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花燈準備好了嗎
老朱直搖頭,叫人吧朱子修喊過來,陪著。
好不容易散了,胡小滿扶著偷喝了幾杯酒的大寶,她知道大寶是個多努力的孩子,知道他心里苦,無比耐心的聽著他嘮嘮叨叨的說醉話,馬后炮似的背考試中要寫的文章。
幾個人在路上走的歪歪扭扭。
一夜無話,歇了兩天,都是朱子修帶著他們瞎玩兒。臨走去府城時,胡小滿跟拜托了老朱一些事情,包括借錢買大量的糧食。
二寶這個傷員也被送回村子里。剩下的人,由胡有田趕牛車,一車拉到府城去。朱子修這個好少年不留余力的跟著,他早就是童生,這次也要在府城考真正的功名,秀才。
到的時候已經天黑,鳴鶴派來盯梢的人跑個茅廁的功夫就把人錯過去了。
城門徹底關了,那人回去復命,說是人還沒來。
鳴鶴也是這么回李顯的。
瘦瘦高高,額頭飽滿,鼻高目深的少年放下捏了半天的筷子,他本就沒胃口,現在,更沒胃口了。
縣試結果出了好幾天,胡小滿都沒給他送信,他不辭辛苦得自己讓人查了,結果才知道發生那么多的事兒,被重點培養的二寶差點殘了,大寶發揮失常險些落榜。
這些事兒,胡小滿對他一字未提,卻跟那頭姓朱的游山玩水,這很過分。
鳴鶴覷這他得神游天外的臉道:“小公子,你多少吃點兒,廚子都不知道換多少個了,過幾天就是秀才試,你老這樣分心思,讓老爺太太知道了,會打死奴才的。”
李顯眼尾稍里掃鳴鶴一眼,一胳膊肘子支在桌子上。
他用慣用的玩世不恭臉道:“小爺的事你少插嘴,讓老爺太太知道也是你的錯,小心皮。”
“是——”鳴鶴半死不活的腔調,心里已經跪了。
李顯漫不經心的賣了會兒呆,又用恍然想起的口吻道:“花燈準備好了嗎?我特意畫的那幾只。”
明天是十五,因為府試來臨,人們自發在這個不年不節的十五里組織了夜市,花燈猜字謎這類的游戲少不了,李顯特意準備了燈,因為胡小滿他們是第一次來府城,他想好好招待。
鳴鶴:“正想說,花燈都準備了,尤其是小公子親手設計的,幾位小姐們都想要呢?”
“哈?”李顯皺眉,臭了一張臉,“她們那些個丫頭片子喜歡,臭丫頭有一半兒的可能不喜歡。唉——這么煩人,真難難伺候,鋪紙墨,我重新畫。”
您能別這么賤嗎?鳴鶴憋著不說話,手腳麻利的去書房把筆墨都備上。
李顯甩著手走過來,站在桌后醞釀片刻,提筆一鼓作氣的揮灑。
站在一邊兒裝死的鳴鶴心里嘀咕:“能把瞎玩兒,討好人家的功夫用在功課上,也不用天天被老爺,太太口眼不離的盯著了。唉,真糟心——”
正靜謐謐的畫這,撲棱棱的翅膀聲打在窗戶上,李顯挺住筆,還沒等他動呢,輕輕柔柔的聲音就在窗外響起來。
“哎呀,小鴿子,這么晚了還在給小公子送信哦,辛苦你啦。”
聽這聲音,是大丫鬟碧水。李顯看了鳴鶴一眼。
鳴鶴立馬心鄰神會,兩步走過去把窗戶打開。
他語中帶笑:“碧水妹妹把鴿子給我吧,小公子這會子都在呢。”
碧水朝屋里看了看,沒有要把手里信條給鳴鶴的意思,而是皺著眉道,“都這個時辰了,且不能讓小公子歇太晚,你這個不操心的,也不知道勸這點兒。”
她是太太身邊兒的,又一直伺候著李顯,鳴鶴且不敢跟她墨跡,離開窗戶到門邊兒迎這。
先是被腳踢的嫩黃色裙擺早一步進屋,接著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小巧玲瓏的,長相甜美可愛的女子邁進門檻。
她腳步輕快,行走間長裙微微擺動,走到書桌前行了個萬福禮,俏生生的道,“小少爺,奴婢興師問罪來了,你怎么能又不吃晚飯呢,真真叫人惱,累死累活的掏空心思整點兒吃食,這又是不合你口味了?”
晚飯是碧水‘親自’做的,整體來說就是親自看著廚子做的,大戶人家的丫鬟也是身嬌肉貴不說,管著的事兒也多,沒功夫在灶房里轉悠,這已經是盡心盡力。李顯領情,收了最后一筆對著碧水露出一個笑,就勾勾唇。
他道:“我是真吃不下,若不然定不辜負。明兒早上想喝點兒清粥,碧水給我做吧。”
碧水的目光飛快的從畫上收回來,她可沒這么好打發,“甭明兒了,現在我就讓人燉上,等會兒子我的小爺賞臉吃點兒。”
“去吧,”李顯伸了個懶腰,肚子還真有點兒餓了。
他道:“你把信給我。”
碧水趕緊把手背在身后,撅撅嘴:“那可不行,不喝了粥不讓看,這會兒小爺先去沐浴,也不是啥子重要的信,等會兒在看不遲。”
李顯早就等著信兒了,想著是不是胡小滿來的。一會兒也等不了,他過去跟碧水搶,倆人你追我趕,貼在一塊兒舉著信筒爭搶。
他們年歲差這些,又是從小伺候的,李顯對身邊的幾個丫鬟很是縱容,這么玩玩鬧鬧時常的事兒。
搶了半天,李顯坐在浴桶里吧信看了,信是胡小滿一貫言簡意賅的風格,就八字:風眠客棧,明日見。
李顯口氣不太好道:“把鳴鶴叫過來。”
碧水自然是認字的,又是居高臨下的站在后面,撒眼就看見了,所以找到鳴鶴的時候就把那幾個字跟鳴鶴說了。
鳴鶴做好了被臭罵的準備,剛走進去就被一只鞋砸中,他點頭哈腰的把鞋子又給李顯穿上,
少年渾身赤精,修長體魄上還滾動這水珠。
隨意披了件衣裳,李顯豪邁的坐在塌上,問鳴鶴長眼了沒有。
他自認不是百無一用,但跟從小比到現在的胡小滿比,那就是一無是處,所以他轉而求其次,讓身邊人必須十分精干。
這個點兒小事兒都辦不好,李顯氣啊。
鳴鶴也挺慫,一推三六五的吧責任全推別人頭上。
李顯骨子里從天靈蓋到腳趾甲,就沒有慈悲為懷的因子,他勾著笑道:“你手底下的人犯了事兒,我自然的找你,罰跪半個時辰,自個數著。”
最不能怠慢的就是胡小滿,這是再讓自己長記性。鳴鶴自認倒霉,老老實實的跪著,回憶因為那個野蠻丫頭他受了多少次類似的罰。
李顯甩著衣裳邊走邊穿,走到門前避開想接手的碧水,應付這把粥給喝了就把人都潛下去,自個在翻餅。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兒。他有什么事兒巴不得都分享給小滿,高興的,不高興的。往往換來的都是只言片語的挖苦嘲諷。
這就算了,可她呢,出了那么大的事兒也不吱聲,他在往跟前湊的時候就總有種自己賤了吧唧的感覺,本來會及時回的信也壓這,沒回。
輾轉反側到后半夜,迷迷糊糊睡著,五更天的時候李顯就渾身的醒了,他后背黏這一層薄汗,褻褲上濕漉漉一片。
每個少年人都會經歷這樣的驚慌失措。哪怕李顯懂,還是悄悄紅了臉,換了褻褲扔一邊兒。
他若無其事的用了早飯,給插科打諢的長輩請了安,說了自己要出去會友,就坐上馬車來到‘風眠客棧’。
他得勤快襯托的某些人十分的懶。胡小滿這會兒還在跟周公約會。
等高挑少女緩緩從樓梯走下來時,李顯的目光亮的嚇人。他很少見這樣的胡小滿:一頭烏黑的發從額前朝后抓攏,一層一層編制在一起,垂在腰背間。小圓臉上皮膚瓷白,額頭
她很少穿裙裝,乍然一見,李顯頓時口干舌燥,不自在的動動腰,目光沒錯開分毫。
“你來了。”胡小滿打了聲招呼,目光沒在少年身上過多的停留,越過他坐在桌前要吃的。
朱子修隔著空氣點點小滿:“就是個吃貨,早給你備好了,等著——”
真熟稔啊。李顯垂了下眼皮,抬手拽住小滿的長辮子,不輕不重的拽這道:“臭丫頭,見了面連個哥哥也不叫。”
同在的大寶乖乖叫了聲:顯哥。
曹青不好攀交情,不輕不重的道:李小公子。
胡小滿推了李顯一把,支這下巴看他:“你就這愁死人的身高,叫你哥哥才是侮辱你。”
“胡小滿,”李顯黑著臉生氣有把手拽在辮子上:“完蛋玩意兒,再敢哪壺不開提哪壺看小爺怎么治你。”
為了配合他還拽那根辮子。
他長得足夠帥氣,但功夫都用在發展那張小白臉了,身高一直半死不活的追隨這胡小滿的腳步,就是不肯超過分毫,還長不過女孩子,這簡直是心病。
抽一下給個甜棗是小滿與他相處的秘訣,她笑了笑道:“辛虧這張臉足夠賞心悅目,要不然可就真的把人愁死了。”
李顯聽這又夸又貶的話,真想掐在她臉上讓她說句好聽的,他不但想了,還那么做了,只不過還沒得逞,就被胡小滿一巴掌拍開了。
“老大不小了別動手動腳的,”胡小滿翻著白眼說了一句。
從小掐到大,沒人多想,也就李顯自個心里不服氣。
貼心人朱子修提著食盒進來,清粥小菜擺了半桌子。幾個人就看這胡小滿吃。
李顯明知故問:“二寶怎么不再?”
胡老爹長嘆,先罵了一句王八羔子,才把前因后果講了。
“打算怎么收拾胡兔娃?”李顯看著吃飽喝足的胡小滿問。
胡小滿:“你甭管了,我自個來。”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李顯給了她個大白眼,天老大他的說:“要是讓我知道你找別人幫忙不找我,你別怪我翻臉。”
他黑著臉,說的很認真,換來的是胡小滿制止胡老爹說話的動作,她一臉麻木的表情對著李顯:“你想干嘛我管不著,但我家能自己解決的事兒請你別插手,我不想,像個廢物一樣事事靠著別人。”
雪中送炭才顯得彌足珍貴,李顯接受的教導也不是做個善人,可他就是不想讓胡小滿與別人過多的接觸,有他就夠了啊,他一直一直很努力的成長,想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可一直以來都沒有用武之地。
“不知好歹的玩意兒,”胡老爹罵了胡小滿幾句,又扭過頭解釋。
其中,最尷尬的應該是朱子修,那個‘別人’說的就是他。
但這樣的事兒不要太多,他早就習慣了,作壁上觀似的看戲。
對李顯跋扈的性格,胡小滿表示眼不見心不煩,抹了把嘴就要站起來走人。
“干嘛去啊,”李顯自動翻篇,“我找你還有事兒。”
他說這話自顧自的走了。胡小滿跟他這種大少爺生不起氣,晃晃悠悠的跟著,兩人走到后院。
李顯耍帥,靠在一棵開正在凋零的桃花樹上的擦這他的額頭落在胸膛上。
換個人的話,真有點晃眼。胡小滿給面子的欣賞了一眼,就走過去提醒他:“樹上有蟲,莫裝。”
李顯扶額:“你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想讓人想掰開你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
“有屁快放,”胡小滿配和他的演出。
呵呵低笑,李顯拽住她的胳膊,把人拉到樹下,摁著她坐在幾乎地上的樹干上,然后拿出扇子給扇風,居高臨下的看著小滿。
他的身形一下高大起來,能嗅到少年身上淡淡的凜冽香氣,又有涼風伺候這,胡小滿也沒把人踹開,微瞇這眼睛看他。
李顯板著臉:“以后你的在人前給我面子,知道不?”
這是還在介意剛才的事兒,他就是賤,非得在朱子修面前把話說出來,究其目的,不過是在宣告,哪怕是被拒絕。老話還說了呢,打是親罵是愛,他就是喜歡小滿。
人前教子背后教妻。這句話閃電似的劈進胡小滿腦子里,她牙疼。
李顯這孩子的霸道蠻橫體現在他從不遮掩自己的內心,他想要什么,就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來,小滿不記得是什么時候了,李顯色厲內荏的告訴她以后要娶她,讓她不要在跟任何男子接觸。
那時他八歲,前年的事,胡小滿當時哭笑不得一腳把人踹翻,粗暴的,嚴厲的告訴他:“在胡說八道就抽你。”
李顯那顆少年心傷的血呼啦茬,回到家就開始一日不拉的,寫日記的似的把自己那點狗屁倒灶的破事兒報告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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