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海盜
岸邊有人遠遠的看著青玄天過來,眼睛又轉過來看著他。
青玄天的步子不快也不慢,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邊走邊看,仿佛是想把這個小漁村的布局看個透徹,就連誰家門口掛著幾條咸魚,他也要看清楚一般。
遠處海面上,有三艘大樓船,船上漂浮著赤紅色的大旗,隨風飄揚的旗子上歪歪斜斜的寫著四個大字“海上霸主”。
三艘樓船上站滿拿著武器的人,他們頭戴紅巾,面露喜色,每次出來,都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比如金錢,美人。
他們不是一般的人,他們是強盜,是海盜,打家劫舍對他們來說只不過家常便飯而已。
三艘大船以中間一艘為主,快速的往岸邊靠上來。
俗話說手快有手慢無,他們做海盜打劫的也是一樣,動作比別人慢一點,那么拿到的東西也要比別人的差勁一點,誰也不想拿到的東西比別人差,誰都想拿最好的東西,所以他們不由自主的加快行船的速度。
青玄天早早的就聽到他們的交談,死里逃生又遇到海盜,這讓他有些無奈,他做不到見死不救,卻又不想惹麻煩,或者說是,不想殺人,這兩天,他殺的人太多了。
本想緩緩,老天卻沒有給他緩氣的機會,殺戮,或許又少不了了。
這伙海盜帶頭的是個肥頭大耳,肚子如水桶,又矮又胖的小矮胖子,他就立在中間那艘大船的船頭上,遠遠的看著。
昨日他在某個地方聽說這里有個漁村,昨晚上回去的時候,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看看左右兩邊躺著剛剛擄來的小娘子,雖然生得細皮嫩肉,水靈靈的,只是幾頓下來,就對她們失去興趣。
心中又打起壞主意,早上早早起來就招呼一眾兄弟,不遠百里的來這里,只為擄幾個水靈靈的小娘子回去。
他沒有什么愛好,唯獨愛嫁人為妻的小婦人,每次出來打家劫舍,總會擄掠幾個小婦人回去。
“大哥,這里真有漁村?”
站在他左邊的是個膀大腰圓的大漢,裸露著上身,圓頭圓臉,高高的鼻梁就像一座平地浮起的高山,還有著厚厚的大嘴皮子,肚子上的贅肉隨著他說話的時候,不停地上下閃動。
這個大漢是這群海盜的二把手,別看二把手一身贅肉,打起架來絕不含糊,練過幾年功夫的他出拳力道比常人要重太多,聽聞他曾經一拳打死過一頭牛,就這事,他時常拿出來吹噓一番。
這一群海盜大多不會武功的人,在他們看來,打死一頭牛,卻是厲害非凡了。
二把手有個特別愛好,卻是瘆人得很,他喜歡聽別人的哀嚎和哭喊,每次去打家劫舍,他想方設法的折磨幾個人,聽他們的哀嚎哭喊。
“二哥,那人不敢說假,這里肯定有漁村,你看,遠處黑乎乎的一團,像不像是一個海島?”
說話的是個書生打扮的少年,看模樣也就二十來歲,身穿長長的白色袖袍,手中還握著一本書,時不時的還低頭翻看幾頁。
這個書生大有來頭了,是東海國一個寒門的子弟,從小就熱愛詩書,天賦也超乎常人,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悟性更是了得,每每讀一本古籍,總會說出一大堆自己的見解。
十歲的時候,很多孩童都在玩耍,他卻在十歲那年拿下東海國文試第一,奪得那年狀元,成為東海國有史以來年齡最小的狀元,這本是很讓人高興的事情,他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只因為在會試的時候,旁邊一個富家子弟要看他試題的答案,他沒有給,那富家子弟在會試完后便惡狠狠的說下一句話:“我滅你全家。”
他能感覺到富家子弟離去時眼里的冷意,他知道,那個富家子弟不是說著玩的,在這些位高權重的富家子弟眼里,他不過是只很小的跳蚤,輕輕一按,就能取了性命。
腳步快也快不過馬蹄蕭蕭,等他回到家門的時候,整個家都變成一堆黑炭,父母的尸骨,早已經被燒成灰。
悲痛欲絕的他喊出一句:“天道不公啊”,隨即,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直到三年前的一天,他又出現在東海國中,不過,他不是一個人,而是帶著很多的人,他那一次回東海國,是回去報仇的。
十歲那年離開后,他一個人劃船出海,勢要學功夫回來為父母報仇,功夫沒有學到,卻被人抓去做了三年的奴隸。
三年里,他受盡非人的待遇,若不是心中的仇恨,他或許活不到現在,直到三年后的某天,他的才華被海盜頭子發現。
海盜頭子絕得他的才華不能被埋沒,于是就讓他當自己的軍師,為自己出謀劃策。
熟讀詩書古籍的書生心中有很多平常人都沒有的想法計謀,總是能讓海盜頭子贊賞他的厲害。
一混就是三年,他混成名副其實的三把手,手中的錢財更是多得數不過來,這么些年來,他從未花過一分銀兩,他把所有得到的錢財好好的儲存起來,只為用這些錢財干一件大事。
又過三年,他拿著自己所有的積蓄,去請了許多要錢不要命的江湖高手,去幫他報仇。
他清晰的記得,那個當年說滅自己全家的富家子弟看到家族被滅時的面容眼色,面如死灰,被嚇尿的樣子,心底就一陣暢快。
他沒有讓那個富家子弟輕而易舉的死去,他讓人把富家子弟的腳筋,手筋挑斷,斬去四肢,泡在酒缸里,活活折磨致死。
海盜們還給他取了個稱號,叫“智多書生。”
海盜頭子沒好氣的說道:“管他有沒有漁村,就算沒有漁村,也不要緊,就當帶兄弟們出來散散心。”
海盜頭子心中實則比誰都想前面那個黑點就是海島,島上還有漁村,特別是想起那些個風韻猶存的小婦人,心底就一陣火熱。
一伙人,三艘船,帶著火熱的心情,一往直前。
海岸邊,青玄天矗立在一塊礁石上,看著遠處海面,對著岸上的人說道:“諸位,你們先退一邊去,待會這里將有大事發生。”
漁民們沒有他那么好的耳朵和眼力,不知道已經有海盜往這邊趕來,都議論紛紛的說道:“這小子恐怕有些毛病,還能有什么大事發生?”
“出現怪魚已經事最大的大事,比這事大的就是祭祀大典還要不要繼續,不繼續我還想劃著船去近近的看一眼怪魚的尸體呢。”
一人也附和道:“我也想去看看,待會一起。”
……
青玄天見他們沒有退去的意思,又道:“諸位,待會將有海盜來臨,到時候,一番殺戮少不了,還是都退去的好。”
“少年人,我們世代居住在這里,從祖輩開始就從未聽說有海盜到這里來,莫不是你想騙我們回去,然后把怪魚的尸體帶走?”
“想也別想,就算怪魚是你殺的,也別想把怪魚尸體帶走。”
“對……”
若不是喝了啊三的幾碗酒,青玄天真想現在就走,為什么到哪里都有不可理喻的人,自己一片好心到他們那里卻成一個貪圖的小人了。
不走也罷,待會就讓你們看看殺戮的場面,讓你們晚上從噩夢中驚醒。
青玄天不是無欲無求的圣人,也有喜怒哀樂,只不過,他一般不動怒罷了。
不去聽那些不堪入耳的議論聲,他的目光盯著遠處,等候著海盜的到來。
與此同時,酒老率領著天宮剩下的弟子返回天宮之中,這一次出去,任務沒有完成,天宮還損失兩個弟子,其中還有一個天才弟子,有些大虧了。
接到女兒的傳書,蕭峰早早的等候在天宮的門口,親自迎接新弟子們的回來。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他為什們親自來,不過就是想來看看青玄天。
酒老慢慢的走進天宮的大門,走過蕭峰身邊的時候,只是輕輕瞥一眼,什么話也沒說,就徑直走開了。
緊跟著的是低著頭,臉色不好的蕭凝,看到自己的女兒,蕭峰笑著道:“凝兒,這次出去任務怎么樣?”
蕭凝淡淡的說一句:“好”,隨后也走過蕭峰的身邊,往里面走。
后面的新弟子顯然也如蕭凝一樣,心情不好,面對蕭峰的質問,他們也只說只字片語,就各自走回自己居住的院落。
蕭峰感覺到這群新弟子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哀傷氣息,總以為自己感覺有誤,不以為意。
他等了很久,也沒見郭家兄妹和青玄天的影子,以為青玄天跟隨國家兄妹去郭家在天神島的分部,也沒在意什么。
慢慢的走回內院大殿,酒老早早的等候在哪里,這可不是酒老的性子,酒老一直以來可都不管天宮的事,這次讓酒老去保護青玄天他們,也是蕭峰求了很多次才答應的。
蕭峰不知道的是酒老早就有去保護青玄天他們的想法,不然,就算他跪在地上求,酒老也不會答應去保護青玄天他們。
酒老的酒壺收起來了,每次蕭峰見酒老,都能看到酒老手握酒壺,唯獨這次,酒壺卻不在酒老的身邊,這已經夠奇怪的了。
蕭峰開口道:“酒老,這次……”。
酒老擺手打斷他的話,道:“青玄天死了,郭家小丫頭也死了。”
酒老的話很平淡,卻如一個萬斤重的巨錘,重重的砸在蕭峰的心上。
這幾天,他去打探了許多關于青玄天的消息,也知道青玄天在九州的所作所為,還有青玄天的師父逍遙子,那個被人稱為“活神仙”的人。
青玄天不當是自身天賦異頂,還有一個強勁的背景,這一次新弟子任務歸來,他去天宮大門口等的也是青玄天,只為能和青玄天拉攏好關系。
酒老的話如晴天霹靂般劈在蕭峰的心上,他急切著開口問道:“是誰動的手?”
酒老淡淡的道:“龍家。”
早就該想到是他們,也只有他們敢出手對付天宮的弟子,也只有他們和青玄天有仇。
龍家的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殺天宮的弟子,這是在赤裸裸的打天宮的臉,自己要不做一些動作,龍家還以為天宮變成軟柿子不成。
還有金長老和木長老,自己已經查清楚,那個海島漁村被屠就是兩人的手筆,兩人的杰作。
本來想在等等,最后在和他們兩個算賬,如今,青玄天死了,這賬不算,恐怕就有點說不過去,最主要的是要給逍遙子一個交代。
這個世界還是實力強的人有絕對的說話權。
像這一次,青玄天的死,和天宮說到底沒有一毛關系,蕭峰卻還要給逍遙子一個說法,不過是懼怕逍遙子的實力,怕逍遙子以此為借口大訛天宮,或者是把天宮滅了。
蕭峰想到的比別人想到的多,天宮那么久遠的傳承,他可不想都毀在自己手里。
酒老淡淡的道:“天宮內部該清理了,天宮的人也該出去走走了,你們滅不了的人我去滅,出了事,我當著……”
有了酒老這一句話,蕭峰辦事都要利索很多,也不用畏畏懼懼了。
酒老慢慢的走出大殿,留下蕭峰一臉苦澀無奈的站在大殿里。
多好的一個人才,說沒就沒了,多好的一個少女,說死就死了。
郭家,以郭家主的性格,這一次大怒出動人手對付王家是肯定少不了的了。
王家,這次,是你們先玩火的,那就別怪我了。
蕭峰走出大殿,他先要對付的不是王家,而是要肅清內敵,在除外敵。
蕭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讓人準備一桌酒菜,又讓人去請幾個長老前來一聚。
最先來的兩個居然是金長老和木長老,聽聞青玄天被殺了,他們兩人正在院中高興的交談,蕭峰差去的人剛好到,兩人做賊心虛,不敢有所遲疑,就火急火燎的前往蕭峰的小院。
其他三個長老也陸續到來了,五人坐定以后,蕭峰才從房間里出來,看了五人一眼,又對身邊的人說道:“去把王允也叫來吧。”
金長老和木長老臉色變了變,卻也沒說什么,現在他們兩人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有能力去管王允的死活。
在說,在金長老的眼中,王允只不過是顆棋子而已,能用則用,不能用就當做棄子。
王允來得速度很快,進門后先是向蕭峰行禮問好,又逐個給這些長老行禮問好,最后才疑惑的開口道:“宮主,找弟子來有什么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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