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牽著手睡覺，晚上不會做噩夢
不像其他小孩兒害怕打針吃藥，女孩被帶去打針時一動不動地呆在女人懷里，眼睛好奇地盯著針管，看著里面的水一樣的東西不見了，還發(fā)出“嗯？”的一聲，轉過頭笑著看著女人，“沒了！”語氣中充滿了驚訝。
“對呀，去哪兒了呀？”女人也會笑著回答孩子。
“去我胳膊里了！”女孩用另一只手指著正打著針的那條胳膊。
“對呀，打完針你就不會生病，就不會難受了，這叫預防針，打的是疫苗�！迸艘蛔忠活D地給女孩講，孩子一邊聽著一邊點頭。
“別亂動�！弊o士小聲地呵斥了一下，“再動打不準你該疼了�！�
“等給你打完再晃，聽話啊�！迸税押⒆颖У镁o了一點，女孩也乖乖地繼續(xù)盯著護士的一舉一動，看著她把針拔出來，給自己按上了個小棉簽。
女孩還特別喜歡吃藥，一不小心留在桌子上的藥，女孩都會偷偷拿起來嘗一嘗，女人為這件事還采取了不少“預防措施”，把藥藏在柜子里，還是會被女孩翻出來，于是把藥放在很高的地方，讓女孩根本看不到。
剛開始女人以為孩子只是把藥當糖，喜歡舔外面的糖衣而已，沒想到女孩會把藥嚼碎了咽掉，有時候還會沒病裝病，躺在床上或者癱在沙發(fā)上哼唧著說自己難受。
“哪里難受了？”男人覺得很好笑，問女兒。
“�。课乙膊恢�，我就是難受，媽，我難受，你帶我去看病唄�！弊铋_始的幾次，女人還會以為是孩子胃不舒服，帶著她去看病，后來發(fā)現，女孩經常如此，就不再慣著女孩，發(fā)現直接讓女孩去跑腿，她就不再提吃藥這回事了。
“來，媽給你點錢，去幫媽買袋兒鹽回來，好不好。”再聽到孩子這樣哼唧，女人總會讓孩子去買東西。
女孩呼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嗯，我自己去嗎？可以帶著皮皮嗎？”
“當然可以，你自己知道路嗎？”
“嗯嗯，知道知道�！�
“別忘了讓人家找你錢�！�
“嗯，我知道了…”
還沒等女人說完話，女孩已經抓了錢跑到院子里，叫了聲“皮皮，走！”皮皮便又繼續(xù)顛著自己的小短腿，跟在女孩后面跑，繞著女孩轉圈圈。
“給，媽。”女孩買完之后馬上跑了回來，皮皮就站在廚房門口，搖著尾巴看著小女孩。
“鹽和錢�！卑邀}放在廚房案板上，把找的錢塞到女人褲子口袋里，扭頭就想跑。
“來，站住，別想跑，把這個給倒到皮皮碗里�！迸诉f給孩子中午剩下的飯菜，“倒完再跑。”
“哦，好！”皮皮跟著女孩一起跑到了自己的小食盆旁邊，看著女孩把飯倒下來，便趴在地上吃了起來。
“媽，那我去看動畫片了啊�！迸淹胪钆_上一放，又跑了出去。
“嗯，看吧看吧。”女人覺得又好笑，又無奈。
“你那副表情是怎么回事，你那眼淚是怎么回事…”電視上正放著《雷歐奧特曼》的動畫，那是男人給女孩兒買的VCD光盤，粉色的光盤正面印著雷歐保持戰(zhàn)斗姿態(tài)和怪獸決斗的畫面。
女孩兒搬了個小板凳，坐得離電視機只有半步距離，仰著臉，專注地盯著畫面。她太愛這部動畫了，愛到能夠跟著音樂，一起唱著日語的主題曲，當雷歐用自己的“獅子之瞳”變身時，能跟著雷歐一起做他的變身動作。
“我的乖乖呀，你看你坐得這么近，對眼多不好�！迸酥苯影训首佣肆似饋�，連帶著女孩兒往后面挪了挪。
女孩動都沒動一下，一直盯著電視上的鳳源。
“看得多專注，眼珠子都不動一下�！迸藷o奈地朝著坐在一旁剝瓜子的男人說到，“要不，讓孩子早點上學吧？”女人坐在了男人旁邊，接了一把男人剛剝好的瓜子，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為啥，讓孩子多在家玩玩，那么早送去干啥�！蹦腥送铝艘幌伦爝叺墓献悠�，轉過頭，一臉不解地看著女人。
“女的年紀越大，忘性越大，趁她還小趕緊學點，省得以后老是忘就學不好了，到時候能跟上就只管上，跟不上大不了再留一級也沒事�！迸嗣偷赝蟪妨艘幌律碜�，又把身體坐直，拍了一下男人的腿，很認真地對男人講到。
“她現在不上著小班呢嗎，要不給她轉個學，轉到城里的幼兒園去？”女人捏起一個瓜子，問到。
“可以啊，等她上完就給她轉過去，轉過去接著上中班�！蹦腥讼肓讼�，接著說，“給她轉到市直二幼吧，剛好在咱爹那個小學的對面�！�
“嗯，好呀，就等她這學期上完就行了�！迸它c了點頭，“孩子呀，還看嗎，咱不看了吧，來，媽帶著你，該睡覺了�！边呎f著邊起身走到女孩兒旁邊，把女孩抱起來后，坐在了凳子上。“看你眼都不眨，不難受嗎？”
“噓…”女孩朝著女人比了個噓的手勢，又馬上轉過頭繼續(xù)看電視，女人被孩子逗笑了，轉頭看著男人，和男人一起笑了起來。
“賢，聽你媽的話，快點兒去睡覺了，明兒再看�！蹦腥藦纳嘲l(fā)上站了起來，走到電視機旁邊，準備關電視。
“��？不，就剩一點點了，再等一會兒唄。”女孩猛地晃了一下，然后仰在女人身上，帶著哭腔對父親撒嬌。
“聽見你爸說的了沒，走，去睡覺去。”女人摟著孩子的手臂晃了晃，準備把孩子直接抱起來。
“那我明天啥時候才能看呀？”女孩也沒辦法，只能不情愿地靠在女人懷里，把頭靠在女人肩膀上。
“明天等你上完學回來吃完飯，就讓你看�！笨赡苁且驗橐搴⒆铀X，女人的聲音特別溫柔。
“嗯，好吧，那你可不能騙我�！�
“不騙你，媽啥時候騙過你。”女人把孩子放了下來，讓孩子自己脫鞋爬到床上�！白约喊驯蛔由w好，快睡覺吧�！�
“媽，你不睡嗎，為啥就光我一個人睡��？”女孩蓋好被子之后看著正在拉著衣角擦眼鏡的女人說到。
“睡，媽也睡覺。”女人又戴上了眼鏡，又轉過頭對剛關了電視的男人說到，“你也睡吧，三兒。”
“嗯，我去看看大門鎖好了沒有。”男人拉開屋門走了出去。
女人躺在了孩子旁邊，女孩乖乖把枕頭給女人讓出來后，又把身體往母親那里擠了擠。
女孩依然和父母躺在一起，蓋一床被子。
“咱今天還拉著手睡好不好？”女人翻過身看著女兒的小臉。
“嗯嗯�！迸⒌挠沂譅恐说淖笫郑赶嗫�，又緊緊蜷縮到女人胳膊旁邊。
“牽著手睡覺，晚上你就不會做噩夢了�！迸溯p輕拍著孩子的背，“快快睡著，快點兒長大，我的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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