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眼前的一切都瞬間刻在心底
粗糙的大碗,簡陋的環(huán)境,也掩蓋不住他良好的修養(yǎng)。
他總是看她。
胡小滿就會去看胡有財,看黑子。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倆人和諧了不少。
這不是好事兒。
“別看了。”李顯抬著碗做掩飾,對她擠眉弄眼,“他們倆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你在看,就看露餡了。”
“唔…”
狠憋口氣,李顯才沒被擰的叫起來。求饒的看著胡小滿,可憐巴巴道:“過幾天找他們談?wù)劊谶@樣下去要被人捅出來。”
“哈哈,”低低笑兩聲,李顯巴巴的去盛飯。
老大一個鍋,空空如也了,在看其他人都一副沒吃飽的模樣。李顯頓覺亞歷山大,跑回來把自己的遞給胡小滿。
胡小滿早餓急眼了,一點(diǎn)兒不見嫌棄的把飯巴拉了。
天知道她餓了多久。
在狼吞虎咽,她還是不忘給小動物們留下口糧。
“別搶,別搶,還多著呢。”胡小滿伸出手把掌心里托這的窩頭渣渣遞過去,幾個小腦袋急切的趴在上面爭搶。
“餓壞了吧?真乖。”
昏暗的屋子里,一盞油燈,一個少女,一群小動物。溫馨和諧的讓人移不開眼。
溫聲細(xì)語間淺笑這的胡小滿被暖光映著,卸掉了眉眼間慣有的冷硬,嬌俏的五官,溫柔的淺笑,是少女該有的模樣。李顯在門前下意識放低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到來,打破這夢幻般難得一見的場景。
人說一眼萬年,眼前的一切都瞬間刻在心底。
“過來。”胡小滿歪頭看他,依舊被燭火映這的眸子一明一滅,閃著攝人心魄的亮光。
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李顯就走到她面前,深深的注視這,一點(diǎn)點(diǎn)笑起來,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來,舉著籠子讓她看。
胡小滿一挑眉,把籠子接到手里,伸進(jìn)去一根手指,輕戳,“喜妹,你還好嗎?”
側(cè)躺這的灰喜鵲掙扎著站起來,對著手指啄了下,輕啼。
“回來就好。”喜妹的爪子被包這,身上禿了幾塊。胡小滿面露心疼,把它抓在手中檢查。
她對動物比對自己好。李顯可恥的吃醋了,酸溜溜的道:“我給它用過藥了,沒傷到要害養(yǎng)養(yǎng)就能好。”
“去吧,”胡小滿把喜妹放回去,拍拍手站起來,靜靜的看著他道,“說吧,這里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李顯受不住她平靜到能看到他心里的目光,率先移開視線,還在試圖掩蓋。
可惜胡小滿壓根沒信過他拙劣的謊話,拆穿道:“別裝了,謊話都不會說。”又掏心窩子的感嘆,“我既然答應(yīng)跟你到這里來,你我就站在一條線上,任何事情你都不應(yīng)該瞞著我。”
李顯心里震驚極了,被信任,被認(rèn)可的酸楚冒出來。亂糟糟的解釋,“不是,我沒想瞞著你,就是我覺的這些小事不用特意跟你說。”
在胡小滿平靜到不想言語的目光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在也忍不住笑意,耍賴的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了,是我不對,我保證以后所有的事都跟滿大人報告。你快原諒我。”
‘滿大人’沒抽回手,來回打量他:“你特想像個小媳婦。”
小媳婦?不應(yīng)該是小相公嗎?李顯心里‘嗖’的放了一簇?zé)熁ǎ樕系谋砬榭瞻琢藘擅耄A(yù)示到某種能成全他心意的可能,眼眶極盡濕潤的小心翼翼的試探,“當(dāng)小媳婦,我也認(rèn)了。”
小媳婦不要面子的呀?胡小滿抽抽嘴角,橫了他一眼,不耐道:“還不松爪?”
大力捏了一下。李顯才不舍的放開,攥著手,掌心屬于她涼涼的觸感還在。
“我讓人在你房里燒了炭火,回吧,這里太冷了。”李顯皺眉,試圖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下看清她的臉,邊解狐皮坎肩,邊道,“你太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這么冷的天穿著的這樣單薄。”然后不由分說的把衣裳蓋在她肩膀上。
胡小滿緊了緊衣裳,已經(jīng)不記得這小子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從跋扈嘴硬的孩子,變成現(xiàn)在體貼入微的少年。
她道:“走吧,邊走邊說。先說說你有多少糧食。”
李顯也很快轉(zhuǎn)變自己的角色:“糧食沒了可以在買,莊子里的足夠幾百人吃上十來天。”
不是糧食太少,是人太多,他沒預(yù)料到,也沒太多的時間準(zhǔn)備。
能有十幾天的口糧,胡小滿也覺的能松口氣。側(cè)頭看他,“十天足夠想辦法在弄糧食。倒是你,這么跑出來你爹娘可知道。”
“我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李顯沒有據(jù)理力爭,很平靜,稀松平常到不值一提的語氣。
“你不要再把當(dāng)小孩子看,我會生氣。”剛才的氣氛太好,他這會兒氣不起來,無奈的與她對視。
“呵呵,”她失笑,接著走,接著說,“那你若有空,明天跟我一起去見楚娉婷,正愁沒人帶我進(jìn)內(nèi)城。最好這幾天都有空,糧食的事刻不容緩,很多事沒公子你,我可辦不了。”
聞言,李顯心里那點(diǎn)兒郁悶算個屁,忙不迭的答應(yīng)。與她有說不完的話,嘴角始終翹著。
兩人慢悠悠的從眾多院子前走過,容貌相當(dāng),情投意合。看到的人都在說他們將來是不是要在一起,不客氣點(diǎn)的,就是李顯待她情深義重,她做個妾也值。
但也有人想,她是什么原因,才讓李顯有這個情深義重的機(jī)會。
白氏偷偷抹淚道:“她以后怎么辦?本來可以一輩子躲在村里,現(xiàn)在又摻和在一起。老頭子,你為什么不攔著?”
“怎么攔?”胡老爹暗啞粗糲的聲音在黑夜里響起,“孩子有自己的主見,我們能做的就是不拉她后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她一輩子不出門子,我養(yǎng)她一輩子。”
“爺爺,大姐有我呢。”二寶稚嫩的聲音鏗鏘有力。
隔了一堵墻的屋子里,胡家人都在。大寶沒說話,但心底早就這樣認(rèn)定。
“單憑小滿標(biāo)致的模樣也不會嫁不出去,一輩子留咱們家才好。”董氏迷迷糊糊嘟囔一句,翻個身睡著了。
都累,有了棲身之所心里松懈,幾乎粘著枕頭就睡了。就胡小滿嫁不嫁的出去這事兒,在沒人發(fā)表什么,說什么,鼾聲一片。
次日一早,許多人蒙頭睡到日上三竿,要不是餓的不行,真不想離開安樂窩。
伙食就是咸粥,窩頭。這對眾人來說無疑是人間美味,沒凳子沒桌子,老的少的,蹲著,站著,說笑叫罵,吃的津津有味。
胡小滿特意挑了件素凈,清雅,又厚實(shí)的衣裙。大冬天里不管什么穿還是顯得臃腫,也就一張素凈小臉能看。
李顯就不同了,抽條的瘦高身材,里面穿著銀白色的棉衣直裰,腳踩深棕鹿靴,外罩黑色大氅。七分靠打扮,更別提那張白中透粉的俊臉了。
人家隨便穿都去不掉貴公子的酸臭,胡小滿翻個白眼,深覺自己站在他身邊也就是個丫頭。
李顯還問:“冷嗎?抱個手爐吧?”
胡小滿懶懶打個哈切,越過他道:“你自己抱吧。”
‘割雞,割雞’踩著積雪行到門前,一輛氣派的馬車已經(jīng)停在哪里了。
鳴鶴對著他們遙瑤一拜。兩人登上馬車。
馬車?yán)铮杂幸黄瑴厍榫跋蟆@铒@拿著小錘子敲敲打打,剝出各色干果放在小蝶里,時不時的有一只手不客氣的抓走。
胡小滿專心看窗外,專心朝嘴巴里噻干果,看到不明白的,李顯還要負(fù)責(zé)解說。
刻著李家標(biāo)志的馬車自然沒人攔,他們順順利利的來到將軍府。巍峨的府邸,氣氛嚴(yán)謹(jǐn),沉重,守門的官兵就有百人。
層層通報,見到楚娉婷時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后的事了。
她依舊明艷動人,一身利落的騎裝干凈利落,微緊的眉心彰顯這生人勿近的氣息。
越長大,楚娉婷身上那股高人一等的神氣越深入骨髓。
幾人許久沒見,對視片刻,心里都沒有太多的歡悅。分主次坐下,簡單敘舊。胡小滿問起驚蟄,“你與那小子八字不合,這幾天他可是又把得罪了?”
楚娉婷撇嘴,頭疼道:“我們不是八字不合,是有仇。他等不及非得去找你,不知道什么時候跑了,我已經(jīng)叫人去找,你別擔(dān)心。”
李顯坐著,不在女孩子中插花,聽的卻認(rèn)真,想著,驚蟄跟聰明,上次見的時候那還是個野性未除的野人。
她是不會把驚蟄怎么著的。在上次驚蟄幾乎掐死楚娉婷一事上,胡小滿就明白了這個無人知曉的秘密。
她擔(dān)心了一下,放下不提。轉(zhuǎn)而說起別的:“我現(xiàn)在兩袖清風(fēng),得找你要點(diǎn)兒銀子。”
沒錯,是要。青霉素那么一樁掙錢的買賣胡小滿不參與,不代表里面就沒她的股,當(dāng)初說好的,她不管銷售,只拿分紅。只是許久了,銀子一直沒送到手里。
這么直白,楚娉婷不意外,拍拍手道:“早給你準(zhǔn)備好了。”
下人拿這一個匣子捧到胡小滿跟前。
胡小滿接了,隨手放到一邊,又換話題問:“我的狼兄弟們怎么樣呢?”
楚娉婷的眼睛亮了,胳膊拄在小幾上,捧著臉深深沉沉的看著她,“你還有這么給力的動物嗎?”
早在很久以前就惦記上那些狡猾,兇狠的狼了。
胡小滿搖頭:“你可以跟你父親要,也可以自己試著養(yǎng)。”她把不解同時擔(dān)憂的話說出來,“將軍要它們何用?”
楚娉婷:“用處很多,蠻子小股進(jìn)犯,daqiang了就跑,藏匿在關(guān)外找不到蹤跡,有了狼的話,光憑嗅覺就能追尋。
它們不是普通的狼,攻擊性強(qiáng),關(guān)鍵是服管教。偷襲的好幫手。”
胡小滿聽著,沒有露出一點(diǎn)兒心疼的情緒,細(xì)細(xì)的問它們都要做什么。
“你過來幫我可好?”楚娉婷又無數(shù)次做出邀請,希望能得到這樣的幫手。并且傳達(dá)一個消息,“我父親有意讓你帶人去邊關(guān)。”
李顯緊張起來,言辭犀利的替她拒絕:“邊關(guān)危險重重,將軍是讓小滿帶人去送死嗎?他們可不是楚家軍的鐵騎,都是平民,只會種地。”
“只有你是關(guān)心他們的?”楚娉婷微微皺眉懟李顯一句,又把稱得上火熱的目光放在小滿身上,作出解釋,“不管城內(nèi)如何,邊關(guān)定不能讓那些蠻子踏進(jìn)一步,現(xiàn)在他們想趁機(jī)開戰(zhàn),你若是普通人就罷了,可你有一身的好本事,在這嚴(yán)峻的關(guān)頭,不論是你,我,任何其他人都應(yīng)該站出來,保家衛(wèi)國。”
她慷慨激揚(yáng),目光迫切,閃現(xiàn)這不一樣的流光溢彩。胡小滿始終面無表情,邊關(guān)蠻子進(jìn)犯的事情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她知道,沒覺的憑借她這點(diǎn)兒本事能改變什么,包括現(xiàn)在,她也不覺的自己必須做些什么。
保家衛(wèi)國嗎?家還沒保住,拿什么衛(wèi)國。與其為這個該死的世道拼搏,不如希望它變變天。但邊關(guān)真要是開戰(zhàn),自己,家人,所有人,何去何從?胡小滿心里起了一絲漣漪。
家人,一切跟隨的人,都是她放不下的責(zé)任。
但她表面沒有星點(diǎn)動容。楚娉婷抿這唇角,道:“我直說了吧,給你送信讓你帶村民出山,就是想讓你幫我。我父親知道有你做幫手,已經(jīng)把一些事務(wù)交給我,我一直在等你。”指著李顯,她翻白眼,“我就晚了一步,這小子就給本姑娘截胡了。”
是她沒料到李顯能為了胡小滿忤逆李家。當(dāng)初小滿狠打了田家的臉,一下子得罪兩大家族,李顯能一如既往,甚至變本加厲待她,也是難得了。
李顯目光沉靜,心中隱忍這不滿的情緒,面皮僵硬這道:“難民營那樣亂的地方人怎么待?他們老老少少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我當(dāng)然要把人帶走。”
這是在懟楚娉婷遲遲不出現(xiàn),也是在闡述他的能力。不管是實(shí)力背景,還是情義,他都有資格這么做。
楚娉婷就有點(diǎn)兒煩他:“橫插一杠子你還有理了?”繼續(xù)下去沒好處,把話題揭過去,用朋友之間相處的模式,嬌蠻又誠懇的說,“村民的事情就交給我,你必須跟我去邊關(guān),咱們保家衛(wèi)國,平了這動蕩不安。”
李顯張張嘴想說什么,放棄了。目光復(fù)雜的看向胡小滿。
“村民就算了。”
隨著胡小滿的停頓,兩人都不由得緊張。他們心里都明白一個道理,這人,無法強(qiáng)留,惹毛了,她什么都做得出來,田冉那個作死的就是個例子。17百度一下“農(nóng)家的悠閑日子杰眾文學(xué)”最新章節(jié)第一時間免費(fèi)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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