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幾乎落下淚來
帶著詢問,問她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為什么弄一個喜堂?
胡小滿彎彎眼睛,淺笑著回望他,道:“這是我讓店老板他們準備的,原本打算等到明天,老叔來了之后為我們做個見證,可我現在等不及了。李顯,我們成親吧,成了親你就會相信我,彼此遵守三年之約,無論發生什么都不會更改。”
好半天了,李顯似乎無法組織語言,呆呆道;“你還在孝期,這是大逆不道。”
這與其說是在提醒,不如說是確定,最關鍵的是他沒拒絕。胡小滿欣喜若狂,幾步撲到他懷里,“太好了,太好了,我相信奶奶非但不會怪我,還會替我們高興,她生前最希望看到我能嫁出去,奶奶嘴上不說,但一直都希望你能娶我,她一定很高興。”哽咽著,她幾乎落下淚來。
到了年紀,親事是奶奶白氏心頭最大的難題,現在終于決定跟李顯成親,無論這樁匆忙的親事摻雜了多少不得已而為之,能不能得到身邊人的祝福,都是完成了白氏的夙愿,小滿是打心底高興的。
李顯腦海中天神交戰,一個聲音說,就算是成了親她本性也不會改,你依舊成為不了她心尖上的人,遇見類似舅舅的事她不會顧及你,你只會輸得更慘,這幾日的折磨,疏離,都成了可笑的狗屎,變成了邀寵,賤到讓人羞愧。另一個聲音說,她做到這個地步,甚至不惜用終身大事來拴住你,就是為了跟你在一起,若還是拒她千里之外,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胡小滿又怎么會有讓他有猶豫的機會,拿著蠟燭,拉著他返回到院子中。
院子的正中央擺放了行禮的供桌,上面落了一層薄雪,她拉著他雙雙跪倒在蒲團上,咚的一聲特別響。
沒臉上都落著雪的李顯似乎被驚醒,突然問道:“胡小滿,你是認真的,還是單純的為了留住我?”都到了成親這一步,他覺得自己瘋了,才會問出這種問題,而不是站起來有多遠走多遠。
可驕傲如她,自己現在若是拒絕了,就真的永永遠遠的失去了。一想到以后的日子沒有她,他失去了所有的勇氣終究是舍不得。
胡小滿咬了咬朱唇,知道這個問題回答胡好,所做的一切都是白用功。
她什么也沒說,只是狠狠的點頭,無比虔誠認真的目光中清清楚楚的寫著答案,且那里面跳動著兩團火,仿佛下一秒就能將人燃燒。
李顯怕掉進她那雙眼睛里,恍惚道:“可我明明是為了讓你滾蛋的。”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他想,亂到極致可能就是腦子一片空白,要不然為什么會被她蠱惑至此。
她趴在他耳邊,輕輕說:“拜完堂,我就告訴你為什么。”
胡小滿身上總有一種讓人順從,折服的魅力。李顯跟著她的步驟,從拜天地,到對著空空的供桌拜長輩,在到夫妻對拜,一步步完成。
在站起身時,他看著空空的供桌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么長久以來的堅持,被她三言兩語打敗,且還成了親,這算什么呀?
胡小滿揮手掃滅蠟燭。
“那是要燃一夜的。”李顯脫口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那燭光滅了,他似乎也跟著冷靜下來,長長哀嘆出聲,真真覺得敗在她手里。
“啊?”胡小滿哪懂這個,頓時手忙腳亂的要去點上,還沒走到跟前,就被李顯拽到懷里,力氣大到她后背都隱隱感覺到痛,笑意卻爬滿了臉。
李顯把冰涼的臉埋在她后頸,悶聲道:“既然滅了就不要點了。”
“你高興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不高興。”李顯雙臂環在她腰上,恨不得將人融到骨子里。
胡小滿配合著放松身體,靠在他懷里。
她微微瞇著眼睛,看向黑沉沉的夜空,道:“我高興,特別高興。”
“是高興終于把我拿下了,還是高興這個破爛的婚禮?”心里別扭著,李顯抱緊她,不愿意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
可胡小滿沒如他得意,她想看他是不是后悔了,轉過身與他面對面:“我高興以后的日子終于是你陪我過,高興能愛一個人一輩子。”
胡小滿毫不在意的抬頭看看天:“什么時辰了?有人來找過我們嗎?”
店老板搖頭說:“巳時了,沒人來找過,你們要走了嗎”
這幾天相處下來,他還挺舍不得這對兒別扭的年輕人,不過看他們這么快就親近起來,昨日怕是成了好事兒,真是大膽哦。
“是打算走了,”猛的一喝冷風,胡小滿咳了幾下,惹得李顯側目,她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兒,接著對店老板道:“您老幫我們準備點兒吃的,然后把賬目算一下,多謝您的關照,狠狠宰我也沒事兒。”
這半個月以來老頭兒幫了不少忙,胡小滿又歷來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多給點銀子罷了,權當是這么打擾這么久以來的感謝。
“我是那宰客的人嘛,記得下次在照顧我生意就行。”白了她一眼,店老板笑得跟偷腥的貓兒似的,樂呵呵的去準備東西。
李顯背對著她撫摸肥貓的毛發,神情一點點沉靜下去。
分別在即,他如何高興的起來?
戀人之間,似乎只要用心就能察覺到對方的心意。胡小滿把人拉回到屋子里,隨手又把屁顛兒屁顛兒跟上來的肥貓也塞到他懷里。
她笑瞇瞇的說道:“我打算送你上京,帶我一起吧。”
聞言,李顯嘴角勾出笑,挑著眉問:“臨時決定?”
這真是一個刁鉆的問題,說是臨時決定吧,顯得不注重他,說是早就盤算好的,又顯得算計他。
胡小滿撓撓頭:“我這不是舍不得你嗎。”
那是臨時決定的,還是早就盤算好的呢?。
李顯笑著捏了捏她的腮幫子。
她就知道自己避而不答就對了。
“你怎么總是咳?”李顯看她送到口里的粥幾乎咳出來,皺眉把人拉到腿上坐著。
她順勢趴在他肩上,在李顯看不見的角度露出痛苦的表情,一小會兒的喘息就恢復如常。
胡小滿攬著他的脖子解釋:“可能是昨天受涼了,等會喝點熱湯就不咳了。”
想起那日店老板說她吐血的話,李顯的臉色很難看,后悔說那些戳心窩的話。與她抵著額頭測體溫。
他道:“以后不許跟我瞎胡鬧了。你都哪兒不舒服?”
“沒能把你吃了,我心里老不舒服了。”胡小滿吃吃的笑。
看她這么不正經,李顯放下心,話題就被帶歪了。
結賬的時候店老板嘿嘿直笑,把賬目一亮出來胡小滿就想罵著老東西。
還好意思說不宰客,住了小半個月,零零碎碎的加起來要小一百銀子,要知道有這一百兩銀子,夠普通家庭生活小半輩子的。
不過也罷了,一百兩雖然不少,但對于現在的她來說也不算多。
“我要把那肥貓帶走。”她把送到店老板手里的銀票又拽回來,李顯挺喜歡那貓的,這是不要何時要。
店老板瞪眼,竟然拒絕了,“那貓是俺老婆子養的,可不能讓你帶走。要不我給你便宜點兒?咱都這么熟了,俺都沒掙你的銀子勒。”
睜眼說瞎話,胡小滿笑瞇瞇不吃這套,捏著銀票作勢要去找老板娘。
在一邊笑了半天的李顯把她攔住了:“算了,以后咱們多養幾只,京城有鴛鴦眼的貓,比這個漂亮多了。”
憋憋嘴,胡小滿乖乖把銀票給老頭兒。
一輛半舊的馬車停在客棧門口,那趕車的朝里面招呼了一聲,就下來一人,赫然就是胡有財跟蘇文。
他們幾天前接到胡小滿的消息,匆匆駕著馬車,日夜兼程的趕了過來。
“四海客棧,”胡有財低聲念破舊帆布上的名字,道:“信上寫的地址就是這里,沒錯了。”
眼尖的店老板早就看到他們了,一路小跑迎出來:“客官里邊請,住店還是打尖兒啊?”
“找人,”蘇文五大三粗的,朝客棧內探頭探腦。
據聽說是來找人的,店老板就有點失望了,但一想到幾天就賺了那么大一筆銀子,他又高興起來,依舊熱情道:“找那姓胡的姑娘呢吧?就在我這客棧呢,進來,進來,她早就給我打過招呼了,這就帶你們去。”他邊招呼著,又扯著脖子讓兒子去打理馬車。
“姑娘哎,有人來找你們了。”
門外店老板扯著嗓子喊的時候,胡小滿正跟李顯膩味著呢。
倆人對視,皆是一副怎么這么早就來了的樣子。
“起來吧,”李顯晃了晃懷里的人,說這話在其屁股上拍了一下。
胡小滿在他嘴角啄了一下,才懶唧唧的站起來,剛起身喉嚨里又發出一陣咳嗽聲,擺擺手說自己沒事兒。
“等會兒我帶你去看大夫,”李顯拍著她的后背,眉頭皺了又皺。要知道她壯的跟小牛犢子似的,從小大大也沒有生過幾回病,對于前幾天吐血之事他一直耿耿于懷,卻又不好提起當初的不愉快。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去。
蘇文見了他們就拜:“姑娘,公子,俺們來了。”
胡有財來之前,胡老爹已經把李顯的事情跟他說了,相信任何一個人都不愿意事情走到這一步,賒欠也好,難過也罷,誰也不能在怨誰。胡有財揪心的將張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巡視,見他們彼此輕松,沒有劍拔弩張,松口氣。
“一路上辛苦了,先去客房休息,午飯后在說正經事,明天啟程。”胡小滿言簡意涵,笑瞇瞇的,心情頗好。
昨日之前李顯的目的還是老死不相往來,今日就廝混在一起,此情此景難為情啊。他就點頭示意,沒有說話。
“要去哪兒?”胡有財追問道。
“京城,”胡小滿示意兩個驚訝的人稍安勿躁,接著說,“公子要上京參加春闈,咱們送他過去,我讓你們帶的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我去拿,”蘇文差點就忘了,嘿嘿笑著撓著頭,一溜小跑出去。
“京城離咱們這可遠了,你們最好找幾個同伴,一路上還安全,”店老板好不容易插上句話,余光掃見那肥貓甩著尾巴走過來,生怕被搶了貓,他嘴里嘟囔句有事兒,提起想跟李顯親近的貓,一溜跑了。
惦記過人家貓的兩人對視一眼,失笑。
一直看著他們的胡有財,見此情心里一喜,頓時心癢癢的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他還以為這倆人最輕也要分道揚鑣呢。
畢竟李顯從小生活在大家族,擁有的不光是擁優質的生活,還有讓人景仰尊重的地位,無量的前途。只有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才會被家族除名,不明就里的人們會把這個曾經富貴的公子哥當做過街老鼠,最起碼的尊嚴都不會給他,他也會把自己當成一個不能見光的賊,離開一切熟悉的環境,逃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隱姓埋名過一輩子,生死自負。
骨子里都寫滿驕傲的人,為什么還會原諒一個讓他丟掉所有尊嚴,地位,至親的罪魁禍首呢?
胡有財忍不住想,那可能是因為愛。
快手快腳的蘇文又回來了,他拎著一個被包裹起來的鳥籠子,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把它遞給胡小滿。
“什么東西?”李顯接到手里,抬頭問她。“什么東西?”李顯接到手里,抬頭問她。
“打開看看你就知道了,”胡小滿故作神秘,催著他打開。
李顯打開一瞧,挑挑眉,忍俊不禁的探手去摸。
籠子里的小東西被顛簸了好幾天,蔫頭蔫腦的懶得看他一眼。
“什么時候孵化的?”那籠子里是縮小版的蚯蚓,李顯還記得給那兩枚蛇蛋取過名字,驚喜的道,“這只叫什么名字?蚯蚓怎么舍得把寶貝蛋讓出來?不會是你讓人偷拿的吧?”
蚯蚓對著倆小蛇可是珍惜的很,除了胡小滿之外根本就不讓人碰。
這還真是胡小滿讓人偷出來的,她一囧,騷騷面皮道:“這只是母蛇,另一只是公蛇,大概有三個月了,你說過要叫英英,就一直叫英英。”
手指粗細的小蛇連抬頭張望,還以為在叫它,見沒人搭理就又蔫頭耷腦的縮回去,雖然有三個月了,但是盤起的身子還沒有一個成年人巴掌大。
李顯勾著唇角笑,伸手去逗弄英英。。
他道:“你拿它過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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