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還是沒得到解決
她又想起來了,大筆花出去的銀子里面還有皮姑父一份兒的。胡小滿撓頭,“那啥姑父,就當我挪用公款了,以后我找補回來。”
“”我想打死你。皮姑父是真心疼,他連銀子毛都沒摸到,早就惦記這分銀子了好蠻!
但他能說啥,“你姑父我這輩子還沒掙過那么多銀子,你大手大腳的,可長點心吧。”
“哎,”胡小滿真不好意思了,當初說好了要帶這姑父發財。
皮小三掀片,換了話題道:“現在沒銀子了,祠堂還翻蓋嗎?糧食還買嗎?”他腿,氣道,“不提還好,提起來氣死我了,鄰邊村里那糧食價格,高的嚇死人,一點交情都不講。”
胡小滿已經知道了。
“這樣,”她手指敲在桌面上,咚咚的好一會兒,才接著道,“我們用植嫁接果樹的方法跟他們換,你在帶著人把銷售效果傳揚一下,我就不信,他們不動心。”
“不行,不行,”皮小三激動的站起來,大嗓門喊,“不能把嫁接結束說破,我不同意,你是瘋了吧?為了那點糧食你要用嫁接跟他們換?”
“姑父,現在是災年啊,糧食是用來救命的,”胡小滿惆悵,“你當我想管村里人啊,但那些人今天去我家借糧,明天到我家借米,煩啊。不如我先把當初承諾的補上,到時我看誰還有臉哭到我家門上去。”
“你太天真了,”皮小三牙疼,“他們沒吃的,還是的找你。”
“我就這么好欺負?”
“不是,他們都怕你,但誰叫你有本事的,該——”
說了半天,銀子的事,糧食的事,還是沒得到解決。
“祠堂的事別停,一天一人五個銅板,”胡小滿一點也不是出于大公無私才這樣決定,一來是人力不值錢,二來,能讓村里那些好人賴人有點事兒干,不至于出問題,他們閑著就要上山碰運氣,而山上的猛獸近期十分躁動,已經傷了人。還有人阻止要去山上狩獵。
人受到沒口糧的危機,現在就要上山狩獵,山上的動物正在大規模的遷徙,無聲無息的就走遷走許多,狩獵真是最后的路。
她總要想遠一點,在能力范圍之內為村里人做些打算,哪怕到最后是無用功。
皮小三對她有些了解,雖不贊同,還是一口答應。
“糧食的事必須盡快解決,在晚就沒人肯買了,我想想辦法,”胡小滿蹙眉,站起身走出去。
“哎,小滿,吃了飯再走啊。”胡青青端著碗追出去,對這她的背影吆喝。
胡小滿揮揮手,飛快的走了。
飯桌上,胡青青一個人照顧這好幾個孩子吃飯,抽空詢問,“小滿咋的了,我看她像是心里有事。”
皮小三失笑:“她心里的事兒太多了。”
不等胡青青問,他又道:“家里還有多少銀錢?”
“你上次回來帶的二百兩我一直沒敢動,咋的了?”
皮小三面露糾結,咬咬牙道:“都拿出來,就咱們這些家底,真就不夠禍禍的,等會我在上爹哪兒借點。”
為了給胡小滿解困,他也是豁出去了。
再三追問,胡青青知道原委,問皮小三,“那么一大筆銀子,你就舍得?”
“我不舍得,”他苦笑,道出原委,“我要是不幫一把,她肯定會把嫁接術賣了,那才是因小失大。”
“我以前覺的家里有小滿在,那是上輩子積德行善了,現在,一言難盡啊。”嘬嘆一句,胡青青進屋在出來時抓這一個布包。
皮小三飯也吃不下了,抓這錢袋找了自己爹,天擦黑后去了胡家。
今天是停靈第三天,胡家大小都在靈前守著,皮小三上了柱香,與胡小滿低耳了幾句,兩人走出來。
驚蟄可能是沒安全感,他的視線從不會離開胡小滿,也跟著出來,蹲在一邊看他們說話。
“給你,”皮小三從懷里把錢袋掏出來。
只聽聲音,胡小滿就知道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她呆了一瞬,心里熱乎乎的,笑了,“謝謝姑父,將來我雙倍換你。”
這是解燃眉之急的銀子,她正需要,跟自己人,不會拒絕。
皮小三也笑:“我可記住你的話了。”
次日,老太太出殯的。
老太太的長子,次子,都死了。舉幡,摔孝子賢孫盆兒,就的由胡老爹來。
摔盆后起棺,與此同時,眾人的哭聲一齊響起。胡老爹披麻戴孝走在前端,胡栓子舉著幡。送葬的隊伍跟在棺材后排成長龍,半空中飄白,哭聲哀轉。
老太太享年八十二,就這樣去了。
胡小滿不需要送葬,立在門前望著隊伍走遠。她自言自語,“就這么死了,我還以為她能蹦達很多年。”
“誰說不是呢,”十月難得與她統一思想。她回憶起老太太臨死前的模樣:
枯木一樣的人躺在炕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臨死前回光返照,哭著說想見胡老大最后一面,想跟兒子埋在一起,說永遠不會原諒胡老爹。
十月哀嘆,心里不是個滋味,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你是作孽太多,將來有的苦口吃。”
胡小滿看著她沒說話。
為了讓胡老爹有個緩沖悲傷的時間,胡小滿第二天才著召集幾家人開會。
二三十個人聚集在胡家,都是當初擰成一股繩,掏銀子給村里買銀子的人。
現在,還是為了糧食的事。
胡老爹抽完一袋煙,阻止好了語言,讓大家伙靜靜,道,“這是最后一次集體為村里買糧,各家看看,可還有余錢。”
大家伙兒你看我,我看你。
誰不心疼銀子?
矮子誰也沒看,“親家你說要多少吧,兌不齊我想想辦法。”
“哎,先聽聽大家伙兒怎么說,”胡老爹感激的點點頭說道。
“胡老哥,不是俺不支持你,是家里是在拿不出多余的銀錢,”劉獵戶為難的說道。他當初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胡老爹的。
聞言,靠這墻而立的胡有財心里一動,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胡小滿看了他一眼,接著聽眾人怎么說。她手里有皮姑父給的銀子,三百兩整,但在這個銀子不如糧的年景,這真不夠花。家里有銀子,但那都有用處,以備不時之需,也是為了大寶他們存的,家里的開銷很大畢竟要養著一個學堂。
把銀子拿去買糧食,爺爺同意,奶奶也不讓輕易動。胡小滿想著又忍不住嘆氣。
這邊,說了半天,總結下來就是有心無力。
“那就這樣,誰家糧食不夠吃了,就找我,當初的承諾不變。”胡老爹失望歸失望,承諾還是要兌現。
“你們家也不容易,我們自己顧自己吧。”
能做在這兒的都是心胸開闊的,誰也沒想黏上胡家。
“我謝謝大家伙兒,這份兒情義都我在記在心里,”胡老爹抱拳拜了一圈,心里激蕩。
會議散了,白氏過來坐下,一臉不愉快,“當初我就說不能做承諾,咱家就算是金山銀山,也不夠。現在都說那糧食漲到三百文了,那個買的起那么多?”
胡有水岔岔不平:“就娘是個明白人,我當初也是這么勸爹的,爹不聽啊,就可這小滿的餿主意來。”
胡栓子看看眾人,沒話說,他也覺的糧食的事太沖動了。
董氏:“我們可不同意吧家里銀子拿出來買糧。那是肉包子打狗了。”
胡有田:“咱們家要是分了,我是一點意見也沒有,現在沒分,我就不同意。”
“爺爺,小滿,我支持你們。”大寶表態。二寶同樣的意思。
都發表了意見,各自有各自的意圖,都看著胡老爹。他是當家作主的,由他說了算。
“分家。”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白氏與董氏異口同聲。
胡小滿詫異的眉毛飛起來,沒想到這個時間爺爺會說分家——
這倆人,白氏不分家好理解,董氏不分家,耐人尋味。
“沒你說話的份兒。”胡有水氣,撕扯了董氏一把。
“我就是不同意分家——”董氏高喊,根本不讓他,眼瞅這兩口子要打起來。
胡小滿無語,想一下,也就明白董氏為什么不分家了,她沒兒子啊,分了家,胡有水肯定要養小的,不分家,有爺爺壓著,他還有所收斂。
“好了,”胡老爹怒喝,“誰想分家站出來。”
胡有田第一個站出來,胡有水甩開董氏也走過來。
“栓子,你是啥意思?”胡老爹黑著臉詢問道。
胡栓子看了眼小滿,“我不同意分家。”
潛在的意思就不同意買糧。小滿明白親爹的話。
“兩房同意分,一房不同意,多勝少,分——”胡老爹說的一點不平靜,點煙袋的手在抖。
各房的心思他不是不懂,但他們都太年輕,分出去沒有他顧及,孩子們總是要吃虧的。
但別人不這么覺的,胡有水跟胡有田喜的不行,他們恨不得這會兒就分。
“爹啊,”董氏扯開擋在胡老爹身前的人,一下跪在地上,哭著道,“你老可憐可憐我們娘仨吧,分出去我們怎么過啊?老二肯定要找狐貍精生兒子,我娘家也沒用,我十月咋辦,剛出生的女娃娃咋辦,嗚嗚嗚——”
十月這下也明白了,愣愣的站這哭。
咋辦?胡老爹不知道,繃著臉對旁邊人道,“把老二家的扶起來。”
“我不起來,爹你不把分家的話收回去,我就跪死在這,”董氏什么也顧不上,拽這胡老爹的褲腿撒潑打滾。
“臭婆娘,”胡有水抬腳朝董氏身上踹,仇人似的,邊踩邊罵,“你個賤人生不出兒子,還不讓我找別人生,你要我斷子絕孫啊——”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董氏護著頭大哭,十月支這手不敢上。
胡老爹被氣的捂著胸口,臉色發青,運了幾口氣才喊出來,“老二,你住手。”
白氏看他不對勁,又跑過來扶著胡老爹。
眾人去拉胡有水。
小滿抓這把還想打回去的董氏拉到一邊。
“你是不是傻?這么鬧有什么用?”她忍不住想點撥董氏一下,“你鬧一鬧二叔不會回心轉意,你又不是不能生,攏住二叔的心,多生幾個,你不就有兒子了嗎。”
董氏那里聽的進去,“小滿啊,你幫幫二嬸吧,別讓你爺爺分家啊,分了家我只能帶著孩子去跳河了。”
河里沒水好嗎。胡小滿瞬間不想理她了。
“小滿,你說句話啊,”董氏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滿目祈求。
你求錯人了,我早就想分家了。胡小滿心里念叨,沒把她打擊的徹底。
得不到支持,董氏癱坐在地上,抱著十月哭。
胡家的熱鬧事太多,眾人端著飯碗,隔著院墻,圍在外面聽熱鬧。
大寶頭一個受不了,偷偷拽拽小滿,“大姐,你幫二嬸出個主意吧。”
胡小滿:→_→大哥,你真是高看我了。
白氏也受不了,但一想胡有水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沒個兒子,心里不知是個什么滋味兒。
“要不,把我家這個小的,過繼給,二房?”劉巧兒抱著哭的嗷嗷的兒子,眼珠子亂轉。
‘呃’一下,董氏不哭了,掛著眼淚鼻涕的臉陷入沉思。
“不行,”胡有水不屑,“我可不能要你劉巧兒的兒子,你自己就是個妾,有啥資格說這話。”
“你少陰陽怪氣,”胡有田嗆聲。不認同的瞪劉巧兒,他又不是養不起兒子。
胡老爹悶聲道:“分家的事就這樣定了,明兒就分。”
都散了,驚蟄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問小滿:“分。家。是。啥。”
他對語言很敏感,理解的很快,胡小滿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以前會說話了,實在是學習能力太強了。
對聰明的孩子,總是多些耐心。
她解釋:“分家,是把一個大家庭分成幾個小家庭,不再一塊住了的意思,當然了,家產才是重要的。”
“家。庭。”驚蟄重復,黑水眼的眼睛像天上最亮的星星。胡小滿動了動手指,有一瞬間想遮住這雙清純的眼。
她轉而看向橘黃的夕陽,聲音悠遠:“有親人在的地方,無論那里都是家。”
這話是說給驚蟄的,也是說給她自己的。無論在這個古代如何不順遂,這里,有親人,有牽掛,就是家。
這注定是個不眠夜。次日,天剛亮,董氏就敲響公婆的房門。
屋子里沒點燭火視線昏暗,氣氛低壓。
董氏站在炕邊,面對這他們,聲音粗啞。她道:“我想好了,希望婆婆跟公爹能可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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