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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不懂規(guī)矩


  王姑母一副塵埃嗆鼻的樣子,用雪白手帕放置在口上,凸顯出一雙嫌棄的眼睛,東看西看,像是被玷污了一般斜睨這胡老爹與白氏。

  鄉(xiāng)下的老頭兒老太太臉上似乎帶著泥土色,一個神情僵硬,一個很是拘謹,一看就是上不得臺面。

  巧舌如簧的媒婆也是府城內(nèi)有名的快嘴,這會兒捂著嘴,嘎嘎一陣笑,說,“茶雖然不是好茶,但你家的姑娘總的讓我們見見,老身回去了也好對那邊有話說。”

  “呵呵,”王姑母笑得陰陽怪氣,道,“那姑娘必定是有不同尋常之處,要不然怎么就把我家大好的后生迷了去。”

  這拐彎抹角的說老胡家的閨女是狐貍精。胡老爹與白氏的臉色差點掛不住。

  雖然不是求著要嫁去人家,但初次見面鬧的不愉快,以后十月的日子咋過?白氏臉上強制掛上笑容,對站在一邊充當丫鬟的劉七草道,“去把那壇子果酒拿過來,咱們今天就是閑話家常,沒有好茶,有好酒,果子釀的喝不醉人。”

  劉七草應聲去了。

  王姑母一聽直撇嘴,譏諷道:“沒聽說過媒人上門有拿酒招待的,鄉(xiāng)下人就是鄉(xiāng)下人,不懂規(guī)矩。”

  ‘忽的’一下,胡老爹從椅子上猛然站起身,他黑沉沉的眼睛直直看過去,似乎要撕了王姑母。

  嚇得王姑母直拍胸口。

  “我喜歡喝,”王翦再也聽不下去,忽然出聲,警告的橫了王姑母一眼,走上前來對著胡老爹躬身告罪。

  “那我便招待你跟花冰人。”白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推了胡老爹一把,示意他消消氣,從他身后走出來,一臉溫和慈祥的看著王翦。“你這孩子身上還有傷呢,下次可不準再奔波這么遠跑過來,快坐下歇這。”

  “身上這點兒小傷已經(jīng)痊愈勞您牽掛了。”王翦從善如流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對面就是王姑母那張難看的老臉。

  媒婆是家中人請來的,若不是他讓人訂的緊,非,得錯過今日,王姑母同時不足敗事有余的攪屎棍不可!

  心里有了決斷,他再次起身,對這剛剛坐下的胡老爹一鞠到底。

  他來得突然,想必是有什么變化。胡老爹的面皮動了動,沒叫起,靜靜等他說話。

  “家中父母已知在下態(tài)度,我娶十月姑娘之心已決,”王翦鏗鏘有力的聲音,把王姑母的臉打的啪啪響。

  他保持著躬身的姿勢,頓了頓接著道:“在下高堂此時雖然還不是十分情愿我娶了十月,但他們絕不是對胡家不滿意,是小子違背了他們的心愿才如此。看在我對十月一片真情的份上,還請胡老爺子成全我們。”

  古語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父母之命,哪來的媒妁之言?這要胡老爹如何答應?他只說讓王翦先回去。

  王翦不回,深情意切的求娶,就差跪在地上了。

  王姑母在一邊氣得肺都要炸掉。一張老臉的顏色變來又變?nèi)ァ?br />
  收了王翦銀子的花媒婆,拿起劉七草放置在桌子上的果酒,倒了一杯,遞到王姑母手里,勸道,“瞧王官人的做派是非她那個女子不娶,這會兒在擰下去,就是給他們老胡家人長臉,大可不必一次就談崩,拖著就是。”

  怒意正濃的王姑母,捏起手中的小茶碗湊到嘴邊。甘甜中帶著微醺的味道,真真讓人驚訝,小嘗了一口,眼睛不由得亮了。

  隨即想起這是鄉(xiāng)下人手里的東西,嫌棄的把茶碗扔在桌子上。哼了一聲,對花媒婆道,“本意是羞辱他們幾句,讓泥腿子知難而退,誰知道這個楞頭青愣是追上來。瞧他那作派,真是丟人。”

  不容花媒婆說話,她甩著帕子站起來,“行了行了,都甭跟這兒打腫臉充胖子了。”

  王姑母拽著王翦,將他推到開一邊去。

  她左手叉腰,右手對著胡老爹與白氏點了兩下,氣的又扶胸口,噼里啪啦道,“我們王家就是不待見你們鄉(xiāng)下閨女,門不當戶不對的,配不上。”

  王翦七竅生煙,正要阻止,又聽她道,“無奈我們王家出了一個倔種,不娶了你們家的那個姑娘,他就要做一輩子的和尚。沒辦法呀,逼得他跟老爹老娘答應了,今兒個雖然是來提親的,但是這話我得給你們說明白嘍。門不當戶不對,你們家姑娘嫁到我家去,以后受氣那是應該的,不懂規(guī)矩,不識禮教,沒有能配得上王家門楣的地方。”

  巴巴的說了一頓,把胡老爹跟白氏驚訝的夠嗆。

  大實話說得這么明白,潑婦似的撕破臉做派真不像是做事扭扭捏捏的大戶人家。

  “哎呀,大妹子,性情中人啊,”白氏兩眼冒光的一把攥住王姑母保養(yǎng)得宜的雙手。

  王姑母手背一疼,還沒來得及把白氏甩開,就聽這老婦人咋咋呼呼的,敲破鑼似的道:“兩個孩子的事兒我們做老人的輕不得重不得,既然兩家人的關系說明白了……以后咋過日子看他們自己的吧。”

  王姑母:“……”

  自己沒耳聾吧?正常人被這一頓搶白怎么也不應該是這種反應啊。聽說胡家人的脾氣硬,這老兩口子也不是賣孫女的人,被擠兌幾句說不定這門親事就黃了,誰還能不要點臉呢。可……可這婦人,說話怎么就大轉(zhuǎn)彎兒呢。前半句還以為要按照希望的發(fā)展,后邊怎么就把親事答應了。

  王姑母呆若木雞了半秒,反應過來趕緊把人甩開,退后了一步。她撇嘴,斜睨這白氏,“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你家那個姑娘呢?”

  “天色不早了,不如王夫人留下用頓便飯?”白氏答非所問,開始睜著眼說瞎話,屋外天光大亮,哪里就不早了。這是明這趕人呢。

  大戶都講究個端茶送客,這么趕人的,王姑母還真沒怎么經(jīng)歷過。她臉上的粉兒都要抖掉了,嘴巴幾次張合,想給這粗婦點顏色看看,但后背如鋒芒在背,到底是硬顧著王翦……忍了。

  溜光水滑的棗紅馬拉著一件半新馬車不緊不慢的走在胡家村的大路上。

  “呸——”

  馬車內(nèi),臉色鐵青的王姑母啐了一口,恨聲道:“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以為傍上楚家就是個人物了。要不是看在她們與楚大小姐還有點關系的份兒上,老身何苦跑這一趟,娶個大小姐身邊最次等的丫鬟,都比這鄉(xiāng)下女強。”

  她被白氏三言兩語,擠兌的敗興而歸,一點來時的雄赳赳模樣都沒了,氣急敗壞的像只隨時會咬人的狗。

  花媒婆臉上掛著笑,勸慰道:“一幫不懂規(guī)矩的鄉(xiāng)下人,何苦與他們計較。若不是王官人年紀過大,拖個三五年也不成問題,這會兒要的急,倒是處處給姓胡的長臉了。”

  “說來說去還是王翦那小子沒本事……”王姑母話說了半截兒,意識到當著外人的面兒再踩自己家人的臉,她閉上嘴巴,氣鼓鼓的不再說話。

  “這話怎么說?”花媒婆臉上大放異彩,閃著八卦的光芒。

  王姑母只閉嘴不言。

  花媒婆轉(zhuǎn)而說起王翦的一個青梅竹馬,前幾年一直等著他未嫁,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王家人這邊兒非要給兒子娶親,親事還沒定下來又被王翦親口回絕。那女子鬧了幾日差點一根白繩了結了自己,最近也在托王媒婆火速找人家。

  “男人都是薄情寡義之種,”王姑母嘲諷一句,忍不住心底燃燒的八卦之火,被花媒婆套出話來。

  無非就是王翦跟在楚娉婷身后有一年時光之余,為她出生入死,沒將大小姐拿下,他便轉(zhuǎn)而投向楚娉婷身邊的人,男人嘛,除了好色之外便是好權利。

  “那胡小滿必定是樣貌丑陋的無顏女,要不王翦不娶她,反而求娶一個叫十月的女子為何?他這種投巧手段,使的讓人想不通,說什么將來胡家的前途不可限量,我是看不出來。”這種種猜測也都是王姑母聽王家人講的,并且深以為然。

  花媒婆那雙活絡的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明白道:“既然如此,將那女子納為側室,也能使得。偏偏是大張旗鼓的娶為正房,想來是愛極了那女子。”

  “瞧我真是氣糊涂了,”王國母連連拍著腦門道,“那女子什么模樣我還沒有見到,回去可怎么交差呀。”

  “不急,”花媒婆拍了拍她的手,撩起車簾,對跟車的丫鬟道:“等會兒你悄悄的返回去,使倆幾個碎銀子將那十月姑娘叫出來。有人問起,你便說,府城來的人要見十月姑娘。”

  那丫鬟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馬車沒走幾步,王翦便騎著先一步出存。

  丫鬟得了主子示意,從車轅上跳下來,在路邊等了一會兒,便見到一個扛著鋤頭往回走的鄉(xiāng)村野婦。

  拉住那人,丫鬟好言好語的說了幾句,又使了幾個碎銀子,便跟著她來到村南邊。

  “那兒就是胡有水家。”婦人指著一座柴門小院說道。

  又使了小碎銀子將人打發(fā)走,丫鬟整整理衣擺,抬頭挺胸,走過去敲響了院門。

  “誰呀,”十月一臉心煩意亂的模樣走出來。

  她一打開門,只見一位身著羅裙的姑娘婷婷而立,移動著眼珠子上下將自己打量一番,隨后嘴角一撇道,“可是十月姑娘的家?”

  “是……是,我就是十月,”想到某種可能,十月唇瓣上的顏色都消失殆盡。她一早就聽說王翦帶著媒婆上門,原以為會直接來到自己家,那成想直接去了爺爺奶奶那里。她等了許久,既不敢出門,又想知道消息,娘親剛走,爹又不在,真是急死她了。

  “府城來的貴人想要見姑娘一面,還請姑娘隨我走一趟。”丫鬟輕飄飄的語氣,打的十月渾身一抖,腿當即有點軟。

  說來十月年紀小小之時就與鎮(zhèn)子上最有名的繡娘學藝,幾年下來也見識過一些人,但此時事關終身大事,由不得她不害怕。

  “去……去哪兒?誰要見我?”十月的腦子還沒徹底糊涂,強制冷靜下來,“敢問姑娘是何人?”

  丫鬟輕輕一笑道:“我叫秋月,至于要去見誰,姑娘去了便知。”

  交代了家里唯一小呆瓜弟弟一句,十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跟著秋月來到村外。

  遠遠的,就看到大路旁邊一輛半新馬車停靠。

  十月舉目四望,沒有發(fā)現(xiàn)王翦的身影,心頭難免失望,臉上多少有些緊張的灰敗之色。

  她強自鎮(zhèn)定的走到馬車窗口邊,輕輕一拂,額上的一滴汗砸在地上,消失得無蹤無影。

  “十月給二位請安。”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連敬語都沒用。因為她沒能從秋月那個丫鬟嘴里問出什么話來,只知道馬車里有兩個人。

  車窗在內(nèi)里被拉開,露出王姑母那張帶著傲氣的臉。

  她由上而下的,看著十月。發(fā)現(xiàn)這女子身穿粉紅夾襖淺綠羅裙,衣物應該是壓箱底兒的,還帶著細微的褶皺。她身量纖細,一頭黑鴉鴉的發(fā)上壓這幾支珠花,只低著頭看不清眉眼。福禮的姿勢看著倒是還行,只怎么看,都覺得上不了臺面。

  “抬起頭來。”王姑母將聲音特意壓低,顯得低沉威嚴。

  如愿的看到十月抖了一下,王姑母的神情更加輕蔑,在老胡家受的那段排擠,都舒暢多了。

  十月不知她身份,只當是王家派來相看之人,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眼睛飛快的瞄了一下。王姑母那張白胖,卻顯得有尖刻薄之相的臉落入眼底,心尖兒不由得一緊。

  白嫩嫩的臉蛋兒上鑲嵌著一對兒杏眼兒水眸,朱唇小嘴,挺翹的鼻梁附近隱約有幾粒雀斑,沒有破壞美感不說,反而增添俏皮活潑之感。巴掌大的小臉兒上五官既不松弛,也不緊湊,一雙怯生生的眸子讓人覺得甚是可憐。

  是個小美人兒,但是距離天仙之資差遠了。王姑母懶懶的挑著眉眼,說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以你的家世背景,想讓我嫁入王家,簡直是癡心妄想。”

  這無疑是一記響雷,嚇的十月咬緊朱唇,眼泛淚光。。

  “你勾引的王家正經(jīng)子孫為你忤逆父母,先是犯了不孝。姑娘家的就與男子來往視為不貞。禮儀詩書,樣樣不懂,不賢。不貞不賢不孝之人,王家為何要娶你進門?”王姑母的每一聲質(zhì)問,都要將聲音拔高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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