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追上去看看
你就下去溜達一圈,反正皮厚,他們那廢銅爛鐵根本傷不到你。乖——下去吧。”
能這么好言好語的商量,真是少見,但蚯蚓鬼話聽多了,根本不為所動。
胡小滿沒說兩句就沒耐心了,掐過灰狼的頭,把它的尖牙利嘴按在蚯蚓蛇皮上:“咬——讓它裝龜孫子。”
‘啊嗚’一下,灰狼真咬上去了,好險牙沒掉。
蚯蚓皮厚不假但又不是鐵做的,被咬的身子一抽抽,也就不會叫,要不然這會兒鬼嚎聲早傳遍山野了。
它剜了灰狼一眼,蛇信子披頭了它一下。
真的是剜,跟白氏剜它的眼神一模一樣。
蚯蚓不情不愿的順著山坡往下爬,直徑達到半米寬的身子爬起來悉悉索索的,隔了半仗遠就聽不到了。
是以蚯蚓輕松的借著地上的野草從眾人身后爬過去去,游到有樹木沒亂石的地方,悄悄的撐起上半身,趴在樹上朝眾人看。
它這姿勢跟平常躲貓貓,賣萌似的,差點把胡小滿逗笑。
它趴了半天,那個軍師程池才目瞪口呆的看到蚯蚓。
看到程池失態,楚將軍第一時間朝背后扭頭。他啪嗒合上嘴,把楚娉婷推到大身旁,跳起來指著蠕動的大蛇:“來人吶,追——”
他冷不丁的一喊,眾人有點懵,蚯蚓則是嚇得快跑沒影兒了。
程池從驚駭中回過神,霍的一下站起來:“追,追上去看看。”
他想起來一幅畫兒,一副黃金巨蟒和女娃娃的畫,還有聽來的傳聞。此時再見那粗壯到讓人吃驚,花紋金黃遍布的大蛇,他幾乎一下子就確定了哪些傳聞的真實性。
來時的路上還曾提起這地界人杰地靈,出靈獸。沒想到真真就這么不期而遇了。
幾匹狼和從未見過的黃金巨蟒比起來不足掛齒了,楚將軍帶著人那些刀弓就跟上去。
被囑咐這留下的大撂下一句:“大侄女留守陣地,叔叔給你捉蟒蛇玩玩兒。”就騎著馬跑了。
楚娉婷連個蟒蛇毛都沒看到,半坐在樹墩上迷糊半天才站起身。就發現人走的只剩六七個了。
她蹺這腳朝遠處看,有點后悔沒能跟上去悄悄熱鬧。
追出去的人徹底沒了蹤影,胡小滿才從地上站起來拍拍手。她手摁在灰狼頭上讓它看向楚娉婷,輕輕道:“去咬她,別真傷了。”
灰狼沒等她話音落就跳起來撲下去,目標直指戎裝少女。
胡小滿用精神力攔了一下,灰狼才沒直接撲上去咬人,楚娉婷嚇傻了一樣,等灰狼在掉過身子朝她撲的時候才反映過來要跑。
驚慌失措下左腿拌右腿,就那么噗通摔了個狗吃屎。
胡小滿真為她的智商難過,又用精神力攔截了一下灰狼,同時她散發的精神力以每秒的速度來到山逢內,撲面到了小崽子跟前。
一聲‘跑’在小崽子腦海里炸響,他思維被精神力控制著,連瞬息的思考也沒沒有,跳起來就朝外沖。
他四肢著地,一跳一躍與其他狼無易,小小的瘦弱身子在奔跑跳躍間伸拉舒展,弓著身子用力一躍跳過大石,巧勁兒與力量結合,展現出無窮的爆發力。
眾狼看他的動作,都被驚成攻擊的姿勢。頭狼嗚嗷一聲,泛著冷光的眸子看著小崽子跑出老遠,另一聲‘跑’才通知它。
奔跑的速度可達到沒小時五十五公里,有多快可想而知,小崽子早了他們很多步,卻到底是個人,幾個呼吸間就被遠遠的甩在后面。那控制住他,讓他身不由己的力量也隨之消失。
小崽子心里一空,下意識的朝四周圍看看,空蕩蕩的山峰里只有他沉重的呼吸。
感覺到了背上的濕意,濃重的血腥味兒充斥鼻腔,他盯著眾狼的目光已經重影,身子蹭在石壁上慢慢站起來,直立這走的跌跌撞撞,但絲毫未停,眼中只有遠處的出口。
楚娉婷倒在地上的同時,留守的兵甲大呵一聲握著長槍刺過來,灰狼往后一蹦錯過一擊,看著石縫的出口暗自著急,嗚嗷亂叫,分神的功夫就被另一人的長槍掃到腿上。嗷的一聲差點穿透云霄。
胡小滿最后看了一眼血呼啦嚓的小崽子就收回精神力,轉而用異能推舉了一下跳躍起來的灰狼,小小攻擊了一下懵逼的楚娉婷,讓她快要站起來的身子又匍匐在地上。
很快,奔跑的聲音從石縫傳出來,這驚醒了看灰狼的其他兵甲,還沒等他們反映,通體烏黑的頭狼一竄數丈撲倒離它最近的人。
頭狼一口咬斷了那人的脖子,帶著嘴邊淋漓的鮮血,發出一聲深沉的、不馴服的嗥叫,響徹這片山林。
狼最是記仇,許多狼低鳴的發出危險的警告,飛身撲向曾追捕他們的人。
胡小滿心里一沉,看著下面血腥的場面她有些后悔,不容多想的用精神力控制這頭狼奔逃,其他從狼看到后放棄了廝殺報復,竄跑著跟上去。
小崽子在沖出石縫是就恢復成四肢著地的姿勢,跳躍這追隨眾狼。但他還背著一只穿進肩胛的箭羽,手臂每動一下箭頭就滲進去一分,一路逃一路撒這鮮血。
他現在十分冷靜,十分單一,太少的認知讓他不會過多的思考,就算視線不明,身疲力盡也緊緊墜在后方,失血過多讓他奔跑的身影踉蹌了。
在支撐不住倒地時,胡小滿及時抓住了他的后心,將人半拖半抱在懷里,猶如絕頂高手運用輕功一般,腳尖點地就以略過數丈。
離得遠遠的了,胡小滿才踏進樹林里停下。
她把渾身抽搐的小崽子靠著一棵樹放下,扒開打結的,垃圾場似的臟頭發,就見長箭周邊的傷口猙獰血流了全身。她摸到小崽子鎖骨的位置,輕輕摩挲這只差一張皮就完全穿透的箭頭。
檢查的動作雖然輕柔,小崽子還是疼的咬著牙低聲嘶吼。
他實在是太疼了,額上出的冷汗透過睫毛落在眼睛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盛著一汪清水,順著眼眶留下來沖出一道痕跡。
胡小滿歪頭看著他的臉,還以為他是哭了,抬手給他擦眼睛,一手捧著他臟兮兮的臉安慰這個堅強的孩子:“小狼崽子疼就哭出來,沒啥丟人的,你這副倔勁兒已經讓我夸目相看了。”
小崽子聽不懂,咬著牙極力忍著如鉆心,如刀刮一般的痛。頭扎進胡小滿肩窩里一雙眼睛閉上,終是痛的忍不住哭起來。
他的哭無聲無息,喉嚨里如小獸一般低鳴,一雙臟爪子攥住少女腰間的衣裳,像瀕臨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手里的浮木。
多年以后,他都不記得被弓箭對著的危機,只記得這第一個懷抱。
胡小滿十分不擅長哄小孩子,大寶二寶哭了她只會拍拍肩膀,沉默的的人攬在懷里。現在這個狼崽子抓的死緊,活動不方便,她動了幾下反倒一下被抱住腰。
“打鬼門關過一趟,真是脫胎換骨了。”她嘖嘖嘆了一句,一個手刀下去把疼痛難忍的狼崽子砍暈。
痛楚哀嚎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攥著衣裳的手也松開了。
胡小滿把懷里的人扯出來放趴在膝蓋上,摸索了半天才把狼崽子身上的臭皮毛解下來,露出的黑紅小身板除了皮就是骨頭,血腥聞兒嗆得人想捂鼻子。
她皺了皺眉,看向正好射在肩胛骨處的長箭,本就單薄的身板差點被射穿,胡小滿這個見過大陣仗的人也感嘆了一句:“不愧是被狼養大的崽子,兇殘方面你得了真傳了。難得一見的好韌性啊——”
胡小滿處理傷口的動作熟練,直接捅破那層皮肉,從鎖骨下方把箭拔出來。
鮮血滋了胡小滿一臉,她冷靜的面孔幾乎冷漠,眼睛也不眨的撕下袖子把傷口包扎住,背過身把小崽子背到背上,走了兩步又回頭把那件被血染紅的皮毛衣裳用精神力擊成粉末。
等把人放到小果園的竹屋里,胡小滿就沒空管他了,急匆匆趕到狼窩里去。
……
楚將軍帶著人滿山追著一個背影跑的時候,兵甲先過來把狼群逃跑的事兒稟告了。
沒聽兵甲把話說完,楚將軍掉頭就往回跑,他突然就意識到自己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大蛇引開,孤狼詳攻,門戶大開以至群狼逃跑。這絕對不是野物能想到的辦法,這山林里,有高人。
楚娉婷終于看到了親人,向來死鴨子嘴硬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撲在自家爹爹懷里痛哭。
她剛剛甚至能聞到惡狼嘴巴里的臭氣,兵甲在晚一步她就要去見死去多年的娘親了。
楚將軍摩挲這女兒的后背,安慰道:“好女兒不哭了,咱們的離開這里,等爹爹派人過來把那群畜生誅了給你報仇。”
楚娉婷一時害怕才哭出來,這會兒稍微冷靜了就不好意思在哭,連連點著頭跟著眾人上了馬。
“將軍,”程池提議,“那蟒蛇的來歷恐怕就是傳說中人杰地靈的祥瑞之物了,那山中小村離這兒不遠,不如咱們就去哪里落腳,順便看看傳聞是否屬實。”
蚯蚓在府城的傳說獨領風騷,更何況是從李家那樣的士族大家中傳出來的,楚將軍自然知曉。
他道:“帶路——”
一行人,連帶被狼咬斷脖子的都被抬出去。
本來一場愉悅身心的圍獵竟然有了傷亡,這讓有百戰百勝,英勇無敵美稱的楚將軍心里吃了個蒼蠅似的,沒那么美了。
連顛帶簸,外加走錯路,天黑透了,靠山屯兒百家燈火都滅了,楚將軍一行才從山里走進村兒。
他們一行人又是馬又是兵甲,進了村就被狗追著咬,那狗也會審時度勢,被踹了一腳立馬乖成小母雞。
這動靜早就把酣睡中的人驚醒,還沒等有人問他們是哪個,兵甲就不客氣的把大門拍的啪啪響了。
楚將軍氣官身,到這里來,第一個找的就是里正。
被叫開門那戶人家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兒,家里的男人跑這去村東頭找里正。
低矮的房屋,還沒自家一間房大的院子,處處都散發著窮酸氣,楚娉婷就算困的厲害也沒往這戶人家的炕上靠一靠,努力睜著眼睛撐著。
楚將軍大馬金刀的坐著,不在意一般聽程池與這家人交談。
程池先問的風土人情,悄悄一體黃金巨蟒的傳言,那人就禿嚕瓢似的巴巴啥都倒出來了。
沒等他請示,楚將軍就道:“把胡,胡老三也叫過來。”
那戶人家就又跑出去個人找到胡家。
里正那邊兒,里正媳婦披著衣裳,懵逼了:“我家里正不在啊,他,他去哪兒了呀?這,怎么,怎么還來了個將軍,真的假的啊?”
來人也懵頭懵腦:“大晚上的不在家往那個誰家去了吧?”
這話說的含著股奸情的味兒,里正媳婦那根神經立馬繃緊,揪著問:“你說的啥意思?我家男人去誰家了?”
里正去哪兒從不跟媳婦交代,幾宿幾宿不回家是常事兒。這是人竟皆知的秘密。
那人趕緊轉移話題:“沒啥,沒啥,我是說那將軍哪里咋整?我家,我家招待不了啊……”
黑燈瞎火的,誰知道他們那一群大汗是啥人,不是認定他們嚇人的身份,是看見陣仗已經軟了,還不是別人讓干嘛就干嘛。
里正媳婦朝身邊的兒媳婦瞅了一眼,搖頭道:“不是我家不管,這家里男人都沒在,我們婦道人家咋管?”
“那可咋整,那群人點名要見里正啊!都帶著家伙事呢。惹毛了殺人了咋整?”那人快哭了,扒著門框一副不走的架勢。
雙廟口那群土匪可還沒被抓住呢。想到某種可能,里正媳婦顧不上男不男女不女的,推搡這來人要關門。出了個死餿的注意:“你找我一個娘們家家的沒用,你要是怕就去找胡老三啊。”
天知道村子里大半的人都知道那天藥鋪里給胡家報信,說有守城將軍來狩獵的事兒,他們為啥不知道。
要是知道,打死里正媳婦,她跪著也要跪到將軍跟前去。
想要點兒把瘟神打發走的人,又巴巴找胡老爹。
胡老爹聞言也懵,但穿了衣裳臉上胡栓子就跟著過來了。
早就回到家挨了一頓揍的胡小滿沒想到那群人竟然天黑了還找過來。她不是怕白天的事兒被他們發覺,當時她躲在山坡上連面都沒露,別的人不可能知道她做了什么。
那就要不就是慕名而來,要不就是遇到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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