所有的大隊的隊長都去了,來人說要幫助搞生產(chǎn)責任制。
大集體要散伙了。
原先的生產(chǎn)隊化成多個責任組,原先生產(chǎn)隊的土地,牲畜和農(nóng)具,一律打成上中下三等,按照各組戶數(shù),勞力和人口進行分配開。
大家分開后,這責任制在他們看來這就是自家的地就是自家種,種得好就收成得好,原先磨洋工的莊稼人像是發(fā)瘋了一樣,人人都成為了“大隊長”,起早貪黑在自己家的天地里將集體多年荒蕪了的地畔地楞全部拿镢頭挖過,將肥土刮在地里。把田地整得像棉花包一般松軟,邊畔刮得像狗舔得一般干凈,為明年開春的播種做準備。
“新時代真的來了啊,真的來了啊。”
大隊長仿佛看到莊稼地里明年自家地里稻穗金光閃閃,一家人終于可以頓頓吃大米飯的光景。
從今以后自己的命自己就能掌握羅。
1979的鐘聲“哐當”地響起。
一個大有可為的時代,一個提倡發(fā)家致富的時代,徐徐拉開序幕。
回到東楊縣,張高興發(fā)現(xiàn)政策一寬,東楊縣里他回來一路上全是人,寒假了,也就是要過年了,莊稼人都帶著點老南瓜,鄉(xiāng)下土地的玩意大大方方地來城里換點玩意,再買點東西。
彭埠鎮(zhèn)修造社木器木雕廠。
“我們的大學生廠長回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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