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異變
“不好。”青玄天暗道一聲,心底涌上一種不好的念頭,這個時候,發(fā)生這樣的事,確實是不太好,搞不好還會丟了性命。
走?恐怕沒有機會。
原來,他的魔化有時間限制,他一直不知道,直到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氣勢慢慢減弱,身上的魔焰也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減退。
這樣下去,不用多久,他就會變成一只待宰的羔羊。
心中很焦急,不知怎么辦,逃,他們三人是不會讓自己逃走的。
戰(zhàn),以現(xiàn)在的實力,戰(zhàn)也只有死路一條,只希望,酒老能幫襯一二,救自己一命吧。
天宮的船上,酒老已經(jīng)發(fā)覺青玄天的變化,正準備出手相救。
此時,突發(fā)異變,一條大魚突然從海底竄出來,一躍幾十丈高,尾巴卻還有半截拖在水里。
船上的人都驚呆了,早就聽聞此處有怪魚出沒,今日卻真遇到了,這么大的魚,眾人都是第一次見,心底免不了大吃一驚。
酒老也都微微愣神,不是他的心性修為不夠,而是,眼前巨魚太匪夷所思了。
“嘭……”,巨魚掉落水中,激起數(shù)丈高的水柱,周邊晃起水浪,天宮大船突然左右搖晃,突如其來的變動差點讓幾人都落入水中。
酒老高高飛起,看著水中,抵擋著巨浪。
已經(jīng)無暇顧及青玄天的安危,青玄天聽到這邊動靜,輕輕瞥眼一看,剛好看到巨魚躍起的瞬間,心底不由得打一個寒噤激靈。
他分心的瞬間,被對面三人抓住機會,齊齊出手攻擊向他,感覺到危險,回神格擋時已經(jīng)晚了,被銀棍的棍子掃飛出去。
青玄天此時的實力已經(jīng)退回一品境界,對于凡品的高手,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他的身體才飛出船邊緣,海面突然竄出一條大魚,張著大口,居然毫無偏差的把青玄天吞入口中。
船上三人見狀,心中大驚,如此之大的魚,從未見過。
巨魚躍起又落入水中,泛起高高水柱,水浪差點把大船掀翻,三人手疾眼快扶住圍欄,才沒被掀飛出去。
水浪過后,巨魚消失,大船恢復平靜,三人圍著圍欄轉一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又一遍,卻沒有青玄天的蹤影。
金刀突然拍著腦門,道:“剛剛,我好像見到他被巨魚吞下去了。”
銀棍不信,疑問道:“金刀,你確定?”
握劍那人長劍已經(jīng)歸鞘,細細回想,剛剛他站得遠些,看得更清楚,好似真看到青玄天被巨魚吞下去了。
“我好似也看到他被巨魚吞入腹中。”
握劍那人開口說話,銀棍也不得不信,三人中,就屬握劍那人眼力最好,也是最不會說謊的一人。
想到剛剛的巨魚,三人心有余悸,若是巨魚撞擊到大船,肯定就船毀人亡。
三人在心底祈求著巨魚不要撞擊大船,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應該是他們的祈求起作用,巨魚竟然真的沒有出現(xiàn)過。
三人開始快速駕馭著大船離開。
等酒老回過神來,細細一看,哪里還有青玄天的蹤影,只見三人在快速的駕馭大船,心底怒氣生起。
他們殺別人可以,唯獨不能殺青玄天。
龍家,真的想滅亡嗎?
以逍遙子的實力,滅一個龍家綽綽有余。
想走?不可能。
殺了人還想在自己眼皮底下走掉,那真是太小瞧自己了。
酒老大手一揮,道:“劍來”,船上十多柄劍齊齊飛出,漂浮在他身前。
幾個新弟子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只見酒老跳上一柄劍,喊道:“去也。”
十多柄劍齊齊飛出去,酒老一手拿酒壺,一手掐著一個奇怪的手訣,口中說著晦澀難懂的話語,身體穩(wěn)穩(wěn)的站在劍身上。
幾個新弟子此時心中的震驚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今日,所見震驚的事太多太多了,他們都已經(jīng)麻木了。
蕭凝眼中露出一絲羨慕和向往,曾經(jīng)青玄天上武學樓時,她和酒老打賭,為的就是學酒老的這招御劍飛行。
這可是無限接近傳說中的仙家術法,不過,卻還不是仙家術法。
曾經(jīng),蕭凝就看到過酒老使用御劍飛行的功夫,那時起,心底就打起這門功夫的主意。
別人都以為她給酒老買酒買烤雞為的是讓酒老在天宮中給她撐腰,其實,都不是,為的就是這御劍飛行的功夫。
酒老御劍飛過百丈海面,輕輕落在龍家僅剩一艘的大船上,他的腳落在大船上那一刻起,這艘船的命運也已經(jīng)注定。
“人呢?”酒老冷眼看著三人,正在駕馭船離開的三人,聽到背后有聲音,心底大驚。
有人,居然悄無聲息的能來到大船上,還不讓他們發(fā)現(xiàn),那么,這人的實力比他們要強。
他們或許已經(jīng)知道來人是誰,三人齊齊轉過頭來,看到來人,心底的大驚變成恐懼。
今日,恐怕他們三人要命隕于此了。
酒老的實力他們有目共睹,就連此行最強的那人都不是對手,他們三自問也不可能是對手。
酒老見三人楞楞發(fā)呆,加重語氣,道:“人呢?”
三人齊齊搖頭,道:“前輩,說的是何人?”
他們開始裝傻充愣,酒老手指輕輕一動,十余柄劍飛射出去,短短瞬間,握劍那人身上就插滿劍,變成一個人行刺猬,死得不能再死。
銀棍和金刀兩人早就被嚇得面如死灰,雙腳打顫,呼吸急促,腦門上冒出針頭大小的細珠,整個身體居然毫無節(jié)奏的搖動起來。
以前,兩人都覺得死很容易,沒什么好害怕,如今,他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怕死,怕死不丟人,最怕的就是自欺欺人。
酒老淡淡的道:“再問一遍,他呢?”
銀棍受不了了,聲音顫抖的說道:“他……他被……巨魚吞到腹中了。”
他把最后一個字說完,就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不知身上何時已經(jīng)插滿長劍。
金刀大驚,躍身跳水逃竄,身體才跳起來,十余柄劍齊齊射向他的身體,他眼看著長劍刺入身體無能為力。
酒老殺過三人,御劍在大船四周飛行一圈,從高往下打量巨魚的蹤影,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巨魚的蹤影,心中思緒混亂,若讓逍遙子知道青玄天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殺,那他還如何有臉見人。
在他看來,青玄天被吞入魚腹中,就算有通天能力,恐怕也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
事實證明,青玄天所遭遇的和酒老所想差不得多少。
此時的青玄天,眼睛已經(jīng)睜不開,他只能感覺到自己被好多液體包圍著,自己就像在一個巨大腥臭惡心,讓人反胃的浴池中一樣,閉著眼胡亂游,就是找不到邊。
這是個會搖晃的巨大浴池,時不時會搖晃一番,幾次搖晃下來,就把青玄天弄的頭暈目眩。
他知道,自己在巨魚的身體中,心想,現(xiàn)在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會就是巨魚的胃里吧。
四周的環(huán)境讓他惡心難耐,不想在里面多待一分鐘,一秒鐘,奈何能力有限,沒實力出去。
此時,他好像有些明白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道理了。
漸漸地,他感覺到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想來是巨魚體內的氧氣越來越少,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他正常呼吸。
這樣下去,遲早要被憋死,心底慌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想到自己不是有龜息功在身,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凝住心神,盤腿坐定,運轉龜息功,意識漸漸模糊,慢慢地,青玄天的意識已經(jīng)只剩最后一絲,留下這一絲意識,是為了遇到突發(fā)危機時,能讓自己及時醒來。
巨魚在海中不停地胡亂游著,沒有停歇過。
還好青玄天已經(jīng)施展龜息功,不然,早就被搖晃得嘔吐不止了。
此時,天宮大船上,哭聲震天地,哭得最兇的莫過于郭靜封,妹妹的慘死,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他心中已經(jīng)暗暗發(fā)誓,回去以后,就帶著郭家族人,去東海國滅了王家,以報大仇。
酒老扶著欄桿,輕輕抿一口酒,憂傷的道:“這酒今日喝起來怎么覺得不在那么好喝了,罷了,不喝也罷。”
把酒壺放在腳下,看著海面,久久不語。
蕭凝心思縝密,酒老自從出去片刻回來以后,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眼中居然有著淡淡的憂傷。
以她的聰明,看到酒老的表現(xiàn),和青玄天遲遲沒有歸來時,已經(jīng)明白大半事情了。
心中百感交集,心底居然浮現(xiàn)一絲憂傷。
眼角居然流出眼淚,喃喃道:“你欠我的已經(jīng)要不回來了,以后,也沒人敢欺負我了。”
其他幾個弟子,遠遠的就聽到她的喃喃,心底也浮現(xiàn)苦澀和憂傷。
他們,親眼見證一個天才少年的崛起和隕落。
他們,仿佛,也看到自己的命運,或許和青玄天的差不多。
一顆璀璨新星曇花一現(xiàn)便凋落,多少讓人覺得遺憾,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船上的憂傷氣息是蓋不住的。
新人弟子,一日之內,就死兩個,其中一個是天荒島郭家的人,身份超然,另一個是驚才絕艷的少年,兩人的死,對天宮而言,又是不小的損失。
這一次,郭靜雅的死,或許會讓郭家和天宮的關系惡化。
現(xiàn)在的酒老卻沒有想那么多,只不過是在想,遇到逍遙子以后,該如何言明事情原委。
此時,九州昆侖山上,逍遙子正坐著喝茶,看著不知看過多少遍的山下雪景,他總是看不厭煩。
端起茶杯輕輕喝一口,眉頭緊皺,暗道:“今日,怎么覺得有些心神不寧,莫非,又出什么大事不成?”
他剛從西天靈山小雷音寺加持封印回來,本想好好喝一杯茶,屁股才坐下,還未喝幾口,就心神不寧,輕輕掐指一算,暗道:“不好。”
此時,遮掩的天機已經(jīng)漸漸顯露,逍遙子的掐指一算也可以施展了。
剛剛,他算到不好的一幕,就知道青玄天有危險,這個危險還不是一般的危險。
就在這時,突然,山頂上出現(xiàn)一個黑袍人,輕輕的對逍遙子道:“少主在海外的事,你就不用操心,有危機,有人也會出手救他,你還是管好你九州的事。
自從國師抓到北夷公主,桓仁死后,天下間的格局就在變動,四處都是蠢蠢欲動的外邦。
國師府中也是詭異莫測,好似有高人住在國師府中,有機會,多打探打探,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龍虎山的老天師齊當先聽聞最近要下山去風雨鎮(zhèn)為黃家主的女兒做法,如今,黃淑的棺槨被人搶,也不知老天師會不會下山。”
逍遙子聽來人說青玄天的安危自有人負責,心底的擔憂才少了些,若是讓青玄天在九州出事,恐怕,就有點……
“你所說的我都知道,國師府中那人,我打探過幾次,他藏得很好,據(jù)我估摸著應該是你族之人。”
黑袍人淡淡的道:“我族之人,除幾個少數(shù)保護少主的人外,全部在族中,不可能出來,想必,是你直覺有誤吧。”
逍遙子搖頭,道:“不,不是直覺,而是氣息,我能感覺到國師府深處有和你身上一樣的氣息,那人,必定就是你族之人,至于他有何計劃,我便不知道了。”
黑袍人又道:“那些事切不提,昆侖山最近好似也有異動,這久你最好還是在山上為好,以防不時之需。”
昆侖山最近這幾天確實有異動,讓逍遙子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也知道。
“好,那最近我便在山上,山下的事情,暫且就你們來處理,不過,不能大搖大擺的動手,不然……”
逍遙子說到這里就沒有往下說,黑袍人懂他的意思,輕輕點頭,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讓你難做。”
逍遙子知道,他都是說道做到的人,有他一句保證,心底也就放心了。
黑袍人淡淡的說道:“告辭。”
身影又慢慢的消失,只是片刻間又消失不見,真的是來無影去無蹤,若說他是神仙,卻也不是,這也只是一種武學而已,不是仙家的術法。
逍遙子輕嘆一口氣,九州的人,都只知道窩里斗,殊不知大小危機漸漸逼近,那時,就算他們這些高人也恐怕抵不住,九州又會如何一番景象,真不敢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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