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人性…
在老爺傷心之時,手下們看見李管家就此葬身,內心的憤怒根本抑制不住,看見那一個個灰頭土臉的男子們滿臉笑容咬著饅頭推著糧車,那樣的表情再反看著管家的尸身讓人更加憎惡萬分。
“你們別走!”手下們紛紛喊說著,然后提著手中的劍直接與對方拼命。
叮叮咣咣的碰擊聲傳來,滿眼淚水的老爺抬頭望去,手下的人與男子們已經大大出手。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滿著貪欲、仇恨、惡念,老爺的善心從未想過讓事情會變成如此境地。
善心善果的說辭,好像在老爺的眼里變成了一個諷刺的詞匯,人性到底是什么?善與惡又是什么?這些惡欲像化成一把匕首般,一次次的劃開自己的心房……
手下們一個個急紅了雙眼,刀劍中的無情,招招讓對方付出血的代價。其中一位身強力壯的手下,看那身板便知練過。
一刀兩刀,雙方的身軀上都有血肉劃開的痕跡,血滴落在地,在旁的夫人驚慌失措,她緊忙帶著兒子跑到馬車的車后躲避著,嘴角拼命祈禱著大家會沒事。
小豆子雖然被娘親捂住雙眼,可是打斗的聲音還是讓他怕的發抖。慌亂的小手不知該放到哪里,眼前一片漆黑的他,肉肉的耳朵聽見從不遠處傳來那些熟悉的聲音:“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人!今天誰都不能走!”
“拿糧食就拿糧食!我們都已經對你們如此退步,為何還要殺了我們的管家!”
“像你們這種人就應該活生生的被餓死!來啊!”
“殺!!!!”
小豆子就這樣站在那里聽著這些聲音,他皺起了小眉頭,感受著這可怕的氛圍。
撲通一聲,亂陣之中有一人倒下,喊叫聲隨之傳來,其中一個手下被一腳踹倒,老爺眼睜睜的看見的是自己的人再次倒下,而對方卻拿著劍一次又一次的捅進身軀,血噴到各處,老爺的精神一下子處于崩潰的邊緣。
他眼神中出現了從未出現的恨,他攥緊手中的劍一個高喊:“啊!!!!!~~~”他沖了過去用腳踢開了對方。
“老爺!”夫人見狀喊著。
老爺本就是一位地道的商人,對于武功本就是一竅不通的。他拿著劍不停的劈向這些餓狼瘋狗般的人,老爺用著蠻力將對面這個人打倒,然后騎在他的身上拿著手中的劍不停的向對方捅進去,一下二下三下四下,嘴中不停的喊著:“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這時對方的人看見自己的伙伴被殺死,更加是反擊的厲害,由于手下的人功夫不濟,接二連三被打到在地,其中對方的兩個人一同跑向老爺那一方向。
“老爺,小心啊!!!”夫人在遠處看見著急的哭喊著,被捂住雙眼的豆子眼前突然亮起,刺光直射在豆子的眼睛上,他揉著眼睛緩解片刻,然后慢慢的睜開。
娘親奔跑的背影在豆子的視線里出現,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娘親跑近父親那里轉身看著豆子,那個回眸對于小豆子來說,這輩子都不會忘卻,娘親就這樣直直的看著豆子,嘴角慢慢的上揚微笑著,眼神中透出那份濃郁的母愛。娘親的身子一閃,兩刀一同進入她那嬌柔的身板,血像小溪一樣流下。
“娘!!!!!~~~”豆子瞪大著眼睛尖聲的喊道。
這一聲讓失去理智的老爺抬起了頭,他回身一看夫人的裙擺正被微風吹動著,夫人的身軀抵在自己的身后,穿過身體的刀尖正滴落著鮮紅的血:“夫人!!!”
老爺隨之喊道,兩個手下從地上掙扎的起身跑了過來,老爺一劍刺在對方的身上,然后用腳踢開了另外一個,他摟住夫人,將劍丟在一旁:“夫人,夫人,這……你怎么這么傻啊?我現在就帶去找大夫,你挺住啊,沒事的,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小豆子的小腳不停的跑來,他的小臉蛋上掛滿了淚水。夫人嘴角掛著血不停的安撫著自己的夫君:“老爺,不要怪他們,他們只是太懼怕死亡了,也不要怪自己,你并沒有做錯什么……”
老爺哭著死命的握住自己夫人的手不松開,小豆子跪在地上:“娘,娘你怎么了?你流了好多血,娘!~”
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嘴角的笑容仍然出現,她微弱的說:“豆子,你是不是最聽娘親的話了?”
豆子的眼淚噼里啪啦的掉下來,他點著頭,夫人為豆子擦著眼淚:“不哭,乖,一會你就一直向前跑,不要哭,不要喊,也不要回頭聽見了嗎?”
豆子搖著頭說:“不,我不要丟下娘親。”
夫人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她自知時間不多,于是收起了笑容很嚴厲的對豆子說道:“你聽不聽話,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沒有你這個兒子了,聽見沒有?!”
夫人從來沒有對豆子用這樣的口吻說過話,而且還是這樣的話,豆子只好癟著嘴點著頭同意了。
“好,真乖,現在轉過身去,然后向前跑,娘親歇一會兒便去追你可好?”夫人有些痛苦的說。
豆子望著娘親,夫人強撐著喊道:“快點!!”
豆子哭著轉過身去,然后小步的跑走,夫人看見兒子離開的瞬間,眼皮終于撐不住的閉上眼睛,老爺手中的手也隨之掉落在地。
“夫人!!!”老爺抱著夫人的身軀痛哭著。
父親的一聲喊叫,前行的步伐停了一下,豆子雖然沒有回頭去看,但是他知道娘親已經冷冰冰的躺在那里,根本不會過來追自己,豆子繼續的跑著,小嘴巴一直念叨著:“娘,娘啊!”他不停的哭著,可是不能回頭,因為他答應了娘親。
老爺再次拿起了地上的劍,在他站起來的時候,自己人已經剩下一個,他還在奮力的拼斗著,老爺收起眼淚前去幫忙。
“老爺,你還是快走吧,我還能幫你拖延一會兒……”手下喘息的說著,身上早已傷痕累累。
“別廢話,要走一起走。”老爺繼續攻擊著對方。
一刀一擋,烈陽的日頭在不知不覺下慢慢轉陰,老爺自知已經逃不開這命運的歸宿。他腦海中一直在響起夫人臨死前對自己說的話,在他面臨血的洗禮,他看著眼前的這些人不再是可惡可憎之人,反而變成了可悲可憐的行尸。
‘唰’的一聲,鋒銳的刀鋒從老爺的臉龐劃過,‘唰’的又一聲皮開肉綻,無數輕巧快速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出現,老爺和手下終于躺在地上。
老爺仰望著此時的天空喘息著,他悲憫著,他可笑著,但他不再去問為什么?因為他深知了人性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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