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
珍珠知道從她選擇魏子規(guī)的一刻開始,就表示她徹徹底底失去讀書的自由了:“為什么你不用學(xué),我卻要學(xué),太不公平了。”
魏子規(guī)道:“因為你是公主。”成親前一日她便要入宮,到時一系列繁瑣的禮儀,梳禮、祭禮是她需要獨自完成的,他只是去接親。
珍珠嘀咕道:“我下輩子要當(dāng)男人。”
魏子規(guī)道:“怎么,后悔要成親了么?”
他雖問的疑問句,但不代表她能隨心所欲的回答,珍珠道:“怎么會呢,發(fā)句牢騷,只要想到能嫁給少爺你,無論什么樣的困難,我都可以攻克。對了,我的喜服送來了,要不要提前看看我美麗動人的樣子?”
魏子規(guī)道:“不必了。”
口是心非,珍珠蘭花指戳了一下魏子規(guī)的胸口:“少爺,我要不是知道你悶騷,不,性情內(nèi)斂。我當(dāng)真會以為你娶我是迫不得已的,來點熱情好不好,給點興奮行不行。”她把那本教材從魏子規(guī)手里抽走,“別看了,書沒我好看。”
魏子規(guī)笑,由她拉著走了。
珍珠拉著他回房,把喜服披上,喜服上的花紋完全是依她的設(shè)計繡的,牡丹花、白頭翁。珍珠很滿意,她轉(zhuǎn)了個圈圈,擺了個自認(rèn)十分嫵媚的姿態(tài),長袖半遮面,挑著眉問魏子規(guī):“我現(xiàn)在是不是很漂亮?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魏子規(guī)道:“是挺漂亮的,你的衣服。”怕且她是永遠不會懂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意境。
珍珠扭著身子,小拳頭打他:“你就甭裝了,我都看到你眼睛里的小星星了。”她拉著魏子規(guī)走到鏡子前,這面全身鏡分辨率雖說低了點,但湊合著用吧,朦朧美嘛,“你看,郎才女貌。”
魏子規(guī)笑,他從未聽過有誰這樣不害臊的夸自己的:“顧影自憐,你怕且看到自己的影子都覺極美吧。”
珍珠本想反駁她本來就很美,只是當(dāng)看到鏡子里的魏子規(guī),真真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
好吧,她站開了些,調(diào)整了全身鏡的角度只照她自己。珍珠道:“少爺,你還是先別入鏡吧,讓我自己先照一照。”
魏子規(guī)斜眼。
珍珠道:“我現(xiàn)在需要的是綠葉來襯托我的嬌艷,而不是珠玉在側(cè)我給別人當(dāng)綠葉。都說新娘子是最美的,可我風(fēng)頭都被你搶光了。”
魏子規(guī)沒好氣道:“那還真是對不住你了。”
珍珠道:“不用覺得對不住,你再稍稍站開些就好。”她忽的想起一事,道,“夫人有沒有寫信去梁城?一會兒你外公又覺得不尊重他,不給他面子,外孫成親都不通知他。”
魏子規(guī)道:“娘寫信去了,不過外公和舅舅他們應(yīng)該不會來。”
珍珠表示明白,雖說祝福是越多越好,但是她不勉強。
“自己最心愛的外孫娶了自己不滿意的外孫媳婦,對他而言,這哪里是喜酒啊,是苦酒才對。你外公總想著操控子女的婚姻,連孫輩的婚姻都不放過。我與你的結(jié)合,就是對他無聲的抗議和反擊。”珍珠可惜道,“他若是來了,我就能看到行禮時他坐在親屬位,眼睜睜看著你一步步送羊入虎口痛不欲生的表情。”
魏子規(guī)道:“請問你蓋著蓋頭是打算如何看?”送羊入虎口,她可真會形容自己。
珍珠想了想,道:“我可以讓人描述給我聽嘛,加上一點想象,必定也是精彩的。”
魏子規(guī)問:“你還記不記得菀翠來晉城送信?”
珍珠道:“記得,我本來以為她會多住幾日呢,等處理完莫先生的事,我就能一盡地主之誼,帶她吃遍晉城,玩遍晉城,買遍晉城。誰想到第二日天都沒亮,她就走了。”
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晉城,天子所在,怎么也比梁城繁華好玩多了,她還打算報恩呢,帶菀翠姐姐逛遍晉城所有熱門景點,肯定比南宮家的涼亭好看。
魏子規(guī)道:“菀翠回去的路上遇了些事,耽誤了許久才回到梁城,還帶著一身的傷。”
珍珠道:“不會是你舅母不想菀翠姐姐再回到南宮家,故意買通了殺手在半路埋伏,想制造意外吧。”
魏子規(guī)道:“胡說什么。”
珍珠道:“你舅母對菀翠姐姐什么態(tài)度,你又不是不知。忘了么,你舅舅親口說的,她慫恿你外公送菀翠姐姐去做臥底。分明就是希望這個繼女死在古月教,省得她動手了,她絕對有作案動機。”
就憑她看過那么多的家庭倫理懸疑古裝偶像劇,所有的犯罪在她這都將無所遁形。
魏子規(guī)拍了她額頭一下:“舅舅帶著菀翠去柏醫(yī)門治傷了,趕不來了。”
珍珠揉了揉額頭,把腰間位置的衣料折了些,覺得腰這里可以再收一收,柏醫(yī)門?一聽就是個江湖幫派的名字。
丫鬟在門外道:“公主,楚府的公子倒在了門外,要接進來么?”
什么!珍珠把喜服脫下折好,放進衣柜里,開門出去道:“快帶進來。”
小廝將楚天河扶了進來,隔著很遠珍珠都能聞到酒氣,以楚天河那愛崗敬業(yè)的個性,不是在晉京府上班就是在楚府待命隨時上班,大白日喝成這樣,不太正常。
楚天河后背臟兮兮的,他方才真的就筆直的躺在公主府大門口,人來人往的,實在是不好看,府里的丫鬟才趕緊來通報。
珍珠對魏子規(guī)道:“快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不會哪里不舒服,把酒當(dāng)麻藥了吧。”
魏子規(guī)脈都不必把,結(jié)論道:“就只是喝醉了。”
楚天河睜開了眼,緩了許久眼睛的焦距才對得上人,他掙開小廝的攙扶,踉踉蹌蹌往魏子規(guī)的方向撲。楚天河揪住魏子規(guī)的衣服,提了一個叫人摸不著頭腦的要求:“打我。”
珍珠想著這醉酒的姿態(tài)果真是千奇百怪,人人不同啊,魏子規(guī)是一副禍水樣到處放電,楚天河則是到處討打:“看來他真的醉得不輕。”
廢話,魏子規(guī)道:“你那些特效醒酒藥呢?”
楚天河大聲吼道:“我讓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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