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飯團
魏子規(guī)咳了聲,提醒她注意言辭,不要總時刻暴露她輕浮不正經(jīng)的流氓做派。
魏子規(guī)對那大叔禮貌道:“打擾了。”
他們戴著紗帽,男人也看不清他們相貌,只能憑聲音辨別他們是一對年輕的男女。
男人客氣的回:“這也不是我的地方,請隨意。”
珍珠從包里拿出用干凈的紙張包好的飯團,遞給魏子規(guī)。
魏子規(guī)問:“為何把米飯弄成這種形狀?”
珍珠道:“這叫飯團,還是加了黃瓜、火腿、雞排、青菜、食材豐富、營養(yǎng)均衡的飯團,外邊再裹海苔,方便用手抓著吃。”
珍珠看著這怡人風(fēng)光,又從包里摸出骰子,提議道:“為了讓它吃起來更美味,吃之前要不要玩一局骰子,小賭怡情?”
魏子規(guī)明確的拒絕她:“不玩。”
好吧,珍珠把骰子收好,邊吃邊規(guī)劃道:“等過兩日,我就讓人來在那弄個井車打水灌溉,這可比單純用人力好,能提高效率。”
魏子規(guī)問:“何謂井車?”
珍珠見他如此敏而好學(xué)不恥下問,便從包包拿出自制小本和碳筆畫給他看:“就是用人力或者牲畜來拉,通過水斗上升繞過大輪,水倒進簸箕再流進田里。”
魏子規(guī)拿過她的圖紙看,隔壁的男人瞄了一眼,隨口一句:“軸的一頭再立個齒輪銜接更好。”
珍珠想了想男人給的方案,確實如此,她笑道:“大叔果然是高人。”再次證明她眼光極好。
男人笑:“小姑娘才是,年紀(jì)輕輕卻是真人不露相。那筆可以借我瞧瞧么?”
珍珠把筆遞給他,這是她讓府里工匠做的,第一件成品,試用后感覺還行,所以已經(jīng)投入生產(chǎn)了。
她推銷:“這個是碳筆,筆芯是用柳條燒制成的,十日后但凡鯨幫經(jīng)營的米鋪茶鋪都會有賣,一支定價六百二十文,或者你累計在鯨幫的鋪子買夠五十兩的東西,也會送。”
男人研究了一下,評價道:“這倒是挺方便。”
珍珠哪怕與人家第一次見也是滔滔不絕:“絕對方便,硯臺多重,總不能隨身揣著。到了這種鄉(xiāng)野地方,突然來了靈感想寫些什么還找不到筆墨,這時候有這么支碳筆就能解決你的煩惱了。”
魏子規(guī)問:“先生住這附近?”
男人道:“不是,想著隨意走走就到了這。這里很好,無車馬喧囂,無人聲鼎沸,能靜得下心。”
男人要將筆還給珍珠,珍珠大方道:“先生方才的話于我有很大啟發(fā),先生若喜歡,這筆送你了。”
等這的基礎(chǔ)設(shè)施都弄好,她可以考慮發(fā)展旅游業(yè),畢竟這的田園風(fēng)光還是不錯的。再設(shè)些什么許愿井、姻緣石、發(fā)財樹之類的景點,總比南宮家那什么亭有看點。
男人盯著魏子規(guī)手里的食物,肚子咕嚕嚕叫了。
魏子規(guī)問珍珠:“還有飯團么?”
珍珠又從包里拿了一個,魏子規(guī)遞上飯團,對方似沒什么防心,對于陌生人送來的食物想也不想就拿了:“多謝。”
魏子規(guī)見他膚色偏白,舉止儒雅:“先生不擔(dān)心人心險惡?”
男人笑道:“二位談吐不凡,衣飾華貴,還不至于要對我謀財害命。”男人嘗了一口飯團,贊道,“尊夫人廚藝精湛,公子有福啊。”
魏子規(gu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倒也不做解釋他們并未成親。珍珠道:“先生真是識貨之人,你能不能再幫我看看這圖,有沒有要改的地方?”
男人道:“姑娘畫的井車很是精巧,若是能在大晉普及,利于農(nóng)事。”
那就是不用改了,珍珠向那男人借筆,畢竟筆已送他了,她在圖紙上補了一個齒輪,道:“先在這試用看看,沒有什么問題再大力推廣,畢竟是為民謀福祉。”
總要大家都生活好了,手頭都寬裕了,提高了消費能力,她才能更好做生意。
男人夸道:“沒想到夫人女流之輩,卻比朝中官員更關(guān)心民生。”
珍珠道:“生在晉土身為晉人,心中自有那份澆不滅的火焰,以天下為己任,國之興亡匹夫有責(zé),這與男女無關(guān)。我雖入不了仕,不能為民請命。但也愿為大晉繁華盛世添磚添瓦盡綿薄之力。不僅我如此,我相公亦然。”
珍珠占魏子規(guī)便宜,改了稱呼,她重重拍了魏子規(guī)的肩,天下大任啊,經(jīng)濟建設(shè)刻不容緩。
魏子規(guī)心想她回去后,估計馬上會拿圖紙去找工部尚書談投資。
男人盤腿而坐,魏子規(guī)見他鞋底沾有黃泥,他方才說隨意走走,走到了這里,說的不全然是實話吧。
……
珍珠收到了趙先生來信,看過后想去找魏子規(guī)商量商量。難得珍珠沒翻墻,走了大門,她在靜苔院里見到了于漸白。
于漸白問珍珠:“搶了春沁的繡球遞給一個老頭的是你么?”
珍珠想著這事她只和夫人和子意說過,她們是不可能出賣她的,珍珠打死不認(rèn):“你哪聽來的?我譴責(zé)那個胡亂造謠的人,這種事能亂傳么。要是周國公聽到還信以為真,找我算賬怎么辦。”
別瞞了,于漸白道:“賈春沁拋繡球那日你不是和子規(guī)上街么,時間對得上。子規(guī)豐神俊逸,認(rèn)出他的人不少,聽聞那日繡球幾次要落到魏兄那,都被一少年拍開了。我一猜就是你。”
珍珠挑眉道:“你可別亂說,否則別怪我不顧同窗情誼,殺人滅口。”
于漸白道:“我肯定不會說,我是讓你小心,賈春沁正到處找那個遞繡球的。”
珍珠笑,她怕什么,晉城這么多人呢,找不到她的。
于漸白道:“只可惜我當(dāng)時不在場,你把繡球遞給那老頭時,賈春沁必然是暴跳如雷。晉城都傳遍了,說那老頭拿著繡球日日風(fēng)雨無阻蹲守在周國公府外,要賈春沁履行承諾嫁他為妻。”
珍珠拍案,一聽那大爺就是相當(dāng)有毅力之人啊,珍珠道:“等等。”她去拿了瓜子泡了茶,回來問,“后來呢?”
于漸白接著道:“后來周國公扛著他那把斬殺過無數(shù)敵將首級的青龍寶刀出了大門。”
高潮啊,珍珠問:“打起來了?”
于漸白搖頭,怕且讓她失望了:“那老頭此后再沒出現(xiàn)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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