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章 無人懂的憂傷
這個世界,還有多少未知的東西?
誰也不能告訴青玄天。
昆侖山上,逍遙子往東看,口中呢喃自語道:“天,終于不在沉睡了嗎?”
他在擔憂,有一天,會有東西來把這世間的所有的自由剝奪。
“少主觸怒觸怒天了。”
他的后面站著一個黑袍人,黑袍人就喜歡這樣,神出鬼沒的。
觸怒天?
那不是死罪嗎?
逍遙子不由得在擔憂青玄天的安危,昨天他還能算到這世間的事情,可今天,他什么都算不到,剛剛卜卦,卦象呈兇。
“玄天他?”
黑袍人道:“少主沒事,主上出面,剛剛蘇醒的天是不敢和主上叫板的,只不過......”
逍遙子問道:“只不過什么?”
黑袍人說道:“天庭的人已經在東海出現了,就算天不出手,天庭的人也絕不會讓忤逆天的人活著,少主已經很危險了。”
逍遙子看著東方,道:“你可還記得當初有一只石猴,也忤逆這天,最后被壓了五百年,后來還到西天如來的坐下,封了一個‘斗戰勝佛’,仙神消失以后,孫悟空也就消失了。”
黑袍人說道:“聽聞孫悟空就被封印在東海花果山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所有的人都以為,鬼怪小說上的東西都是胡亂撰寫的,其實,大多都是真的。
只不過是因為天地靈氣消失,仙神沒有施展法力的靈氣,也就不得不在世間消失,就像習武的人沒有內力一樣致命的。
仙神的消失,就像是離家的孩子,遲早要歸來的,
當他們回來的時候,家已經被別人霸占,那么他們就會趕走霸占家的人。
武道浩劫也就會會來。
“孫悟空就被如來封印在東海花果山內。”
果然,傳說都是真的。
黑袍人看著逍遙子,問道:“難道,你想讓少主解除封印?”
逍遙子點頭,沒有否認。
黑袍人擔憂的說道:“可是少主的實力,絕對是不能解除封印的。”
“難道,難道你是想......”
逍遙子點頭,說道:“對,我想讓他回來一趟,武當山下的魔池可以快速提升他的實力。”
只有用魔池的魔氣才是青玄天提升實力最快速的方法。
黑袍人卻搖頭,說道:“東海神女宮里有一個洞天福地,里面有很多提升實力的寶貝,何不讓少主從洞天福地出來以后在讓他回來?”
這個想法是好的,所以逍遙子同意了。
黑袍人看著逍遙子,凝重的說道:“有些東西,你得做好準備了,他們歸來是毫無征兆的。”
逍遙子也知道,自己該準備一些東西。
就憑他一個人,是不可能與“他們”斗的,還得團結武道一途的人才行。
“母親,天,醒了。”
西域,一直是個神秘的地方,也是一個可怕的地方。
精絕城中,一個昏暗的房間里,精絕女王站在一個老婦的身前。
老婦抬頭看向精絕女王,道:“你不后悔嗎?”
精絕女王搖頭,說道:“母親,我不后悔,只是怕把我族的人帶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老婦愁容滿面,說道:“成,我族將再創輝煌,敗,我族將覆滅,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哪一件事又不是在賭運氣呢?”
精絕女王重重的點頭,就在剛剛的時候,她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你的決定,絕對是最正確的。”
昏暗的房間外面,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話音落下的時候,那女子也已經走進房間。
精絕城守衛森嚴,能悄無聲息來到這里的絕不是等閑之輩。
其實,精絕女王和老婦早就知道有人拜訪精絕城,只是一直沒有驚動暗中的那人。
來人白裙著身,手里拿著一把紅色油紙傘,十分的醒目。
“小土?”
精絕女王突然想到一個人,也只有那個人才有這樣的本事,也只有她才會有這樣的裝束。
兩個素未謀面的女子,就像兩個有深仇大恨的人一樣,針鋒相對,誰也不退讓。
老婦見狀,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語氣有些不悅的說道:“還不停手。”
兩人皆是“哼”了一聲,扭頭不去看對方。
小土把目光轉向老婦,說道:“我來是取一件本來就屬于我的東西。”
只見小土比了一個晦澀的手勢,老婦瞬間明白,輕輕點頭,說道:“一直等著你來取走它。”
小土跟著老婦出去了,去取東西。。
精絕女王低聲自語道:“哼,遲早一天,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老婦帶著小土來到一個小石室,里面有一個高臺,在高臺上擺著一把黑色的油紙傘,那就是小土要找的東西,也就是本來屬于小土的東西。
小土慢慢的走到高臺上,伸手握住那把黑色的傘,口中說道:“攝魂傘,我終于回來了,以后,你就不會孤單了。”
小土把攝魂傘拿在手里,走出石室,從懷里掏出一個竹簡,遞給老婦,說道:“里面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老婦接過竹簡,微微屈身,說道:“多謝你能把它帶回來。”
小土本就不是啰嗦的人,也不喜歡和別人啰嗦,拿著自己的東西,就走了。
老婦欣喜的看著手里的東西,那是她們一直需要的東西,上面記載的東西,能讓她們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大亂將至,只有飛檐走壁的江湖絕技是不太可能在亂世中活下來的。
老婦回到昏暗的房間里,把竹簡交給精絕女王,說道:“這是我族流落在外的半部功法。”
精絕女王急忙接過竹簡打開一看,很多在修煉上的問題,都得以解決,想來只要幾日時間,她的實力就會有所突破。
看完以后,精絕女王就把竹簡交還到老婦的手里,說道:“母親,還請你保管好我族的圣物。”
老婦鄭重的點點頭,接過那個能讓她們實力更上一層樓的竹簡。
困擾多年的問題得以找到答案,精絕女王急切的跑出去,回到她的宮殿里打坐修煉,唯恐時間久了,忘記突然閃現的靈光。
老婦的臉上露出擔憂。
東海的天空格外的藍,萬里無云,算是最好的天氣,站在海岸邊,陽光灑在身上,吹來一陣風,都是溫熱的。
青玄天的皮膚能感受到風里的溫熱,可他的心卻感受不到一絲的溫熱。
小刀走了。
可能她是知道自己不管如何努力,也斗不過這天,與其每天痛苦的活著,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這何嘗不是一個好辦法。
青玄天在海岸邊站了好久,錢多多和青禪子遠遠的看著他,不去打擾他。
他們不記得發生了什么事,也就不會明白青玄天心里的憂傷。
青玄天的心里,突然想到那些鬼怪書中記載的悲慘神仙。
逐日的夸父,努觸不周山的共工,無頭的刑天,被貶的天蓬元帥,還有那個被束縛的齊天大圣孫悟空。
他們都做了同樣的事,忤逆天。
只要忤逆天,就要受到天的懲罰。
天,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武道的盡頭是什么?
能突破天的束縛,回歸自我嗎?
還是如神仙一樣,做天的鷹犬。
未來是未知的,誰也不能準確的告訴青玄天未來會發生什么樣的事,一切都需要青玄天去探索。
將來的我,是不是也會變成天的鷹犬?
青玄天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他突然害怕知道答案。
他將這些問題深藏在心里,回過頭來,看著岸邊的兩人苦澀一笑,慢慢的走向兩人,先是對著錢多多說道:“現在,小刀走了,也不用去小青山了,你也走吧。”
錢多多苦笑,自己還能去哪?
“我答應那人要保護你的安危,別想趕我走。”
青玄天看向青禪子,還沒說話,青禪子就說道:“阿彌陀佛,你可別想趕我走。”
“我沒想趕你走,我只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回小青山。”
青禪子說道:“你要回去,就隨你回去了。”
青玄天看著這個可愛的和尚,有些話要是不說,恐怕以后在想說,就找不到機會開口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突然要做一個大俠,還要自不量力的天劍宗,神女宮阻止戰爭?”
青禪子又不是青玄天肚子里的蛔蟲,那能青玄天想什么都知道,不過有些東西,不知道或許是好的,所以青禪子搖搖頭,說道:“我不想知道。”
錢多多卻好奇的看著青玄天,等著青玄天說下去。
青禪子不聽,青玄天卻還是要講,有些東西憋在肚子里,容易憋壞肚子的。
“我那時只想做一件大事情,一件能夠讓天下人都知道的大事情,我想做一個大俠,讓師傅為我感到驕傲,為了一個虛名,我差點兩次讓朋友身死。”
“可現在,我什么都不想做了,我就想做一個普通人,無憂無慮的過一生。”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后,恐怕他自己都聽不到自己說什么吧!
誰都能看出來,青玄天有心事,誰也沒有多嘴問一句,因為,問了也是白問,誰又能消除別人心頭的煩惱?
三人再次來到神女宮外的那個海岸,只有這里,才能找到出海的船,沒有船,就無法出海,所以也就必須來這里。
有些事情,你說不出是巧合還是偶然,或者是人為的因素。
“我就知道在這里能找到你。”
已經找到船,準備登船出海的三人聽到那個聲音,都停下動作。
青玄天回過頭來,情緒低落的說道:“有事就快說,沒事我就走了。”
神女明顯的能感覺到青玄天身上的冷意,微微一愣,一天沒見,難道又發生了什么大事?
神女是個聰明的人,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什么東西該說,什么不該說,就道:“藍霞長老讓我告訴你,讓你十天之后陪我進入洞天福地。”
神女以為青玄天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高興的,卻沒有想到,青玄天搖著頭說道:“勞煩你告訴藍霞長老,在下沒有進洞天福地的心思。”
現在的神女有種罵人的沖動,不過她還是忍住了。
“你的話,我一定會帶到的,祝你好運。”
神女狠狠的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心底把青玄天罵了一萬遍。
青禪子和錢多多都疑惑的看著青玄天,神女宮的洞天福地,不是誰想進去就能進去的,就這樣被青玄天拒絕了。
真不知道青玄天的腦子里在想些什么。
神女回到神女宮,就到藍霞仙子的房間里把青玄天說的話復述一遍,藍霞仙子聽后,惡狠狠的說道:“好小子,以后別來求我,哼......”
又對神女說道:“就讓刀小小陪著你進去。”
神女心里十萬個不愿意,也只能點點頭,道:“我知道。”
藍霞仙子現在的心情也不太好,淡淡的道:“出去吧!”
神女告退出去,藍霞仙子還在房間里咒罵青玄天好一會,才消停下來。
此時的青玄天三人,已經再次在海上漂泊。
青玄天一個人坐在船頭,話也不說,就是一直喝酒,不停的喝酒,錢多多和青禪子兩人看著也毫無辦法。
劃船的是個中年漢子,看到青玄天不停的喝酒,就好心勸解幾句,道:“小兄弟,如你這般喝酒,是不要命了?”
青玄天淡淡的道:“要你管?劃好你的船。”
中年漢子搖頭,在心底苦嘆:“這年頭,做個好人也難,好人沒做成,還被人當做惡人。”
錢多多起身要向青玄天走去,勸解幾句,不管如何,她也不會看著青玄天醉死的,后面的青禪子卻叫住她,道:“我了解他的性子,你現在過去,不但沒有用處,還會適得其反,等等吧,讓他一個人靜靜的待一會吧。”
朋友不是在你心里難過時候讓你少喝點酒,出聲去安慰你。
朋友是知道你難過喝酒的時候,在遠遠看著你的人,他不會去安慰你,也不會勸你少喝酒,只會在你醉倒的時候,去照顧你,不讓你有事。
他知道你需要什么,你需要的不是別人的啰嗦,而是一片安靜的環境。
也不知道青玄天喝了多少酒,直到船上的酒都沒有了,才停下來。
他回過頭來,看你這青禪子說道:“多謝。”
青禪子不以為意的搖搖頭,道:“我們是朋友,言謝就言重了。”
青玄天對他笑了笑。
笑容中透著苦澀。
誰也不知道,青玄天的內心在經歷著什么。
夜,來了!
青玄天又一個人坐在船頭發呆,抬頭看著滿天的星辰,嗤嗤笑著。
他是在嘲笑自己嗎?
還是在嘲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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