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夜雨瀟湘客
“錚……錚……錚……”
兩人正在黑暗森林里狂奔,突然聽到前面有悅耳的琴音。
“停下。”
王不二停下來,青玄天看著前方,又看了看身后不遠處的通明火光,在看左右兩邊遠遠的火光明亮,隨即說道:“看來,只能走前面一條路了。”
青玄天走在前,王不二走在后,悅耳琴音就如是哪山間流水,時而急時而緩,時而從急轉慢,時而從慢轉急,青玄天雖然不懂琴音,卻也要說一聲:“好琴音。”
琴音雖然是好,彈琴的人是好是壞卻不得知。
兩人小心快速的往前走,琴音越來越近,仿佛就在身前,卻又不見彈琴之人。
忽的,兩人看到一點燈火,琴音就是從哪里傳過來的,兩人悄悄的繞開前面火光,一路前行。
琴音不知何時,突然消失了,兩人只顧著逃命和小心提防著四周,也沒注意到琴音消失。
“兩位少俠,夜已深了,還要去哪?”
就在兩人極速前進的時候,突聽得背后有人輕聲叫道,兩人都被嚇了一跳,急轉過身來,卻看到一個白發(fā)老人,一身白衣,留著花白的胡子,手中提著一個灰黃色燈籠,正笑盈盈的看著兩人。
青玄天作揖道:“前輩,打擾前輩清修,實屬晚輩不對,只不過晚輩卻也是迫不得已,望前輩恕罪。”
青玄天以為老人是住在林子里的隱世高人,實則不是,老人不是隱世高人,也不是來殺青玄天的人。
老人笑道:“無妨,無妨,你就是青玄天吧?”
青玄天有些著急,遠遠可以看到四周火光,追兵已近,在不走,恐怕就要被追上了,聽到老人問話,只是急忙答道:“晚輩正是青玄天。”
老人笑著道:“老夫江南夜雨瀟湘客,受人之托,特來助你離開此地,速速隨我來。”
老人說完話,提著燈籠就走,青玄天和王不二對望一眼,點了點頭,也跟了上去。
沒走多遠,老人就停了下來,只見前面有一小塊空地,在空地上放著一塊白布,上面放著一把琴,空地左邊放著一個燈籠,老人把手中燈籠放在空地右邊,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鋪在地上,對兩人道:“速速過來一看。”
兩人相視一眼,走了過去,見老人手中的紙上,彎彎曲曲畫著很多曲線,上面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紅點。
老人指著邊上一個小紅點,說道:“此時,我們在這里,這些紅點,是國師布置的軍士所在,每個紅點有一千精邊守著,你們走時,要繞開這些紅點。”
“可把這張圖記在腦中了?”
青玄天點頭,說道:“前輩,晚輩已經(jīng)記住了。”
老人指著身后不遠處,說道:“那里早已經(jīng)為你們準備兩匹馬,夜里林子里路難走,傷了馬蹄以后,就只能再次走路逃命。”
“速去吧!”
青玄天拱拳謝道:“多謝前輩,晚輩來日定會報此恩情。”
老人沒有多說,盤腿坐在空地上,拿起白布上的琴,平放在腿上,抬手輕輕的彈奏起來。
青玄天兩人找到老人所說的馬,解開栓馬的繩子,翻身上馬,駕著馬往前奔去,耳邊還有“錚錚”琴音。
后面追兵已經(jīng)上來,四周追兵匯聚在一起,少說也有兩三萬于眾,三個人手中就有一把火把,八九千個火把照得四周森林就像是白晝一樣。
老人擋住他們的去路,從追兵之中騎馬出來一個身穿盔甲,手握一桿長戟的將軍,問道:“老家伙,可見有兩人從這過去?”
老人不予理睬,還是慢慢的彈奏著,琴聲悠揚,飄蕩在黑暗森林之中。
見老人不予理睬,騎馬的將軍就縱馬向前,往老人的方向奔過來,手中長戟向老人頭頂揮砍下來。
就這時,卻聽老人琴音曲調(diào)突轉“錚錚”兩聲,兩道如細絲般的氣機隨著琴音飄向騎馬將軍的脖子,只聽“唰唰”兩聲輕響,就見騎馬將軍的腦袋飛上天空,鮮血從無頭尸體的脖子處噴灑出來,手中的長戟無力的落下,摔在地上,然后,他的身子也從馬上掉落下來。
那馬兒受了驚嚇,撅起蹄子在地上重重踢了兩下,就往回跑去。
只聽老人口中悠揚的唱道:“江南夜雨瀟湘客,一曲琴音斷愁腸,火光沖天三萬兵,手中兵器都放下,且聽老夫奏一曲,才知世上有絕音,可惜時不我待也,此間一唱成絕響。”
“錚……”
卻見有的人真的放下手中兵器,此時,幾道細微氣機從老人指間琴弦上發(fā)出,向前方軍士飄去,伴隨著錚錚聲,一顆顆腦袋在火光下飄飛上天,又落下,一個個無頭士兵慢慢的倒下。
又聽老人唱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一曲奏完,卻有千人死在老人的琴音下,“錚錚”兩聲,第二聲落下的時候,琴弦終究受不住老人內(nèi)力加持,斷了。
老人口中“噗”的噴出一口鮮血,噴在琴上,沒有琴音迷惑,軍士們瞬間清醒,一擁而上,刀槍劍戟都往老人身上刺,老人已經(jīng)沒有力招架,剛剛一曲《江南夜雨》已經(jīng)耗費了他所有心力。
果如老人所唱一般,此間一唱為絕響,從此天下無夜雨。
青玄天在皇城南門大戰(zhàn)之時,整個林子里,都被國師布滿兵馬,青玄天和王不二按照老人所說,一直躲避著地圖上紅點標示的地方,卻也沒遇到一個兵甲。
昆侖山上,齊當先與逍遙子對立而坐,卻見桌上擺著幾根蓍草,原來是齊當先在占筮,卻聽他嘆惜一聲,道:“可憐江南夜雨瀟湘客,一曲江南夜雨卻已成絕響了!”
逍遙子淡淡的說道:“你本不該叫他去的。”
齊當先又嘆息一聲,說道:“他今日本該有此劫,去也不去也,都難逃一死。反正都是死,何不死得有些意義。”
逍遙子身前擺著一個棋盤,只見他抬手落了一顆黑子,才發(fā)現(xiàn),整個棋盤都是白子,只有剛剛落的那顆是黑子。
黑子被白子團團圍住,去無所去,退無所退,難走一步。
逍遙子看著棋盤說道:“青玄天現(xiàn)在就如這顆黑子,無處可去,無處可逃,那些老家伙不出手,你我也不能出手,一切都看他的命數(shù)了。”
齊當先看一眼棋盤,又擺弄起桌上蓍草,隨后說道:“那也未必,西邊那人或許要坐不住了。”
“她一動,整個天下,可就要動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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