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 駝背老人
青玄天走了,拿走了用一本地階武學換來的被褥。
一本地階武學換一條被褥,怎么看,都是青玄天虧大了。
不過青玄天不會在意虧與不虧,對他而言,功法有魔帝心經就夠,武學有破天一劍,也已經暫時足夠。
貪多嚼不爛的道理還是能明白的!
他是一個劍客,所以,除劍法以外的東西,對他而言,都沒太大的用處。
有的人集百家武學而成一派,這樣的人很厲害,必定也是一方強者。
青玄天卻沒有那么大的心思,他只想在劍道一途上精益求精,不斷進步,爭取在世人所認知的劍客境界上再進一步。
他只練劍,心中也只有劍。
小漁村里走出一個駝背,衣服破爛,胡子花白的老人,他踏著艱難的步子,杵著一根樹枝,往前走去。
沒有人會在意他這樣的老人,而他,也不想別人會在意。
駝背老人知道,前面幾里外,有一個很大的小鎮,鎮上有美味的酒水,還有吃不完的烤雞。
一個酒鬼,一定會找有酒的地方去,所以,駝背老人一定會往小鎮去。
因為,他是個酒鬼。
幾里的路,很遠,以駝背老人的速度,恐怕最少也要走一天。
不過,總有辦法,不用走路。
駝背老人雇了一輛牛車,雖然速度慢,不過比駝背老人走路要快很多,更重要的是可以不用浪費力氣。
幾個時辰后,牛車終于到那個小鎮外,駝背老人從牛車上艱難的下來,給趕牛車的那人一兩銀子,趕牛車的那人臉上驚喜神色。
一兩銀子,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多的錢,對他而言,就是一個天大的數目。
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世間的人有多貧窮,有多富裕。
一兩銀子,在窮人的眼里是天大的資產;在商人的眼里,一兩銀子就是小錢;在富可敵國的人眼里,一兩銀子就不是錢。
不去管被一兩銀子沖昏頭腦的趕車人,駝背老人抬起頭,看著“小神鎮”三個大字,嘴角露出笑容。
“小神鎮”,在神女宮的西北邊緊緊的圍著神女宮,從另一邊出去,就可以看到神女宮的建筑。
小神鎮就是神女宮的一道防線。
鎮子很大,至于有多大駝背老人就沒心思去管了。
對于駝背老人而言,天大地大沒有酒都是渺小的,一村一鎮只要有酒就是世間最大。
好似,駝背老人只為喝酒而來的。
因為,他一頭扎進小鎮,就用鼻子嗅著空氣中的飄香酒氣。他有一個本領,能順著酒香,找到幾里外的酒館。
只要有酒香,他就能找到酒館。
酒館的生意很熱鬧,駝背老人站在外面看進去,里面喧嘩聲成片,所有的桌子也坐滿人。
駝背老人四處看看,最近的酒館也只有這一家,看來,也只能在這里喝酒了。
走進酒館,就有十數道目光看過來,酒館老板看到是個頭發臟亂,衣服破爛的老人,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說道:
“去去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像你這樣混酒吃的老叫花子,我可見多了,食不果腹的人還學別人喝酒干什么?”
駝背老人看著里面,聲音嘶啞的說道:“那我要要么樣才能進去?”
酒館老板毫不客氣的說道:“有錢,你就可以進去,沒錢,就給我滾蛋!”
“哈哈哈……”
喝酒的人眼神有趣的打量著駝背老人,就像看街頭賣藝跳雜耍的猴兒一樣。
很快,所有人就笑不出來了。
就像有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他們臉上,火辣辣的。
駝背老人手里拿著一張百兩銀票,在手里晃了晃,嘶啞著聲音,道:“沒有眼力的家伙們……”
哪里都有暴脾氣的人,聽不得別人說自己的不好,一個暴脾氣的人喝過酒,暴脾氣肯定會壓制不住爆發出來。
“小老頭,你找死……”
只看到一個中年大漢從酒桌旁飛奔出來,拳頭被他掄得呼呼作響,向駝背老人打來。
現在的駝背老人,就是個虛弱的老年人,大漢的一拳,打在駝背老人身上,不死也會重傷。
酒館里的人,就像坐在臺下看戲的人,沒有人去阻止大漢的拳頭。
駝背老人驚慌失措的往后退,腳底不穩,直直的往后摔回去,左腳自然的高高翹起,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剛好踢在大漢的腹部。
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大漢的身體居然倒飛回去,重重的撞在酒桌上,把酒桌撞得稀巴爛。
“噗……”
大漢口中噴涌出一口鮮血,就昏了過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蹲在酒館門口,抱著頭瑟瑟發抖的老頭,都紛紛搖頭。
看駝背老人的樣子,肯定沒有力氣把大漢踢飛出去,這酒館中,有人在暗中幫襯駝背老人。
這幾乎是許多人的想法。
酒館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忽然間,他們看誰都像暗中幫襯老人的高手。
這時,駝背老人扶著門邊站起來,他的身體在發抖,臉上恐懼的神色不像是裝的。
現在,所有人,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肯定有人在暗中幫襯駝背老人。
有句話叫做“吃飽了撐著沒事干”,酒館里的人大多都是酒足飯飽,閑著沒事愛瞎操心,說到底,這一切都與他們沒什么關系,他們居然比駝背老人和暈過去的大漢更上心這件事情。
駝背老人手里緊緊地拽著一百兩的銀票,就像怕有人搶他的銀票一樣,握得很緊。
“我……,我可以……喝酒……嗎?”
駝背老人看著酒館老板,斷斷續續的說道。
酒館老板臉上堆著笑容,剛剛他趕駝背老人走,是看駝背老人不像有錢的人,怕他來白吃白喝。
現在,駝背老人手里有錢了,有錢就是硬道理,送上門的生意,酒館老板那會拒絕。
酒館老板小跑過來,和善的笑著,扶著駝背老人,語氣溫柔無比的說道:“請……,你老人家請……”
那笑容,別提多燦爛,想想他剛才的嘴臉,在看看現在他的笑容,駝背老人就覺得一陣惡心。
剛好有一桌靠門口的人吃完酒,結賬走了,駝背老人也有坐的地方。
酒館老板扶著駝背老人到椅子上,隨即往后面一招手,打雜的店小二明白意思,跑過來把桌上的盤子,空酒壺,酒杯收拾回去,又拿抹布把桌子擦拭一邊,擦得干凈透亮。
店小二服務好有錢的客人,那么,掙的錢就多,若是,讓客人不滿意,就會克扣工錢。
有的店小二會給特別有錢的客人捏肩,捶背,捏腳。有錢的客人一般出手也闊綽,特別是喝醉酒的有錢客人,那更是闊綽,說不得就會丟出幾十兩銀子的小費。
幾十兩的小費,那可是幾個月的工錢。所以,很多酒館的店小二都很樂意去好好的服侍好有錢客人,只要客人高興,那什么都好說。
打雜的店小二幫忙駝背老人捏著背,獻媚的笑道:“老哥,喝點什么酒?吃點什么菜,只需交代我,我們酒館好酒好菜應有盡有。”
駝背老人閉眼享受著,輕輕的說道:“給我弄最好的酒,上最好的菜,我要好好的吃喝一頓。”
店小二心底嘀咕:“有錢人就是出手闊綽,那像那些沒錢的人,來喝點酒也只喝幾文錢一斤的劣酒。幾桌客人下來,賺到的錢還不及這老頭兒喝壇好酒賺得多。”
店小二在駝背老人耳邊輕聲道:“老哥,你先坐著,我給你去拿好酒來,再讓廚房給你把好菜給炒上。”
駝背老人輕輕點頭。得到客人的應允,店小二才跑去后面。
不一會兒時間,懷里就抱著一壇酒走過來,到駝背老人桌前,道:“老哥,這就是我們店最好的酒,只不過分量……”
還不得他說完,駝背老人的手已經把酒壇上的塞子拿掉,酒香從酒壇里跑出來,誘惑著駝背老人去喝他們。
店小二沒有騙他,酒卻是是難得的好酒,是年份有些久的酒,酒香醇正,更稀奇的是這酒沒有摻水,純真的酒味還在。
一盤炒過的熱花生,放在桌上,駝背老人喝一口酒,在吃幾個花生,又喝一口,在吃幾個花生,花生是最好的下酒菜。
菜,也上來了,一盤炒魚,一盆煮魚,還有一盆烤魚,一只烤雞。
炒魚香嫩可口,煮魚清淡新鮮,烤魚焦香。三道菜都是出自大師父之手,美味至極。
海邊的人,擅長烹制海鮮,而海鮮中,必不可少的就是魚。海邊的人烹制魚,口味都不會差。
烤魚,炒魚,煮魚都被駝背老人吃到腹中,酒館老板見過飯量大的人,可還真沒見過有誰能有駝背老人的飯量。
烤雞,駝背老人沒有吃。
“給我把烤雞包上,待會我要帶走!”
駝背老人懶洋洋的說道,店小二急忙去準備草紙,把一盤子切碎的烤雞肉倒在草紙里,包裹起來,放在桌上。
剛剛,駝背老人只顧著喝酒吃肉,沒有余力去聽旁邊酒桌上的人聊的是什么,
他聽到一個比較有趣的事。
坐在旁邊酒桌的是兩個中年人,一人臂膀比較寬大,另一人與他比起來,就有些小了。
只聽大個子那人笑呵呵的道:“唉,青玄天也是個人才,就這樣死了,實屬可惜啊……”
還沒等那人感嘆好,就聽小個子那人神秘兮兮的說道:“兔兒,你可知道,青玄天是怎么死的嗎?”
很多人都只知道青玄天死了,至于怎么死的,還真很少有人知道。
“怎么死的?”
小個子那人嘿嘿笑著,道:“說出來,你恐怕不信,實在是有趣啊。”
“你快說,都急死了。”
小個子道:“聽說,青玄天是死在神女床上的。”
“什么?”,“什么?”
酒館里,響起幾聲驚訝的叫聲,小個子那人抬頭才發現,不知不覺中,有好多人圍過來,聽他講。
端起桌上的酒喝一口,才繼續說道:“你們肯定不知道青玄天和神女之間的關系。”
圍過來的人都問道:“什么關系?你倒是快說啊!”
小個子猥瑣的笑著,道:“聽說,青玄天和神女本來是青梅竹馬,兩人相親相愛,可惜啊,被天劍宗的人橫插一腳,神女不得不嫁給劍三,為了讓青玄天斷掉念頭,天劍宗的人就逼著神女毒殺青玄天。”
駝背老人輕輕笑著,呢喃道:“原來,青玄天和神女是青梅竹馬啊?我怎么不知道?”
他的聲音很小,也就沒人能聽到。
旁邊酒桌上又傳來說笑的聲音,還有議論聲,駝背老人好像沒心思聽那些東西,站起身提起桌上的烤雞,把已經打滿酒的酒壺掛在腰間,扔下三十兩銀子,頭也不回的往外面走。
“讓開,讓開……”
駝背老人才走到酒館門口,就看到有一堆神女宮的女子駕馬直沖沖的往酒館這邊來,路上的人都急忙讓個道出來。
一隊人來到酒館門前,拉住韁繩,跳下馬來,帶頭的弟子說道:“把酒館圍起來,聽說有人在里面說神女的壞話,不能讓他們活著……”
駝背老人也遠遠的讓開,幾個女弟子走進酒館里,里面響起刀劍碰撞的聲音,沒過多久,進去的幾個女弟子又走出來,他們的衣袍上或多或少都沾著一點鮮血。
不用去猜想,里面,恐怕沒有幾個活人了。
這就是所謂的禍從口出,口為禍之始。
駝背老人拖著年邁的身子,擠出遠遠圍觀的人群,身影慢慢消散在天邊。
夜晚來得很快,夜很黑,對于盜賊,殺手而言,漆黑的夜就是他們大展身手的時候。
月夜下,一座閣樓的房頂上,趴著一個人影,也不知道他是殺手還是小偷,或者是采花大盜。
這棟閣樓的一二樓是個供男人娛樂的地方,生意很紅火。至于第三樓,能在上面吃住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跺跺腳,就能讓半邊天混亂。
今晚,三樓被一個闊綽的人包了。
房頂上的那人,今晚的目標,肯定就是包場的闊綽人物。
到現在,也沒人知道是誰包的場,因為,包場的人還沒有來。人沒到,錢卻早已送到,一分不少,當然,也一分不多。
所有的東西,都按照包場那人的意思準備好了,就等著人到。
等待,是枯燥乏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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